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球挖土黨

第526章 丑態百出

就在俱樂部眾人搭乘貨運火車趕往白俄的同時,位于北極圈里的芬蘭邊境小城烏茨約基郊外,咸魚依舊耐心的趴在雪地里舉著望遠鏡,悄悄打量著那棟距離他不到兩百米的房子。

在他的身后,涅涅茨水手長拉達帶著一個族人同樣藏得極為隱秘,這種環境對于他們來說簡直就像是到家了一樣。

漫長的等待中,雪地摩托的聲音由遠及近,刺目的車燈劃破了昏暗的夜空,被凍的手腳冰涼的咸魚頓時精神起來,輕輕踢了踢和自己腳對腳趴成了奔馳車標的涅涅茨同伴。

打開夜視儀,綠瑩瑩的景象中,雪地摩托安安穩穩的停在了那棟木頭房子的門口。咸魚知道,那正是幾個小時前和他們原本的目標人物一起離開的米莉安。

“那個光膀子壯漢呢?”咸魚微微皺起眉頭,躲在夜視儀后面疑惑看著即將進入房子的女人。難道說米莉安把他殺了?

咸魚暗自搖頭,這種可能性實在是小到可以忽略不計。還沒等他琢磨明白,拉達輕輕踢了踢他,咸魚小心翼翼的翻了個身,將夜視儀對準了通往木頭房子的林間小路方向。

前后不過半分鐘,一輛普普通通的面包車碾壓著積雪開到了房前,隨著車門拉開,一個活蹦亂跳的麻袋從車里被踹了下來。

隨后這輛車往后退了幾米,讓這個明顯裝著人的麻袋籠罩在了車燈的光亮范圍內。不多時,紅頭發的米莉安拎著一支手槍拉開了房門。

面包車的副駕駛幾乎同時走下來一個壯漢,抬腳解開麻袋將里面不斷掙扎的人倒了出來。

幾乎在那一瞬間,咸魚和米莉安同時瞪圓了眼睛,這麻袋里的不是別人,恰恰是曾經拜訪過雷達站的那位五號獵人丹!

他怎么也被弄到這兒來了?咸魚暗自嘀咕了一句,舉著望遠鏡低伏在雪地上,繼續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兩百米外的事態。

幾乎在那壯漢彎腰扯掉了丹嘴里的東西同時,咸魚等人便聽到了從他嘴里傳出的怒吼,可惜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米莉安便毫不猶豫的抬起手槍朝著她曾經的同事,猶太組織的五號獵人丹連連叩動了扳機!

被消音器壓抑的槍聲傳到咸魚這里的時候已經變的微不可聞,但望遠鏡里槍口冒出的火光和丹不斷顫抖的身體卻格外的刺眼!

等到子彈打空,米莉安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武器丟給了站在車頭兩個大燈中間的壯漢。后者滿意的點點頭,將剛剛丟過來的手槍又還給了米莉安。

還不等她將手槍插進槍套,面包車里下來兩個身穿滑雪服的男人,只見他們將五號獵人丹的尸體攤開,其中一個從車里拿出一把大斧遞給了米莉安。接過斧頭,她根本沒有猶豫,掄圓了直接砍下了丹的右手!

最先下車的壯漢鼓鼓掌,招呼著那兩個人將丹殘缺的尸體塞進車里,隨后和米莉安走進了木頭房子。

房間內燈光掩映下,兩人坐在窗邊的剪影格外清晰,但他們到底在談什么,卻根本沒辦法知道。

一個多小時之后,那名壯漢再次走出了房子,鉆進面包車揚長而去。直到那輛車開遠了,周圍的森林徹底陷入黑暗。米莉安這才走出房子,站在丹死去的地方矗立良久,最終用腳尖推著地面厚實的積雪蓋住了已經徹底冷掉鮮紅。

不久之后,米莉安駕駛著雪地摩托再次出發,轉眼間便消失在了落滿積雪的矮松林里。

“我們也回去吧”

咸魚嘆了口氣,招呼著拉達二人小心翼翼的退回到森林深處,找到了蓋著偽裝網的雪地摩托揚長而去。

不久之后,白俄東南部城市戈梅利,市區中心一家成立于蘇聯時代的酒店里,石泉在接到咸魚打來的電話之后驚訝的瞪圓了眼睛。這才多久那位五號獵人丹竟然死了?而且死的這么悲涼?

他實在不知道該用什么詞來形容,同時卻越發的奇怪,這些那脆瘋子為什么要如此大費周章的把丹帶到那么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讓米莉安殺掉?

難道是米莉安的投名狀?石泉暗自搖頭,或許有這個可能,但恐怕絕非這么簡單。同時他也更加的好奇,位于芬蘭邊境的那棟房子里到底又藏著什么秘密?布麗塔又為什么把這么個隱秘的位置透露給自己?如果僅僅這是借刀殺人,似乎同樣不必如此。

走到會客廳打開窗戶感受著窗外蒙蒙的春雨,石泉揮散腦子里的疑惑,靠著窗臺點上顆煙,轉而想起了布麗塔送來的那只地球儀。

今天下午從伏爾加格勒出發之前,他找機會單獨試了試,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那只地球儀確實為地圖視野提供了一個黑色的箭頭。但這個看起來危險無比的箭頭在經過石泉的一番核實推算之后,最終竟然指向了南極!

二戰德國還去過南極?那里有什么?太多的疑惑擠在腦子里,讓他根本沒有心思去仔細思考米莉安那邊發生的一切。

“怎么了?”睡眼惺忪的艾琳娜從臥室里走出來,頓時在涼風中打了個哆嗦。

石泉見狀掐滅煙頭,趕緊關上窗戶,將咸魚傳回來的簡單描述了一遍。

“沒想到她竟然是這樣的米莉安。”艾琳娜皺起眉頭,她之前和米莉安可沒少接觸,只不過這個女人前后的變化實在讓人始料不及。

一夜無話,等到第二天中午,眾人從火車站將車開出來之后匯合了早晨就已經抵達戈梅利的白俄官方挖掘隊。

“博斯克先生,我們這么快又見面了。”石泉和拄著手杖的博斯克輕輕抱了抱。

“我看了你們的采訪”博斯克用手杖指了指大伊萬,“這個大光頭比我媽媽還能嘮叨。”

大伊萬絲毫不覺得尷尬,咧著大嘴和對方握了握手,“就當您在夸獎我了。”

“我要是有你這么厚臉皮也許能多活幾年”博斯克哈哈大笑,“我來給你們介紹下。這位是阿爾焦姆連長,這次挖掘活動的負責人。”

阿爾焦姆連長?連長?

石泉等人暗自疑惑,隨后熱情的和這個身材干瘦胡子拉碴的軍人打了聲招呼。

似乎看出了這倆人的疑惑,阿爾焦姆連長隨和的笑了笑,“我的連隊和俄羅斯的第特殊搜索獨立營的性質差不多,我和基洛夫營長已經認識很多年了,他經常和我說起你們。”

石泉恍然,頓時想起來第一次去白俄的時候,對方確實也派出了一群大頭兵,沒想到這次竟然有機會能和對方再次合作,只不過看這位連長的意思,他并不想透露太多的樣子。

雙方一番寒暄,在獲得石泉和大伊萬的同意之后,阿爾焦姆連長手下的士兵立刻手腳麻利的將提前準備好的白俄車輛牌照裝在了俱樂部的探險車上,同時還往車體上分別貼了一面醒目的白俄國旗。

這算是貼牌生產了吧?石泉暗自嘀咕一句,指揮著車隊跟在博斯克俱樂部的后面,緩緩離開城區開向了邊境的方向。

看的出來這次的官方挖掘活動,至少白俄還是比較重視的,別的不說,阿爾焦姆連長就帶來了輛軍用瑪斯卡車。而博斯克俱樂部更夸張,不敢年邁的博斯克先生親自跟隨,他們的車隊也足有輛大大小小的車子組成。

再加上龍和熊俱樂部的輛車,以及兩輛電視臺的新聞車,將近四十輛各種涂裝的車子在蘇聯時代留下的公路上排成了長長的一串開向了因為蘇聯解體而形成的邊境線。

用了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趕完了不足公里的路程,當車隊趕到邊境線的時候。早已經有烏克蘭一方的接待人員等待多時了。在他們穿過邊境線往前開了沒多遠,道路兩邊竟然有人打起了橫幅。

只不過讓石泉等人覺得詫異而又有一絲悲涼的是,這些橫幅的內容卻并非歡迎他們,反而是充斥著各種污言穢語的咒罵,甚至當有人看到車隊過來之后,還點燃了一面蘇聯國旗。

隨著車隊跟來的媒體攝影師忍不住將鏡頭對準了站在路邊的人群,可還沒等他完成對焦,一枚雞蛋大小的石頭便砸在了車窗玻璃上。

“我現在都在懷疑,二戰的時候在烏克蘭的境內燒殺搶掠的到底是德國人還是蘇聯人。”石泉忍不住說道。

“也許他們的祖母都和德國士兵上過床吧”

艾琳娜嘲諷道,“蘇聯固然有它的缺點,不管二戰時還是戰后,不管是今天的烏克蘭、白俄還是俄羅斯,確實有相當一部分人被蘇聯送進了矯正營。但同樣不可否認的是,蘇聯也把它最精華的工業基礎留給了烏克蘭。”

說到這里,艾琳娜指著窗外像打了雞血一樣的人群,“這就是一群不懂得感恩的新那脆,他們只敢對著蘇聯的尸體吐唾沫,但你看他們喊著這么賣力,卻根本沒有一個人敢站在路中央擋住車隊。

因為他們知道,站在路邊不管怎么罵蘇聯都不會有什么生命危險更不會被送進早就消失的矯正營。但敢站在路中央,就算撞不死也會受傷。”

“一群小丑”石泉忍不住嘆了口氣,“一群被閹割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