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的示警讓沉浸在豐收喜悅中的眾人恢復了冷靜,茜茜公主的遺物也好,地球儀的秘密也罷,這些都遠遠比不上那脆瘋子帶來的威脅。
石泉怕嗎?他自然不怕,但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尤其還是一群危險性堪比恐怖分子的“賊”!
“尤里,我們今年的收獲已經夠多了,要不然未來幾個月先躲一躲?”
大伊萬斟酌著說道,他同樣不怕,但實在不值得在這個時候惹麻煩,退一萬步講,那脆瘋子終究不過是舊時代的遺民,就算靠時間耗著,也能把對方耗死。
“今年的收獲確實不少了”
石泉用指尖輕輕敲打著實木桌面,“但總不能這么輕易的認慫,而且就算我們認慫,恐怕那些猶太瘋子也不會答應。”
“你的意思是那個以薩迦?”艾琳娜頓時明白了石泉想表達的意思。
石泉笑了笑,指著仍舊停放在不遠處的那些集裝箱,“不然你們以為以薩迦為什么敢把他的那些東西都讓我們帶回來,而他只帶走了那些文件資料?”
“我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只要那脆瘋子找上我們,這些屬于以薩迦的東西就歸我們了?”大伊萬貪婪的問道,連剛剛的那點兒擔憂也消失的蕩然無存。
“猶太人不會做這種虧本生意的”石泉搖晃著手指,“除非我們出現了巨大的人員傷亡,否則這些東西仍舊是以薩迦的。”
“算了,我可沒興趣給猶太瘋子當餌。”大伊萬聞言瞬間又癱在了椅子上。
“不用太在意,大家接下來注意著點兒安全就是了。”石泉自信滿滿的說道,“不出一周,總會有人聯系我們的,不是那些猶太人,就是那些那脆瘋子,到時候隨機應變就是了。”
“那現在呢?”娜莎問道,“現在我們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
石泉想了想,又追加了一句,“這樣,先把對外聯系的衛星電話關了吧,總有人會憋不住跳出來的,既然想拉我們下水就由我們選個戰場我想沒有比這座雷達站更合適的了。”
“老板要不要買幾具防空導彈?”咸魚腦洞打開的問道。
“買個屁!”
石泉見大伊萬一副意動的模樣,趕緊阻止道,“你小子別出餿主意,這是俄羅斯,不是特么的中東,我可不想去盧堅科夫的辦公室里喝茶。”
“其實”
“把你的其實收回去”
石泉壓根不給大伊萬說話的機會,“用不上我們就等著就行,只要我們不挪窩,不管是誰都要老老實實的上門客客氣氣的談判。”
大伊萬和咸魚相互咧咧嘴,總算熄了心中的念頭。只不過后者看起來卻并不死心他已經在盤算著是不是給阿薩克和拉達帶領的那兩隊涅涅茨人分配點兒巡邏任務了。
接下來的幾天,除了那些在大雪紛飛中輪流巡邏的涅涅茨漢子和蠢蠢欲動的咸魚之外,其余人倒是徹底的閑了下來。每天不是打打獵就是喝喝茶實在閑得無聊還可以去后山的玻璃暖房里幫幫忙種種菜或者給海寧他們打打下手翻新從硫磺營地拉回來的那些88毫米高炮和意大利脆皮兒小坦克。
如此悠閑的日子過了還不到半個月,石泉想等的猶太人或者那脆瘋子沒來擔心女兒的安德烈和總算想起自己似乎好像有個兒子的瓦西里倒是先來了。
安德烈依舊一幅派頭十足的模樣貂皮大衣的里面仍舊別著托爾男爵的那支轉輪手槍一手拿著法貝熱出品的指南針,一手夾著根粗大的雪茄,那駕駛怎么看怎么像是毛子版的發哥。
倒是瓦西里的臉上多了一絲威嚴只不過這威嚴在見到石泉之后也化作了和煦的春風。多虧了前段時間發現的那些債券,如今瓦西里在內務部里的風頭可是徹底蓋過了盧堅科夫。
“聽說你們又惹麻煩了?”瓦西里幸災樂禍的問道,說話的同時還從懷里掏出兩支雪茄甩給了大伊萬和阿薩克。
“小麻煩”石泉熱絡的和對方抱了抱,“我一直等著他們上門兒呢,可惜這都半個月了,他們也沒來。”
“所以別擔心那些瘋子了”安德烈剛剛走進雷達站便眼前一亮,“尤里,這些鎧甲怎么賣?”
“不賣”石泉翻了個白眼兒。
“你留著有什么用?”
安德烈將手中的雪茄信手一丟,探手取下一具鎧甲舉在胸前的刺劍,以極其瀟灑的動作揮舞了幾下,隨后肯定的說道,“這些鎧甲來自奧匈帝國,19世紀中期的產品,你們從哪弄來的?”
“瑞士”石泉干巴巴的回應了一句,這大佬八成是來他這進貨的。
“這些是日耳曼尼亞計劃的建筑模型?”安德烈用手中的刺劍敲了敲照在長桌上的防彈玻璃問道。
“不賣”石泉趕在對方開口之前說道。
安德烈的胡子抖了抖,將視線又看向了那些塑像,“這些破石頭你也不賣?”
“這個賣”石泉痛快的說道,“年底,拍賣會。還有些破畫,娜莎說好像是茜茜公主的。”
娜莎終于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奪走了老父親手里的刺劍丟給旁邊看熱鬧的咸魚,“爸爸,你今天到底干嘛來的?”
“你不說我差點兒忘了。”
安德烈寵溺的拍了拍娜莎的腦袋,閑庭信步的走到長條桌邊坐下,“尤里,我需要你幫我個忙。”
“什么忙?”石泉好奇的問道。
“我的那艘破冰船準備賣掉了”安德烈唏噓的說道,“所以如果你們最近不忙,把你的那艘破冰船租給我用一個冬天怎么樣?”
“租我的破冰船?”石泉挑了挑眉毛,“那條船可裝不了多少東西。”
“尤里,它是條破冰船,你該拿它來破冰開辟航道,而不是用來裝貨。”
安德烈的眼神和語氣活像在和白癡對話,“你的船只要負責在馬加丹和摩爾曼斯克港之間開辟航道就可以了。”
“這倒不是什么問題,船員呢?”石泉問話的同時,將艾琳娜端來的咖啡推給了安德烈。
“就用你的船員吧”安德烈毫不猶豫的說道。
“只要華夏的農歷新年能給我的華夏海員放個五天的假就行。”石泉提出了唯一的要求。
“假期沒問題”安德烈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既然你們兩個談完了生意,是不是該輪到我了?”
瓦西里扒拉開自家兒子,一屁股坐在了石泉身旁的椅子上,“尤里,你們該不會把小胡子的尸體帶回來了吧?這段時間盧堅科夫在山下的小鎮抓了至少有四五十個和那脆或者猶太人有牽連的人。”
“什么?!”石泉瞪圓眼睛,“山下的小鎮?!你說利斯特維揚卡?”
“就是那里”瓦西里滿不在乎的擺擺手,“不用感謝盧堅科夫,那個老東西是在向我和安德烈示好。”
“被抓的那些人呢?”石泉緊張的問道。
他能不緊張嗎?如果說那脆或者猶太人是瘋子,那盧堅科夫恐怕就是瘋子中的瘋子,不管是哪一個落在他的手里,別說什么地球儀的秘密,連小時候打過幾次飛機估計都要交待的清清楚楚!而這也是石泉擔心的地方,如果有的選,他寧愿選擇以薩迦也不想讓盧堅科夫摻合進來。
似乎是看出了石泉的擔憂,瓦西里樂呵呵的說道,“不用擔心,那些猶太和那脆都被他送上了飛往阿根廷的同一架航班。”
“嗯?同一架航班?”石泉神色古怪,這特么不是養蠱嗎?他甚至都能猜到那架飛機上可能發生的一切。
“就是同一架航班”安德烈臉上也浮現出看熱鬧的表情,“我和瓦西里過來主要就是來告訴你這個消息的,順便來你這里吃個火鍋打打獵。”
“沒問題!當然沒問題!”石泉站起身,“我這就去安排!”
火鍋如今早就已經成了雷達站的標配,甚至為了吃的肉夠新鮮,阿薩克的父親還在后山養了十幾只羊,再加上有何天雷這個蒙族漢子在,不管是殺羊還是切肉自然不在話下。
趁著準備吃飯的功夫,石泉和拉達簡單的談了談,最終決定由他帶著10名有經驗的涅涅茨水手直接飛到華夏濱城匯合破冰船即刻出發,至于剩下的那些涅涅茨人,則要繼續在雷達站后山接受咸魚的訓練。
只不過他這邊雖然動作迅速,但還不等火鍋端上桌,一輛越野車竟然頂風冒雪的開上了半山腰平臺。
“你怎么又來了?”石泉驚訝的看著高舉雙手被涅涅茨漢子們押進來的丹尼爾,這小子自己不是放了他一馬嗎?他怎么又找上門來了?
“石泉,石泉兄弟,你聽說我完!”
丹尼爾眼看石泉已經把手伸進腋下,趕緊把雙手舉的高高的大聲喊道,“這次我真的是聯系不上你們,同時也是真的需要你們的幫助。”
“這次你又打算騙點兒什么?”
剛剛正給何天雷打下手切羊肉的思勤用字正腔圓的漢語問道,同時他的手里還繞著指尖跳動著一把鋒利的剔骨尖刀。
丹尼爾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努力控制著不讓自己回想起當初被這個蒙古國男孩兒支配的恐懼,結結巴巴的說道,“石泉,我這次真的沒打算騙你。”
石泉似笑非笑的打量著丹尼爾,稍作猶豫之后,帶著丹尼爾走上二樓的一間會客室,關死了隔音門,這才不緊不慢的說道,“一分鐘,說說你這次到底干嘛來的。”
“柳波芙·奧爾洛娃郵輪!”
丹尼爾下意識得壓低了聲音,“石泉兄弟,我發現了柳波芙·奧爾洛娃郵輪!做個交易,我們一起把那條漂亮的郵輪帶回來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