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太初,羅睺這般挑釁他不可能回避。
因此,在考慮了一番之后飛上了天外天魔域。
域外天魔所在之地乃洪荒外圍的一處小世界,不過太初到來之后發現,這魔域竟然要和洪荒慢慢的融合了。
且各種的陰暗、冰冷、欲望、誘惑等法則和力量,正不斷的向此處靠攏,似乎這就是洪荒最陰暗的一面。
放眼一片翻滾的魔氣,哪怕太初不怕這魔氣,但他可能天生不太感冒這種力量吧,故而太初腳踏白蓮而來,那白蓮的道道凈世之力一路上凈化著魔氣。
“羅睺!”
太初一聲大喝,只見那聲音像是音波波浪一樣,頓時‘轟——’的一聲,整個魔域都有點顫抖。
知曉太初的羅睺的手下,都有點擔憂的看著穩坐魔殿中心的羅睺。
而羅睺卻是微微邪魅一笑,只聽他大聲道:“太初道友,可敢進來一敘,怎么?我這魔域,難不成道友怕了?”
兩人的交流方式,著實匪夷所思,太初和羅睺兩人,他們氣勢全開之后,哪怕一個動作都能帶動一片時空,何況這等氣勢的對話局面了。
魔域嗡嗡作響,黑氣繚繞,烏云翻滾,各種幻化的天魔張牙舞爪,各種誘惑的美色媚態橫生。
“哼!”太初運用無量道一聲冷哼,雖不知羅睺打得什么主意,但他無量法則動用之后,只見那魔道的法則似乎對太初有種朝拜的感覺。
就連那天魔都顯得戰戰戰兢兢的,甚至很多魔氣竟然被太初一揮手煉化了很多。
“咦!”就連魔域中的羅睺都驚了。他沒想到這太初竟然還可以吸收魔氣,甚至煉化魔道法則。
而太初,在一聲冷喝之后,他雖不知羅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進入這魔域中他還是無懼的。
故而腳踏白蓮,魔道法則成橋,太初緩緩的走過黑暗的迷霧,來到了魔域中。
這魔域和他想的不一樣,本以為是陰暗、冰冷、負面的極限,卻不成想這里的環境卻美的離譜。
而羅睺已經走出了大殿,已經在此等著太初了。
太初是帶著報復和氣憤而來的,顯然和羅睺要做過一場的,但上來開打不是他們這等層次的方式,除非你死我活的局面。
“太初道友恭賀多時了,貧道自從來到了此地,深深的想念各位道友啊,然而死的死,不出世的不出世,還能找尋的到的也就道友你了,且道友一直沒變啊,還是那般瀟灑,哈哈……”
太初鄙視的看了羅睺一眼,說沒一點顧慮是不可能的,他也在盤算羅睺要做什么。
“羅睺,越混越回去了,堂堂一方魔祖竟然暗算一個小輩,你讓本尊越來越看不起了。”太初揶揄的問道。
顯然,太初沒打算和羅睺廢話,已經打算做過一場了,羅睺雖不死不滅,但太初心中決定,必定要毀了羅睺這肉身,看他能準備多少肉身。
結果?太初大吃一驚。
本來極端高傲和性格霸道的羅睺,竟然在聽到自己這般鄙視后,不是生氣而是笑了。
“哈哈……”
羅睺笑了,笑的太初發現,羅睺看來真的變了。
“不滿太初道友說,這一招的確不光線明亮,不過暗算那小輩貧道并無錯,他破壞了貧道的計劃,因果循環報復他沒有什么不對的。當然不愧是道友的弟子,貧道全力以赴之下,他竟然沒死?呵呵,從那刻起,貧道就和那小輩的因果揭過去了,當然看在道友的面子上。所以說,貧道沒錯,因果報復而已,道友覺得呢?”
太初聽得瞠目結舌。
“羅睺,不得不說你變了很多。”
“哈哈,都會變的,何況全部的心思付出,且失敗以后。當然,貧道的變化只對為數不超過三個人,剩余的?螻蟻而已,他們沒資格讓本尊變化。”
“羅睺,明白否?你和鴻鈞的爭奪早就注定了失敗,哪怕沒有本尊幫助鴻鈞,你信嗎?”既然羅睺變了,太初也打算和這位糾纏了很久的‘老道友’交談一番。
羅睺聽到太初的話,面色有點不好看,但終歸忍住了,道:“請指教!”
“指教談不上,說說看法吧。”太初道:“你和本尊很像,我們兩人都很高傲,但也有高傲的本錢,但本尊比你強的是高傲的有區別。對待入本尊之眼的,本尊可以放下點驕傲和他們結識一番,而你比本尊還獨,無論面對誰,你都放不下自己的驕傲,所謂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就因為你的高傲讓你自絕于洪荒!”
“道友……”羅睺表示不對。
“莫要解釋我明白。”太初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我知道你想說:道的緣故!但殊途同歸,最終點是沒有區分的,只能是一,甚至是無,正之極是負,負之極也是正,說來羅睺你的道,的確有關,但你的性格,你不能否認有缺陷。”
“哈哈,我竟然無言以對。”羅睺笑了,卻道:“難道這種性格不對嗎?或者說只有壞處嗎?”
“不不不……”太初一擺手道:“本尊從沒有說這種性格全然不對,只是說對你的計劃有壞處而已,這點你莫要誤會。你這種性格,這種唯我獨尊的性格,起碼是道心堅定的一種呈現,所以你的修為要領先大多數道友,且領先很多。但是,你忘了至關重要的一點?”
“哦!”羅睺的確變了,只見他拱手對太初一拜,這是億萬年都不能見到的場景啊,只聽羅睺道:“請道友指點。”
太初都有點懵,問道:“你莫不是怕了,想等會讓本尊手下留情吧?”
“哈哈,不滿道友說,貧道不死不滅之后就沒怕過,此前能死的時候也沒怕過,或者說從誕生靈智就沒怕過,這點道友放心,指點歸指點,道友也可不說,但此后交手的時候,貧道不會任何的手下留情。”
這話說的太初郁悶。
竟敢這么說,老子憑什么還要告訴你。
但是這等地位,還有那么多羅睺的手下看著自己,太初第一次發現地位太高了也不好,起碼多少有點身份帶來的拘束。
“哼,告訴你也無妨。”太初終歸要點面子。又道:“修道、求真,羅睺你可知極限為何?”
“這修道求真,極限為本源,為一,修真乃真我,真我也乃一,故而道友剛才說殊途同歸。”羅睺回答道。
“是啊,最后的一而已。但是沒達到那樣的境界前,你卻把自己變成一了,你說你對,還是不對?”
這話有點高深莫測了,只能羅睺自己理解。
而羅睺卻是陷入了沉思,他自己順了一下后想到:
太初說自己把自己當成了一,也就是說,太初覺得自己不平衡了,自己極端的驕傲,就是太過看重自己的原因。
那么太初要表達的就是,自己不注重平衡了。
一想到平衡兩個字,羅睺忽然愣了。他忽然明白太初的意思了。
太初的意思無非說,你道心穩固唯我獨尊沒錯,但太過唯我獨尊了,失去了平衡。
哪怕天道都注重平衡,自己區區混元金仙的層次,就敢不注重平衡,一味的唯我獨尊,豈不是過而不及了?
所以,太初盡管也很高傲,但他依然會有放下驕傲與人平等對話的一面,而自己似乎覺得,沒有任何人可以和自己相提并論?
這就問題來了,天道那般強大,都重平衡,自己卻只是盯著‘一’‘真’、‘本源’等極限,這是超出自己現在的能力和修為啊。
所以好處是由于看得遠,所以修為快。
但也因為看的遠,忽略了很多的眼下的細節。
這細節,其實就是自己唯我獨尊的對立面,也就是自己要平衡的一點。
想到這羅睺有點悟了。
而且,悟得很透徹,透徹到看看太初就明白了,太初也和自己一樣,但他就做的很好。
與對等的人物放下驕傲平等對待,與螻蟻高傲到底。
太初已經做出了最好的解釋了,只要自己也和太初一般,驕傲時驕傲,該放下時放下,這樣才可,道心非是極端的穩固,而是平衡的穩固。
極端的穩固放不下驕傲,所以自己失敗了。
而太初那種平衡的穩固,卻活的瀟灑自在。
活生生的例子擺在面前,羅睺再不理解就是傻了。
“多謝道友指點。”羅睺道。
“呵呵,其實我不指點你也要悟了,看看你對本尊今日的變化就知曉了,你已經慢慢的要悟透了,所以本尊稍微一說你就明白了。看來,你的失敗并不是沒好處,起碼悟透了這一點,而這一點,就是邁入混元大羅金仙的關鍵點。”
太初并沒有完全的承羅睺的情,也承不上。
因為羅睺此刻的表現,已經是到了悟透的邊緣了,自己只是輕輕一捅而已。
要是羅睺不是自己走到這一步,太初是絕對不會說的,給自己培養麻煩盡管太初經常做,還樂此不疲,但那局限于可控制的人物,羅睺這種破壞力大,且無比危險的人物,太初是不會給自己找麻煩的。
因為羅睺這樣的人,他不只是給自己找麻煩,更是給洪荒帶來災難。
當然,還有至關重要的一點,因為羅睺只差臨門一腳了,所以太初給他說他能聽得進去。
要是擱在之前的羅睺,太初哪怕誠懇的對他說,羅睺也不會改變的,說了也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