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軍雖然對莊睿還開了個獒園有此好奇,不過現在可不是說這事的時候,連忙說道:“宋哥,這事回頭再說,莊霧還要跟我去辦點事情。”
宋軍把臉轉向莊睿,出言問道:“這都幾點了,還去辦事?”
莊睿點了點頭,道:“宋哥,是有點事,我這段時間會經常跑北京的。咱們以后有的是時間聊。”
莊睿說完話后拉了宋軍一把,往邊上走了幾步,小聲說道:“宋哥。小弟可不大喜歡和這些人打交道。回頭我讓大川來趟北京,這事交給他吧,對了,我賭石的事情,別和這些人講啊。”
莊睿是真的不怎么喜歡這圈子。再說這些人見識都很廣,要是有人從自己發跡的過程里看出點什么。惦記上自己,那可是夠煩的。
“你子,做事情那么低調,都不像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宋軍點了點頭,也沒問莊睿耍去干什么,在這圈子里混的久了,自然知道什么事情該打聽,什么事情不該打聽的。
“老弟,你怎么還玩起藏糞來了?對了,前陣子忘了聽誰說起的,有人養了只雪獎,價值四五千萬呢。”
歐陽軍開著車,隨口向莊睿問道,看宋軍對待莊睿的態度,他覺的莊睿怎么都不應該是現在這一貧二窮的樣子啊,宋老板手指縫露點東西出來,都能夠讓莊睿賺個盆滿缽溢了。
“和同學一起搞的,我不管事的,占一點股份而已。”
莊睿笑了笑,自蔡是沒說那條雪獎是自己的,不過聽歐陽軍提起來。他倒真是想白獅了。
雖然這幾天莊霧都讓莊敏把電話放到白獅耳邊說幾句話。但是這半年多來,白獅都是和他形影不離的,這一個多月都沒見了,還真有些不習慣。
“有純種的奏犬,可要給我留一只啊,錢不是問題。
歐陽軍剛才看到宋軍的那只藏奏,心里也很羨慕,在會所那里養上一只,也是不錯的。
“恩,今天底就能交配了,明年會有糞犬,到時候我給你留一只。”
莊睿昨天還接到劉川的電話。說是在山西藏奏交流會上,仁青措姆帶去的金毛獅王大放異彩,不僅奪得了龔王稱號,還簽下了十幾份配種合同。
劉川那小子也是獅子大開口,一次配種最低收費20萬,就這樣還有許多奏園迫不及待的要安排配種,這還沒生出來幼奏,奏園已經是盈利數百萬了。
“對了,給你說下我們家的情況。我爺爺和奶奶,也就是你外公外婆。都還健在,只是老爺子身體不怎么好,還有幾個月,就要過九十大壽了,不知道能不能熬到那時候。
我還有兩個伯父,現在都在外的任職。另外還有三個堂哥,也都是走的仕途,都沒在京里,對了,你還有兩個表姐,不過都嫁人七八年了。很少來京里。”歐陽軍感覺自己很有必要給莊睿說下家里的結構。
“你爺爺叫歐陽罡?”
莊睿沉聲問道,他有種感覺,自己母親這些年來的遭遇,和這個如雷貫耳的名字是分不開的。雖然他是自己外公,也是受人敬仰的開國元勛,莊睿還是直呼其名。
“是的。”歐陽軍答應了一聲,若有所思的看了莊睿一眼。
兩人說著話,車子已經開進了市區,又開了半個多小時,車子駛進一個小區入口,門口的守衛是兩個,在很仔細的檢查了歐陽軍和莊睿的證件之后,才將其放行。
“這里面住了二十多個部長級的官員,所以檢查的比較仔細一點,喏。這棟就是苗丫頭他老子住的。不過聽說那丫頭并不住在這里。”
這個小區的都是一棟棟的單體別墅,里面綠樹成蔭,房子雖然有些老舊,但是環境很好,特別的安靜。
歐陽軍在一棟小樓前將車子停了下來,看到里面房間有燈光,他也沒把車停進車庫,直接下車帶著莊睿走進了樓里。
進門就是客廳,燈光很亮,一位年齡在五十多歲的老人坐在沙發上。正戴著副眼鏡在看文件,在他對面端坐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看到歐陽軍進來,向他點了點頭。
“王哥,你也在啊,吃飯了沒有?”
歐陽軍和那人打了個招呼,聲音有點大,使得正專心看文件的歐陽振武抬起頭來,看到歐陽軍身后的莊睿時,馬上把手里的文件扔到了茶幾上,人也隨之站了起來。
“小王,今天就這樣,你先回去吧。”
歐陽振武沒有和莊睿說話,而是先打發走了自己的秘書,這家事也不好讓外人知道的。
“好的,明天我準時來接您。”
王宇答應了一聲。站起身走了出去,在出門的時候打量了莊睿一眼。心里有些奇怪,自己老板是最反感歐陽軍往家里帶人的,一般歐陽軍有什么事情要辦,可都是先通過自己的,今兒沒給自己打招呼就帶人回家了,這事有點反常啊。
不提王大秘心情如何,歐陽振武等他出門之后,向前緊走了幾步,打量了莊睿好一會,喃喃自語道:“像,真像小妹”
“爸,先讓人坐下嘛,有事慢慢說。”歐陽軍很少見到老頭子失態。連忙打著圓場。
“嗯,孩子,來,跟我來書房小軍,倒兩杯茶進來。”
歐陽振武恢復了平靜,對莊睿擺了擺手,轉身向書房走去。
“妥吧,隨便點,就當這里是自己家。”
進到書房之后,歐陽振武看到莊霧有些拘束,還以為是自己的官威嚇到他了呢,神色變得愈加和藹了起來。
“嗯。”
莊睿點了下頭,坐到了歐陽振武的對面,他到不是拘束,而是對于即將揭曉的那段有關于母親的歷史。感到有些激動。
“小軍,茶放這就行了,你出去吧。”看到莊睿坐下后。歐陽振武對端茶進來的歐陽軍說道。
“什么?我出去?老爸,你這可是過河拆橋啊!”
歐陽軍好不容易把莊睿給請到了家里來,這老頭子還不讓他旁聽,頓時就急眼了,大聲嚷嚷了起來。
“出去,你這性子,還要好好磨磨”,
歐陽振武聲音雖然不大,但卻是充滿了威嚴,歐陽軍打了個哆嗦,老老實實的退了出去。
“你叫莊睿,你母親叫歐陽婉對嗎?可能你母親沒有給你提到過,你還有我這么個舅舅,唉,當年也是我們兄弟幾個沒敢堅持,才讓你們受了這么多年的苦。”
歐陽振武沒有和莊睿兜圈子,直接點明了自己的身份,他看到莊睿的這身打扮,心里有些苦澀,看來小妹這一家的生活,過的并不是很好。“歐陽”伯父,您還是說一下當年發生了什么事情吧,我們過的也不苦,除了母親有時候心情不好之外,其它時間都是很開心的。”
莊睿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能叫出舅舅這兩個字來,畢竟這二十多年來。他已經習慣了和母親與姐姐椎依為命的生活,突然多出這么個長輩。莊睿心里有點難以接受。
“這事怪你外公太固執,偏偏小妹的性格還最隨他,要不然也不至于此,那是在三十多年前,你母親剛剛滿十九歲的時候
隨著歐陽振武的回憶,歐陽家族的一段秘辛,在塵封了三十多年之后,也重新揭開了。
故事很老套,那是在這個國家很混亂的一個特殊年代,某位偉人說了一句話被下面歪曲理解之后。大批的老干部或者是開國功臣們,紛紛被平放到地方上接受勞動改造。
當時歐陽罡被下放到彭城的一個農村參加勞動改造,而莊睿的外婆也是個婦女干部,被下放到了福建一處地方,由于那會京城太混亂,幾個兒子和老伴也都去了外地,于是歐陽罡堅持把最疼愛的小女兒帶在了
很巧的是,莊睿的爺爺作為臭老九。也被下放到那個農村,待遇比歐陽罡還要差,直接關進了牛棚,這二人算是同命相憐,一來二去交上了朋友。
莊睿的父親雖然也受到了牽連。不過出境要好一些,經常偷偷跑去鄉下看望自己被關牛棚的老爸,并帶去一些吃的,次數多了之后,就和歐陽婉交上了朋友。
后來歐陽罡感覺農村這環境太辛苦。不太適合女孩子生活,就讓歐陽婉去莊睿家在市里面的老宅子借助,但是他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決定。卻讓歐陽婉和莊睿的父親暗生情愫,偷偷的在一起了。
莊睿的爺爺沒能熬過那段日子。在關進牛棚的第三年就去世了,而歐陽罡在農村呆了五年之后,被重新召回了北京,就在他要帶女兒離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最疼愛的女兒,已經偷偷的和莊睿的父親結婚了。
這讓歐陽罡大發雷霆,要知道,他從小就把女兒許配給自己一位老戰友的兒子了,如果那位老戰友還在世的話,這事情倒也好辦,一頓酒喝下來,最多自己低個頭認個錯就算了。
只是歐陽罡的這位老戰友在前年就過世了,后輩們的生活也不是很好,現在悔婚的話,會被別人認為是嫌貧愛宴落井下石,看不上這門親事的,這對于一言九鼎戎馬一生的歐陽罡來說,是絕對無法忍受的。
當時莊睿的姐姐還沒有出生,怒火攻心的歐陽罡就讓女兒跟自己回北京,偏偏歐陽婉的性格是外柔內網。認準了的事情任誰都無法改變,并且堅持自己是對的,并沒有做錯什么。在老父親說出了不回京城就不認你這個女兒的話后,歐陽婉依然留在了彰城。
回到北京之后的歐陽罡,一開始也沒有被安排工作。一直等到上個世紀的七十年代末期,才重新開始工作,而他的三個兒子,也陸續都回到了北京,知道了這件事情。
歐陽振武的大哥,也就是莊睿的大舅,和歐陽婉的關系最好,當時忍不住就跑到彭城去看妹妹了,卻發現妹妹已經有了兩個孩子,最小的莊睿還在吃奶,當時就把身上所有的錢都留給了妹妹,回到北京準備找老爺子理論一下。
誰知道網在老爺子面前提起這件事情,歐陽罡就大發雷霆,連老伴的面子也不給,拿拐杖打完兒子之后,氣的當場昏厥過去,差點沒有搶救過來。
歐陽罡清醒之后,對眾人說道。路是自己選擇的,后果就要自己去承擔,家里任何人都不能再和歐陽婉聯系,否則就逐出家門,在選擇妹妹還是老爸的情況下,兄弟幾人屈服了。
只是莊容的大舅在后來知道莊睿父親去世的消息后,又偷偷的去了一趟彭城,卻被消息靈通的老爺子知道了,又被氣的住進了醫院,而且把老大發配去了青海工作,從那以后,家里人為了老爺子的身體,再也沒敢和歐陽婉聯系。
莊睿的母親也是個倔強性格,雖然歐陽振武幾兄弟都通過各種渠道想要幫助一下小妹,但是都被歐陽婉拒絕了,一人把兒女給拉扯大了。包括莊睿姐弟在內,她沒有向任何人說起過自己的家世。
“唉小妹的性格太倔強了,要是能低下頭,老爺子早就把你們接到北京來了,
小棄,這幾年,你外公外婆年齡都大了,身體也很不好,我曾經聯系過一次小妹,讓她到北京來,可是被她拒絕了,還有幾個月就是你外公的九十大壽,我想讓你說服下小妹,來參加吧,要不然以后都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
歐陽振武的話讓莊界陷入了沉思。在那個特殊的年代,很難去說誰對誰錯,老爺子的脾氣,母親的倔強,都是導致雙方沒有往來的原因之一。外公現在心里是怎么想的莊睿不知道,但是莊睿知道,自己的母親在心里,一直都是牽掛著她的父母的。
而且在這件事情上,幾個舅舅也很無奈,他們不是沒有想著要幫助一下母親,只是被倔強的母親給拒絕了,舅舅們在這件事情上并沒有什么過錯。
想到這里,莊睿開口說道:“舅舅,我明天就回彰城,勸母親來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