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球挖土黨

第401章 漏網之魚

“怎么了?”石泉詫異的問道。

“這小表子剛剛好像一直在用波蘭語罵我”艾琳娜將雀斑女孩兒的腦袋按在桌子上,“真以為我聽不懂?”

“你還懂波蘭語?”

石泉好奇的問道,這個雀斑女孩兒和坐在她旁邊的另一個姑娘剛剛確實一直在嘀嘀咕咕。只不過因為聽不懂,他也就沒在意,沒想到倒是被艾琳娜給抓了個現行。

“我雖然不懂波蘭語,但是一些常見的臟話我還是大概知道的。”

艾琳娜說話的同時,按著雀斑女孩兒的腦袋往桌子上狠狠撞了一下,直到對方飆出鼻血,這才扯著她的頭發把臉抬起來,“會不會俄語?”

雀斑女孩兒血呼啦差的臉上帶著濃濃的驚恐,但眼睛里卻是更多的茫然。

“哐!”

艾琳娜再次把對方的臉按在桌面上,這才朝對面陷入呆滯的咸魚說道,“用英語問問她,剛剛在說什么。”

咸魚此時早已睡意全無,咽了口唾沫老老實實的當起了翻譯。而坐在這雀斑女孩兒旁邊,同樣滿臉雀斑的白人姑娘臉上的驚恐卻越來越明顯。

一番逼問,獲救的海南幸存者里,另一個白人年輕小伙終于看不過去主動道出了實情。原來,被艾琳娜暴揍的雀斑女孩兒和這個白人小伙一樣是在澳大利亞讀書的波蘭留學生,另一個雀斑女孩則是被艾琳娜暴揍的女孩來自英國的表姐。

這倆奇葩被救上船的時候因為不滿被戴上手銬各自吃了艾琳娜的一個大耳刮子,從那之后一直到剛才,她們一直在用波蘭方言編排著艾琳娜,甚至還在商量著等獲救之后怎么舉報這條破冰船上的人限制她們的人身自由并且對她們進行毆打。

眾人聽完咸魚的翻譯,看向這倆雀斑女孩兒的面色卻越發古怪,所有人的腦子里不約而同的用各種語言冒出了同樣含義的單詞——“傻嗶”。

“既然是波蘭人,那就說的過去了。”

大伊萬理所當然的攤攤手,拿捏著腔調調侃道,“同志們,這可是波蘭人,永遠看不清局勢的純種波蘭人!哦哦哦!當然,還有個攪屎棍一樣的英國人,這才是她們的正常操作!”

“問問他們,不好好在教室里上課,怎么跑這鬼地方反捕鯨來了?”石泉拉著正準備繼續動手的艾琳娜回到原來的位置坐下,笑瞇瞇的轉移了話題。

“是我們船長的邀請”

還不等那個波蘭小哥兒答話,水手麥克斯挪著凳子離那倆從兩天前遇難開始就在反復抱怨的雀斑女孩兒遠了些,主動解釋道,“記者、攝影師、還有這些留學生都是反捕鯨組織邀請來的,他們希望借助這些不同國家的留學生以及媒體的力量增加影響力,阻止捕殺鯨魚的活動。”

麥克斯指著會議室里另外兩個不知被嚇的還是被凍的瑟瑟發抖的白人姑娘說道,“我們的船上原本有個海員和名來自歐洲各國的留學生,以及三家媒體的記者和攝影師,但現在活著的只有我們幾個了。”

“你們是怎么活下來的?”咸魚好奇的問道。

“當時文森特正和他的同事在我負責的尾甲板采訪那些留學生,后來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艘散貨船在幾公里之外用艦炮摧毀了我們的駕駛臺,我們是當時趁亂躲進魚艙里才僥幸活下來的。”

麥克斯心有余悸的回憶著當時的情景,“要不是那天晚上的浪比較急,而且能見度不高,估計我們也不可能活下來。”

“等等,他的意思是,對方有兩條船?”石泉詫異的朝咸魚問道。

麥克斯仔細的聽咸魚翻譯完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我們追蹤的是一艘日自己國的大型捕鯨船,但擊沉我們的是另一條船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散貨船。”

“你們的武器呢?你們就沒有進行反擊嗎?”大伊萬好奇的問道,“別告訴我你們只有水炮、橫幅以及攝影機。”

“除了水炮,我們還有以前繳獲的捕鯨炮”麥克斯尷尬的解釋道,“另外還有各種煙花和自制的燃燒瓶,以及一些私藏的突擊步槍和少量的手槍。”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就靠這些對抗艦炮?這腦袋上得多大的坑才行?這要說不是吃飽了撐的主動送菜,恐怕鯨魚都不相信。可再想想他們都叫上記者和攝影師了,這一切倒也勉強說得過去。

只不過沒有哪條遠洋船會把武器擺在明面上,如果那條散貨船沒下死手的話,就他們這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手段,在法律觸及得到的地方說不定還真能給對方添不少麻煩。

可惜的是,這些理想主義者這次終究還是踢到了鐵板上,要不是這位麥克斯夠機靈,估計他們也會被對方留下來喂魚。

思索片刻,石泉臉上浮起真誠的笑容,“和麥克斯先生說,我對他們的遭遇深表同情,同時問問他們還知不知道落水的具體位置,看看我們這條船能為那些保護鯨魚的腦癱英雄們做些什么?”

等咸魚把原話翻譯過去,還沒等麥克斯張嘴,那個一直沒敢吱聲的英國女孩兒便迫不及待的說道,“能不能先送我們去珀斯港?”

“我送你個有低保的大爺”

石泉根本懶得搭理這女孩兒,拍了拍身旁艾琳娜的大腿,“送這幾位留學生去客艙休息休息,沒有我的批準誰都不能離開艙門一步,有廢話多的或者不老實的,讓水手們直接丟海里清醒清醒。”

早就看這倆雀斑女孩兒不順眼的艾琳娜立時抽出手槍,招呼著娜莎一起押送著這些人離開了會議室。

盯著最后留下來的水手麥克斯和黑人攝影師小哥打量了許久,石泉雙手交叉支住下巴,“現在可以繼續回答剛剛的問題了。”

麥克斯遺憾的搖搖頭,“我只是負責拖網的水手,根本不知道當時的具體位置,而且都過去兩天了,我們根本不知道漂了多遠。如果可以的話,讓我們搭一段順風船,然后在隨便哪個有人的港口把我們放下就行。”

見石泉看向自己,黑人攝影小哥兒露出一嘴整齊的大白牙,“可以的話能給我們些吃的喝的嗎?這兩天我們所有的食物和飲水幾乎都被那兩個比鬧鐘還吵的白皮女人消耗光了。”

“沒問題”石泉痛快的同意了他們的要求,示意大伊萬將這倆人也送到了和涅涅茨水手們在同一層的客艙。

“咸魚,看來你要熬夜了。”

石泉拍了拍前者的肩膀,“那些俘虜們還是沒說實話,抓緊時間問出來另一條捕鯨船在什么位置。如果時間來得及,我們過去送它們一程。”

“你要是這么說我可就不困了!”

瞬間變得興奮的咸魚仰頭喝光了帶進來的咖啡,一瘸一拐的扶著墻就往外走,“最遲今天晚上哈,我肯定撬開它們的菊花嘴!”

“加油,真找到那條捕鯨船,下次拔刀相助的機會就是你的了。”石泉開出了充滿誘惑力的條件,待看到那條瘸魚加快了腳步,這才心滿意足的往醫療室走。

和往日的清閑不同,此刻醫療室里充斥著緊張的氣氛和醫療器械撞擊的聲音,在不斷搖晃的船上進行手術的難度可想而知。不過好在實戰經驗豐富的劉小野壓根兒就沒有暈船反應,而張初晴雖然不管經驗和體質優勢都比不上劉小野,但至少她在這條船上生活了更長的時間,早已習慣了搖搖晃晃的做事情。

在這姐妹倆默契的配合下,手術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門外的石泉熄了進去看熱鬧的打算,轉身走向了駕駛臺的方向。

和剛剛起床的苗船長簡單溝通之后,破冰船逐漸降低了航速,最后僅在西澳大利亞寒流的推動下緩慢的隨波逐流,順便等待著咸魚那邊的拷問結果。

在連續將四五十個俘虜掛在船用吊機上丟進海里泡澡之后,拷問工作總算有了突破性的進展,一個被折磨的精神幾近崩潰的水手終于在天黑前哭喊著道出了實情。

打發走了頂著倆黑眼圈過來邀功的咸魚去補覺,石泉盯著拷問結果思索片刻,探手推倒麻將桌上毫無勝算的長城,將一張海圖鋪在了上面,這海圖上沾染了星星點點的血跡,其上還用馬克筆畫了三個不同顏色的圈子。

石泉拿起一枚麻將壓在位于澳大利亞和南極洲中間海域的紅色圈子上,“這是其中一艘捕鯨船的位置,不過它和我們關系不大。”

一邊說著,石泉拿起第二枚麻將壓在了菲猴海范圍內的藍色圈子上,“這是對方那艘深海打撈船的位置,也是吸引我們過去的目標,那條船實際上還有大概多名安保人員,而且火力很強。”

第三枚麻被石泉放在了澳大利亞正西方向,印度洋深處的黑色圈子上,“那些反捕鯨的倒霉蛋們遇到的另一條捕鯨船就在這個海域活動。”

沒等大伊萬等人發問,他推著最新放上去的麻將一路往北停在了斯里蘭卡附近,“按照那些俘虜們的最新供詞,昨天它們投降之前,幸存的水手長和這條捕鯨船進行了緊急溝通,對方計劃在斯里蘭卡附近海域營救被我們抓住的俘虜。”

“他們打算怎么救?”

艾琳娜皺起眉頭,“那里的航線這么繁忙,不管商船還是你們華夏的護航軍艦都會頻繁經過,難道他們還敢在這里動用艦炮?”

“具體的營救計劃那些俘虜并不知情”石泉冷笑著猜測道,“不過我覺得他們有很大概率會搞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