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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急”
石泉看向靠墻的那幾道門,“先找到通往樓上的電梯和通往外面的通道,然后讓阿薩克帶人下來,把這一層全部搬空,連一雙襪子都別給他們留下。”
“樓上呢?”咸魚隨手往包里丟了幾件看著順眼的武器,然后按照平面圖的指引找到了通往樓上的電梯通道。
石泉想了想,“樓上的東西先留著,不過保險起見,雷子,等下你和海寧再去仔細找找,說不定還能有什么發現。”
“成”何天雷將最后兩捆現金丟進包里,順手從墻上取下一支加裝了各種附件的蝎式沖鋒槍以及配套的彈藥包邁步走向了電梯的方向。
沒有急著上去,何天雷站在外蒙探著身子按下電梯樓層按鈕,在等待片刻后,電梯門緩緩閉合開始上升。
趁著等待的功夫,咸魚動作熟練的幫何天雷完成了那支沖鋒槍拆解組裝的工作,而后者則將預裝在快速裝彈器里的子彈全都推進了彈匣里,順便再次按下了電梯按鍵。
等待片刻,自己上去又自己下來的電梯重新開門,見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動靜,何天雷這才把裝滿現金的桶包甩在肩上,拎著完成檢查和裝彈的沖鋒槍獨自走了進去。
隨著電梯的上行,何天雷也打開了沖鋒槍的保險。在他耐心的等待中,滿是小孩子涂鴉的電梯門緩緩開啟,但門外卻是一個只有不到四平米的狹小空間。
這小空間儼然一個私密的換衣間,各種看起來就價格不菲的服飾箱包和首飾鞋子幾乎擺滿了兩面墻壁,除此之外,靠墻的一個窄小長條桌上還擺滿了布麗塔和基米以及他們女兒的偽造護照。
“活成這樣累不累?”
何天雷不屑的撇撇嘴,順手將一塊看起來還不錯的百達翡麗手表揣進兜里,這才按下了對面墻壁上的電梯按鈕。
當這道電梯打開,里面略顯斑駁的海報已經全是關于這座旅館的歷史介紹。隨意按下一樓的按鈕,當電梯打開之后,果然來到了一樓的大廳。
從聽到電梯的聲音到電梯門打開,原本守著旅館大門出入口的阿薩克已經抽出了他的佩槍,只不過待看到電梯里的是何天雷之后,立刻關上了保險。
用裝滿現金的桶包卡住電梯門,何天雷看了看電梯按鍵,這上面果然找不到負樓層的按鍵。
思索片刻,何天雷拎著沉重的桶包來到大廳,隨后按住手臺將剛剛遇到的情況以及被自己拿走的手表和石泉知會了一聲。
收到何天雷的消息,在地下二層等待的石泉重新站在了那張平面圖面前,一番研究之后,他指著上面的逃生通道說道,“咸魚,咱倆去這條逃生通道看看。”
“這邊”
咸魚推開一個隱藏的極好的滑門,同時朝對面指了指,“那邊還有個門,墻上掛著不少潛水裝備,估計是通到碼頭方向的。”
“先去這邊吧”石泉想都不想的進入了咸魚推開的滑門。
“老板娘那邊用不用知會一聲?”咸魚細心的問道。
“沒事兒,雷子馬上就下來了”石泉說話的同時,也將剛剛等待時檢查過的一支蝎式沖鋒槍打開了保險。
倆人一前一后的穿過滑門便是一條寬不到兩米,長不到20米長的混凝土甬道,只不過相比門外的精致裝修,這條甬道完全就是毛坯房的檔次,不但沒有任何照明設備,就連地面都積滿了塵土。
同時還不等他們走到甬道的另一頭,身后的滑門也悄無聲息的關死,阻擋住了投過來的光線。
倆人倒也不至于荒亂,小心翼翼的走到盡頭之后,擋在他們前面的是一道虛掩著的防爆門。
“這東西應該是冷戰時代的產品”石泉用槍口刮了刮這道防爆門上的飽滿的灰藍色油漆,露出了被隱藏在里面的鐵銹紅色。
“這后面該不會連著防空洞吧?”咸魚眼睛發亮的問道。
“不太可能,誰會把防空洞建在河邊?那不是找刺激嗎?”
石泉搖搖頭,小心翼翼的將上半身伸到縫隙處看了看,待確定沒有危險之后,這才抽回身子,“拉開吧,后面好像是個地下室。”
“誰家的地下室會裝這種東西?”咸魚羨慕的嘀咕了一句,同時幫著自家老板將這足有十多公分后的防爆門緩緩拉開。
在褲子上抹了抹手上的灰塵,石泉略顯得意的說道,“雷達站地下室就有,另外伊萬的古董店地下室也有。”
咸魚張張嘴,最后咬牙切齒的說道,“等以后我也弄個這樣的地下室!”
“加油”
石泉拍了拍咸魚的肩膀,順便抹干凈手上的最后一點兒灰塵,等穿過這道防爆門確定沒有危險之后,他這才指了指門上的轉盤說道,“這門只能從這邊鎖上,一旦鎖死之后,就算是定向爆破一時半刻也別想打開。”
“而且他們還準備了后手”咸魚指著防爆門邊上的一個用真空塑料袋包裹的滅火器問道。“老板,你覺得這個氣瓶里裝的是什么?”
“滅火...”
石泉說道一半便皺起眉頭,不管這座根本沒放任何東西地下室,還是防爆門后面的甬道,它們可全都是實打實的混凝土結構。換句話說,這地方根本不會發生火災,而且他也從沒見過誰會把滅火器真空塑封包裹的。
“給這東西做個顯眼的標記,免得大伊萬那個手欠的看到之后打開。”石泉說話的同時下意識的躲遠了些,這個偽裝成滅火器的鋼瓶里裝的絕對不是什么滅火劑,甚至弄不好里面裝著縱火劑都有可能。
咸魚咧咧嘴,趕緊掏出熒光筆在真空包裝袋上用俄語寫上了危險的字樣。防火防爆防手欠的伊萬,這已經是俱樂部里的共識了。
耐心的等著咸魚處理好了那支有問題的滅火器,倆人這才相互掩護著沿著混凝土樓梯往上爬。
就像身后的那座安全屋一樣,這座由混凝土甬道鏈接起來的地下室同樣分為了上下兩層,只不過相比下層空無一物的景象,樓上這一層卻堆滿了各種過時發霉的廚房用品。
但即便石泉也能看出來,這看似雜亂無章的擺放絕對經過了仔細的設計,尤其那幾個摞在一起的大型烤箱,它們不但完美的擋住了身后地板上通往地下二層的暗門,而且那搖搖欲墜的樣子,恐怕只要輕輕一推就能把暗門徹底壓實。
如此精心而狡猾的布置,可比他當初在安德馬特小鎮以及波蘭看到的那兩座安全屋要用心多了。
同樣將可能的危險簡單做了標記之后,倆人繼續沿著堆滿雜物的樓梯往上爬。等他們小心翼翼的推開鐵門之后,卻來到了一個明顯已經被棄用很久的大型廚房里。
穿過這座廚房,昏暗的前廳里擺滿了貨架,同時在墻角的位置還有一座落滿了灰塵木制樓梯。其上的兩串新鮮腳印異常的醒目。
看得出來,這里應該是一座面包房,但那遍布的灰塵偏偏又證明這里應該已經很久沒有人用過了,可那兩串腳印又是誰留下的?
咸魚伸出手指頭指了指樓上,隨后將沖鋒槍換成了手槍。石泉點點頭,端著槍跟在咸魚的后面,掩護著他輕手輕腳的沿著樓梯來到了二樓。
如果不是廚房里那座別有洞天的地下室,這座格局和大伊萬的烏拉古董店頗有幾分相似的建筑也許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臨街店鋪,老舊的蘇聯家用電器,落滿灰塵的伏特加酒瓶以及掛在墻上的幾個軍人照片乃至一個已經腐朽的馴鹿頭標本。
石泉輕輕扒開有些破損的百葉窗,一眼便看到了十字路口斜對面的那座哥特式的旅館。
石泉啞然,“這老鼠洞打的,都挖到街對面了來了。”
“咱們還有一條逃生通道沒看呢”咸魚灰頭土臉的從二樓唯一的間臥室鉆出來,“老板,去樓上看看?”
“走吧”石泉松開百葉窗,同時摘下肩膀的手臺,將他們的發現通知了其他人。
跟著咸魚來到三樓,這一層房間不多,但每一個都不小,只不過這一層幾乎已經堆滿了各種生活雜物,甚至個別地方還有從閣樓邊緣漏雨的痕跡。
但也就是在這些一片狼藉的雜物中,卻放著個異常顯眼且散發著濃烈油漆味道的大紅色保險箱。更為詭異的是,這保險箱的門已經被撬開,里面曾經存放的東西散落的滿地都是,個別的甚至還沾染了斑斑點點的紅色油漆。
“這是生怕我們看不到呢?”
石泉等咸魚打出安全的手勢之后,這才蹲在保險箱的旁邊,將散落滿地的文件和一些諸如金條或者寶石首飾之類的東西全都撿了起來。
“有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嗎?”咸魚湊上來好奇的問道。
“正好,看看這幾張紙寫得什么東西”
石泉將剛剛撿起來的兩頁打印著英語和圖表的A4紙遞給了咸魚,然后這才拍了拍剩下的東西,“除了你手上那兩張紙和這座房子以及對面那座旅館的房產證之外,就只有一顆不知道是誰的牙齒。而且你信不信?那兩份房產證絕對是對方故意留下來的。”
“看來對方是生怕老板對布麗塔的老巢沒興趣,連房產證都準備好了。”咸魚咧咧嘴,“或者說華夏人給他們留下的固有印象都已經影響到那脆余孽了嗎?”
“不止那脆,還有猶太人。”
石泉捏著裝有牙齒的小瓶子,對著破窗戶透進來的陽光一邊打量一邊調侃道,“當初以薩迦第一次見面,出手就送了一棟在瑞士的別墅,說起來那也是座那脆的安全屋。”
“老板,這是一份DNA檢測報告。”
咸魚原本只是不在意的掃了眼那兩張老板遞來的A4紙,可當他看到第二頁的內容時,卻直接湊到石泉的邊上,瞪大了眼睛看著裝在密封小瓶子的那顆蛀牙,“這很可能是小胡子的牙齒。”
“誰?”石泉手一抖,好懸沒把手中那枚僅有拇指大小的玻璃瓶扔出去。
“小胡子,阿盜夫·吸忑嘞!”
咸魚翻動手中的檢測報告,指著第二頁角落一張僅有火柴盒大小的彩色照片說道,“這是一份對你手上的那顆牙齒做的DNA檢測報告,在這份報告里,這顆蛀牙被稱為“吸忑嘞的臼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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