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萊塢制作

第八百七十五章 虛心接受,堅決不改

在北美的歷史上,很多事件都曾經留下了重重的一筆,杜克和蝙蝠俠系列也必將如此,只是最后的被定義的形象是正面還是負面,恐怕任何人都無法說清楚,而這場關于電影和暴力的全社會性大辯論,也不會得出真正的結論。{我們不寫小說,我們只是網絡文字搬運工。

時事制造了輿論,輿論又在影響時事發展的方向。

或許等杜克徹底老去的時候,回頭來看這場媒體上爆發的關于電影的大辯論,也會覺得很有意思,作為一個導演,不管被動還是主動,卷入這種事件當中,也注定會在全美的發展進程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這場辯論已經超過了《黑暗騎士崛起》的范疇,將整個好萊塢都卷入了其中,而且被某些集團推出來的道德人士,也將推動者列入了攻擊范圍。

在這些道德人士眼中,整個電影業都是有罪的,他們在媒體上列舉出了好萊塢電影的“七宗罪”!

電影一宗罪:引發反派崇拜。

“好萊塢是提供奇觀體驗的電影工業系統,不僅在于視覺效果,更在于故事和人物的奇觀化。而為了做到劇情上的合理的匪夷所思與正邪對立的極致爆發,好萊塢的編劇和導演都在絞盡腦汁。”

“觀眾需要刺激和娛樂,好萊塢把反派從早期的殺人狂塑造成了中期的精神病患;再從《七宗罪》中的警示者塑造成了小丑那樣的具有思辨意味的思想罪犯。而在反派的這種嬗變過程中,正面角色改變不大,這就造成了在戲劇影響力上,反派角色漸漸占據了主動。”

“不管是電影中的邁克爾皮特森,還是出現在銀幕上的查爾斯曼森。他們都是在沒有英雄、或者是英雄淪為政治宣傳工具的語境里的被推上神壇的人物。而更加夸張的電影則放大了這種神話色彩,讓罪惡沾染上了具有啟示錄意味的行為。無論是單純的暴虐、抑或是簡單的復仇,或者是警示醒世,甚至是小丑般的思辨,都令人從獵奇到喜歡、從欣賞走到崇拜,最后偶發性的變成了效仿。”

電影二宗罪:彰顯暴力奇觀。

“電影情節講究的是矛盾、沖突、戲劇性。所以暴力便成為了好萊塢商業片里必不可少的元素。一方面,對暴力的描摹展示提高了公眾的胃口,好萊塢唯有不斷增加暴力犯罪的砝碼才能不被淘汰;而另一方面,生活中的暴力又在不斷地刺激好萊塢。查爾斯曼森的門徒瘋狂殺掉了波蘭斯基妻子。而到了杜克羅森伯格的手下,這位最有人氣和號召力的魔王曼森被融入到了小丑的性格和習慣性動作之中。而銀幕上升了級的小丑,又反過來重新引導了現今的青年,讓他做出了更為出格、更為令人發指的舉動。”

“銀幕上的暴力,其本身只是敘事元素的一種。影院的燈亮起字幕一出,暴力本該結束了,但大眾傳媒則擁有放大和奇夸的作用,本不該蔓延到生活中的暴力逾矩了,這種遮蔽全貌的展示,必然會導致暴力的濫用。”

“奧利弗斯通用《天生殺人狂》完成了對媒介暴力的嘲諷,可是更為嘲諷的是,這部電影引起了著名的哥倫拜恩高中大屠殺;馬丁斯科塞斯用《出租汽車司機》完成了對越戰創傷和戲劇性暴力的書寫,但卻也導致了美國青年約翰欣克利對朱迪福斯特的迷戀和對里根總統的刺殺。”

電影三宗罪:推崇以暴制暴。

“以暴制暴,或者是用暴力反暴力。都是導演常用的招數。在那些影片中,面對法律無法制裁的暴力,以暴制暴是唯一的選擇。而更為隱晦的以暴力反暴力,則是導演們最終極的舉著法律反法律的敘事手段。”

“只是此中深意,未必人人能理解。所以,很多影迷會喜愛《七宗罪》里心思縝密的約翰杜伊,會欣賞《沉默的羔羊》里高深莫測的漢尼拔教授,會贊嘆《黑客帝國》里的史密斯先生,會迷戀《老無所依》中的高壓氣殺手,會鐘情《黑暗騎士》里的小丑。以暴制暴固然大快人心。但是對暴力毫無節制的效仿,只能使暴力變成傷害社會、傷害人類的載體。當暴力走下銀幕,擺脫造夢機的光暈,我們看到的。只是慘劇。”

電影四宗罪:大眾圍觀效應

“公眾圍觀,蜂擁而至的討論,無限地放大著暴力事件的社會意義。媒體要挖掘人物背后的社會性本無可厚非,只是,在娛樂化的敘述下,這種挖掘變成了另一種意義上的造神運動和獵奇圍觀。”

“還記得《黑鏡子》中犯罪份子對總統的要求嗎?他綁架了英國公主只為了要挾全球直播總統和豬的全過程。而他超乎尋常的犯罪和大眾獵奇又淡漠的圍觀交織成了一場行為藝術,這個荒誕的故事很大程度的表現了:如今包括電影在內的所有媒介所承擔的責任,推波助瀾的帶來了過份激烈的大眾效應正在于,催生了一定意義的嘩眾取寵和尋求關注的惡意犯罪。”

“單獨、獨立的電影是沒有責任的,但是在大眾傳媒和社會問題的催化之下,電影——或者說電影中的文本,卻無可避免的成為一次次慘劇中的關鍵一環……”

這些人總共為好萊塢電影列舉了七宗罪,這種做法無疑將好萊塢一網打盡,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對杜克和《黑暗騎士崛起》也是種好事,好萊塢各大制片廠幾乎瞬間站在了一起,以共同的立場反駁這種觀點,從而減少了直接攻擊《黑暗騎士崛起》的壓力。

當有人要觸及好萊塢的整體利益時,好萊塢各大集團天然就會形成一個利益同盟。

甚至,他們將杜克的話都拉了出來作為反駁的利器,似乎前段時間圍攻《黑暗騎士崛起》完全與他們無關。

“電影不殺人,我們愛電影,我們愛它所創造的世界,電影以其獨特的方式給予人們感受。只要我們在一起抵擋那些愚蠢偏激的言論,暴力事件就破壞不了人們的愛和信念,摧毀不了電影和藝術。”

這是杜克最近接受采訪的話,被很多媒體放在了顯著的位置。

根據杜克的這些話,與好萊塢有著密切聯系的媒體,對電影有罪的言論進行了持續而又強有力的反駁。

“首先,電影并不殺人,人類的暴力史當然遠遠早于電影史,電影在這場屠殺中,處在一個難辨、曖昧的位子,要電影為罪行買單,這有點替罪羊的意味。”

“實際上,電影中的暴力很少被認為會直接影響到人的,理查德沃爾特曾說過,其實每當一個暴力電影上市的時候,社會上的暴力反而少了。電影院是什么呢?電影院就是感情的體育館,在體育場館里我們可以進行一些身體沖突,在電影院里面,我們也可以體驗一下精神上的沖突,這又有什么問題呢?”

“其次,暴力來自人的內心,如果說就是《黑暗騎士崛起》和小丑引發了慘劇,未免太過夸張,《黑暗騎士》主題是在指責暴力,而詹姆斯霍爾姆斯從電影里窺到的是犯罪與殺戮。不同的人心從電影中所提取的東西不盡相同,是個體的人,在一步一步的選擇中,把自己送到了罪犯的位子。”

“電影只是如實呈現或者藝術加工現實中存在的社會狀態,就算它凈如處子,堅決摒棄一切暴力、淫邪、罪惡的橋段,人們依然能從各種角度獲知暴力和犯罪。現實中,人們真正心中的暴力來源是來自于生活中的不平衡、壓力以及教育問題。”

“最后,慘劇映襯的是整個時代的問題。”

“在慘劇發生后,杜克羅森伯格正式聲明作別蝙蝠俠,并發表了‘我們愛電影,我們愛它所創造的世界,電影以其獨特的方式給予人們感受’的熱血宣言,這位導演及其電影的無辜更變相說明:這場小丑式的現實慘劇是這個時代造成的。”

“杜克羅森伯格的蝙蝠俠電影中,犯罪份子的符號總是帶著一點反文明和反體制的瘋狂感,和不顧自己、毫無訴求的極端感,小丑將城市付之一炬后,把頭伸出車窗狂笑,貝恩毀滅整個橄欖球場,隨手舉起旗幟、扔掉斷裂的蝙蝠俠面具,這不再是國家、軍隊或者政治戰爭,而是屬于個體的、強烈的、原始的、反抗的,一方面質疑秩序與統治者,另一方面自己也是恐懼與焦慮的代言人。”

“詹姆斯霍爾姆斯的初衷已經不得而知,但25歲的他至今依然向獄警吐著口水、裝瘋賣傻的打聽著《黑暗騎士崛起》的結局,他對他的犯罪、對生命不屑一顧,他的犯罪氣質屬于這個時代,而電影與文化則是惡名的折射,在華納考慮刪減其后影片暴力橋段的同時,奧巴馬和美國政府也忙著討論槍支法的問題,為什么只讓大銀幕買單、檢討和負責呢,這個世界、這個時代里的每一分現實、法制、教育、不公以及每一個大眾都與慘劇息息相關、密不可分。”

面對社會上的質疑,好萊塢不僅僅在反駁,還有另一個態度,那就是虛心接受,堅決不改

也就是說,什么樣的類型片能夠體現最大的市場價值,好萊塢就會做什么樣的片子,可能在現在這個時間段,好萊塢會對制片內容做出一些限制,但是從大的方向走勢上來講,依舊會以創造最大利潤為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