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自己有了危險的感覺,當然不會就此放過;可是她想來想去,也捉不住一點兒線索:所有的事情都擺在面前,每一件事惜都不可能對她有很大的傷害;想到這里,又忍不住想到昨日伴月來所說的話。♀
她說自院子里回去之后,只是遇到二夫人,然后便被四少奶奶打罵了;這二夫人和江氏,倒底是怎么回事兒?她忍不住又揉了揉眉頭,最近只要深想二夫人和江氏的事情,她都會感到頭痛。最后,紅袖只能放下此事暫時不想,等沈妙歌回來。
沈妙歌到了沈二爺的院子里,沈二爺剛換好衣裳,想去看霜霜。
“五弟,你怎么來了”
沈妙歌把屋里的丫頭都趕了出去,然后又反手關上門,才沒有好氣的把衣袍和鞋子擲了過去:“給你送東西來了。”
看到沈妙歌帶著賭氣的樣子,二爺看了一眼衣服:“弟妹做的倒真是讓弟妹操心了,不過現在有了夢春和霜霜,弟妹又帶著身子還是少讓她操勞。”
“還有,不過就是衣袍,你至于這么小氣嘛。”沈二爺看著自家弟弟笑得十分促狹:“是不是,這次沒有你的份兒”
沈妙歌坐倒在椅子上,拿過沈二爺的茶來一口氣灌了下去:“當然是沒有我的,我可沒有那么好的福氣!這也不是你弟妹做的,她現在要是做這些東西,我肯老祖宗肯嗎?”
沈二爺不明白了,拿起衣服來看看:“這可不是外面買來的;”又在身上比了比:“就是我的啊,這是誰做的?”
沈妙歌哼了一聲兒,便把紅袖去看霜霜,自她那里拿來的衣袍和鞋子一事說了。♀沈二爺的臉色當即就變了:先是一白,然后轉青,最后變得紫漲。他正拿著那衣袍,氣得雙手一,衣袍便硬生生的被扯破了。
沈妙歌看他如此,氣倒是小了些;然后看向沈二爺道:“二哥,三嫂當然是好心,但是我們深入宅大院的,一個守寡之人,萬一讓奴才們傳個什么話出去,好聽不好聽我們沈家這些人還要臉不要了?”
沈二爺聽到這里,眼珠都紅了。他轉身取來鞋來扯,但是扯來扯去沒有扯破,氣得一把扔了出去,叫外面的丫頭:“給我剪破了,統統剪碎燒掉燒掉!”
外面的丫頭不知道屋里兄弟二人在做什么,只聽到兩聲響,砸得門顫了顫。
又聽到沈二爺的怒吼后,丫頭才敢推門進來,把地上的鞋子和衣袍拿到了手中,卻不知所措:這東西是五爺拿來的,當著五爺的面兒剪碎燒掉,是不是太過了;傷到他們兄弟的情份,日后倒霉的人還是她們。
沈爺卻又把茶盞砸了過來:“讓你們剪碎燒掉,沒有聽到嗎?!不燒,今兒爺就剪碎了你們燒掉。”
丫頭們嚇得連滾帶爬出去了燒衣服鞋子了。沈妙歌看到二哥如此大怒,知道他心里還是明白的,便放下了一半的心思:“二哥,不是兄弟多嘴,像這樣的事情,還是由二哥和二嫂一起親謝過三嫂為好,并讓三嫂不要再操勞了。”
沈二爺的臉色很難看,非常難看;他現在辯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烈味兒:她是什么意思————到現在自己和她也是清清白白的,當初她不跟自己走;現在做出衣袍和鞋來,就不怕人家說了
而且還讓霜霜給他送過來,就算是自己穿她做的衣物又能如何?萬一讓霜霜查覺到了什么或是誤會了什么,讓他如何解釋?
況且她如此做,通過霜霜把她親手做的東西交給自己,置霜霜于何地7沈二爺第一次對江氏生出了一絲絲的不滿:霜霜在三人中間,何其的無辜。♀
所有的念頭在他的腦海里滾來滾去,讓他的怒氣是漲了又漲。
沈妙歌并不想激怒二哥,更怕他一怒之下做出什么事情來,鬧得不可收拾;便又放柔了聲音,好生的勸了他幾句。
沈爺了一氣:“五弟費心,你的話我個哥哥的都明白,是不能讓三弟妹如此操勞;說起來,倒是你二嫂不懂事兒,我的衣袍就是相托五弟妹,也不能托了三弟妹啊。”
他并不是埋怨霜霜,而是在遮掩江氏的用心。
沈妙歌也不揭破,只是點了點頭;兄弟二人都無心說閑話,沈妙歌便起身告辭,臨走之時再一次叮囑讓他和二嫂霜霜一起,對江氏“道謝”。
他如此說了一遍又一遍,就是為了讓沈二爺和江氏一刀兩斷:只要他和妻子一起對江氏道謝,江氏自然是承受不起的。
況且,沈二爺燒衣的舉止,沈妙歌并不打算讓丫頭們禁口;到時兩件事兒合一處,那三嫂江氏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一個寡居之人.只要沈二爺不想見她,她是絕不可能單獨見到沈二爺的,兩個人也就真得
了斷了。♀
這是沈妙歌的一番苦心。
沈妙歌直到沈二爺答應下來,他才起身回去。沈二爺送到門口紙,一直看著沈妙歌走出院子,立了很久很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院子里的丫頭雖然看著主子發呆,卻沒有一個敢大小聲兒。沈妙歌回了房之后,只是對紅袖說了一句:“我感覺,當時三嫂嫂就好像是要故意惹怒我;不過那些話也并沒有什么不對,只是我當時卻的確是惱了,幸虧有趙媽媽在。”
紅袖聽得一愣,然后細細的問了沈妙歌,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三嫂嫂為什么要惹怒你你怒了之后對她有什么好處”
江氏要害沈妙歌紅袖的眉頭皺緊了。
趙氏過耒催著兩個人用飯:“大人不吃,孩子還要吃呢;不管什么事兒,都要吃了再說。”
紅袖和沈妙歌答應下來,正擺飯便聽到外面有人來說二夫人打發人來了;只得讓人把飯擺到偏廳上去,把二夫人的人叫了進來。
二夫人只是打發人送來了一些補品,另外就是讓紅袖記得叫個人牙子進耒,她要打發幾個丫頭。
紅袖看了一眼沈妙歌,讓人收下補品,給了二夫人的丫頭一把銅錢兒,然后道:“不知道嬸娘急不急,如果急明兒就讓人牙子來一趟。”
那丫頭蹲了蹲:“奶奶,我們夫人說看奶奶的安排;最好堤不要太遲了。”
紅袖點頭:“那就明天,你給嬸娘說一聲兒,我就不打發人再過去了。”那丫頭答應著走了。
二夫人要賣丫頭,當真是賣得很巧、也賣得很妙啊。
她的意思,紅袖很明白;她要賣的人,紅袖也猜到了:一定是傳了伴月閑話的人。二夫人如此做,雖然什么也沒有說,卻向紅袖明明白白的表示,伴月的事情同她無關。不管紅袖會不會疑心,紅袖都不能指責二夫人一一這才叫高明。
沈妙歌瞇起了眼睛來:“嬸娘,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聰明了”
紅袖搖了搖頭:“吃飯,吃飯;有什么事兒吃完飯再說。”沈妙歌知道紅袖現在飯量大,一笑扶起妻子來,兩人進了偏廳。
可是今天小夫妻運氣很差,這飯剛剛了一半兒,韻香進來道:“三少奶奶打發人送東西來。”
紅袖無奈的一笑:“一會兒看看黃歷,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居然這個送東西那個也來送東西。”
抱怨歸抱怨—,人還是要見的。
沈妙歌把人叫到了偏廳中,不想再和紅袖跑來跑去了;反正江氏也是平輩兒,沒有什么失禮不失禮的。
江氏的丫頭進來一禮:“五爺和五少奶奶現在才用飯這個時辰可真是太晚了。五爺,你小心老祖宗知道了,罵你餓到了五少奶奶。”
這倒是伶牙俐齒的。
紅袖看到她一眼:“剪燭,你怎么來了?嫂嫂身邊能少了你。”
剪燭笑道:“哪里就不能少了我!流云那丫頭天天說我懶,送東西從耒都是;我不想聽她啰嗦,又是到奶奶這里來,便讓她留在屋里享福”
紅袖笑了“你從來就是個不饒人的。嫂嫂這個時候打發你送什么來。”
剪燭把一個小竹籃奉上,揭開上面的錦帕:“我們奶奶親手做得酥餅,記起是五爺最愛吃的,便讓婢子送一些過來讓奶奶和五爺嘗一個。”
紅袖看了一眼沈妙歌:“讓你們奶奶費心了,有個點心還要巴巴的想著這個、想著那個一一累了半晌,換自己享用。”
說完,又讓韻香去取今天趙氏做的軟糕:“不是什么好東西,帶回去,你和你們奶奶一起嘗個鮮兒吧。”沈妙歌在剪燭走時,很誠懇的道:“代我謝謝你們奶奶,累她記掛著。”剪燭應了,給紅袖和沈妙歌行過禮便走了。
紅袖看著那酥餅:“這不是平常的餅兒吧,不然三嫂能巴巴的叫人送來”
沈妙歌點頭:“我記得那是在三嫂進門不久吧,我傷到了在床上調養不想吃藥,她便做了這個哄我;那個時候,三嫂只要在我不開心或是吃藥時,便會做這個給我一——直到三哥去世之后,便沒有再做過這種餅兒給我。”他看向紅袖“如果三嫂當真是壞人如此做便是很有心思——一讓我們說不出一個不是來;但也有可能,只是三嫂忽然想起了這個餅兒而已。”
二夫人同樣的道理,紅袖讓茶香過來給自己揉頭:因為她的頭,又痛了。
第四更。如果親們有票票多多支持紅袖,讓我們加更再加更,看到我們紅袖發威破網!
晚安了,親們;我們,明天見
(九頭鳥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