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球挖土黨

第682章 葡萄縣

愚人節當天的下午,曾經把石泉等人從季克西送回伊爾庫茨克的那架伊爾76運輸機再次起飛,帶著俱樂部眾人在粗暴的顛簸中飛到菲猴國的呂宋島。

根本沒有讓眾人離開機艙,在補充完燃油之后,這架屁股后面聳拉著炮塔的老飛機再度起飛,帶著登上飛機的佳雅調頭飛往了緬甸仰光。

早在一天前,平頭哥號破冰船就已經靠港了仰光碼頭,水手們甚至在佳雅的幫助下,還提前把探險車開到了仰光機場。

為了尋找那架駝峰航線失蹤的運輸機,這次可著實沒少麻煩人,和安德烈借那架伊爾76運輸機以及從霍衡那里借道只是最基礎的。而這一切,僅僅只是為了把探險車空運到距離仰光機場一千多公里的葡萄機場。

在這架伊爾76搭載著兩輛太拖拉探險車從仰光機場起飛的時候,俱樂部的眾人還完全沒辦法理解為什么當初呂谷寧愿分別欠安德烈和霍衡一個人情也要堅持讓他們帶上探險車。然而當這架滿載的運輸機在破舊的跑道上降落之后,他們這才明白對方如此堅持的用意。

這葡萄縣與其說是縣,倒不如說是個大一些的鎮子,而那條自駝峰航線沿用至今的破舊跑道更像是個隔離帶一樣,在這條跑道的西側,是低矮的鐵皮頂木頭房子,東邊則是廣袤的耕地。

甚至就連至關重要的候機大樓和塔臺,也同樣沿用二戰時代簡易機場的布置,完全都是用木頭板和長滿銹跡的彩鋼瓦搭建的。

倒是承載他有們降落的這條跑道夠長,目測至少在2500左右,如果單看這個長度,或許會絕對它完全可以承接大部分的飛機起降。

但只有真正下了飛機,看到跑道上沒有零星散落的羊糞球和爛泥巴才知道,這里和80年前沒有太大的區別,完全就是一條野戰簡易炮道。

這種起降條件,除了每周四趟往返值飛到蜜汁那的那架老舊atr72螺旋槳客機之外。恐怕也就配了毛子飛行員的伊爾76可以運載著兩輛沉重的探險車在這里正常起落,如果換了霍衡的那架運輸機,恐怕直接掉頭就回去了。

等到兩輛探險車開出機艙,碾壓著跑道邊緣的雜草,穿過“候機大樓”旁邊被臨時剪開的鐵絲網真正進入葡萄縣之后,他們對呂谷先生的感激又加深了一層。

聽佳雅帶著的那位翻譯介紹,這里唯一能接待住宿的木樓,還是當年英國人從華夏搶走葡萄縣之后蓋的,那棟二層的小樓不但根本住不下俱樂部這么多人,甚至因為電力和基礎設施跟不上,想洗個熱水澡都要靠燒柴的方式才行。

如果不把探險車帶過來,他們這浩浩蕩蕩20來號人吃飯住宿都是個麻煩。更別提他們根本不可能是一直待在同一個地方,為了找到那架運輸機,指不定要跑多少地方呢,這作為“縣城”的葡萄都這種條件了,下面的“鄉鎮”條件恐怕更加困難。

然而相比這里略顯匱乏的生活條件,葡萄的環境是真的沒話說。這片位于喜馬拉雅山和高黎貢山夾縫中的小盆地,即便中午的時候,溫度也不超過20度。

靜謐的街區兩側種滿了茂盛的熱帶樹木,斑駁的水泥路雖然開裂頗多,但因為車流不多,倒也不顯得顛簸。

從喜馬拉雅山流淌下來的小溪縱橫密布,清澈見底的冰涼溪水里各種小魚小蝦被當地人撈上來,和那些原始耕作種出的蔬菜分門別類的擺在長條木板上。

偶爾飄過的炊煙和那些洗完澡正光著屁股從小溪里往家里跑的孩子們越發襯托出這里的寧靜。

“這地方真漂亮”艾琳娜忍不住打開了頭頂的天窗,仰著脖子呼吸著帶著一絲絲冰涼的空氣。

“確實漂亮”石泉嘆了口氣,“在1941年之前,這地方還是我們華夏的,后來被陰國攪屎棍子給特么的搶走了。”

“這種事陰國流氓可沒少做”

艾琳娜戴上蛤蟆鏡趴在車頂不愿下來,石泉也配合著放慢了車速,欣賞著周圍的景色的和原住民。如果不是那位向導在無線電里介紹,他們很難想象,這里的原住民祖上竟然和鄧書香何天雷他們是老鄉,全都是從蒙古一步步牽來的。

要不是當年陰國逼著華夏簽的那一紙《中英共同防御滇緬路協定》里,用一句“將葡萄縣讓給英國”以及一句沒出現在協定里的“否則陰國將切斷滇緬公路”,這個位于喜馬拉雅山腳下的靜謐盆地恐怕早就已經被基建狂魔們修通了公路和高鐵,通上了24小時不斷的電力。

再次問候了一遍待機王全家,石泉駕駛的探險車,和那輛拉著涅涅茨幫手的宿舍車在佳雅駕駛的那輛敞篷路虎衛士的帶領下,穿過葡萄縣的中心,最終停在了城外一座緊挨著河道的寺廟旁邊。

“這里就是給大家準備的營地了”

佳雅動作麻利的從越野車里跳下來,“一周前我們就在這里準備好了足夠的油料,不管是發電還是直升機或者探險車加油都沒問題,至于蔬菜水果和肉類,在當地就能買到,而且味道比外面要強多了。”

“這次又要給你添麻煩了”石泉感激的說道。

“這可比坐辦公室有意思多了,而且這些物資,包括我來幫你們,呂谷先生都已經付過費的。”

穿著一身沖鋒衣的佳雅溫婉的笑了笑,“未來一個月,或者你們找到那架運輸機之前,我都會在這里幫你們看守營地協調物資。如果需要什么額外的幫助也可以隨時和我說,從人手到直升機都沒問題。”

再次謝過佳雅,石泉和艾琳娜帶著一道過來的阿薩克和鄧書香,以及那位景頗語翻譯,閑庭信步的游蕩在這座頗有歷史感的鎮子上。

來這里的游客可不止他們,在幾乎每年的一月份到四月份,就有無數的登山客以及打著動植物學家幌子的獵人來這里抓捕一些瀕危的漂亮蝴蝶。

而在雨季前的這一個月,恰恰是他們最為猖獗的時候。雖然那些蝴蝶遭受了無妄之災,但也給葡萄這個小地方的原住民提供了一條通過做向導賺外快的活路。

只不過即便如此,這地方也沒多少外人,而動用如此陣仗抵達這里的石泉等人更是引起了當地人的關注。

尤其讓他們哭笑不得的是,這一路上他們遇到了至少五六個本地人和外地人。這些人或是拎著亞克力小箱子朝他們推銷剛剛捕捉到的漂亮蝴蝶,或者干脆端著一盆長的還算不錯的蘭花希望賣給他們。

更有甚者,竟然用魚簍子裝著一些被當地人叫做石蝦的不知名小蟲子跑上來推銷。聽那位向導說,這些生長在小溪石頭縫里的小蟲子還是當地特有的美味。

只不過那些通體黑乎乎的,僅有大腳趾指甲蓋大小的“石蝦”看起來實在有些不對胃口,除了那位向導買了一小簍之外,其他人連嘗嘗的心思都沒有。

在這座與其叫葡萄縣不如叫葡萄鎮的小地方隨意游蕩了一個下午,隨處可見的梯田和葡萄架倒是把這里襯托的格外祥和。

與此形成鮮明對照的,則是這大半天的時間里一趟又一趟頻繁起降的伊爾76運輸機。用那位向導的話說,葡萄機場上次這么繁忙還是駝峰航線時代。

直到天色擦黑,隨著那架伊爾76再度起飛,俱樂部的10輛太拖拉

探險車和兩輛特意帶來的大腳車也在那座寺廟外的荒地上圍成了圈子,而在這圈子的中央,還停著大伊萬親自駕駛飛過來的卡32直升機。

飄蕩著飯菜香氣的餐車里,鄧師傅兩口子用下午剛剛買到的新鮮蔬菜和小魚小蝦以及山羊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飯。包括佳雅和那名向導在內,所有人在餐車前排成兩隊各自打了一份飯菜,就著不限量提供的卡門卡葡萄酒以及營地中央的篝火,一邊欣賞視線盡頭的雪山被夕陽染紅的美麗景色,一邊慢悠悠的填飽自己的肚子。

“尤里,我們從哪開始找?”艾琳娜盤腿坐在搖椅上,一邊往嘴里扒拉著鐵鍋燉出來的雜魚一邊問道。

“不急”

石泉往嘴里塞了一塊吸滿了湯汁的玉米面餅子,“等明天的時候,呂谷先生會派人帶我們在周圍轉一圈,等咱們摸清了他們已經探索過的區域之后再說。”

“用不用問問當地人?”離著不遠的大伊萬探頭問道。

“我已經派人在葡萄開始打聽了”細嚼慢咽的佳雅用紙巾擦了擦嘴角,“不過畢竟已經過去80年了,能不能找到親歷者很難說。”

“沒關系,呂谷先生肯定早就把周圍摸遍了,問不到也沒什么。”石泉專心致志的對付著餐盤里的飯菜,似乎絲毫沒把尋找運輸機的事情放在心上一樣。

然而實際上,早在從伊爾庫茨克出發前往呂宋島的飛機上,他就已經借助呂谷先生提供的地圖和航空圖以及自己找到的所有資料,在地圖視野的幫助下,提前標注了一些可能的區域。

但地圖視野并不是萬能的,那些顏色各異的箭頭最遠的甚至分布在華夏乃至牛尿國境內。即便不考慮那些超過范圍的箭頭,剩下的位于葡萄附近的也有十幾個。

甚至在葡萄北部20來公里的深山里,還有一枚金色和一枚白色的箭頭,這顯然不會來自那架運輸機,但卻完全值得他們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