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歷

第六十六章,第六十七章,第六十八章:幕后

“天,地,人,日,月,這是多元宇宙最為核心的五大要素,天為天道,地為地道,人為人道,日為生命,月為死亡,日月解釋都很清晰明確,唯有天道,地道,人道三者各有多重衍生意義,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不同的事件中各自權重不等,含義不等,不過一般來講,天地可以視為多元宇宙本身,也即乾坤二字,至于人……”

任煌說到這里時頓了一下,似乎正在斟酌詞匯,隔了半響后他才說道:“至于人,至少在我們這個時代,應該是所有有知性的生物,不投入黃昏,不投入扭曲,不投入蛇之道,其存在即是人,這是現在人的定義,雖不是世間萬物之總和,但是也相差不遠了。”

這時,就有人在下方舉手,任煌本來看到有人舉手還很開心,但是看清楚舉手之人的面貌后,他的額頭上就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青筋,以至于他一向平和的面容都開始變得了猙獰起來。

那個舉手的人似乎有些茫然失措,他舉手了半天,任煌就看了他多久,然后他下意識的搖了搖手,任煌這才從牙齒縫里蹦出聲音道:“張恒,你可以說話了。”

張恒茫然的站了起來,接著就開口道:“我剛剛放在這里的西瓜呢?這么大一個西瓜怎么就不見了?我明明還沒吃啊,是不是你吃了?若是的話你可以告訴我啊,我又不是不會給你吃,最多專門一人吃一半好了……”

任煌低頭,沉默,周圍人都離張恒遠了一些距離,張恒還在說話道:“實在不行你可以吃大部分,我只要吃一兩塊就行了,反正只是西瓜罷了,這么大一個西瓜,即便只是一兩塊也足……”

任煌揮了揮手,張恒消失不見,然后任煌仿佛完全忘記了剛剛張恒的存在那樣繼續說道:”這其中,天,地,日,月是恒古長存,而人卻不同,在我們所在的這個紀元中,只有當道標為我時方才是人,別的時候分別會被蛇,光兩者代替,其實除了蛇與光以外,還有另一種幾率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可能,這且不提……”

“是皮卡丘吧?”

一個聲音忽然在下方響起,任煌立刻看去,果然就看到了張恒正在吃著西瓜,看到這一幕,任煌頓時覺得自己的血壓正在上升,正在上升到某個危險的境地,他強忍著自己暴走的欲望,再次揮了揮手,這個張恒也一同消失不見。

隔了許久,任煌才深呼吸了幾下說道:“總之就是按照我所說的那樣,我們所在多元宇宙的最形而上的至高結構就是這樣了,但是這并不意味著至高結構就是絕對的無解,相信這一點在座的各位也都有著自己的理解,所謂三千大道,條條皆可證終極,這一句話在許多才成就超凡,還沒有達至巔峰的人看來是激勵,是人人皆可達至終極的名言,但是當其達至了巔峰之后,卻會產生這是欺騙,這是謊言,命已有天定,人不得自由的茫然與失措,進而產生了思想上幾乎不可逆轉的扭曲,已經有許多英豪因此而沒,甚是讓人痛惜……”

“若是能夠更上一層,看破這迷障,那么就可以看清楚真實,自會明白三千大道,條條皆可證終極,這絕不是什么虛言,從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到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最后終于到了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你們當中許多人其實就已經走到了這個層次,破開命運,因果,凡識,心識,從而看到了真實,雖然說……張恒已經無可救藥,但是毫無疑問他是最早領悟這點,并且真正做到了這點的人,搞笑大道,恐怖如斯啊……”

“是,是嗎?”

張恒邊吃著西瓜,邊倚靠在無毛皮卡丘身旁,他害羞的撓著腦袋道:“原來我這么厲……”

任煌再度一指,張恒再一次消失,任煌就若無其事的道:“搞笑大道恐怖如……我呸!總之,就如各位所知的那樣,位格是一方面,力量則是另一方面,多元宇宙的形而上至高結構是如此,但是力量本身并不是說至高就至高,三千大道中那怕是最微不足道的一道,只要累積的力量足夠大,累積的時間足夠久,照樣翻天覆地,不可匹敵,而這就要說到接下來的課題了,能級……”

“若說五大至高結構是容器,那么能級就是填充這容器的能量,同樣體積的容器,里面容納的能量質量不同,所能夠發揮出來的戰力與影響可能會相差百倍甚至更多,而雖然這方面許多人都會拿氣運的那套來進行等級排序,但這并不準確,比如氣運方面黑是最低,紫為最高,但是在能級方面而言,黑即玄,也屬于至高能級,我們宇宙形而上的能級至高分別為四色,玄,黃,青,紫,各有妙用,都為至高。”

說到這里,任煌看向了在座的所有人道:“這次諸位都將加入遠征,目標分別是最為接近我們所在多元的三大多元殘骸,同時鄭吒,楚軒也在回程中,他們將在中途加入遠征軍,此次目標一為偵察敵情,確認升華大劫時我們將遇到的敵人,二來為分散大敵的注意力,我們都知道,大敵對于我們多元在某些時刻,某些事件中為全知狀態,但是一旦脫離我們多元,那么祂的所知就會極為有限,三則是重塑大領主認知,不如此,升華大劫我們將極為難過,特別是‘大計劃’更是如此……”

這時,李銘就沉著臉色舉手,也不待任煌發話,他就率先說道:“可是真必須這么做嗎?我在這里說話應該不會被大敵聽到吧?”

任煌就點頭道:“在這里卻是無妨,我們已經算是脫離了多元宇宙桎梏范圍了,你盡管說就是。”

李銘就沉著臉色道:“真的有必要執行大計劃嗎?先不說塔崩塌下來的碎片會對我們的世界造成多大的破壞,光是這塔就是大領主超脫之基,是其上百紀元的累積,便是大領主不在意,但是作為其臣下,卻不得不在意!”

任煌就直視向李銘道:“那我問你……大領主重歸塔上,那他還是他嗎?更何況,這計劃本就是他決定的,我們外人也無權插手,不是嗎?”

李銘默默的坐下,卻是嘆了口氣,任煌就繼續說道:“就目前我們所知道的,只要跨越多元,那么許多在自己多元的力量都會消失或者削弱,甚至還可能變成負面屬性,比如你在我們多元可以一拳爆山,在其余多元一拳下去,敵人毫發無傷,自己卻被炸成了碎片,這都是有可能的,目前已知的可以跨越多元完整使用出來的力量只包括了以下幾種,第一種,純粹的力量,第二種,心靈之光以及升華后的神話形態,第三種……”

任煌沉默了一下就說道:“我們接下來繼續講關于神話形態的構成,力量體系,以及能夠達成的戰力預測,眾所周知,心靈之光及神話形態,會隨著使用者個人的思想,經歷,意志,心靈,力量體系,氣運等等因素而產生演變,這并非是一個固定的東西,或許有人初始心靈之光是光,但是隨著經歷的演變會變成暗,同時神話形態也會受到主觀上的影響,若是可以的話,諸位在形成屬于自己的神話形態時,盡可能加入天,地,人,日,月這五種,能級方面則盡可能的靠近玄,黃,青,紫,接下來我會為大家仔細講解關于心靈之光的塑造,神話形態的構成,以及能級的提升,為接下來的大遠征做好準備。”

“第三種可以在諸多元使用的力量體系是什么?”這時,下方有人發問道。

任煌沒理會,繼續說道:“眾所周知,最頂級的神話形態會觸發心靈之歌,普通的圣歌其實是圣道與位面的互干擾現象,也有許多人將其稱為位面不堪重負的呻吟,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圣歌確實不是天地共賀,而是位面在哭泣,但是心靈之歌不同,當神話形態完全表露時,這其實是心靈干涉現實的具現,是神話形態主人心靈的對外顯現,若是諸位在外多元遭遇扭曲后的神話形態時,不妨從其心靈之歌的表現來區分敵人,這是之后課程的內容,這里只是大體提一下,我們接著開始講述心靈之光的塑造方面……”

“第三種力量是什么啊?”數十個張恒舉手問道,每個張恒頭上都戴著堅毅二字的白色綁帶,個個臉上都露出了認真學習的表情。

任煌面無表情的揮手,數十個張恒消失不見,他正要繼續說話,卻不想這時候再有人舉手,任煌正打算將這張恒給徹底清除,他還沒揮手,就看到了舉手之人是誰,當下他就知道問題是什么,但這和張恒的情況不同,他不得不答,但卻是無法回答,所以一時間就沉默了起來,數秒后他才沖那人點頭。

那人身形嬌小,耳朵尖尖,就舉手問道:“既然大遠征與大計劃這么重要,要集合我們多元一切之力,所有有資格參與之人都要應戰,那為什么他不行?你們將他分割為了兩人,又劃分了陰陽不同,他已經失去了太多太多,但是至少在這時,讓完整的他回歸可好?他也是有神話形態的啊,而且更是對你們都有恩澤。”

任煌面色發紅,臉上發燙,自詡公正的他這時候卻是說不出話來,因為這確實是他有愧,多元有愧,諸天萬物都有愧,恰在這時,張恒吃著西瓜發問道:“第三……”

任煌直接說道:“你來回答這個問題。”

張恒呆愣住了,他傻愣愣的看著任煌,又看向了那人,一下子就仿佛石化了一樣說不出話來,然后又一個張恒就在旁笑道:“你好好當你的吃瓜群眾就是,看吧,太過作的人一定是會被自己作死的。”

這個吃瓜張恒看了過去,身影與之一合,這個張恒頓時就苦了臉色,然后他也照此法與別的張恒一合,連續套娃之下,最后就出現了一個冷著臉色的男子,卻是世界,他看著這人半響,這才說道:“恰是其神話形態,所以才絕不允許,至少現在不行,升華大劫之后,天地宇宙都將迎來升華,多元升格,體量增加,到了那時,自有一尊終極位格于他,有了終極位格才可承載此等神話形態,那時他才可得自由,非是吾等不愿,實是吾等不能……”

這人絕望的哭泣道:“為什么?為什么偏偏就是他不行?升華大劫,升華大劫,你們都不知道能不能過,過不了就一切皆休,我連想見他最后一面都不行嗎?他的人生為你們承擔得還不夠多嗎?”

所有人都是沉默,任煌數次想要發話,最后卻只得是嘆息,唯獨世界冷酷,除了一人以外,他自不會對任何存在有所退讓,這時候就冷笑著道:“至少還有一絲念想不是?若是讓他出來,那一絲念想都沒了,你卻是一知半解,任煌也是草率,連原由都不敢告訴你,你仔細聽著了,之所以要分割他為兩人,又劃分了他的陰陽,你當真以為只是為了完成封神計劃,以及想要女性的好嗎?原因就在于他的神話形態啊!”

“昊天!這個神話形態是禁忌!”

這人哭泣著問道:“為什么?至高層次的神話形態又不是沒有,雖然差了一些,沒可能天地人日月都齊,但是有兩者,甚至有三者的不是沒有啊?為什么就他的不行?”

周圍不知道的人茫然,知道的人則是沉默,良久之后,任煌才嘆息道:“昊天神話形態,看似是說天地,看似是說天道,但其實本質都沒說對,完整呈現的昊天之道,其本質其實是……”

“以人代天,不,應該是以生物代替天地,這才是昊天之道的真相!”

任煌說出這話后,他身上忽有玄黃之氣勃發,就見的他渾身一閃,一個披麻持杖的英武青年出現當場,這青年溫聲對著這人道:“接下來還是由我來說明好了,不然你心中郁氣糾纏,恐怕去不得外多元……我們通過塔可以知道,多元宇宙也是類似生命一樣有生有滅,只是多元本質不朽,所以才有了紀元,一生一滅為一紀元,而多元宇宙要成長,就必須要演化生命,其原因其實就在于心靈,任何有知性的生命,其心靈之海都有機會迸發出心靈之光,這對于多元宇宙來說就是最大的財富,也是其成長的資糧,所以每一個紀元都會由先天生靈演化萬物,到紀元末尾時,所有生命會迸發出最為璀璨的財富,而這財富可以讓多元宇宙成長,同時我們也知道,塔也在默默汲取這財富,所以這財富資糧連超脫都可獲利。”

看到這英武青年出現,在場所有人都是微微低頭以示恭敬,甚至連面色冷酷的世界都是面色遲疑,只是世界終究不同,不欲削了面皮,所以當下轉身而去,化為了張恒,張恒則只能夠微微低頭了。

青年也不在意,他溫和的說道:“無知之人困于方寸之地,其吃,其喝,其呼吸,其生命循環都在其中,有陽光,有大地,有空氣,有自然,所以就自認為得了真相,于是說天以萬物養人,人無一德報天,將知性生命形容為寄生蟲,形容為害蟲垃圾,這實是偏駁自卑之語,若是這天地無生命,無知性,那么就只是死寂一片,從始自終都是冰冷如機械,就說大宇宙類型位面,若是不誕生生命,若是沒有迸發知性,那這位面就可能走向熱寂,到得最后依然是荒涼死亡,將這道理置于多元宇宙也是同樣,若是多元宇宙中沒有生命,那根本就無法成長,甚至紀元生滅,多元宇宙就會自我寂滅,化為原石,這在外界雖然罕見,但也不是沒有,顆顆原石原本都是多元宇宙,但是最后卻是一無所有。”

“唯有產生了生命,又迸發出了知性,這才有了恩愛情仇,這才有了善良邪惡,這才有了文明進步,這才有了無窮無盡的心靈碰撞所爆發的火花,而這就是多元升華的資糧,所以真相卻是,生命并不是寄生蟲,反倒是因為生命的誕生與心靈的點亮,賦予了多元活力與升華。”

除了知道這些的極少數人,所有人都聽得若有所思,青年的面色逐漸嚴肅,他就問道:“既然是生命給養了多元,那么……多元可曾回報過生命?”

眾人都沉思了起來,良久后就有許多人面色大變,青年也不管,只是繼續說道:“可能有人會說,多元演化生命算不算?多元保護生命算不算?多元讓生命可以繁衍生息算不算?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不算!因為若真的算的話,那凡人們飼養豬牛羊,食其肉,剝其皮,拆其骨,也算是凡人對豬牛羊有恩有回報咯?而知性生命畢竟不是豬牛羊,有知性,就代表著有心靈,有心靈就代表著可以迸發出心靈之光,除了可以提升多元本質,也可以掌握屬于自身的奇跡,所以一生一滅,一紀一元,多元有利,那……生命呢!?”

青年說到這里,他停頓良久,這才嘆息道:“所以生命有怨,這怨就是升華大劫的根源!我們所探知到的外多元,特別是正在靠近的那幾顆,無一不是被這怨給吞噬,無法熬過升華大劫,最終扭曲,不可名狀化,徹底恐怖化的多元殘骸……因為我予你一切,連生命,思想,心靈都予你,一次又一次,一紀又一紀,那你回報了我什么呢?”

這人聽到這里,忽然問道:“可是這和他有什么關系呢?”

青年就直視這人,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每次升華大劫,一向吝嗇的多元宇宙,會本能的開始掙命,然后就有應劫者出,應劫者是最容易成就終極的,這些就屬于多元宇宙的反哺,將自己多個紀元的累積反哺給應劫者,成就其體量可以承載的終極,讓終極為其扛過升華大劫,這其實本質上是取巧之道,用凡人們的政權文明角度上來說,就是最上剝削者一直壓迫剝削底層的老百姓,而且是極度的剝削壓榨,不但剝削壓榨剩余價值,甚至還要剝皮抽骨,而所給只是讓其活著的最低標準,這可不是什么善心大發,僅僅只是因為被剝削者們死了的話,那就沒得剝削了,到得最后民怨沸騰,要行那革命之舉,一舉革掉最上剝削者,而這個時候最上剝削者也怕了,就用他們剝削的錢財打造出了一只裝備精良的超現代化高科技部隊,用來鎮壓一切不服,所以懂了吧,所謂的應劫者,所謂的多元供養出來的終極,其實全他媽都是剝削者的打手走狗!!”

周圍人全部都聽得目瞪口呆,這樣的理論他們真是聞所未聞,一向高高在上的天地宇宙,一向是所有人最終追求的終極,在青年口中居然變成了如此不堪,直接就是豬狗不如的最上剝削者,以及仿佛是背叛了革命的人渣打手走狗,直接就讓他們連話都說不出來了,而且他們還無法反駁,因為這一位卻是有資格指著終極鼻子罵的人,也是唯二兩人之一。

張恒將瓜皮放在了身后,扭捏躲藏的道:“也……不用說得這么難聽嘛。”

青年一瞪眼,讓張恒更是低下頭,他這才對這人道:“現在我來回答你的問題,為什么不能夠讓他重現,至少是升華大劫前不能,原因就在于,應劫者有大機緣,成就終極,甚至有一線超脫之機,為的就是幫助多元熬過升華大劫,而升華大劫的真相我剛剛也說了,生命將一切都報償給多元,那多元又回報給生命什么呢?這是累積了上百個紀元的大怨大恨,這是不甘與渴望的混合,這是自地獄中仰望天堂的最卑微渴求,這是自無底深淵下攀爬上來的復仇者,沒錯,你的那個他……就是上百個紀元所有怨恨,所有渴求,所有復仇,所有自由,以及……對天革命之志的凝聚體!”

“他是最初之人,誕生之初即被多元宇宙針對,你以為真的僅僅只是蛇掌控天道的緣故?若非多元宇宙默許,蛇豈能如此輕易的掌控天道?要知道那時候多元宇宙的嫡親子可是仍然存在的,而多元不管,非要將其趕盡殺絕,不過是借了蛇的權柄威能罷了,及之后,他數億萬次轉世,都受針對而亡,一直到大領主出世,這才讓他得以順利成長,這才有了昊之名之命,若無大領主遮擋蛇與天地針對,他焉能存活?”

“若說應劫者是受多元庇佑的大氣運,是可成就終極,甚至有一線超脫之機的幸運兒,那么他就是受天地記恨的逆應劫者,他的天命其實從頭到尾都不是維護多元宇宙,從來都不是為了延續紀元,抗爭升華大劫,懂了嗎?他的天命其實從頭到尾都只有一個!”

“寂滅多元,報一切生命之仇!”

這人目瞪口呆,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隔了許久,她才不甘的道:“可是他從來沒有過這些偏激思想,他也從來沒有對不起任何人過,他從來沒有……”

青年嘆了口氣,打斷了這人的話道:“所以也才有了對他命運的改變,這幕后推手有我一個,也有明晰自身后的他自己,甚至還有未來才會歸來的大領主,我們能夠縱橫時間長河,能夠逆轉因果與命運的六七八人,都對他的命運進行過更改啊,而且其中還有你的緣故,最初是世界,然后是你,接著是初號……懂了嗎?若非如此,你覺得承擔了上百紀元之怨恨,天命為革天,以生命代天地,寂滅多元的他,為什么會是現在的他了?”

青年說到這里,也不待這人的回答,而是繼續說道:“這就是昊天之道的真相,有極少極少的人其實已經看出了端倪,但是都不敢說透,至少在多元宇宙內不敢說透,然后在人類氣運共振計劃后,這些看出真相端倪的思想,就衍生到了無窮位面里,就有凡人高呼天意即人心,更有人提出了天人感應,這些其實都是真相的某個小部分片段具現罷了。”

“所以,他的神話形態絕不能夠成型,所謂的昊天之道……”

“即為吞噬多元之道!”

青年說完這話,他忽然沉默了下來,然后對著這人微微鞠躬,這人嚇得立刻彈了起來,不敢受這一禮,更何況她也受不得這一禮,當下就跪了下來道:“人皇陛下!使不得!其實只是太想太想他了,是我任性了,使不得啊。”

卻不想,她跪不下來,反倒是僵硬著了身體,而青年對準了她微微鞠躬,接著就笑著道:“使得使得,現在已在多元桎梏之外,我甘心如此,卻也沒有什么不相干的懲罰之類,之前也說了,我們對他有愧,甚至是多元萬物都該對他有愧,只是多元本質上不算真正知性,所以只可能按照本能的行事,自然是能剝削就剝削,能吝嗇就吝嗇,能不管不顧就不管不顧,多元可以,我們卻不行,我也無物可補償,就用這人道氣運償還于你,只要升華大劫可過,他必可得一終極果位,我也許你萬千氣運不絕,可過無量量劫十回就是,至于是否可以累積下終極之力,這卻是要看你造化了。”

周圍人都是羨慕,卻是無人敢多言半字,這人就受了這禮,可以動彈身軀后,就很是坐立不安,這時候一個溫柔的女子就來到了她身旁,安慰了她幾句,這才讓她安坐了下來。

然后這溫柔女子就冷笑的看向了青年道:“當初拆分了我,于今日我才知道,那昊天之道實是不全,看來你們都是嘴上說得好聽,實際上個個心狠手辣,一點機會都不予我啊。”

這一下連英武青年面皮都有些泛紅,不過他還是直言道:“這與旁人無關,都是我所為,當初我得知真相,就立下了封神計劃,但當時我也毫無把握,不得不拋下人族基業,去了多元負面,極大犧牲,連我都入滅了一回,本以為可以瞞天過海,但是誰知道依然被鯤鵬所知曉,結果就導致人族基業從內部腐朽,篡改了我當初的叮囑,待到回歸后,卻是已經爛到根子里去了,所以不得不行險,直接推翻洪荒天庭政府,我也從人皇化為終皇,甚至連我留給你的遺產都被篡改。”

溫柔女子陷入了回憶,似乎有些出神,良久后她才嘆息道:“是了,本來那時候我該在獲得昊天鏡本質時,就直接返本還源,記憶,意識,人格都回歸本我,但是卻被準提那廝給糊弄了,他借著夢世大法給我灌輸了洪荒天庭精心編寫的傻白甜記憶,后面功德歷末尾時,我們才知道準提那廝早就被鯤鵬所占據,他自以為是自己的所思所想,但其實全都是鯤鵬的暗示與操縱,不單單是準提,還有洪荒天庭諸多高層莫不如此……若是當初就可以返本還源,也沒了之后的諸多波折,當時的我也不會傻傻的被鯤鵬所欺騙,以自身去合了天道,成就了鯤鵬的封神計劃,非要經歷功德歷,自由歷,夢想歷,光芒歷,直到如今才真個有了脫劫希望……”

青年聞言,就微微搖頭道:“時也,命也,那怕計劃再好,我們的敵人又不是擺設,他們也會有他們的行動與計劃,不過最后終究是鈞比鯤鵬技高一籌,連消帶打,不光是在最后逆轉了過來,更是借鯤鵬背后的蛇之力,取走了昊天之道中的月,所以才致使昊天之道不全,也才有了希望,否則當初你第一次露出昊天之道時,一切都無可挽回了。”

這女子又一次陷入到了回憶中,雖然她其實嚴格來說已經不是他,但是記憶卻是相通。

她還記得,第一次顯露出昊天之道時,恰好就是在遠離了多元宇宙的戰場世界里,而這就避免了最恐怖的連鎖機制,而且缺少了月的昊天之道,終究是有了瑕疵……

只是她卻沒想到,原來那個時候的鈞,居然已經是邏輯天道的一部分了。

那個時候啊……

希望與絕望共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