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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一百六十五節施壓,待發
第三卷第一百六十五節施壓,待發
顧湄只在宛州呆了兩天就回去了。
其實顧湄的來目的很簡單,而后夏侯子也很坦白的告訴了沙正陽。
他原本是有意要換個環境,覺得在市郵電局的工作沒啥挑戰性,所以在獲知市經開區要公開競聘領導干部之后才給齊瑞芬說了想試一試。
齊瑞芬自然不會不利用沙正陽這一“巨大資源”,所以就給顧湄打了電話。
顧湄對自己閨蜜的事情自然要傾力相助,所以才有這一趟專程來行。
沒想到夏侯子卻在和沙正陽結交交談中改變了主意,所以當顧湄離開后,沙正陽還是很正式的和夏侯子長談了一番,就是關于他未來的去向出路的。
在這個問題上夏侯子也很希望聽到沙正陽一些有價值的建言。
在夏侯子看來,沙正陽能夠以25歲之齡不但創辦了一家資產數億的大型企業,而且還能在短短兩三年了實現干部級別上的破格提拔,如果僅僅是有狗屎運或者貴人青睞這些理由來解釋,他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的。
每一個人的成功必有其成功的理由,沙正陽無疑是其中的出類拔萃者,尤其是沙正陽創辦過一家大型企業,這更是夏侯子很感興趣的經驗。
沙正陽也給他了幾個方向性的創業建議,第一是計算機及其相關的制造方向,比如芯片、電子元器件等,第二就是inter網,也就是未來的互聯網產業。
這兩個方向的創業都符合夏侯子的專業,但就目前來說,夏侯子恐怕還難以勝任直接創業的重任,所以沙正陽給他的建議是世界那么大,先出去看看。
讓夏侯子先到燕京、深圳、滬上、蘇州這些最能接觸到流行前線的地區去感觸一下這些相關產業的發展趨勢和模式,最好能夠找那么一兩家企業應聘進去試一試,細細感受一下,再來確定他自己的創業路徑。
夏侯子之前也還抱著姑妄聽之的想法,但是在聽到沙正陽的這番建議之后才真正動容。
這是很中肯實在的建議,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直接給自己無限的拔高,很理性的幫自己分析了個中利弊得失。
夏侯子基本上接受了沙正陽的建議。
有時候人走出一步,就是在一種不經意的意外因素促成。
如果沒有與沙正陽的這次見面喝酒談話,也許夏侯子會一直在一種矛盾的心態中徜徉,也有可能會在糾結一段時間之中去尋找另一段夢想,未必能向沙正陽給他的建議那樣去走出一條路來。
“你請了假?”到林春鳴辦公室里,還沒有來得及坐下,林春鳴就問道:“你這段時間有點兒膨脹啊,經常見不著人,問老明也不知道,你的心思都放在開發區那邊了?開發區那邊工作鋪開了?”
沙正陽愣了一愣,這誰又在他面前去給自己上眼藥了?
“不是林書記,我給錢市長請了假啊。”沙正陽小心翼翼的解釋著,這領導心情不好,最好就不要去多辯解,“明秘書長那邊我的確沒去,主要是考慮到主要工作都在開發區這邊。”
“哼,年輕人多干點兒工作就那么惱火?”林春鳴沒好氣的道:“開發區班子還沒配齊,現在就是留守狀態,你的公開競聘方案出來了么?下一步競聘之后有什么規劃,有考慮了么?”
火氣挺大啊,沙正陽也不知道誰有招惹了對方,此時他也只能老老實實的回答:“競聘方案有了一個框架,但內里要充實和完善的方面還有很多,我和閆鵬兩人各負責一部分,爭取在正月十五之前正式提交給市里,供市里研究。”
聽得沙正陽這么說,林春鳴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規劃呢?競聘只能解決人的問題,規劃方案和下一步相對應的招商引資打算,這個要早一步拿出來,一旦你們人員充實到位,就得要給我干起來!94年開發區必須要有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市里不能容忍經開區一年之后還是要死不活的模樣!看看周鄰地市的經開區,我們宛州落后太多了!”
雖然不知道林春鳴是被哪個地區刺激到了,但沙正陽估計脫不開涪崗、昭陽或者通河這幾個地市。
這幾個地市發展速度都很快,幾乎每一次省里開經濟工作相關的會議,都能聽到對這三個地市的表揚。
“是有一些想法打算,我前兩天也跑了一趟,心里有了一個大概,但鑒于咱們開發區的底子太薄,如果要想在一年時間里有巨大改觀,難度很大。”
沙正陽不得不先預留一些余地,萬一對方期望值太高,最終沒能達到對方的預期,這自己可不好過。
“正陽,你不用給我在這里下埋伏筆,行不行,我需要你給我一個預判,93年經開區工業總產值2700萬,94年你預計能實現多少?”話一出口,林春鳴又下意識的搖搖頭,自我解嘲的道:“哼,一年時間,就算是招商引資進來企業,還不知道連廠房能不能修好呢,算了,明年你預計呢?”
這個要求實在太不切實際了,今年才2月份,就要預測明年開發區的工業產值,沙正陽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好在林春鳴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又嘆了一口氣:“算了,這事兒不說了,正陽,開發區今年必須要有大改觀,這是市委對開發區黨工委的要求,也是我對你的要求,除了無線電廠改制問題外,其余精力你都要放在開發區上,老錢對你很信重,我也認為你當得起市委對你的信賴。”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沙正陽覺得自己就只差說殫精竭慮死而后已了。
見沙正陽沒說話點了點頭,林春鳴也知道自己逼對方太緊了,想到華峰電器宛州公司這一個月生產銷售良好勢頭,林春鳴又下意識的想要抱更高的希望,這源于沙正陽的確給他太多驚喜了。
“漢都去年GDP350左右,我們宛州不去比,也沒法比,但涪崗去年GDP實現了168億,昭陽157億,連通河都實現了139億,可我們宛州呢?152億!”林春鳴臉色發青,“去年漢都經濟增速13.9,涪崗呢,14.5,昭陽14.7,通河16.9!我們宛州呢?9.8!”
“我們人口比通河多200萬,相當于涪崗兩倍有多,接近昭陽的二點五倍,但我們的GDP卻不及涪崗和昭陽,若是論人均GDP,我們更是連涪崗和昭陽的一半都不到!”
“通河五年前的GDP連我們的一半都不到,現在卻趕了上來,現在甚至在人均GDP上都與我們并駕齊驅了,這種局面讓省委很不滿意,論條件,通河是山區丘陵為主,與我們宛州的自然條件以及經濟基礎相比,不可以道理計,究竟是什么原因導致我們宛州的發展停滯不前了?”
背負雙手的林春鳴如此情緒失控,沙正陽已經很有些時間沒看到了,估計是某件事情,或者某個數據,或者是某個領導的電話刺激到了他。
來了宛州半年了,宛州的情況貌似有些有所改觀,但是在各種數據上并沒有體現出來。
這也很正常,無論是招商引資也好,還是企業改制也好,都是去年10月之后才開始啟動起來,真要見到效果也得要今年才對,但是領導們可不管你這些。
1月份去年的各方面數據就出來了,大家都得要看要比,你宛州還是這個熊樣,哪怕心里有數的領導知道原委,但是擺在明面上卻一樣讓林春鳴臉上無光。
“林書記,理由原因其實大家都知道,……”沙正陽忍不住辯解了一句,“我相信省里領導也一樣清楚這里邊的原委,您才來半年,又沒有點石成金的本事,哪有那么快?”
吐出一口濁氣,林春鳴稍微緩和了一下情緒,瞪了一眼沙正陽。
“這不是理由!通河經開區去年引入了項目企業33個,其中投資超過1000萬的就有7個,總計簽約引資1.7億元,實際到位資金9300萬,可我們宛州經開區呢?去年引資項目5個,但實際到位的僅有2個,投資不到1000萬,現在還在和市里扯皮,認為基礎設施建設不到位,政府不守信,……”
沙正陽也知道這事兒,他也專門去和兩家企業進行了溝通,但是人家說得也很在理,你道路半天不通,水電時斷時續,周圍的配套生活設施條件不具備,怎么來讓人家企業滿意?
要知道當初管委會承諾企業可以在廠區內修建職工宿舍,但是管委會應當將企業周邊五百米內的生活配套設施建設起來,可現在別說五百米,就算是一千米甚至兩千米都難以滿足人家的需要,人家當然要投訴反映政府的失信了。
但管委會一樣頭疼,你要配套生活設施建設,總得有點兒人氣人家才愿意來吧。
無論是銀行、郵電所這些,還是錄像廳、小食店、雜貨店這些,那都得要建立在有人人氣的基礎上,現在就這么幾家企業,你怎么讓別人來?
這也就是惡性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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