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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八節艱難挑戰
“不過正陽你說的對,平庸就是最大的問題,甚至比貧窮落后問題更大。”林春鳴沉吟著道:“而宛州最大的問題就是平庸。”
沙正陽其實對宛州并不是很了解,前世中他的所有工作經歷都在漢都市里,從未離開過漢都市,對漢都之外的其他城市并不了解,除了嘉州。
因為嘉州是前世中他第二任妻子的老家,他認識第二任妻子也是在嘉州度假時認識的,不過那時候嘉州早已經直轄,不屬于漢川了。
“市長看得清楚啊,平庸比貧窮落后更可怕就在于它會讓人產生一種得過且過小富即安的滿足感,產生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安逸心態,相比之下貧窮落后反而容易讓人警醒振奮。”
沙正陽的話再度說到了林春鳴的心坎上,可以說他是越看沙正陽越滿意。
如果這個時候沙正陽突然提出來不愿意去宛州,他還真不知道怎么辦,畢竟宛州距離漢都太遠了,六百多公里,簡直就橫跨了中西兩個區域。
“正陽,我三天之內就要去宛州報道,沒太多時間,所以我希望你跟我一塊兒去,在宛州好好干點兒實事,在漢都條件固然好,但是我覺得挑戰性不夠大,在宛州這張可供譜寫的畫紙上我們可以更好的按照我們自己的想法意愿來書畫。”
林春鳴吐出一口氣,站起身來,“當然,如果你有難處,想要留在漢都,我覺得也在情理之中,也需要考慮一些實際問題。”
沙正陽立即意識到了一點兒什么,“展濤不去宛州?”
“嗯,他馬上結婚了,而且年齡也不小了,可能結了婚就準備要孩子,我也不忍心把他拉到宛州去。”林春鳴笑了笑,“你也需要考慮清楚啊。”
“不用考慮了,市長,我去。”
沙正陽早已經打定主意,宛州固然平庸,但是卻一樣有許多優勢。
平庸不是指自然條件和經濟狀況,而更多的是指一種狀態,一種心態、情緒、觀點看法等諸多抽象東西在人們心目中形成了一種精氣神狀態,如果能破除這種狀態,宛州便大有可為。
“正陽,這可不是開玩笑,你要考慮清楚,真的去了宛州,日后能不能回漢都,什么時候回漢都,那都是一個未知數了。”林春鳴正色道:“我不希望你意氣用事。”
“市長,您接觸我這么久,我是意氣用事的人么?”沙正陽斷然道:“放心吧,市長,這宛州,我去定了。”
“好,那你也準備一下,我給宛州市委那邊打個招呼,這兩天就商調函過來,把關系轉過去。”林春鳴沉吟了一下,“明天宛州市會有幾個人過來,你陪我一起見一下。”
沙正陽立即反應過來,這應該是得到消息過來拜會的宛州市里的干部,而展濤已經確定不跟林春鳴去宛州,那么再讓展濤跟著就不合適了,現在還就只有自己來臨時性承擔這個職責了。
省委常委會既然已經過會,省委主要領導也和林春鳴談過話了,現在也就是只差省委組織部一紙文件而已,估計最遲明天省委文件就要出來。
只不過林春鳴是漢都市的常委副市長兼經開區的一把手,手上工作肯定很多,需要一兩天交接,所以才給了林春鳴這樣兩三天緩沖時間。
但宛州那邊得到消息,自然不會無動于衷,于情于理,于公于私,市委都應該有人來接洽了。
比如市委秘書長和市委辦這一幫人就該先來打前站,對這一些情況前世中沙正陽也是市委辦打熬那么久,自然心知肚明。
如果說還有一些聰明曉事的,只怕還會主動前來單獨拜會,禮多人不怪,來打個前站,留下一個印象,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估摸著這還會有一波人來。
“行,那我這邊……”沙正陽頓了一下。
“你這邊暫時別忙,我過去就讓宛州市委那邊下發商調函,一個副處級干部,問題不大。”林春鳴笑了笑,“這邊我也得和接班的人交代一下才行。”
三下五除二,林春鳴和沙正陽的談話就結束了。
沒有那么多虛情假意的許諾或者承諾,林春鳴和沙正陽雖然接觸時間不算長,但都算知根知底,打開天窗說亮話,反而效果更好。
林春鳴還很忙,和沙正陽談完,就直接離開了。
這邊沙正陽還得要守著,在宛州那邊沒有發調令之前,自己都還得要堅守。
看著展濤跟著林春鳴上車,沙正陽也有些感慨。
展濤沒有跟著林春鳴去,這個選擇無所謂好壞,林春鳴走之前肯定也會給展濤安排好,下一步就看展濤自己如何操練了。
這對展濤也是一個考驗,眼高手低者太多了,以為自己跟隨領導身邊,以為自己就有光環加持,一樣可以風行水上,如臂指使,那恐怕就要碰得鼻青臉腫了。
不過展濤還算聰明,相信度過一段適應期就能緩過來。
再度給雷霆打了電話,讓他把車送過來,這段時間他恐怕還真離不得車,只能委屈雷霆自個兒窩著了。
其實要從東方紅集團接一輛車也不是問題,甚至在沙正陽離開銀臺時,寧月嬋和焦虹都說可以暫時借給沙正陽一輛桑塔納使用,但是被沙正陽婉拒了。
一旦離開銀臺,沙正陽就不想給銀臺留下不好的印象,那更容易讓縣里的領導們對東方紅生出某種不良觀感,覺得東方紅還是控制沙某人手上,甚至就會起別樣心思。
現在自己光明磊落干干凈凈的離開,寧月嬋、焦虹和高柏山都是純正的本土干部,誰都沒話說,日后東方紅集團和縣里的關系相處也要容易得多。
至于說影響力,影響力需要用一輛車來證明么?
那才是真正的笑話,對人的思想觀念的影響,那才是關鍵。
“去宛州?!”雷霆接到沙正陽時差一點沒把沙正陽給踹下去,“你瘋了?去宛州干啥?那破地方有啥?你說你去嘉州我還覺得可以接受,那里還有一個小姑娘等著你呢,可你去宛州有什么意義?”
“去宛州怎么就沒意義了?”沙正陽反問:“我在銀臺怎么干的,未來在宛州也會怎么干,改進作風,優化環境,培育產業,讓一方老百姓能因此受益,腰包鼓起來,生活好起來,這就是我去宛州的意義,……”
“打住,甭給我說這些!你不是林春鳴,你也沒那么大能耐!還造福一方呢,你怎么不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呢?”雷霆嗤之以鼻。
“嗯,獨善其身非我所愿,兼濟天下我有此想法,但是需要一步一步來,我自己完成不了,不也還有你們幫我么?”沙正陽也不惱火,很平靜的道:“我知道你這會兒想不通,但慢慢你就知道了。”
“行了,你這個人比誰都有主意,我也就是說說,我也知道改變不了你什么。”雷霆瞅了沙正陽一眼,“我只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行了,對了,那孫妍那邊怎么辦?”
“這是最大的麻煩,我家里都沒問題,我就不知道她和她家里怎么想。”沙正陽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孫妍都還要好說點兒,頂多也就是覺得我沒有征求她的意見,可她爸她媽,兩個兒子就她一個女兒,最寶貴,只怕……”
雷霆也覺得不好辦。
孫立誠的女兒,這都安排到省計委了,你這會兒突然要跑到遠天遠地一千多里地的宛州去工作,一去還不知道能不能回來,多少年才能回來,這怎么弄?
“瞞肯定是瞞不住的,還得要和她好好談談,先和孫妍說好,把她工作做好,再讓她去做她爸她媽的工作,我估摸著她爸既然坐在那個位置,看問題肯定不比其他人,也應該清楚你去宛州的意義,或許能夠接受。”
雷霆的分析還是比較中肯的,孫立誠都是正廳級別了,雖說是企業上,但異曲同工,應該明白其中的含義。
“但愿吧。”
沙正陽卻在考慮,如果是去嘉州,孫立誠或許會認同,畢竟嘉州不比漢都差,真要回不來,孫妍可以調到嘉州。
可是宛州,不但遠,而且在生活習慣甚至口音都和漢西這邊有較大差異,經濟條件也不好,恐怕會有一些顧慮,要看孫立誠怎么想了。
但眼下沙正陽卻還顧及不到那么多,林春鳴已經把他納入了工作范疇,尤其是在展濤不去宛州的情況下,沙正陽甚至還要但時間承擔起秘書的工作。
當然,沙正陽也相信林春鳴不會把自己當成秘書,只是在初去宛州這一段時間里,如何協助林春鳴熟悉情況,進入狀態,自己恐怕還得要花費一些心思,可問題是自己對宛州一樣一無所知,這道題還真的不好做。
還有,一旦離開宛州,自己對東方紅集團的影響力也會出現影響,也就是說,自己對東方紅的影響,恐怕就真的只能局限于人身上了,而無復有以往還可以借助市里的一些關系來施加影響。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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