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你繼續編。”石泉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壓根不信這位自稱亨利的船醫說的屁話。
“這些都是真的”
亨利一臉無奈的繼續說道,“二戰結束之后,我的祖父帶著僥幸活下來的戰俘在這座島上堅持了大概兩年的時間才被英國人發現,當時還活著的就只有我的祖父和兩個華夏勞工,其中就有我祖母的哥哥。
后來英國和澳大利亞在這座島上修建了科考站,我的祖父和活下來的人都成了科考隊的向導。可他們發現,這些科考隊里有些人其實一直在暗中尋找赫德島地下的潛艇工廠,你們肯定已經發現了那座潛艇工廠對吧?”
見石泉等人壓根不吱聲,亨利繼續說道,“我的祖父暗中抓住了其中幾個人才知道他們其實都是德國投降后逃走的那脆。從那之后他們就一直在獵殺在赫德島尋找潛艇工廠的那脆和日自己人報仇,這件事幾乎已經成了家族傳統。”
“你覺得我們信嗎?”石泉示意眾人后退了幾步,探手拔出佩槍,“如果你說你是猶太人或許還說的過去,但如果只是戰俘的后裔,七八十年的復仇,三代人,騙誰呢?”
老亨利怔住,正要說些什么,卻被石泉再次打斷,“不管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畢竟你差點兒殺了我們。阿薩克,把這老東西扒光丟到海里洗個澡,直到他說實話為止。”
“我說的都是”老亨利說道一半,便被阿薩克直接捂住了大半張臉,隨后像是拎小雞仔兒一樣拖出了會議室。
“我也去幫幫忙吧”咸魚說完,支著拐杖一瘸一拐的跟著離開了會議室。
“都回去休息吧,等休息夠了我們繼續探索赫德島。”石泉打了個哈欠,忙活了整整一天,哪怕有咖啡提神,但身體和精神的疲憊卻并沒有消除多少。
“你覺得亨利是猶太人還是那脆余孽?”艾琳娜攬著石泉的手臂一邊往外走一邊問道。
“是哪個都不重要,沒一個好東西。”石泉渾不在意的走進電梯,“先讓他冷靜冷靜吧,主動說出來的就算是真話也不會有什么價值。”
眾人各自回到客艙補足了覺,直到中午飯點兒這才重新爬起來。一番詢問,石泉等人在醫療室里見到了正在發高燒的亨利,同時也拿到了咸魚和阿薩克合力問出來的情報。
“我就說這老東西沒說實話。”石泉看了一眼問出來的資料,順手遞給了大伊萬。
在這份拷問出來的情報里,亨利總算說出了實情,他們確實是在獵殺尋找潛艇工廠的人。但同時,他們也在尋找這座工廠廢棄之后,被一艘來歷神秘的潛艇帶走的寶藏。
據亨利供述,當時潛艇工廠里曾經囤積著相當數量用來和日自己人交易的黃金,而他的祖父也根本不是什么戰俘,而是當初和德軍交易的日自己國負責人的翻譯!
只不過后來德軍從赫德島撤走之后,他才殺掉了被丟在島上的日自己人,然后偽裝成戰俘僥幸活了下來。至于對方所說的什么四分之一華夏人血統根本就是子虛烏有。
甚至于,那座潛艇工廠早就已經被澳大利亞和英國的官方探索過,但奈何堵住水下航道的那艘潛艇里滿載著魚雷和水雷,加之里面的機器損毀嚴重實在沒什么價值,以及當時赫德島的地質活動比較頻繁,這才紛紛放棄了利用那座潛艇工廠。
至于那些曾經準備用來交易的貴金屬,亨利的祖父自然不會說出去,而這幾十年,他們也并非沒有收獲,早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他們就曾經在康普頓海灣秘密打撈出了一些裝滿了金條的貨箱。
也正是那些驚人的收獲讓他們曾經開設了一條環繞開普敦港、赫德島以及澳大利亞珀斯港的觀光旅行航線,這條航線也是普通人能抵達赫德島成本最低的方式。
可惜的是經營不善,或者說他們的中心根本不在商業上,不管是觀光游輪還是他們的旅行公司在金融危機的時候全都成了別人的賺錢工具,而亨利也就只能靠著他的醫學專業在曾經屬于自己家的觀光游輪上謀得了一份船醫的工作。
這結果也讓眾人看向被銬在病床上的亨利時,眼睛里流露出的殺意越發濃重。同時也在暗暗猜測,如果亨利這次說的是真的,那么當初帶走了德國人和黃金的的潛艇,會不會就是那艘開往南極的21型潛艇?
想到這個可能,大伊萬第一個坐不住了,張羅著眾人趕緊繼續探索赫德島周圍的海域。
“冷靜點兒伊萬。”
石泉攔住大伊萬,“這座小島的周長至少100公里,照你們這么探索得探索到什么時候?”
“那怎么辦?”
大伊萬心急火燎的問道,“按照病床上這個老混蛋的說法,大概五天之后第二艘觀光游輪就會抵達這里,我們如果不快點兒的話”
“別急”
石泉示意眾人離開醫療室,石泉笑著問道,“你覺得當時的德國人如果只是從赫德島的一端搬家到另一端,他們值得動用潛艇?”
“什么意思?”
“赫德島可沒有加油站”
石泉一邊往甲板上走一邊說道,“就算搬運的東西再多,橫穿赫德島才幾十公里而已,有那么多的戰俘可以用,他們絕對不會浪費潛艇寶貴的燃油,而唯一的可能動用潛艇搬家,只能說明他們需要跨海。”
“麥克唐納島島?!”眾人異口同聲的說出了他們的猜測。
“也有可能是法蘭西港”石泉笑了笑,“不過麥克唐納島的可能性確實很大。”
“苗船長,我們回麥克唐納島!”大伊萬拽下手臺心急火燎的招呼道。
“小東家,什么情況?”苗船長壓根兒沒搭理大伊萬,這條船可是石泉自己的私有財產,大伊萬和石泉關系再好,苗船長也不可能鳥他。
“回麥克唐納島,那里也許有些線索。”石泉笑著回應道。
“馬上啟航!”
苗船長說完,平頭哥號破冰船緩緩起錨,優雅的繞過赫德島,頂著西風朝麥克唐納島的方向前進。
重新回到醫療室,大伊萬瞟了眼仍舊發著高燒的亨利,朝旁邊病床的咸魚問道,“你們怎么問出來的?”
咸魚臉上浮現出詭異神色,猶豫的看著醫療室中的女士們,最終略有些尷尬的說道,“你們還是問問阿薩克吧。”
見眾人看向自己,阿薩克咧咧嘴,“我讓我的族人們在島上抓了一只正在和企鵝交配的雄性海豹。”
“然后呢?”眾人不明所以。
“然后把他交給海豹就夠了。”
阿薩克憨聲憨氣的說道,“北冰洋也有海豹,這些可愛的小東西比較會玩兒,而且不挑交配對象,本來我以為南極附近的海豹能矜持一點兒,沒想到也一樣的熱情好客。”
“而且他還找我要了好幾針興奮劑”張初晴沒好氣的說道,“那場面太惡心了。”
眾人咽了口唾沫,看著趴在病床上昏迷的亨利,齊齊的后退了一步。
“除了這些,他還帶著那些涅涅茨水手抓了幾只企鵝。”
張初晴像個打小報告小能手一樣說道,“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那些企鵝都已經在我爸的鍋里泡澡了。”
“企鵝呢?”石泉看向阿薩克。
后者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就像老板說的,一點兒都不好吃,不過老板和船長以前也都說過不能浪費船上的食物,所以我們連湯都沒剩下。”
“尤里,要不然”大伊萬頗有些心動慫恿道。
“可有點兒出息吧”石泉扭頭就走,實在懶得搭理這群吃貨。
短短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破冰船順利返回了麥克唐納島附近。這次石泉下了嚴令,沒有他的同意,任何人都不能登島。他雖然并非什么動物保護者,但船上又不是缺吃少喝,把企鵝這種在印象里靠賣萌活著的小東西變成食物,終究有種焚琴煮鶴的不適應。
出于在赫德島遭遇的意外警醒,這次石泉把何天雷兩口子、咸魚、以及阿薩克都留在了船上以防萬一。僅僅他和大伊萬以及艾琳娜和娜莎四個人操縱救生艇和水下探測器沿著麥克唐納島的海岸線仔細搜索。
相比赫德島,麥克唐納島要小了很多,周長僅僅不到八公里而已,探索起來自然要快了很多。可救生艇以及水下探測器繞著小島轉了兩圈,也根本沒找到任何的線索。
隨著海浪不斷搖晃的救生艇里,娜莎看著窗外的小島說道,“這座島上的火山在1992年和2005年的時候分別噴發過,巖漿不但摧毀了這座小島上的所有植被,而且還讓麥克唐納島的面積增大了一圈,就算這里有赫德島一樣的潛艇基地,大概也被巖漿埋起來了。”
“島上呢?”艾琳娜提醒道,“既然赫德島的潛艇工廠有地上出口,這里如果存在地下建筑的話說不定也有地上出入口。”
“地下都被埋起來了,地上的出入口又怎么可能幸免。”大伊萬失望的說道。
“看來只能用探地雷達試試了”石泉一邊說著一邊駕駛著救生艇往破冰船的方向走,同時提醒道,“讓阿薩克帶著他的人做這件事,誰再獵殺企鵝,就把誰留下來和企鵝做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