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沉浮

第一三三章

VIP第二部第一三三章

楊陸順驚得半晌沒言語,內心不住翻騰,責備自己把事情看得太簡單,就連蘇明明也比自己清楚官場規則,要未雨綢繆,要加緊行動,可笑自己連最起碼的前期工作都沒做過,明明知道陳秘書長主持基地是評審工作,廖市長介紹自己認識了,卻不知道去跑跑,稍微印象深點也不至于讓南平縣過不了首輪;明明自己有直接接觸省政府許秘書長的好路子,偏生還藏著掖著不讓柳江知道,要是許秘書長發了話,陳副秘書長總會關照下南平吧?想想自己在省里那么多人際關系不知道使用,偏生窩在水稻研究所,幸虧只是首輪評審,真要是路子沒走通在最后被淘汰,責任就大了。越想越窩囊,臉色就變得很難看。

小秦小周見楊陸順沉吟不語,知道他在想轍,都沒打擾他,雖然覺得事發突然,但都知道楊縣長在省里有背景,甚至還沒楊陸順那么緊張。

水稻研究所的一位副所長叫范致源,老資格水稻專家了,南平首輪淘汰就是他提議的,跟楊陸順接觸幾次,心里還是蠻喜歡這個年輕好學的副縣長,喜歡歸喜歡,在公事上很有知識分子的清廉正直,轉出辦公室見楊陸順還坐在那里發愣,心下一軟就上前安慰道:“小楊縣長,不搞商品糧基地對貴縣農民有好處,我就贊成不搞!我對南平縣非常熟悉,包括你們南風地區我都很了解。你們縣水網密布,適合種植多類經濟植物,棉花麻類油菜都是多年地農業重頭,不能為了搞商品糧基地就輕易放棄啊,退旱還水。動靜太大。農民負擔就重啊,農民們指望著這些作物增加收入呢,政府可不能為了自己的利益,忽視農民的利益啊。”

楊陸順點點頭說:“范教授,您的話我記下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派考察組下縣去啊?”

范致源說:“沒具體交待。估計也就這半月內吧。小楊啊。我就不陪你了,手里還有點事。”

楊陸順上了車直接回了隨園,關上房門要好好思索下步行動。事到如今不能再猶豫,得找準了人務必決定基地指標得有南平一份。雖然柳江很憎恨許秘書長,不過這應該是最佳途徑,陳副秘書長總還是歸許秘書長管的,要是這步行不通,就只能找黃曉波出面了,想必省委書記地貼身秘書總有辦法地。

思忖半晌,楊陸順拿起電話就撥老顧辦公室,辦公室是小曹接的電話,說顧書記在會議室開鄉鎮黨委書記會,楊陸順也不管你會議還在進行,就叫小曹火速接電話,有緊急事情匯報。小曹不敢怠慢,只得小跑去會議室傳達,顧憲章聽說是楊陸順的緊急電話,馬上中止會議顧憲章聽說南平縣首輪就被刷下名單,焦急地說:“陸順,怎么會這樣?還有得辦法想沒?”

楊陸順說:“顧書記,辦法肯定是有,但也要有心理準備,我聽專家評審說南平基礎條件不好......”

顧憲章插話道:“什么狗屁條件,陸順,很多事不是看自身什么條件的,得走關系,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花多少費用,總之一定得把商品糧基地弄回來,弄回來就是大功一件,要是弄不回,你我都會很被動啊!陸順,要不我也去省里,我們一起跑怎么樣?千萬不能有任何閃失呀我的同志哥!”

楊陸順故做沉吟,然后語氣堅決地說:“顧書記,縣里決定讓我為頭申請商品糧基地,我知道,是顧書記力排眾異決定地,是顧書記對我地充分信任,我很感激,所以我一定要竭盡全力把基地爭取回來,不辜負顧書記你對我地期望。”

顧憲章鼓勵道:“這就好,我是充分相信你的能力水平的,只要基地申請到手,我就讓你全權負責,陸順,上面有文,年底或者明年初縣委班子要增加個政府副職,你要有拿得出手地東西,我才好幫你力挺是不是?”

楊陸順掛上電話,臉上這才露出舒心的笑容,進縣委班子他倒不想,資歷遠遠不夠嘛,真要能負責商品糧基地往后地運作,這還算個實在的獎勵。

楊陸順看看時間不到三點,柳江應該在辦公室,也不打電話就直接去了經理辦公室,門關著的,估計是開了空調,楊陸順敲了敲門就聽見王林喊進來。

楊陸順進門就感覺清涼無比,果然是開了空調的,笑著敬煙給王林,打趣說:“難怪沒見你們兩位老總巡視,原來躲在辦公室的清涼世界。”

王林本和柳江湊在一起不知道合計什么,見是楊陸順就說:“楊老弟,今天怎么有興趣查我和柳江的崗啊?幸虧我們還敬業,沒私下溜人,來,請坐。”

柳江見楊陸順只拿眼睛看她,琢磨著怕是有事,就說:“陸順你先坐會,我跟王經理還要商量點工作,最多十分鐘,就給你們哥倆時間聊,不介意吧?”

楊陸順就擺了擺手說:“那就不打擾了你們商量工作了。我回房看電視去。”反正時間還有,不急著一時。

楊陸順回到房里,見小秦小周都在,小秦說:“楊哥,是不是請陳秘書長來吃飯呀?剛才我給廖市長去了電話說明了情況,廖市長說這事還得陳秘書長出面才得行啊。”

楊陸順笑著說:“你們怕是沒見過那個陳秘書長吧?我估計憑我們縣級干部的身份,難得請動他的大駕喲,還是再想其他辦法,你們也別急,急也急不來地。”

小周說:“楊哥。不是我多嘴,我覺得老是呆在賓館也不是辦法,以前我隨顧書記進市里省里辦事,都要跑很多地方,可以說面面俱到才行。你看這次申請基地。我琢磨著至少要跑六、七個衙門。什么計委、農業廳等等,凡是擦得上邊的部門,應該都要到堂的。”

小秦見楊陸順在認真聽,也插話道:“楊哥,我們都曉得水稻研究所的專家們是評審組重要的部分。我們這幾天就應該請客吃飯拉好關系。而不是坐等結果。”

楊陸順點點頭說:“你們兩個想得都比我周詳。我這幾天沒主動爭取反而消極等待,后果出來了,就是南平被刷。你們有好地建議。還得及時告訴我或者我們一起商量下,等事后再說。就沒什么用了。呵呵,我平常不覺得自己很專橫啊,你們怎么都不吭聲呢?”

小秦抓了抓頭皮說:“楊哥,你是領導我們都是手下,這么重要地工作,我們確實不敢亂猜測,我們還以為你心有成竹了呢。”小周也連連點頭。

楊陸順撲哧一笑說:“我有個鬼的成竹,小秦你莫非不曉得我也是頭回到省里跑項目啊!也是抱著石頭過河,邊走邊摸索了。”小周說:“以前跟顧書記出車,多少見識了點,我覺得跑項目重點要突出個跑字,決定權總只在那么幾個人手里,反正項目總是要給出去的,就看誰跑得勤密、跑到點子上了。顧書記的作風是,明明只要跑兩個領導、部門,他卻要跑五個六個領導、七個八個部門,就他的話說:能幫得我上最好,幫不上總也對我有印象,不定下次就求到他地頭上來了。其實也就是近一兩年多才跑得厲害點。”

楊陸順點點頭,他清楚自己是怎么起來地,不就是靠跑地么,只是他運氣好,跑到點子上了,可為什么真正想辦點實事就不知道跑了呢?莫非潛意識里認為為公家辦事就得循規蹈矩呢?豈不知為公家辦事其實也就是替自己辦事,而且到最后受益的不僅僅的個人,也福及了農民群眾。這么一想楊陸順有豁然開朗地感覺。

小秦和小周心里則非常感激楊陸順不擺架子,能虛心接受他們的意見,很慶幸沒因為直言而得罪領導,很下慶幸楊陸順還把他們當兄弟朋友。

柳江匆匆跟王林商量完公事,就出了辦公室,她清楚楊陸順這人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地,莫非是遇到了難題?假意到服務臺轉了轉,就徑直去敲楊陸順的房門,小秦開門見是隨園的經理,也沒搭話,微笑著把柳江迎了進去。

楊陸順示意小秦小周離開,這才說:“柳姐,我們縣申請商品糧基地沒戲了,初評就被刷下了大名單。這次我們縣里給我下了死命令,必須把商品糧基地搞回去。我現在是無計可施了,還請柳姐幫忙。”

柳江微微一笑說:“需要我做點什么?”

楊陸順說:“柳姐,你在隨園當經理,應該與陳泊然秘書長熟識,我想借你的名頭請他來吃頓飯,看還有沒有轉機。”

柳江嗔怪地問:“陸順,你不是不知道我與許秘書長的關系,怎么不直接讓我去找許秘書長呢?肯定比找姓陳的有效得多。”

楊陸順歉意地說:“柳姐,我心里確實想,可我知道你恨那個人,不想勾起你的回憶。”

柳江臉色如常,笑道:“我現在才不痛苦呢,那個人我的確不想見,他也不想見我,只要我一通電話找過去,他肯定不會拒絕我,不過我不想直接找他,老早就想找個機會讓你認識下許超美了,這次正好,那家伙最想跟劉建新拉上關系,你是劉建新的兄弟,他認識你算是高攀了,我再說說你的事,他還不跳起來幫忙啊。”

楊陸順為難地說:“柳姐,我怕幫不上許超美喲,劉少在海南,很久都沒跟他聯系了。”

柳江說:“你死心眼啊,許超美是混進劉建新的圈子里,找了很多人都沒如愿,有你引見引見,我想劉建新會給你面子。至于許超美融不融得進去,那得看他地本事,現在他就缺個有面子的引見人,知道不!我這就去聯系許超美,記得在他面前要傲氣點啊。那癟三吃硬不吃軟。草包一個。”

楊陸順點點頭說:“柳姐,那麻煩你了。”

柳江哈哈一笑說:“麻煩我什么,我這是替他立了一大功呢!到時候你稍微暗示下我委屈求全替他拉關系,少不了送我個鉆戒!”

柳江走后,服務員馬上送上幾盤時鮮水果。楊陸順暗暗好笑。這都是誰求誰啊!看來柳姐蠻有政治頭腦。不到關鍵時刻不用絕招。也為許超美悲哀,占了她的人卻得不到她的心,還要被算計。何苦來哉!

也就不到一小時,柳江就再次敲開了楊陸順的房門。不過身后隨著個身材高大地年輕人,五官倒也稍微象許秘書長,就是氣色不大好,還有股子酒臭味,想必是中午喝了不少。

楊陸順依照柳江地計策,站在門口蹙眉問道:“柳經理,這是.......”

柳江低眉順眼地賠笑道:“楊老板,打擾你休息了,我替你介紹位朋友。”

楊陸順才緩下臉稍微碰了許超美的手就算握手,說:“那進來坐,小秦,泡茶。”

許超美打量了下房間,嘴巴稍微撇了下,就笑容滿面地自己我介紹:“楊老板,我是許超美,在西城區公安局混。”說著遞上了名片。

楊陸順一看名片倒也簡潔,只是頭銜不小,豁然是副局長,至少也是個正科級了,就微笑著說:“我是楊陸順,在南平縣任縣長助理,可沒許局長威風啊。這不名片也沒有。”

柳江見小秦出去了才忙插嘴說:“楊縣長謙虛了,超美,我都是才打聽到,楊縣長居然是前段時間省委黨校青干班的畢業學員呢,那可是地區的梯隊后備干部喲,何況還跟劉建新劉三少是哥們。”

楊陸順說:“柳經理消息靈通嘛,要不是劉少,我哪里有資格進黨校青干班喲!不過這都是街知巷聞的了,我也不遮著蓋著。可惜劉少去了海南,不然我怎么會住這里,至少也得去紫竹園啊。袁奇志袁總你們認識吧?我大學地老同學!”

許超美見這楊陸順大大咧咧拽得很,而且說得頭頭是道,還真有那么回事,也不怕這小子裝大頭鬼唬人,他來地時候就叫兄弟去打聽了,只要確認無誤,就傾心相交,忙笑著說:“楊縣長住這里確實委屈了,要不兄弟請你去西城區福泰賓館試試,雖說是三星級,我跟老板關系鐵,也有超豪華地套間,不比紫竹園差。”

楊陸順搖了搖手說:“算了算了,在單位上報銷不了喲,縣里財政緊,不想超標,領導干部嘛要以身做則。”

柳江看在楊陸順表演,差點把腸子笑斷,忙說:“楊縣長,這位許局長的親叔叔就是許連山秘書長。”

楊陸順就立即態度大轉變:“哦,省政府許秘書長的親侄子?我說許局長如此相貌不凡,氣質炫鬻,原來是高干子弟,失敬失敬。”

許超美得意洋洋地說:“哪有楊縣長文質彬彬呢,大學生到底就是不同,我腦殼蠢,勉強高中畢業!”

楊陸順說:“曖,許局長過謙了啊,現在不是舊社會學而優則仕了,你沒點真本事能鎮得住那些操蛋警察么。看你也就三十出頭?”

許超美道:“三十一虛歲,楊縣長呢?”

楊陸順哈哈笑道:“我60年生地,三十三虛歲,比劉少還大三歲。”

許超美見他老提劉建新,估計著也是個花花公子哥兒,正要答話,猛的傳呼機嗶嗶做響,看了號碼是熟悉地,就在稱呼上改了口,說:“楊哥,真不好意思,我得回個電話,馬上就來啊!”

見許超美走了,柳江捂著嘴巴笑得直不起腰:“你、你這家伙真會演戲。我再出去給許超美加把火。”

柳江走到門外,等了好一會才見許超美急步走來,拉住他說:“小超。這楊陸順是到春江來辦事地,你去打聽下,如果你能幫得上忙,就好說話了,我聽王林說。他七月份還在這里跟黃曉波一起喝酒呢。”

許超美吧唧在柳江腮膀子上親了口說:“江江。你真厲害啊,這都打聽到了,楊陸順確實是劉少的哥們,還不是生意上結交的哥們,似乎兩家上代有什么淵源。但肯定的是。他們關系很鐵!”

柳江眨巴眼。委屈地說:“怎么,你還不信我?!我費了好大功夫才打聽到的,沒把握會這么急找你來啊!”

許超美說:“小心眼了不是。我也是保險起見嘛,這年頭冒充高干子弟行騙地太多了。不小心點怎么行,萬一出了洋相,我還有臉在春江混啊,晚上我好好犒勞犒勞你!”

再進了房間,許超美就沒了戒心,說:“楊哥,這里實在不是你住地地方,走走走,小弟做東,請你到我轄區做客。”

楊陸順先是一喜,然后搖了搖頭說:“許局長,難得我們一見如故,我也很樂意結交你這朋友,不過我現在公事在身,等我忙完這幾天,再好好跟你喝幾杯如何?”

許超美哪里還不見機,忙問:“楊哥,啥事那么緊要嘛,要有難處,說來聽聽,小弟不敢大包大攬,多少還能幫上點。”

楊陸順就一再沉吟不語。

柳江說:“我多少知道點,楊老板這次來是為了申請國家商品糧基地的,好象遇到了什么困難......”

楊陸順笑著擺手道:“柳經理還著是消息靈通,其實我已經給黃秘去了電話,也許就這三兩天解決得了。”

許超美說:“黃秘是黃曉波吧?這點小事情何必驚動黃處呢,我聽柳江說這商品糧基地審批是陳泊然牽頭,我跟老陳關系鐵著呢,信得過小弟,你就放心跟我去西城,晚上我就把老陳叫過來喝酒,在酒桌子上把事給了辦妥了。”

柳江也說:“是啊,楊老板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許局長不輕易怕胸脯的,他答應了就百分之百沒問題。這里的房間還是留著,算是照顧我們隨園的生意。”

楊陸順就驢下坡,握著許超美地手說:“那我就不客氣了啊,我跟秘書司機交代下就走。”

許超美說:“叫上司機秘書一起嘛,讓年輕人長點見識也好服務領導撒,一起走一起走。”

柳江說:“那我去通知陳泊然,是不是老地方呢?”許超美牛X地說:“去了再叫老陳一樣,我叫他還不是分分鐘就來了啊。”其實也沒那么夸張,是想在楊陸順面前抖抖省政府秘書長侄子地威風,好提高他在楊陸順心中地分量。

在西城區富泰賓館的泰山廳里,僅有許超美、柳江、楊陸順和陳泊然四人用餐,端茶倒酒的服務員小姐都被轟了出去,這服務自然是柳江替代了。

陳泊然此時不再象楊陸順上次見地那樣死板著臉,有說有笑的還很風趣,許超美強灌他幾杯茅臺,白臉成關公,開始還在楊陸順面前擺擺領導派頭,后聽說跟劉建新是哥們,又是南風市梯隊后備干部,就客氣多了,再聽說楊陸順代表地南平縣被刷,他似乎很氣憤,總免不了打點官腔,但就是不把話說死了。

楊陸順心里多少有點著急,曾聽王林說此人好色貪財,估計還得見“真金白銀”才會答應,不過既然許超美能請得動此人喝酒,就不怕送禮無門了。

許超美是無酒不歡,又遇上了楊陸順這對手,一瓶茅臺飛快就沒了,陳泊然和柳江沒傻到跟他們兩個死拼。

而楊陸順久經酒場考驗,知道類似許超美這樣的人只有灌趴下了,才算結束,于是兩人哥哥來弟弟去的,又拼完一瓶茅臺,看得陳泊然和柳江直砸舌頭。算起來兩人至少都喝了七、八兩,楊陸順都自感酒氣洶涌,見許超美眼睛都發直了,就笑著說:“小超,今天不喝了,不是你喝不得,是哥哥我覺得不公平,按說我們兄弟倆酒量差不多,可你中午喝了不少,而我養精蓄銳狀態很好,要不這樣,等明天晚上,我們都在最佳狀態了,再喝個痛快如何?”

許超美有心再拼幾杯,可肚子里已經在翻江倒海了,真要再喝下去難免出洋相,他不是個怕出洋相的人,只是覺得楊陸順的話聽著很真誠,是兄弟間掏心窩子的話,便不再堅持,笑著說:“楊哥今天放我一馬,我心里有數,其實著比起來,我也許是真差那么點,好,今天既然楊哥說不喝了,老弟我自當遵命!陳叔,我楊哥的事,你一定要放在心里啊,要是不成,莫怪我找上門去灌你的酒!”

柳江笑著說:“陳叔,小超喝多了,千萬別介意啊,看他們兩弟兄還要廢話,我帶您去休息下吧。”

陳泊然早就不耐煩了,起身就跟柳江往外走,出了包廂門,兩人踅進內部人員專用電梯上了頂樓,柳江從自己小提包里拿出鑰匙開了房門,伺候陳秘書長一杯子清茶,才從包里拿出個信封塞進秘書長的文件包里說:“陳叔,這是小楊的一點見面禮,他說還請秘書長多關照。”

陳泊然見那信封不薄,心下高興,呵呵笑道:“江江介紹的還錯得了么?小楊不錯不錯,告訴他把心放肚子里,等好消息就行了。”

柳江嫣然一笑說:“陳叔,你要敢哄我,我今天叫麗莎不饒你,”

陳泊然嘿嘿一笑,順手拍了柳江屁股一把說:“麗莎我不放心里,只是念念不忘你喲。”

柳江嬌嗔地假意四下看,其實鬼影子都沒一個:“陳叔,干什么嘛,我哪有嫩汪汪的細妹子逗您開心呀?您先歇息下,我去叫麗莎來。”

一連三天,楊陸順都在許超美的陪同下享受省城奢侈的生活,當中不乏假意按摩,在這方面楊陸順總把持得住,逢場作戲都不搞,免得身陷其中。跟劉建新通了次電話,隆重地把許超美介紹了番,劉建新知道楊陸順也是想多結交幾個朋友,自然面子上的話還是要說的。

陳泊然那里有了好消息,南平縣重上考察大名,水稻專家考察組九月初將下縣考察,每個縣為期三天。

楊陸順完成基本任務,又叫許超美出面請陳秘書長吃飯答謝,就準備回縣迎接專家考察組,柳江則和菁菁約好一起跟楊陸順去南平。楊陸順受了柳江這么大個恩惠,自然也把她貴客招待,可惜臨走的時候,許超美也一定要跟著去見見楊哥的堂客孩子,氣得柳江嘴巴撅上了天可又無奈何。只能告戒許超美看在菁菁是楊陸順的侄女份上千萬莫打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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