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戚

第七十章 女人的悲哀(求保底月票!)

第七十章女人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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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闖翻來覆去無法入睡,于是披衣而起,邁步走出軍帳。

軍營中很安靜,經過一番長途跋涉,兵卒們都yi精累了,所以入夜之后,便早早去安歇。

劉闖一路不時與巡兵招呼,不知不覺便走出轅門。

隨著隊伍里女性人數的不斷增加,tèbié是吸納了上蔡百余名老弱病殘之后,這隊伍里的婦孺,已超過兩百之數。麋繯、小豆子、步鸞母女,呂岱妻兒……再加上劉闖在歷陽買來的幾十個婢女,也就使得這支隊伍的非戰人員增加許多。若繼續合營而宿,就會有許多不便。

于是劉勇在費亭駐扎的侍hou,就專門建造一座小營,供這些老弱婦孺使用。

老弱婦孺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說實話是一個累贅。

不過好在繳獲多輛車馬,可以用來代步,倒是避免出現拖累的局面……而且這些人在扎營之后,可以幫助洗衣做飯,可以照顧一些傷員病號,從某種程度上,也給了劉闖不小幫助。

劉闖本打算找麋繯聊聊天,可又一想,這天色這么晚了,麋繯恐怕yi精睡下。

他猶豫一下之后,還是決定不去打攪麋繯。沿著河水漫步,但見月光輕柔,灑在河面上,泛起波紋粼粼。劉闖正漫無目的的走著,忽聽到一陣壓抑的哭泣聲。順著聲音看去,但見在不遠處。一個婀娜身影站在樹蔭下。哭聲正是從那里傳來……可是。背影看上去很模糊。

“誰!”

劉闖一聲沉喝,哭聲戛然而止。

那婀娜身影hǎoxiàng一只受了驚嚇的兔子,倏忽便躲在大樹后面。

劉闖,笑了!

雖然依舊méi誘看qingchu對方的背影,可他yi精大體上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乳guo這女人是從軍營里出來……也只kěnéng是從小營里出來。費亭方圓數十里méi誘人煙,這大半夜的,turán有一個女人在小營pángbiān的河畔哭泣,總不kěnéng是出沒于荒野之中的孤魂野鬼。

看衣著。不似婢女。

麋繯和小豆子,那可都是經歷過大場面的女人,不會這么膽小。

步鸞?

更不kěnéng!

這女子有一股英氣,敢闖到軍營中求救,絕非膽小之人。呂岱的老婆馬氏,yi精開始發福,更不kěnéng用‘婀娜’二字來形容。除了這幾個女人之外,這軍營之中便只剩下了一個人。

“夫人,是我!”

劉闖笑道:“我是劉孟彥,不用害怕。”

那大樹后。怯生生探出一張嬌靨,月光下。劉闖這一次看清了,正是甘夫人。

“這么晚了,夫人不去休息,怎地會在這里哭泣?”

“是劉公子……”

甘夫人露出羞澀之色,連忙低下頭,伸手在臉上抹了一下。

她緩緩從樹后走出,朝著劉闖盈盈一拜,“有些睡不著,怎地劉公子也méi誘休息?”

“呵呵,和你yiyàng,睡不著,出來走走。”

劉闖說著,便在河堤上坐下。

他隨手從地上拔了一根yi精呈現枯黃之色的草,叼在嘴里。

“剛才我聽到夫人似有心事,乳guo愿意,不妨和我說說。

再過兩天,夫人就可以和劉使君團聚。說起來夫人應該高興才是,為侍me會獨自再次哭泣呢?”

甘夫人聽到這話,眼睛頓時又紅了。

她猶豫了一下,便在一旁坐下。

不過和劉闖還是隔了幾個人的距離,以表示男女之分。

“公子過了相縣,便要去徐州嗎?”

“是啊!”

劉闖把枯草吐在地上,深吸一口氣道:“然后繼續北上,侍me侍hou能找到一塊棲身之地,侍me侍hou停下。”

“那,豈不是很辛苦?”

“辛苦嗎?”劉闖笑了笑,“我倒不覺得。

只是有侍hou想想,倒是gǎnjiào著繯繯跟著我,不但要擔驚受怕,還要受很多委屈,才是真的辛苦。我本打算回到潁川歸宗認祖之后,便娶她過門。可是現在……我無法歸宗認祖,就méi誘辦法風風光光的娶她,想來實在是委屈了她。等過些侍hou穩定下來,總要給她一個名份。”

其實,劉闖心里同樣積壓了很多事情。

此去一路北上,風險重重。

彭城,只是這北上棲身路上諸多關卡中的一個。

劉闖而今并méi誘去考慮彭城的事情,他最關心的,其實還是怎樣nénggou盡快渡過睢水。

渡睢水,必經相縣。

劉備如今屯兵碭山,距離相縣不過兩三日路程。

而相縣方面,又有簡雍把守。劉闖而今也在頭疼,該如何兵不刃血,輕而易舉拿下相縣呢?

還有,甘夫人被他劫持了一路,也是侍hou放她走。

反正這些事情積壓在一起,讓劉闖難以入寐。

甘夫人臉上露出一抹溫婉笑容,輕聲道:“麋家妹子真是好福氣,能有公子這樣體貼的郎君,也算不冤了她舍命相從。以前,妾身méi誘見到公子的侍hou,一直以為公子配不上麋家妹子。

如今看來,倒是冤枉了公子。”

她臉上,流露出羨慕之色。

可不知為何,臉色turán一變,眼中淚光閃爍。

“可惜這天底下的男人,似公子這樣能知人冷暖的男人太少……一個個都是野心勃勃,這人世間fǎngfo除了基業,便再也méi誘侍me事情nénggou讓他看重。可實際上呢?還不是為了一己之私?”

“夫人這話里hǎoxiàng有話啊。”

“倒也不是,不過是有感而發。”

甘夫人說完,慢慢站起身來。“公子。求你一件事。”

“夫人請講。”

甘夫人想了想。輕聲道:“不管到侍me侍hou,都別委屈了麋家妹子。

她而今,也只有你一個人可以依靠。我zhidào公子也是做大事的人,卻不要因為這個,而怠慢了她……麋家妹子有侍hou或許會顯得刁蠻,看上去似乎不通情理。可你要zhidào,她心里面全都是你。你méi誘回來的那幾天,她幾乎天天晚上都睡不著。為你提心吊膽,擔驚受怕。”

劉闖一怔,旋即道:“我zhidào!”

“那妾身就放心了。”

甘夫人說完,便告辭離去。

看著她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劉闖總覺得,甘夫人今天晚上,有點怪怪的。

難道是‘那個’來了?

他站起來搔搔頭,轉身正打算回去。卻turán停下腳步,沉聲喝道:“誰在那里,給我出來。”

和許褚一戰。劉闖突破養氣,達到煉神。

蒼熊變隨之晉級。yi精可以修煉鷹蛇同舞,所以這耳朵也就變得格外靈敏。

他聽到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后,傳來強抑著的呼吸聲。

伴隨著劉闖這一聲喊喝,就見那大樹后,緩緩走出一個女子來,赫然正是麋繯。

麋繯身著單衣,臉上布滿淚痕。

“大熊!”

她帶著哭腔,輕輕喚了一聲。

河風吹來,拂動衣袂飄飄。

那楚楚可憐的小模樣,讓劉闖看得心里一痛,連忙把身上大袍脫下,快步走上前,披在麋繯身上。

而后把她摟在懷里,輕聲責怪道:“繯繯,這么晚不睡,怎地穿這么少出來?”

“大熊,我不想讓甘家姐姐走。”

“啊?”

麋繯抬起臉,那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真個俏煞了人。

她抽泣著,含含糊糊道:“那個大耳賊不是好人,他yidiǎn都不喜歡甘姐姐……甘姐姐要是回去,肯定會被大耳賊欺負。大熊,你別讓甘姐姐走好嗎?我想她和我一起,你說好不好呢?”

大耳賊,是劉闖無意中喚出來對劉備的稱呼,不知怎地,一下子就流傳開來。

而今劉闖的核心圈子里,對劉備全都以‘大耳賊’而代替。

麋繯更是如此,哪怕是當著甘夫人的面,她也會有口無心的稱劉備為大耳賊。也幸虧得甘夫人好脾氣,并méi誘因此而動怒。若換個人,說不得會和麋繯發生爭執,比如那個孫尚香?

“緩緩,你這是怎么了?怎么turán說起這個?”

“你不

zhidào,那個大耳賊,有多可恨。”

“哦?”

“那個張三黑子把下邳丟了,還累得甘家姐姐被呂布俘虜。

后來,張三黑子還在劉備面前演戲,想要自刎以獲得大耳賊諒解。大耳賊攔住他也就罷了,卻說侍me,卻說侍me‘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縫;手足斷,安可續’……他怎么可以這么說?他把甘姐姐當作侍me?當作一件可以隨手丟棄的衣服嗎?太可恨了!”

劉備,果然說出了這句話嗎?

依稀記得,三國演義中張飛丟失下邳后,的確是想要自刎謝罪。

三國演義里有這段記載,但三國志里……劉闖實在是記不太qingchu,劉備有méi誘說過這句話。

他,果然說了!

劉闖眉頭一蹙,心里輕輕嘆息一聲。

也許在劉備心里,甘夫人只是一個泄欲的工具而已。

歷史上,他不止一次讓甘夫人變成別人的俘虜……而且連麋繯,也遭遇過這樣的命運。

這兩位夫人成為俘虜以后,從méi誘聽劉備過問過,就hǎoxiàngméi誘這兩個夫人yiyàng。甚至說,連關羽在這方面做得都比他強。至少二哥對兩位嫂嫂是非常尊敬,還弄出來一個過五關斬六將,千里走單騎的神話傳說……而劉備呢?劉闖想到這里,也不禁狠狠鄙視了劉備一下。

長坂坡乳guo不是趙云死戰,恐怕甘夫人的命運,也會非常凄慘。

但是劉備逃走的侍hou,卻從未問過……

其實,這在這個時代。也是一種常態。

女人永遠都只是一個附屬品。根本無法獲得尊重。

他嘆了口氣。揉揉麋繯的腦袋:“你怎么zhidào,大耳賊說過這話?”

“之前你不是在汝陰俘虜了孫乾的扈從嗎?其中有一個人,是孫乾的親信。

甘姐姐就是從那個人口中聽說的……她聽說之后,就一直情緒低落,這兩天更經常一個人偷偷在哭。剛才我醒來,見甘姐姐不在,便zhidào她跑出來散心,于是就跟著想要出來找她。”

“所以。你剛才偷聽我們說話?”

麋繯一聽,立刻搖頭。

“我才méi誘偷聽,只是正好過來,聽到甘姐姐臨走時的那幾句話,心里面turán為她感到難過。”

“你這丫頭!”

劉闖把麋繯緊緊擁在懷里,“我倒是想要幫她?

可是怎么幫?她bi精是大耳賊的夫人,我也不好為她做主。再者說了,不放她走,又能怎樣?難道你讓她背負一輩子罵名不成?她回去了,好歹還是夫人。可她若一直跟著我們。早晚會壞了名節。你可別忘了,大耳賊可侍me都敢做!當初。他還誣陷我是你麋家的家奴呢。”

誣陷劉闖的人是麋竺!

不過,麋竺bi精是麋繯的哥哥,劉闖也不好責備。

所以干脆把這罪名就丟到了劉備的頭上……對此,麋繯也méi誘反對,自然而然就轉移了目標。

“那怎么辦?反正我不想甘姐姐回去。

我不管,你一定要幫我。你現在有nàme多智謀之士,肯定能想出好辦法,你說對是不對?”

我的小姑奶奶啊,這種事咱ziji私下里說就好,怎kěnéng拿出來講呢?

步騭和呂岱,那都是侍me人物?人家跟隨我,可不是為了給我出謀劃策,如何強搶女人……

步騭和呂岱不成,不是還有個黃劭嗎?

這家伙雖然算不得侍me高明人士,可出個餿主意,應該問題不大。

而且,黃劭可不像步騭和呂岱nàme講究節操。這家伙黃巾出身,從來就不zhidào節操為何物。

劉闖想了想,“好吧好吧,這件事我好好想想。”

麋繯,頓時破涕為笑。

把麋繯送回小營中,劉闖直奔后營。

“老黃!”

他撩帳簾便走進來,就見黃劭正捧著一個賬本,一邊擺放著一堆算籌,皺著眉苦著臉計算。

“公子,這么晚了,為何不睡?”

“找你有事……你在干嘛?”

黃劭微微一笑,“計算一下咱們的輜重糧草。”

劉闖走上前,在書案旁坐下。

他順手拿起那賬簿,看了一眼后,頓時眉頭緊蹙。

黃劭看他蹙眉,不由得心里一咯噔,小心翼翼問道:“公子,難道是有侍me不對?”

“那倒是méi誘……只是,你怎地把收入和支出全都記在一起?這亂七八糟的,如何能算得qingchu。”

“可記賬,不都是如此嗎?”

黃劭一臉愕然之色看著劉闖,有點不太mingbái劉闖的意思。

劉闖這才醒悟,他以前學過一些財會記賬的辦法,可是東漢時期,卻不kěnéng出現借貸記賬法啊。

他想了想,招手示意黃劭過來。

“老黃,我覺得,這帳不能這么記,太亂了。

你看,你能不能這樣,分作兩個賬本,一個專門記收入,另一個專門記支出。比如說,我們之前的輜重糧草數目為零,先收入一筆,我在這個本子上記下。而后我們不斷發生支出,就在這個本子記下……然后做一個匯總,你看,結余加上支出,正好等于收入,豈不更加qingchu?”

劉闖并非財會出身,他那點財會知識,也是半桶水的水平。

但對于這個時代而言,有借必有貸,借貸必相等的道理,還是極為超前,立刻引起黃劭的興趣。

他琢磨片刻,忍不住喜出望外。

“高,實在是高……如此一來,賬目qingchu,條理清晰,也就不必擔心出現差錯,實在是高!”

劉闖額頭,忍不住冒出幾條黑線。

這句話怎么聽上去nàme耳熟?

hǎoxiàng是前世小侍hou,某部樣板電影里面,偽軍司令官對日本人說的話。

“老黃,我找你有一件事。”

“啊……請公子吩咐。”

劉闖搔搔頭,turán覺得這件事,還真的有些難以啟齒。也幸虧他面前站的是黃劭,乳guo換做步騭或者呂岱,劉闖還真méi誘勇氣說出來。猶豫良久,他還是一咬牙,決定實話實說。

“剛才繯繯和我說,不想讓甘夫人走,你怎么說。”

黃劭一怔,脫口而出道:“那就不放她走嘛。”

這有侍me為難?

俘虜人妻,留在身邊,在這個時代是勝利者的特權。劉闖是勝利者,因為甘夫人是她的俘虜,所以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我不想甘夫人背負罵名,我也不想擔這個名聲。”

“這個……”

黃劭心里道:這究竟是三娘子的想法,還是你的主意?

只不過,黃劭肯定不會把這句話說出來,于是想了想,便輕聲道:“其實,公子若怕擔負罵名,也很簡單。”

“怎么說?”

“甘夫人死了,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黃劭呵呵笑道:“死人不必擔負罵名,而且我有一計,也正要甘夫人配合。

公子若想要兵不刃血奪取相縣,甘夫人便是一個關鍵……我聽說,公子準備送甘夫人返回相縣?”

“是!”

“那何不如此這般?”

黃劭在劉闖耳朵旁嘀咕了一陣,劉闖不由得眉頭一蹙。

“這樣,能成嗎?”

“如何不能成?如此一來,夫人必然無法回去,到侍hou公子再做一座假墳,難不成他大耳賊還能挖墳不成?到那侍hou,夫人變成死人,也就不必擔心再有罵名,而公子也無需承擔奪人妻子的名聲。”

“聽上去,似乎可行……”

劉闖忍不住點點頭,可他turán反應過來,瞪著黃劭道:“公美,你休要胡說,我侍me侍hou奪人妻子了?我跟你說,這件事和我méi誘guānxi,是繯繯要我這么做,我也是被逼無奈你懂嗎?”

黃劭連聲道:“mingbáimingbáimingbái,劭當然qingchu,公子何等磊落之人,怎會做這等事情?”

可是看他的表情,劉闖就zhidào,這家伙不mingbái……

繯繯,這一回,你可真的是害苦了我!

劉闖,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