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漫著咖喱味道的街頭,一瘸一拐的以薩迦瞇著眼睛打量著頭頂的藍天,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去哪里。
曾經的同事三號獵人利衛的話他自然不會懷疑,但那份所謂的委托卻讓他嗤之以鼻。畢竟在猶太復仇組織里工作了那么多年,他對組織的套路早已了若指掌。
這委托或許是真的,但本意卻絕對不是找到布麗塔他們的秘密那么簡單。或者更直白的說,把龍和熊俱樂部的人送過去當炮灰,進而引來諸如安德烈、瓦西里、甚至盧堅科夫或者胡先生的勢力去圍剿那脆余孽才是他們的真正目的。
到時候不管結果如何,不管石泉他們是是死是活,組織都不會虧。但作為“通風報信”的人,他卻注定要給俱樂部全員陪葬。
想明白前因后果,徹底冷靜下來的以薩迦深吸一口氣,臉上再次浮現出玩世不恭的笑容,隨后一瘸一拐的走向了不遠處的等待自己的出租車。
兩天之后,以薩迦返回了停靠在碼頭的破冰船,隨后將自己關進了客艙里竟再也沒有登上碼頭的意思。
而與此同時,俱樂部的眾人在游山玩水的同時,也暗中尋找著那幅山水畫里的景色。至于忙著搞創收的大伊萬,這幾天也已經循著他自己搜集到的線索,帶著娜莎游蕩到了斯里蘭卡東北部的戰略要地亭可馬里。
這里有斯里蘭卡境內最大的天然良港,同時也是早已覆滅的猛虎組織的老巢。娜莎雖然并不認為大伊萬能在這里找到所謂的猛虎組織遺留的財物,但卻并不抗拒這里的美景,尤其是幾乎隨處可見的梅花鹿,更是讓她一次次的舉起了手中的單反。
而在斯里蘭卡的中部地區,原本鞍前馬后伺候著張初晴的咸魚在登上皮杜魯塔拉格勒山之后,卻在無意中發現給張初晴拍的一張照片和那幅卷軸里的山巒幾乎稱得上完全重合!
這意外的發現也徹底打亂了石泉的計劃,他原本想著帶艾琳娜再多玩幾個地方再去那兒看看,誰想到竟然被咸魚給截了胡。
沒讓他通知其余人,原本正在大象孤兒院里舉著香蕉喂食小象的石泉和艾琳娜不得不意猶未盡的結束了行程,催促著向導阿曼帶著他們以最快的方式趕到了斯里蘭卡的海拔最高點皮杜魯塔拉格勒山。
“就在這座山上?”石泉人還沒從面包車里下來,便開口問道,同時不著痕跡的掃了眼和自己隔著一座山的綠色箭頭。
“在山頂上往正東方向看,相似度非常高”
咸魚一邊說著,還打開平板電腦,故意展示了一張他和張初晴的合影。在他們倆人的身后,淡淡的水霧掩映下,其中一座若隱若現的高山看起來和那幅卷軸上的山水畫幾乎完全一致。
張初晴瞪了嘿嘿傻樂的咸魚一眼,巧妙的轉移了話題,“泉子,你覺得該去那座山看看?”
“都到這兒了,不上去看看不就白來了?”
石泉熄了平板電腦的屏幕,他可不敢調侃張初晴,這小姐姐打小臉皮就薄,真要是因為自己一句玩笑話讓她臉上掛不住可就麻煩了,到時候咸魚不得往自己嘴里塞手雷?
沒給咸魚說話的機會,石泉朝站在一邊的阿曼問道,“這座山的東邊是什么山?”
“奴娃拉伊利雅,那里有非常多的瀑布,自然風景非常漂亮。”
阿曼想都不想的答道,“這兩座山的最高峰直線大概六公里多一點,兩座山中間的谷地是有著小倫敦美稱的努沃勒埃利耶,那里的風景也非常漂亮每年都有很多游客去度假。”
“你們這的地名都這么長嗎?”石泉試著學了學,卻發現根本沒辦法像阿曼一樣順暢的說出任何一個地名。
“很多人都抱怨過這兩座山和山腳那座城市的名字太長”
阿曼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指著身后的高山,“所以我在我的客人面前一直把這座斯里蘭卡最高峰叫做山,因為那上面除了有空軍的軍事基地之外還有的觀測站。東面那座山我一般都叫它瀑布山,那片山脈里有很多漂亮干凈的瀑布。
至于我剛剛說的那座城市,我一般都直接稱呼它小倫敦。當然,實際上我并沒有去過倫敦,并不知道倫敦是不是也像那地方一樣。”
“你會有機會去倫敦看看的”石泉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安排一下,我們去這座山上看看。”
阿曼看了看手上的腕表,“我們可以直接開車上去,速度快點兒還能趕上太陽落山。”
“謝天謝地,總算不用爬山了。”艾琳娜頓時松了口氣。
兩輛面包車不再耽擱,在阿曼的帶領下,沿著九轉十八彎的盤山公路朝著山頂飛速疾馳,等他們抵達山頂的時候,恰好趕上黃昏的落日。
“現在正是山區雨季的時候,能趕上晴天看到落日可是非常難得。”阿曼說完晃了晃手里的單反相機,“不如拍張合影怎么樣?”
石泉笑了笑,痛快的點頭同意了阿曼的建議。這個黑黝黝的向導確實機靈,他雖然不知道石泉他們到底在找什么,卻不影響他招呼著眾人分別以夕陽和正東方向的那座山峰為背景,嘁哩喀嚓的一次次按下快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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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還不等石泉幾人看到阿曼拍到的照片,兩個穿著制服的士兵卻小跑著沖了過來。
咸魚等人下意識的就要把手伸進懷里,卻被艾琳娜眼疾手快的用藏在背后的手勢制止了下來。
這兩名士兵跑到近前還沒等開口,細心周到的阿曼卻早已轉過身用眾人聽不懂的話喊了句什么。
那兩名士兵見到阿曼之后立刻停下腳步立正,隨后竟然還動作一致的朝著后者敬了個軍禮。
阿曼敷衍式的抬了抬手說了句什么,那兩名士兵立刻轉身,干脆利落的小跑著離開了眾人的視野。
見石泉等人一臉疑惑,阿曼渾不在意的解釋道,“我以前曾經在這里服役過,開直升機的,這里的士兵和隔壁觀測站里的人基本都認識我。”
這倒是個意外之喜,石泉不著痕跡的掃了眼半山腰原始森林里的綠色箭頭,斟酌片刻問道,“阿曼,能不能和這座軍事基地里的負責人商量一下,我們明天或者未來幾天想在這座山的森林里四處轉轉。”
“當然沒問題,我明天就去辦理進山的手續。”阿曼痛快的應承下來,壓根兒就沒問石泉想做什么。
這座山上雖然確實有軍事基地,但就算那些士兵都在做游客的生意,而且只要拿到相關的手續,進山并不難,甚至只要愿意多掏一筆小費,那些士兵都不介意兼職一下保鏢或者向導。簡單的說,沒人和錢過不去。
至于所謂的軍事秘密完全就是個笑話,這里是斯里蘭卡又不是美國,能有個屁的軍事秘密?就算那座對斯里蘭卡至關重要的雷達系統,恐怕拆開了給這些人看,人家都不一定有興趣。
安排好了未來幾天的活動內容,眾人在山頂簡單逛了逛,并且在軍事基地經營的一家咖啡館里喝了一壺錫蘭紅茶這才乘車下山,任由阿曼安排住進了那個被他稱作小倫敦的城市里相對來說最好的一家酒店。
吃過晚飯回到房間,石泉立刻將阿曼那里得來的內存卡插在電腦上導出下午拍攝的照片,一張張的仔細對比著娜莎翻拍的山水畫照片。
“尤里,要不要喊其他人過來?”剛剛洗完澡的艾琳娜一邊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問道。
石泉搖搖頭,“先不用,只是找到這座山的位置沒用,重點是怎么找到那座400年前發現的墳墓。等找到那座墳墓之后再喊他們過來也不遲。”
“有什么頭緒嗎?”艾琳娜坐在石泉身旁期待的問道。
“有些猜測,但是不敢確定。”
石泉示意艾琳娜湊過來,指著照片上的落日和翻拍照片上的那一抹朱砂紅說道,“我覺得線索應該在太陽上。”
“什么意思?”
艾琳娜不明所以的問道,她可不像石泉已經提前知道了答案,自然不可能僅僅只憑一句話便猜到隱藏起來的線索。
“首先,雖然我們下午拍的照片是落日,但卷軸里的這一抹紅色其實是剛剛升起的太陽,這一點沒有疑義吧?畢竟那座瀑布山在正東方向。”
“繼續說”艾琳娜盯著照片催促道。
“不管春夏秋冬,太陽總是要從地平線升起來的。”石泉故意賣關子說出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不要學大伊萬的臭毛病”艾琳娜皺著鼻子,呲牙咧嘴的威脅道。
“只要太陽升起來,只要山和它正東方向的那座瀑布山還在,總有些東西是不變的。”
石泉想了想,索性從包里翻出自己的筆記本,用簽字筆在上面畫了兩個代表山峰的三角,然后又在一旁畫了個圈圈。
“假設上面這個三角是山,下面這個三角是它對面的那座瀑布山。”石泉一邊說著,一邊在兩個三角中心做出了潦草的標注。
“最右邊這個圓圈代表太陽?”艾琳娜舉一反三的問道。
“聰明”石泉說著,在這圓圈中心畫了個笑臉。而艾琳娜也配合的露出得意的笑容。
“每當早晨,太陽的高度和瀑布山最高峰平齊的時候,山正東方向的半山腰肯定會出現一道明顯的分界線,上半部分是能被陽光照射到的,下半部分是因為瀑布山遮擋,陽光照射不到的。”
石泉一邊說著,一邊從代表太陽的笑臉斜著畫了一條線穿過代表瀑布山的山頂,然后又延伸到了山的半山腰位置,“這就是那幅山水畫給我們留下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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