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春暖

第二五零章 賀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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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春暖

靖北王府張燈結彩,鼓樂喧天,熱鬧非常,今年是靖北王妃五十五整壽,自然不是平常的小生辰可比的。

王府前,來賀壽的車子直排出好幾條街去。李小暖和王妃的車子緩慢的往前挪著,兩條街,足足走了將近兩刻鐘,車子才進了靖北王府大門,兩個婆子額頭滲著汗奔出來,引著車子直接進了二門,越過二門,在離花廳不遠處停了下來,夏荷和竹青早就下了車,忙從后面跟上來,扶著王妃和李小暖下了車,婆子恭敬的曲膝陪著禮,滿臉笑容的說著客氣話:

“給王妃見禮,給少夫人見禮,我們王妃和夫人因陪著幾位老祖宗,不能親自迎出來,還請王妃和少夫人見諒。”

“你家王妃和夫人客氣了,我們都是常來常往的,哪里還要她親迎。”

汝南王妃和氣的和婆子說著話,和李小暖一起,往不遠處的花廳走去。

因為人多,靖北王妃的壽宴,一改常規,男子設在了寬闊的花園里,搭了戲臺和百戲等雜耍臺子,女眷就設在了二門里的花廳里,連著花廳周圍的暖閣、軒、亭等各處,因地借勢的擺著桌席,彼此之間倒也寬敞。

花廳前的空地上,也搭了個小一些的戲臺出來,兩個小唱名角正在臺上咿咿呀呀,歡快的唱著吉祥的賀壽詞兒。

李小暖扶著王妃,剛過了戲臺,靖北王妃和兒媳陳夫人就忙忙的迎了出來,靖北王妃爽朗的笑著,下了臺階,拉了汝南王妃的手,親熱客氣的寒喧著,陳夫人微笑著垂手侍立在婆婆身邊,飛快的打量了一遍李小暖,就收回視線,關注著婆婆去了。

李小暖上前給靖北王妃見了禮,說了賀壽的吉利話兒,又曲膝給陳夫人見著禮,陳夫人急忙曲膝回著禮,連聲客氣道:

“郡主客氣了。”

靖北王妃讓著兩人進了花廳,花廳極闊大,東邊上首處,大長公主、福清長公主、湯丞相夫人、嚴丞相夫人和幾位老太妃,正坐在一處說笑著。

靖北王妃引著兩人過來,大家熱鬧著見了禮,讓著汝南王妃坐了,李小暖侍立在汝南王妃身后,接過小丫頭托著的茶,奉了上去。

不遠處,信王妃帶著側妃錢氏,正和幾位夫人、小姐說笑著,李小暖眼風掠過花廳,尋找著誠王妃,今天她是半個主人呢。

誠王妃并沒在花廳里,李小暖心底微微有些詫異,靖北王妃只有一兒一女,兒子楊遠峰如今在兩浙路任上,女兒誠王妃今年倒正好在京城,這會兒卻沒在花廳里?!

李小暖微笑著,低眉垂手的侍立著正思量間,信王妃轉過頭,輕輕示意著側妃錢氏,兩人笑容妍妍的走過來,信王妃走到汝南王妃旁邊,先團團見了禮,又給汝南王妃微微曲了曲膝,笑著說道:

“王妃可不能總這么拘著世子妃才好,就讓她跟我們一處說說話可好?”

信王側妃錢氏滿面笑容的靠到李小暖身邊,伸手挽著她的胳膊,笑盈盈的低聲說道:

“世子妃跟我們一處說話去。“

李小暖只微笑不語,汝南王妃轉頭看了眼李小暖,滿臉笑容的和信王妃感嘆著:

“哪里是拘她,她就是這么個靦腆性子,往后,你們一處說話玩笑,就叫上她,也帶著她開朗些才好呢。”

信王妃笑著答應著,錢氏親熱挽著李小暖,拖著她就要往旁邊一群夫人、小姐處走去。

李小暖頓住腳步,曲膝和汝南王妃告了退,才隨錢氏拖著,往旁邊走過去,剛走了兩步,花廳簾子掀起,誠王妃帶著長女周婉若,隨著前引的婆子進了花廳。

信王滿眼的笑意,忙迎上去曲膝見著禮,親熱的打著招呼,

“大嫂剛過來?人都快到齊了呢,只怕王妃都要等急了。”

誠王妃眼底陰沉著,臉上露出絲笑容,也不和信王妃多糾纏,只微微曲膝還了禮,點了點頭算是招呼了,腳下也不停留,只徑直往里面靖北王妃處走去,周婉若垂著眼簾,冷著臉,緊跟著母親,也不和信王妃等人打招呼,跟著母親徑直越了過去。

錢氏緊挨著李小暖,滿眼疑惑的看著昂然而過的誠王妃母女,李小暖也不管誠王妃還不還禮,只微笑著曲膝福了一禮,目送著兩人往靖北王妃處過去了。

信王妃似有似無的‘哼’了一聲,轉過身,笑著招呼著李小暖,

“這京城,你倒算是初來乍到,我帶你走動走動,認識些人,來,”

信王妃招手叫著李小暖,轉到西邊六角窗下,和一個四十歲左右、一身暗紅緙絲衣裙、帶著滿臉顯露于外的精明的中年婦人,笑著介紹道:

“這是吏部侍郎戴遠清的夫人陸氏,陸夫人。”

李小暖微微曲了曲膝,陸夫人急忙站起來,滿臉笑容的曲膝還著禮,

“郡主客氣了,實不敢當,早就聽說郡主人生得好,氣度更好,真是名不虛傳!”

李小暖靦腆的微笑著,仿佛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信王妃瞄著她,指著站在陸夫人身邊,一起行著禮的小姑娘,笑著介紹道:

“這是戴三小姐,今年十五歲,比你還小一歲呢,你看看,我就愛她這份嫻雅文靜,也怪不得她姐姐深得景王爺歡心,就沖著這份雅靜,沒個不愛的!”

李小暖微笑著打量著水嫩嫻靜的如出水芙蓉般的戴三小姐,溫和的說道:

“真是讓人移不開眼睛。”

戴三小姐眼睛亮閃閃著,掂著腳尖,往母親身邊挪了挪,羞澀的笑著,信王妃滿眼笑意的看了看戴三小姐,往旁邊挪了幾步,笑盈盈的示意著李小暖,

“這是姚國公夫人。”

信王妃指著坐在陸夫人不遠處,一位五十歲上下的老夫人介紹道,姚國公夫人端坐著,正焦灼而渴望的緊盯著遠處的誠王妃,根本沒聽到信王妃的話,也沒留意到已經站在自己身邊的信王妃和李小暖,信王順著她的目光看了看遠處的誠王妃,提高了聲音叫道:

“夫人!”

姚國公夫人依舊全神貫注的盯著誠王妃,還是沒聽到信王妃的話,緊挨著姚國公夫人站著、也同樣焦灼著看著誠王妃的姚四小姐先恍過神來,忙搖著母親,急急的低聲提醒道:

“母親,信王妃和……和您說話呢!”

姚國公夫人一下子恍過神來,猛的站過身,慌亂的理著衣服,曲著膝,語無倫次的告著罪,

“我……看到誠王妃……走神了,年紀大了,糊涂了,王妃恕罪……王妃看著氣色真是極好,這是?我竟不認識……”

李小暖心底滿是疑惑,這姚國公家嫡長女曾經和程恪議過親,后來,又有了誠王強要給徐盛融議親的事,她盯著誠王妃做什么?她家嫡長女早就出嫁了,還能有什么事?

“這就是安福郡主,汝南王府世子妃。”

信王妃臉上半分不悅也沒有,熱情的介紹著李小暖,姚國公夫人已經鎮靜下來,仔細看著李小暖,滿臉笑容的曲膝見著禮,

“早就聽說世子妃生得好,氣度更好,這見了才知道,這通身的氣度,也就郡主才能有。”

李小暖溫和的笑著,曲膝還著禮,姚四小姐好奇的看著李小暖,隨著母親見著禮,姚國公夫人拉過姚四小姐介紹道:

“這是我的幺女兒,過了年才十五歲,女兒都是娘的心頭肉!”

李小暖微微挑了挑眉梢,驚訝的看著姚國公夫人,心里突然明悟過來,忙轉頭看向信王妃,信王妃眼底滿是愉悅的笑容,立即贊同道:

“可不是!哪家的女兒不是娘的心頭肉?!往后,可要好好的挑個好人家嫁了才是,心頭肉若是做了人家的腳底泥,這當娘的,心都得碎了!”

姚國公夫人臉色泛著蒼白,笑容勉強著,又轉頭看向了誠王妃。信王妃抿嘴笑著,拉著李小暖往前走了幾步,接著介紹著旁邊的一位老夫人:

“這是禮部尚書錢繼遠的夫人林氏,林夫人,是錢氏的母親。”

信王妃轉頭看了眼側妃錢氏,李小暖微笑著和林夫人見著禮,林夫人看起來極是溫文爾雅,溫和的笑著還著禮,信王妃仿佛很歡快的笑著,微微瞇了瞇眼睛,招手叫著花廳門口、遠遠的站在人群邊緣的一位中年婦人,轉頭看著李小暖,笑著說道:

“我介紹個人,你一定得認識認識!”

李小暖轉頭看向正急急忙忙的碎步趕過來的中年婦人,婦人看著仿佛三十歲左右年紀,身段長相都極好,柳眉杏眼,皮膚細白,眼波流動間,風情就透了出來,兩頰稍稍用了些胭脂,喜慶而不突兀,穿著身靛藍衣裙,身后跟著個十五六歲年紀、和婦人長得極像,卻更水嫩好看的小姑娘。

婦人奔到李小暖和信王妃面前,微微有些緊張的堆著滿臉笑容,恭敬異常的深深曲膝行著禮,小姑娘也跟在婦人后面,曲膝見著禮,信王妃垂著眼簾,俯視著深曲著膝的婦人和小姑娘,笑著介紹道:

“這是新任御史鄒應年的夫人唐氏,這是鄒家二小姐,說起來……”

三個女人一臺戲,唉,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老圣人也說啊,女人和孩子最難弄,真是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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