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埋大清朝

第213章 大明又要完了

是當大清、大明,還有表哥吳三桂的三棲忠臣,還是當寧古塔的罪人呢?

這個選擇題想必是很容易的,就是傅傻子也不會傻到不當忠臣當罪人吧?

“這個大清的忠臣,大明的忠臣還能一起當?”祖澤清看著楊起龍,“忠臣不事二主,貞女不更二夫啊!”

楊起龍笑著:“這是《史記.田單列傳》中的話可是總戎知道自古以來誰才有資格著史嗎?”

“誰?”

“勝利者!”楊起龍道,“勝而有天下,才能修國史才能決定誰是忠臣,誰是奸臣!總戎可知道北宋開國功臣趙匡贊嗎?”

“趙匡贊?他是趙匡胤的什么人?”祖澤清還真不大知道楊起龍說的這人。

“他和趙匡胤沒有親,”楊起龍笑道,“他是趙匡胤的開國功臣,同時他還是后唐盧龍節度使趙德鈞之孫,契丹丞相趙延壽之子。曾經出仕過后唐、后晉、契丹、后漢、后周、北宋最后進封衛國公,官終保大節度使,死后獲贈侍中,宋太宗還為他輟朝兩日,哀榮至極啊!您看看他,五易其主,一叛國族,最后誰不說他是大宋忠臣?總戎,您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為什么?”祖澤清傻傻地問。

“實力啊!”楊起龍攥起了右手,“手中有實力,才有當忠臣的自由!”

這就是傳說中的“忠臣自由”吧?

楊起龍又道:“現在的天下眼看就要大亂了而有資格逐鹿的,我們大明是一方,建夷之主玄燁是一方,您表哥平西伯是一方。您干脆三家的碼頭都拜了,然后再關起門當廣西王,靜觀天下之變。這樣不管誰贏了,您都是忠臣。”

“爹,這樣很好啊!”

祖澤清還沒想明白“忠臣自由”的問題,他兒子祖良梗已經忍不住插話了,“爹您雖然是忠臣,但您也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啊!現在這狀況,您要是被朱三太孫打光了實力,圖海、尚之典、金光祖、孫延齡這些個奸臣能放過咱家?到時候爹爹您就算死了,也逃不了被奸佞小人污蔑!”

祖澤清摸著自己的大胡子,輕輕點頭,深以為然:“言之有理可是我該怎么幫定王世子?又該怎么入廣西呢?”

聽見祖澤清這么一說,楊起龍就知道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總戎,世子爺的忙容易幫,”楊起龍道,“您派個能在平西伯跟前說話的人去趟云南,就跟平西伯說咱大明又要完了說圖海、孫思克已經打進了廣州府,兵臨廣州城下。他如果不舉兵反清,那大明一完,他就是玄燁的下一個鏟除對象了!”

“爹,我去!”祖良梗道,“去云南的路我熟,而且我也能騎馬一天行個三四百里沒有問題,兩千里路,幾天就能走完。”

楊起龍忙道:“少將軍到了昆明可以先找劉軍師,然后再去和平西伯世子分說可千萬不能說漏了嘴!”

“知道,我知道該怎么說。”祖良梗拍著胸脯,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樣子。

“那我怎么去廣西?”祖澤清又問。

楊起龍道:“當然是被大明天兵攆著去廣西了我家世子手頭有五萬大軍,您才多少人?肯定打不過啊!打不過當然得跑路了。往哪兒跑,您說了算啊!

您往廣西跑,我家世子就帶著大軍在后頭攆您沿著西江一路向西,跑到廣西的梧州府,而我們則把羅定州的首府德慶占了,斷了西江水道,不讓孫延齡、孔四貞回廣西。這樣總戎您帶著萬余大軍到了廣西,廣西那邊還有誰能攔著不讓您當廣西王?”

“好!”祖澤清一拍巴掌,“楊先生,你還真是足智多謀啊我原以為定王世子麾下只有一個諸葛軍師詭計多端,沒想到還有先生您這樣的高人。哈哈哈,看來圖海、孫思克、孫延齡之流敗亡之人可期了。”

說著,他對自己的兒子祖良梗道:“去收拾一下,今天就出發,去云南昆明這一次一定要好好的騙,不能讓平西王和平西王世子看穿了!”

祖良梗有一點肯定沒說錯,他趕路的能力真的很強。由肇慶府到云南昆明,兩千多里路,他帶著十來個人,牽著幾十匹馬上路,一路每天換馬,愣是用了八天時間,就跑到吳三桂的老巢昆明城了。

入城之后,沒有馬上去五華山見吳三桂,而是依著楊起龍的吩咐,先找了劉玄初。

和劉玄初商量了一番后,才一塊兒上了五華山,找到了已經過上了無憂無慮的舒服日子的平西王世子吳應熊——吳三桂現在還在裝病,不隨便見人,王府的日常事務就由吳應熊負責。

“表哥,不好了,出大事了”

才一見到吳應熊,還沒來得及見禮寒暄,一路風塵仆仆,看著都有點臟兮兮的祖良梗就咋呼起來了。

“大事兒?什么大事兒?”吳應熊被他這么一說,不由得心驚肉跳起來了。

他這輩子可是經常遇到有可能危及他生命的“大事兒”,都緊張習慣了。

“出了什么事兒?”吳應熊看著和祖良梗一起過來的劉玄初就問。

“大明要完!”祖良梗大聲道。

“什么要完?”吳應熊問。

“大明啊!大明要完”

“世子爺,”劉玄初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圖海、孫思克、孫延齡已經兵臨廣州城下了!”

“什么?”吳應熊一愣,“這就兵臨廣州了?也太快了吧?”

“可不是嘛”祖良梗道,“那朱三太孫和諸葛軍師終究欠缺了用兵打仗的經驗,手底下的兵將也都不夠jing銳,遇上圖海、孫思克率領的甘陜綠營就露了原形,打輸了三元里之戰,只好退守廣州。”

“世子爺,”劉玄初一臉的憂郁,“廣州要是不守,朱三太子、朱三太孫就真的完了接下去就輪到您了!”

“我?”吳應熊的心一下就虛了,“我怎么了?”

劉玄初皺著眉,“世子爺啊,尚之信把您給告發了您忘了這事兒?”

“我我我冤枉啊!”

“冤枉?”劉玄初說,“那您是不是該上北京去把這事兒說清楚?”

“說不清楚的”吳應熊搖搖頭。

“能說清楚的!”祖良梗冷冷道,“表哥帶兵十萬上京入朝,就什么都能說清楚了!”

“你,你要我造反?”吳應熊抖著聲說。

“世子爺,”劉玄初冷冷道,“這不叫造反,這叫興義師,順天命!您和王爺現在如果不起兵,等圖海打破了廣州城您可就真的是十惡不赦的反賊了!您好好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兒?您再想想,玄燁如果平了朱三太子,接下去能放過您和王爺嗎?咱們現在如果舉兵,勝算又有多少?”

吳應熊身子一顫,一張忠厚相的面孔上也浮出了兇悍的表情他不能再回北京去當階下囚了!

而且他也知道,玄燁放過自己和自己的老爹只是權宜之計,一旦朱三太子、朱三太孫完蛋,那平西王府的末日也就到了!

“反了!反了”只聽見吳應熊喃喃自語,“不反死路一條,反了或許有一線,不,是很大的把握!八旗已經今非昔比,所以我云南還是有很大的機會可以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