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海況很好,海底是一層沙子,踩在上面緩緩走動,如同沙灘漫步。
現在敖沐陽就在進行海底漫步,海底并不平坦,有些地方有突起的礁石,這樣會卡住防鯊網,讓它無法完全落于海底。
遇到這種情況,他就會走過去調整防鯊網。
這網子很先進,一共有四層,這四層互相關聯,其中網子底部一米范圍是活動網,可以往上推起。
也就是說,碰到礁石卡住防鯊網底部后,只要把那一塊所屬的網具往上推起即可,制造空當和礁石進行接觸。
人的眼睛在海里的視野并不好,即使有潛水鏡相助,也看不出幾十米,甚至十米開外就變得模糊了。
溫一瑞怕敖沐陽那邊出事,雖然惱怒對方冷漠,雖然不想跟對方有接觸,可他畢竟是組長,有潛水員出事,他是要負責任的。
于是,他拍了拍搭檔的肩膀示意對方等自己一會,然后往敖沐陽負責區域游去。
游過去后,他逐漸看清了敖沐陽的情況,頓時一臉見了鬼的樣子。
這個鬼,是海鬼。
只見敖沐陽沒有佩戴潛水器和氧氣罐,他自如的在海底緩慢行走,將一個個掛鉤掛在了網子上。
期間,敖沐陽嘴巴良久沒有氣泡冒出,跟他這里完全不一樣。
他這里咬著個閥門,不斷有氧氣輸入他的身體然后再有呼吸廢氣排出,氣體在水中咕嚕咕嚕往外冒,好像一串連環屁。
敖沐陽早就注意到他的蹤跡了,實際上他在注意著所有潛水員的蹤影,當溫一瑞靠近的時候,他便安排雷神趴在海底藏了起來。
他動作很快,二十分鐘后,掛鉤全部連接上了防鯊網,至此他便帶著電鰻回到船上。
這時候其他潛水員還沒有回來,船上靜悄悄的,只有兩名工程師在駕駛艙里默默對著電腦發呆。
他將雷神放入水缸中,雷神對此感覺很不滿,它使勁拍打海水,再度攪動缸里風云四起。
等到其他潛水員回到船上,他們看到敖沐陽早早回來,自然大為震驚。
有人懷疑敖沐陽偷工減料,溫一瑞頹喪道:“他沒有,別去懷疑他了,這是個高手。”
“多厲害的高手?”其他潛水員狐疑問道。
“獨孤求敗那種。”溫一瑞對敖沐陽是心服口服。
在海里潛水憋氣二十分鐘不算什么,雖然世界紀錄是二十二分鐘左右,可世界紀錄之下有一堆高手能接近這個紀錄,頂多差個十幾秒。
可這些人是什么也不干,就縮在水下,這樣身體消耗的氧氣最少,敖沐陽不一樣,他一直在干活,這樣二十分鐘的潛水閉氣時間就很恐怖了!
溫一瑞現在明白了,難怪人家會說出‘史提格算個球’的話,他要是敖沐陽、要是有敖沐陽這本事,那之前根本不會和自己這樣的人交流。
一次水下工作之后,潛水員們開始休息,足足休息半個小時,又是吃香蕉又是喝營養液,然后才能進行第二次下水。
第二次下水,敖沐陽最后一個下水。
潛水員們心里暗喜,這貨不過如此,他肯定累了還沒有恢復過來。
結果,等他們浮出水面,卻看到敖沐陽已經在船上悠然的喝飲料了。
有人懷疑他就沒下過水,可他所屬的那片防鯊網已經安裝好了,事實勝于雄辯,溫一瑞給質疑者的回復是:“別用你的核桃腦子衡量獨孤求敗的劍法水準!”
第三次下水,這次敖沐陽一馬當先。
當然,返回船上的時候他依然是一馬當先。
這次其他潛水員上浮的比較慢,安裝耗時格外長,因為先前他們游去圍觀了敖沐陽好幾分鐘。
至此,所有人都服了,人家真的是超級高手!
一直忙活到夜幕降臨,四道防鯊網總算安裝完畢。
敖沐陽輕松自如的搬起魚缸上了海警來接他的船,溫一瑞帶著一行潛水員行注目禮送他離開。
紅洋學習隊伍在永興島待了三天,然后準備返程。
敖沐陽沒怎么出海執法,就幫著安裝防鯊網了。
后面哪怕他再冷漠,潛水員們對他也是毫無意見,各種畢恭畢敬、各種點頭哈腰,他們已經徹底服氣了。
敖沐陽準備離開的時候,溫一瑞厚著臉皮過來了:“高手兄弟,能不能互換個聯系方式?那啥,我吧對你很敬仰啊,我們弟兄對你也很敬仰……”
他拿出準備好的說辭想要打動敖沐陽,結果對方直接亮出手機:“這是我的手機號,你加我“呃。”溫一瑞頓時受寵若驚,原來高手這么平易近人呀。
在他們手中,敖沐陽的聯系方式是很有價值的,因為他們靠潛水吃飯,以后或許會遇到一些難題,自己解決不了,這時候認識一個高手就很有必要了。
船隊回程,這并不是在船上喝酒聊天打屁就行了,他們要繼續學習,并參觀了多個大型海洋養殖場,學習南海地區養殖場的先進經驗。
來來回回花費了接近兩個周的時間,敖沐陽回到紅洋,這已經是八月中旬底了。
敖沐陽又從市區港口乘坐敖富貴的船回村,敖富貴給他臉上蒙了個黑布:“別解開啊,待會給你個驚喜。”
“什么玩意兒啊。”敖沐陽很茫然。
“驚喜啊,當然現在不能告訴你,快點,你自己綁上還是我給你綁上。”敖富貴拿出黑布甩在手里啪啪響。
有游客只聽到了后半句話,看著一臉橫肉的他在甩動黑布,頓時驚恐的扭頭走人。
敖富貴趕緊將黑布扔給敖沐陽,然后對著游客招手:“朋友別走啊,我這船的票價實惠,馬上就發船,你看船上都坐滿了,這就發船了。”
“船票多少錢?”
“龍頭村三十送礦泉水、介紹漁家樂,前灘鎮二十五,王家村不去。”
敖沐陽想起了他去年剛回來時候的場景,當時是去村里二十塊,如今船票價格漲了百分之五十,這漲速跟房價似的。
鐵皮船一路轟鳴,最終,敖富貴幫他摘掉了蒙在臉上的黑布,然后一個巨大的黑影出現在他面前。
一艘戰船!
明代戰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