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多少錢?”娜莎說話的同時已經用手中的平板打開了銀行頁面。
“我說的富人可不是娜莎”
大伊萬趕緊擺擺手,這次連關子都不敢賣了,痛快無比的說道,“以薩迦,你們忘了嗎?以薩迦還在破冰船上呢。”
“他都被猶太人通緝了,哪有什”
石泉說到一半兒,已經意識到了大伊萬想表達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從他身上搞一筆錢?把藏在芬蘭的那個那脆高層的兒子賣給他?”
“還有米莉安”
大伊萬搓著手陰笑道,“一個那脆高層的兒子,一個猶太叛徒,這兩個人中隨便一個都能讓以薩迦洗脫在猶太組織里的罪名,再加上另一個,說不定他還能立個大功,我們作為幫他重返猶太組織的朋友,弄點兒美元花花不過分吧?”
“話是這么說”泉卻皺起了眉頭,“不過根據之前咸魚傳回來的現場情況看,那里總讓我舉得像個陷阱。”
“什么意思?”大伊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想想看,咸魚才到那里多久?”
石泉打了個哈欠,“兩天還是三天來著?然后就看到了給以薩迦戴綠帽子的米莉安,甚至還看到了米莉安處決五號獵人丹,你們不覺得太巧合了嗎?”
“為了抓以薩迦?”何天雷追問道。
“以薩迦還殘著呢”
石泉反問道,“當時我們以為布麗塔是想借我們的手除掉那脆的那位高層,但這兩天我一直在琢磨這件事,恐怕她的謀劃不止于此。想想看,如果我們把這個消息告訴以薩迦會有什么后果?”
“以薩迦是個聰明人,他很可能會直接聯系猶太組織,找來足夠多的幫手”大伊萬臉上露出了驚駭的表情,“他們在狩獵猶太組織?!”
“根據之前以薩迦和米莉安的只言片語,猶太組織一共就只有支狩獵小隊。上次米莉安的背叛已經讓猶太人失去了包括以薩迦在內的三支小隊,再加上已經被米莉安殺死的五號獵人丹,也就是說他們現在只剩下八支狩獵小隊。”
石泉說到這里停了停,環顧眾人說道,“在得知憑借一己之力報銷了猶太人三分之一戰力米莉安出現在芬蘭,而且和她在一起的還有個那脆高層的兒子,你們覺得這樣一條消息能引來多少猶太人?”
“至少一半”艾琳娜咽了口唾沫,“甚至更多!”
“就算是剩下的八只狩獵小隊全部出現在那里都不稀奇。”大伊萬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這確實是個陷阱。”
“而且這個布麗塔非常聰明”
石泉贊嘆道,“如果是我們抓走了米莉安或者高層的兒子,布麗塔說不定會借機扳倒那脆高層為自己牟利,順便把鍋甩給米莉安,畢竟她能背叛猶太人,同樣也能背叛那脆。
如果我們直接通知了猶太人,布麗塔同樣能借著設下的埋伏立個大功,到時候就算爬不到高層的位置,想必也有不少好處。”
娜莎憂心忡忡的問道,“如果我們什么都不做呢?”
“沒用的”大伊萬嘆了口氣,“就算我們什么都不做,布麗塔也會替我們做的,最后這個鍋同樣會甩到我們和米莉安的頭上。”
“那我們到底該怎么辦?”劉小野暈頭暈腦的問道。
“而且我們到底從哪弄到錢?”艾琳娜敲了敲桌子,“別忘了,我們大晚上不休息坐在這里是為了解決資金短缺問題的。”
“錢的事好解決,實在不行嗎賣掉一兩塊金磚就夠了。”石泉敲了敲桌子,“現在比缺錢更重要的,是怎么把我們從布麗塔的陰謀里摘出去,之前忙著挖掘活動,估計已經把布麗塔的耐心消磨的差不多了,再等下去難免出現什么意外。”
“你想怎么做?”艾琳娜心知石泉應該已經有了謀劃。
“想辦法和那脆高層的兒子見個面談一談,順便為了證實這件事的真實性,我們不妨把猶太人也引過去。”
石泉說到這里搓了搓手指頭,“但凡那個兒子還是個人,總得支付點兒救命的報酬吧?當然,最好的情況無異于猶太人反殺那脆成功。如果到時候這兒子順便再和他親愛的老父親哭訴一下被布麗塔坑的有多慘,這里外里兩個鍋就算弄不死她,也能給她扒一層皮。”
“希望猶太人別被那脆偷家就行”大伊萬下意識的嘀咕了一句。
定好了接下來的計劃,眾人各自回去休息,他們在烏克蘭的挖掘任務已經完成,接下來要做的只是把這些戰利品送到白俄的斯大林防線博物館,當作這次官方挖掘活動的成績對外展示一番,然后再送回雷達站后山就算是萬事大吉。
相比缺錢的石泉,坦克維修廠的車間主任薩哈列維奇明顯更急用錢,以至于一大早天還沒亮,一輛平板拖車和一臺吊車便開進了療養院的停車場。
雖然工程自行火炮的底盤已經廢棄多久長滿了銹跡,但是好在關鍵部件的狀態還算不錯,簡單的抹上一圈黃油之后,整個火炮系統在吊車的幫助下安安穩穩的坐進了底盤的座圈上。
在睡眼惺忪的俱樂部眾人見證下,分隔兩地三十余年的工程自行火炮總算勉強恢復了最初的樣子,只不過這怪異的造型卻實在是有些顛覆認知。
“你們把這玩意兒叫做洗衣機?”何天雷忍不住調侃道,“我看它更像個瓶起子,這也太丑了點兒。”
“雖然丑,但是不影響它的價值。”
大伊萬繞著車身轉了一圈,“可惜了,這門火炮要是裝在船上絕對是個大殺器。”
“你就死了那條心吧,尤里是不會做那種蠢事的。”艾琳娜頭也不回的說道。
“裝在船上就別想了”結清了尾款的石泉走過來,“路上都安排好了嗎?我們什么時候出發?”
“隨時都能走”
娜莎看了眼剛剛冒頭的太陽,“原路返回,等到了白俄的戈梅利,探險車和這臺工程自行火炮直接走鐵路分別送到海參崴和雷達站。
另外,我們挖到的其他戰利品會跟著阿爾焦姆連長他們一起被送回白俄的斯大林防線博物館,在那里展出的同時接受初步的修復。等到一個月后撤展就會被送到雷達站。這段時間列昂尼德會全程跟隨,直到它們被送回去。”
“列昂尼德估計沒心思在這些破銅爛鐵上,倒是便宜博斯克那個老家伙了,估計這些戰利品的維修工作肯定被他的俱樂部給包了。”
石泉看著正被安娜推著遛彎兒的老頭兒暗自嘀咕了一句,捏著掛在肩膀的手臺喊道,“所有人上車,我們現在出發!”
前后不過十五分鐘,平茨高爾越野車最先開出療養院,十輛太拖拉越野卡車中間夾雜著一輛遮蓋著帆布的平板拖車緊隨其后,長長的車隊沿著第聶伯河溯源而上直奔兩國的邊境。
相比來時在邊境線上看到的鬧劇,返程的路上卻格外的清靜,路邊的農田里也越發青翠。
花了一筆小錢成功穿過比老棉褲還松的邊境,俱樂部的車隊根本沒有停留,一口氣兒開到戈梅利的火車站之后,直接把探險車和戰利品送上了提前安排好的貨運列車。
幾乎與此同時,坦克修理廠的車間主任也帶著大筆的現金返回了日托米爾破敗的廠區,在這里,還有幾十個家庭等著他手里的這筆錢改善越發艱難的生活。
而停靠海參崴的平頭哥號破冰船上,經過一個月時間的休養,已經能勉強坐起來的以薩迦仍舊像個木頭人一樣,每天隔著窗戶呆呆的打量著碼頭上的景色。也許幾千公里之外的烏克蘭早已進入了春天,但在這里,外面依舊寒風凜冽,距離春回大地顯然還需要些時間。
醫療室的門口,張初晴和咸魚靠在門框的兩邊擔憂的看了眼以薩迦,各自悄無聲息的嘆了口氣,隨后輕輕關上了房門。
“在這樣下去,我覺得有必要給他加一些抗抑郁癥的藥物了。”張初晴壓低聲音說道。
“不用”
咸魚將手中的小魚干丟給繞著腳丫子轉圈的三只貓,“等老板那邊忙完之后,他立馬就能活蹦亂跳。”
“你確定?”張初晴半信半疑的問道。
“當然確定!”咸魚格外的自信,“他這是心病,吃仙丹都沒用,所以還是等等吧,等老板回來之后他就沒事了。”
“這可沒幾天了”
“放心吧!”咸魚接過對方遞來的濕巾擦了擦手,喃喃自語道,“希望他到時候扛得住就行”
兩天的時間轉瞬即逝,探險車和戰利品仍在鐵路上奔馳。石泉等人卻已經搭乘航班飛到了挪威北部的旅游城市拉克塞爾夫。
這里距離位于邊境線一側的烏茨約基的直線距離只有公里,雖然沒有直達的公路,但這里用來追逐極光的飛機卻是隨處可見,再加上現在已經過了能看到極光的季節,能把他們送到邊境線的飛機簡直和當地的馴鹿雪橇一樣好找。
不過趕到這里的石泉等人卻并沒有急著動身,反而在拉克塞爾夫機場附近找了個條件還算不錯的酒店住下來耐心的等著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