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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春暖
程貴妃瞄了李小暖一眼,伸手就想抱過阿笨來,
“你看看這孩子,親就親了,還親的皇上一臉都是口水,皇上累了一天了,我來抱他吧。”
“不用不用,這小孩子就是可人疼,你沒聽人說,上了年紀的人,能得嬰孩喜歡,可是福兆。”
皇上抱著阿笨沒有松手,程貴妃只得接過女官奉上的溫溫的濕帕子,小心的給皇上拭著臉上的口水,阿笨大約覺得味道不錯,兩只胖手揮舞著,難得準確無比的揪在了皇上臉上,張著嘴還想繼續咬,只是自己沒有法子撲過去,李小暖擔心吊膽的看著揪著皇上臉皮的阿笨,害怕他那極薄卻極利的指甲劃破了皇上的臉,萬分擔心著卻也無可奈何。
阿笨興奮異常的不停的蹬著腿,皇上抱了片刻功夫,雙手微微有些顫抖起來,李小暖的心沉沉的往下墜去,程貴妃不露聲色的伸手接過阿笨,笑著說道:
“你看看這孩子,剛還想睡覺,一看到皇上,就興奮成這樣了,皇上可不能再抱著他了,不然這小胳膊要舞得掉下來了。”
皇上哈哈笑著,伸手輕輕擰了擰阿笨胖胖的面頰,
“這孩子看著就是個憨厚的實誠孩子,不象小恪那個滑頭小子,往后長大了,肯定比他爹強”
皇上一邊說著,一邊轉頭看著四周,一眼看到東墻下高幾上放著的一把羊脂玉如意,用手指著示意女官拿過來,接到手里,遞給了李小暖,
“這是賞給朕的驍騎尉的,取個好兆頭吧。”
李小暖忙跪倒,舉著雙手接過,替阿笨謝了賞,程貴妃留神著皇上的神情,見他高興之后,臉上的倦色已有些掩不住,抱著阿笨站了起來,李小暖忙上前將玉如意塞在阿笨懷里,小心的連阿笨帶玉如意抱住,笑著曲膝告退道:
“皇上,娘娘也該歇著了,妾告退。”
“去吧,阿笨也該餓了,空了再帶阿笨來玩。”
程貴妃把玉如意往阿笨懷里塞了塞,笑著說道,李小暖恭敬的退出殿門,蟬翼上前,小心的取了玉如意捧著,李小暖舒了口氣,抱著阿笨出了蘊翠宮,到宮門口上車回去了。
晚上程恪回來時,阿笨已經被奶娘抱到廂房歇著去了,李小暖已經沐浴洗漱,換了家常半舊衣服,光著腳半躺在床上看著帳冊子,見程恪掀簾進來,忙扔了手里的帳冊子,拖著鞋下了床,一邊幫他去著外面的斗篷,一邊笑著說道:
“你身上有酒氣,要不要喝碗醒酒湯?”
“不用,陪小景喝了幾杯,沒多喝,你身子還沒恢復好,下次不要等我,早點睡吧,這幾天我事情多。”
“嗯,”
李小暖似是而非的答應著,推著程恪進了凈房,
“你先去沐浴,我還有話和你說呢。”
程恪答應著,不大會兒,沐浴干凈,散著頭發,換了身白綾衣褲出來,跳到床上,舒服的伸展著身子,伸手攬過李小暖,
“說吧,要和我說什么話。”
李小暖伏在程恪胸前,用手支著腮,嘆了口氣,低聲說道:
“今天從宮里回來,我心里就一直難受的很。”
程恪猛的抬起頭看著李小暖,緊張的問道:
“出什么事了?”
“沒事,沒出事,好好兒的,皇上不是還賞了柄玉如意給阿笨,是我自己心里難受。”
李小暖又重重嘆了口氣,臉趴在程恪胸前,仿佛自言自語般說道:
“皇上老了,老得都抱不動阿笨了,阿笨咬他,他也高興的不行,他說嬰孩喜歡他是福兆,我知道他的意思,人家都說,嬰孩喜歡長壽的老人,皇上自己害怕呢。”
程恪神情凝重的聽著李小暖的囈語,慢慢半坐起來,拉過只枕頭墊在背后,伸手攬著李小暖,低頭吻著她發間,低低的說道:
“小景今天也傷感的很,皇上就命太醫院就封了脈案,這大半年,小景也沒法子問到皇上的病情,可皇上,身體很不好,連貴妃也不知道皇上到底病的如何,只是。”
程恪嘆了口氣,聲音壓得更低,
“入了冬,宮里老參的用量越來越大,小景難過的很。”
李小暖伏在程恪懷里,兩人沉默了半晌,程恪抬手撫著李小暖的頭發,低聲安慰著她,
“別想那么多,生老病死,誰也躲不過,皇上也躲不過,沒事,一代代的,都是這么過來的。”
李小暖嘆了口氣,沉默著傷感了半晌,直起身子,摸索著從枕頭旁抓起剛才看的帳冊子,胡亂翻著說道:
“我剛算了算帳,我手里現如今一共有兩百多萬兩銀子,我想都拿出去買糧屯糧去,今天我問了平安,他說莊頭們說到現在,風水都好,看樣子,明年能是個豐年,這樣最好,咱們先從北地買起,把能買的糧都買過來。”
程恪眨了眨眼睛,看著李小暖,突然把頭埋在她發間,肩膀聳動著笑了起來,笑了一會兒,才摟著李小暖,一邊笑一邊說道:
“你真真是真是,叫我怎么說你,這么傷心著還不忘了盤算這些,你買這些糧食,是準備到時候拿出來做軍糧,還是準備到時候賣給小景賺大錢?”
“當然是賣了給他做軍糧,那還不如這會兒直接把銀子給他,還能省份心呢賺了這筆銀子,古家,大姐姐、二姐姐,還有咱們四家分一分,往后就收手不做大生意了,真到了新朝,咱們還是萬事小心的好,這做生意,最容易讓人家生出事來。”
李小暖認真的說道,程恪想了想,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點著李小暖的額頭,一時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哪里躲得開?你也別總想著躲,真有事,躲也躲不過,咱們家這么些年,什么樣的風雨沒經歷過,都是闖過來的,可不是躲過來的,到底是小女人,再說,小景從小和我一起長大,他知道我,我也知道他,你就放寬心,有我,不會讓你吃了虧。”
“還有阿笨,”
李小暖低聲嘟嚷了一句,程恪伸手拿過她手里的帳冊子,扔到床下,攬著她躺下,
“阿笨是程家嫡長孫,他得學會不讓自己吃虧才行,長大了,還得護著家人,阿笨若是女兒,我就護著她,一輩子不讓她吃虧。”
李小暖攬著程恪,嘆了口氣沒有接話,他說的是正理,阿笨以后得學會護住自己,再護住別人。
快進臘月的時候,古云姍帶著硯兒過來看望李小暖和阿笨,程絮儀也正在廂房里對著阿笨念三字經,硯兒給李小暖見了禮,就急急的奔進廂房,和程絮儀一處,逗著阿笨玩兒去了。
古云姍從隨身的包袱里取了本薄薄的帳冊子出來,翻了翻,推給李小暖,
“今年生意做得可比原先想的好,這是本粗帳,你先看看,咱們怎么給顏家報帳?”
李小暖將帳冊子推回去,
“照實報,顏家樹大根深,能長長遠遠的和他們做生意,才是真正的好事,這樣的小手腳做了只有壞處,不貪小利才能賺大錢。”
“倒是我著相了。”
古云姍取回冊子,笑著說道:
“那我回去就把這帳理一理,讓顏家大掌柜帶回去。”
李小暖笑應了,揮手屏退屋里侍候的丫頭婆子,站起來從里間取了只小小的楠木匣子過來,把匣子推到古云姍面前,低聲說道:
“這里頭是五十萬兩銀票子,你拿去,今年咱們的紅利也都不要分了,合到一處,除了留下日常生意用度,旁的,都留著秋天收糧。”
古云姍驚訝的看著李小暖,李小暖垂著眼簾思忖了片刻,含糊著說道:
“你別管那么多,過了年就開始收拾好存糧的地方,那糧食收來,若存不好,一個月就能爛得不能吃了,反正咱們自己有糧食行,你去找孫掌柜,讓他尋兩個真正老成懂行的師傅給你,我記得二姐姐有個莊子,就是京城邊上,收成一直不好,把那個莊子借過來,修了做存糧的地方,再尋處離京城近的地方就差不多了。”
“嗯,我也有個莊子,離城里只有十來里路,把那處也騰出來做存糧的地方。”
古云姍思量著答應著,李小暖抬頭看著她,低聲交待道:
“這事悄悄的做,別跟人提起,收糧的時候,多找幾家糧食行,買中下品糧食就行,不必買上等的。”
古云姍答應著,皺著眉頭看著李小暖,李小暖舒了口氣,
“大姐姐別多擔心,我不過聽府里的管事說,明年必是個豐年,想著有豐必有歉,收些糧食備著荒年賺些銀子罷了。”
“我不問你這緣由,你跟老祖宗一樣,凡事想的能遠到幾年、十幾年后,你說了我也不懂,你放心,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糧食要多收,風一絲不能透。”
古云姍看著李小暖,爽快的說道,李小暖笑著連連點著頭,
“就是這樣”
古云姍頓了頓,看著李小暖,低聲說道:
“前兒福清長公主托程家大姐姐捎了話,也想讓我幫著管鋪子,我含糊沒敢應,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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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書評區有些小事,有兩位書友還因此被封了號,閑很難過,非常難過,只覺得心里愧疚,對不起那兩位朋友。
大家過來看春暖,過來看文,不過是勞累之余,一點娛樂一份放松,若是因此倒生了不愉快出來,閑覺得很對不起大家。
我們身邊,總有這樣那樣的事,也許是真顏,也許是假面,且隨它去,我們的人、我們的心、我們的日子,是自己的,守住自己的人、自己的心,過好自己的日子,還有比這個更重要的么?
閑寫文,有人訂,有人評,有人賞,就喜之不盡了,旁的,唉,算什么啊各位愛閑的朋友,閑都不在乎,你們也把它扔一邊去咱們一起,閑寫文,你們看文,只圖這濁世一樂,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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