后手

第三百八十七章 緊急情況

第三百八十七章緊急情況

第三百八十七章緊急情況

路承周的這句叮囑,讓曾紫蓮陶醉了好一會。

與路承周接觸的這段時間,曾紫蓮感覺,路承周就像根木頭。

之前曾紫蓮也與不少男人打過交道,這些男人大多沉迷于她的美色,讓她很厭惡。

而路承周對她,從來沒有過其他想法。

甚至,都沒把她當女人。

剛才的叮囑,已經是路承周少有的關心了。

路承周當然很在意曾紫蓮的安全,可以說,他對整個海沽站的人,都很在意。

作為海沽站代理站長,路承周不希望自己的下屬出任何事情。

特別是曾紫蓮,作為他的聯絡員,也是唯一知道他真正身份的人。

如果曾紫蓮出事,路承周會陷入巨大的麻煩。

訓練班針對日租界中原公司的行動,路承周并不關心。

像中原公司這么大流量的地方,他們這些受過訓練的人出手,安全方面不會有問題。

抗團中的那些年輕人,制造出來的定時燃燒彈,簡直就是縱火利器。

馬大夫醫院的行動,路承周也不是很在意,在法租界行動,日本人鞭長莫及。

而法租界的巡捕,大多都是同情抗日,甚至暗中支持抗日的。

最讓路承周頭疼的,是像銀樓。

在沒有聯系到南宮縣的人之前,路承周不會采取任何行動。

甚至,像銀樓那個方向,路承周都不愿意去。

像銀樓在中街,屬于英租界的范圍,憲兵隊如果有行動,一定會告之憲兵分隊。

而路承周是巡官,像這樣的行動,應該會提前告訴他才對。

路承周回去的時候,去了趟二十六號路,發現姚一民給他留了一個要求見面的暗號。

這段時間,路承周與姚一民沒怎么聯系,主要還是因為,馬玉珍在樹德小學訓練班脫產訓練。

路承周與姚一民之間,如果沒有特殊事情,是不能見面的。

如果他們經常見面,還要馬玉珍這個交通員干什么呢?

看到暗號后,路承周很快去了益世濱道壽康里18號。

房子里有燈光,路承周用暗號敲了敲門,姚一民很快迎了出來。

“剛看到?”姚一民見路承周這么晚才來,問。

“是啊,馬玉珍已經正式加入軍統,訓練班準備搞一次針對中原公司的縱火行動。”路承周簡要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工作。

他知道,姚一民找自己來,絕對不是為了要聽自己的工作匯報。

“出現了一個緊急情況。”姚一民果然不是要聽路承周的工作匯報,他臉色凝重,嚴肅地說。

“請說。”路承周心里一緊,能讓姚一民如此緊張的,只能是一種情況,黨的工作出現了重大危機。

“七月一日,冀熱邊特委在豐潤縣田家灣,召開軍事會議,確定本月全面暴動,并決定成立冀東抗日聯軍。然而,冀東抗日聯軍中,卻出現一個叛徒,我們估計,這個叛徒很有可能來了海沽。組織命令,不惜一切代價,迅速查明此事。”姚一民鄭重其事地說。

其實,上級已經決定,于本月十六日全面暴動。

只是,這個日期,他沒有告訴路承周。

不是因為他不相信路承周,而是因為黨的保密紀律。

不該說的不說,不該知道的,絕對不要知道。

“說說這個叛徒的情況吧。”路承周一聽,也是嚇了一跳。

冀東抗日聯軍,竟然出現了日偽叛徒,性質非常惡劣。

最重要的是,此人的出現,將直接影響整個冀東的軍事行動。

“他叫宋崇文,原冀東抗日聯軍之作戰參謀。”姚一民緩緩地說。

其實,他對這個叛徒的情況,也不是很了解,上級沒有多說,只是給了這么一個名字。

“能確定此人會來海沽嗎?”路承周問。

畢竟,除了海沽之外,宋崇文還可以去冀東防共自治政府。

“基本上確定吧,這是上級的推測,我們只需要全力尋找即可。”姚一民說。

“如果找到了呢?是不是想辦法除掉。”路承周問。

“這樣的人,當然要堅決制裁。”姚一民果斷地說。

在這種問題上,我黨從來不會猶豫。

只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證黨的純潔性。

“如果他還沒與日本人接觸上呢?”路承周問。

“這是最理想的結局,但是,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姚一民沉吟著說。

其實,組織上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提前暴動。

但是,海沽地下黨的任務,依然要除掉宋崇文。

地下黨不同于軍統,不會給叛徒任何僥幸心理。

一旦決定判黨,就要作好,隨時隨地被除掉的準備。

這個心理陰影,將跟隨一輩子。

路承周回來后,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

他現在的任務,最重要的是找到宋崇文。

至于陷害陳樹公、訓練班在中原公司縱火,甚至像銀樓的事情,都要排到后面。

畢竟,那些事情,都可以緩一緩,但這件事,一刻也耽擱不得。

可是,要怎么樣才能找到宋崇文呢?

組織上沒有提供太多宋崇文的情況,只知道他是三十來歲的男子,擔任作戰參謀,有一定的軍事才能。

對了,此人貪圖享受,因此受過處分,挨過批評。

或者,這也是宋崇文叛徒的原因。

很多叛徒以為,只要投降了,都會過上榮華富貴的生活。

可他們不知道,很多叛徒的命運都是悲慘的。

一旦他們的價值沒有了,日本人只會拋棄他們。

或許,剛開始都會賞一筆錢,但他們在淪陷區無權無勢,就算有再多的錢,也未必能享受得多。

在床上睡不著,路承周干脆起床,走到書房,抽出一本三國。

最近路承周喜歡上了三國,因為他覺得,自己面臨的情況,與書中有些相似。

比如說,軍統、中統、**,就是一個小三國。

日軍、**、共軍,又是一個三國。

而對路承周來說,警務處、軍統、憲兵分隊、**,則比三國還三國。

點了根煙,還沒抽完,曾紫蓮就突然走了進來。

路承周拉亮電燈的“咔嚓”聲,她就聽到了。

如果路承周只有夜起,很快會再次響起“咔嚓”聲的,然而,她等了一會都沒聽到。

“怎么,睡不著?”曾紫蓮將門隨手關上,用英語輕聲說。

他們之間用英語對話,就算被馬嬸聽到,也是一頭霧水。

“是啊。”路承周嘆了口氣,姚一民要求,兩天之內找到宋崇文,以最快的速度將之處決。

然而,他現在一點頭緒也沒有。

如果是軍統的事情,他還可以跟曾紫蓮商量一下,但這是**的事情,一點也不能透露給曾紫蓮。

“訓練班的行動,我會盯著,你就放心好了。日本人的堆棧,我已經派袁慶元去打探消息。至于像銀樓那邊,是南宮縣的危機,真要是出了事,最多損失幾個人,問題也不大。”曾紫蓮安慰著說。

南宮縣距離海沽三百多公里,他們不可能派太多的人來海沽。

曾紫蓮問過鄭問友,南宮縣的隊伍,不超過三百人。

就算他們訂制五百枚青天白日帽徽,一個人也可以輕松拿走。

“我是擔心陳樹公,日本人基本斷定,他才是真正的球組一號。可陳樹公一點破綻也沒有,想最后確定,怕比較麻煩。”路承周合上三國。

既然不能跟曾紫蓮討論宋崇文的問題,就只好跟她說陳樹公的事。

“陳樹公不是貪圖女色么?實在不行,我親自上。”曾紫蓮突然說,陳樹公能被楊玉珊迷上,自己出馬,還怕他不上鉤?

“你去?不行,太危險了。”路承周搖了搖頭。

無論從哪方面講,他都不會讓曾紫蓮執行這樣的任務。

陳樹公可是見過曾紫蓮的,楊玉珊死后,肯定會暗中調查事情的相信。

路承周雖然盡力干擾了陳樹公的判斷,但誰能保證,陳樹公就查不出來呢。

畢竟,真相只有一個。

如果曾紫蓮的出現,反而讓陳樹公猜到,這一切都是軍統的陰謀,那就得不償失了。

另外,曾紫蓮是自己的聯絡員,唯一知道自己身份的人,他自然也不能讓曾紫蓮涉險。

“你是擔心我的危險,還是擔心我被陳樹公占了便宜?”曾紫蓮聽到路承周果斷拒絕,心里覺得很甜蜜。

“以你的聰明才智,陳樹公能占得到你的便宜么?”路承周輕笑著說。

“那可不一定。”曾紫蓮白了路承周一眼,心里暗罵一聲:呆瓜。

“或許,只有一個辦法,能讓陳樹公上鉤了。”路承周突然緩緩地說。

“什么辦法?”曾紫蓮好奇地問。

“史紅霞之死。”路承周一字一頓地說。

“史紅霞之死?”曾紫蓮說。

“不錯,如果陳樹公知道,史紅霞是死在日本人手里,不知他會作何感想?”路承周微笑著說。

陳樹公哪怕再老奸巨猾,一旦知道,史紅霞竟然是死在日本人手里。

當初制裁他的,不是軍統,而是日本暗殺團,不知他還會對日本人死心塌地么?

“這個辦法好,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保證讓他絕對‘無意中’知道事情的經過。”曾紫蓮笑吟吟地說。

“法租界巡捕房,已經有了結論,陳樹公沒去調查罷了。”路承周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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