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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a臨陣擊殺陳登,不僅出乎諸葛亮意外,也讓劉協松了一口氣。
雖說他不會和陳做任何交易,但沒事才是最佳選擇。
陳登死了,陳還能有什么辦法可想。
不過這也讓他警惕起來。
在這種情況下,審配、田豐還敢主動出擊,必取取得如此戰果,將來圍攻鄴城必是一場硬仗,傷亡不會小。
指望他們投降可能有點天真。
還有,張a是真能打,居然在劉備、張飛的眼皮子底下偷襲陳登得手。
不愧是五子良將之一,能讓劉備、諸葛亮都高看一眼的人。
張飛還沒成熟,無法踩著張a成名,只有被張a踩的份。
“召黃猗回來,命講武堂復盤此戰,分析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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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諸葛亮躬身而退。
出了御帳,安排好相關的事務,諸葛亮找到了諸葛瑾,傳達了相關的消息。
得知陳登陣亡,諸葛瑾心情很沮喪,半天沒說話。
雖然他已經不再是陳登的幕僚,對陳登還是有些感情的。聽說陳登就這么死了,心里實在不是滋味。
他再次問諸葛亮,你真覺得三弟適合從軍嗎?
諸葛亮說,如果他和陳登一樣,放不下他的士大夫習氣,不能從內心深處認可四民皆士,別說從軍,干啥都不行。
諸葛瑾聽了,臉有些發燙。
嘴上認可四民皆士,心里卻還是不自覺的鄙視普通將士的,又豈是陳登一人。
張a臨陣擊殺陳登,冀州軍士氣大漲,審配興奮的同時,又有些說不出的郁悶。
陳登是陳球的從孫。按理說,他有照顧陳登的義務。可是陳登兩次敗于張a之手,這次更是送了性命,可謂是身敗名滅。
將來九泉之下再見,他如何有面目再見陳球?
死后的事,可以再說,眼下的麻煩更讓人頭疼。
陳群收到消息后,就當著很多人的面對審配說,此舉有違君臣之義,審配應該向下邳陳氏致歉,并為陳登厚葬。
審配也覺得田豐這件事做得不妥,事先應該和他商量一下。不過向下邳陳氏致歉就算了。
兩軍交戰之際,傷亡在所難免。再說了,陳登是率兵來攻,我們不反擊,難道束手就縛?
陳登陣亡,的確有些可惜,不過這是意外,不是刻意為之。
對審配的態度,陳群非常不滿,宣布閉門謝客,不與不義之人為伍。
審配勃然大怒,恨不得要將陳群關起來,讓他和那些汝潁人為伍。
田豐勸住了他。
田豐說,陳群就是個書生,成不了什么事。但是他是陳的孫子、陳紀的兒子,享父祖遺蔭,在士大夫、游俠兒中頗有聲望。你將他關起來,只會讓那些原本就心有疑惑的士大夫、游俠兒心生反感,橫生事端。
士大夫也就罷了,游俠兒在軍中的影響很大,這時候不宜自亂陣腳。
審配無奈,只得忍了。
但他也不想再見陳群。私下里,他對兒子審英、審俊說,天子雖有諸般不是,但不待見士大夫這一點還是有道理的。尤其是那些自以為是的讀書人,就不能把他們當人。
鄴城中議論紛紛的時候,劉備與法正、黃猗一起趕到行在,向劉協當面匯報作戰經過,并請求天子責罰。
他攬過了所有的責任,并對黃猗的提醒表示了感謝。
黃猗不僅幫他們打造軍械,還及時提醒了張飛。如果不是黃猗攔著,或許損失會更大。
至于法正,根據當時的情況,法正的建議合情合理。陳登陣亡,部下潰敗,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事,無可厚非。
對劉備的擔當,劉協很滿意。
法正感激不盡。
劉備扛過了主要責任,就算天子要追究他的責任,也不能不考慮劉備的臉面,不會無限擴大。
寒暄了幾句后,劉協隨即問起了交戰經過。
劉備之前有過書面匯報,當著面再說一遍,便多了一些不方便寫在紙上的內容。
比如騎兵。
劉備一直缺少騎兵。十年前帶到中原的一千雜胡騎經過多年征戰,所剩無幾,只能充作親衛騎,沒有獨立的騎兵編制。
這次被張a偷襲得手,其中一個主要原因就是陳登沒有足夠的親衛騎。僅有的百十騎為了掩護步卒列陣,迎戰對方的游騎,陳登身邊沒有幾個騎士,被張a父子以騎兵突擊,一擊得手。
張飛之所以沒有及時增援,也是因為他麾下的騎兵有限。就算勉強派出去,也不是張a的對手,徒增傷亡。
有能力與張a一戰的是陳到指揮的親衛騎,但他被高覽派出的騎兵纏住了,脫不開身。
如果張飛有一千騎兵,及時增援,可能就是另外一個結果。
劉協聽完,當即表示,要給劉備撥付一批戰馬,供劉備組建騎兵。
劉備感激不盡。
劉協隨即問了一個問題:陳登雖說沒有足夠的騎兵迎戰張a,uu看書但他有五六千步卒,面前還有寬達百步的漳水,怎么會讓張a輕易沖到了中軍?
他又不是騎兵將領,需要身先士卒。
劉備說,關于這個問題,他一開始也覺得不可思議。后來回營,收集潰兵,詳細了解情況,這才知道其中原委。
主要原因有兩點:一是陳登沒想到張a會親率騎兵突襲,準備不足。二是上次進攻魏縣時損失太大,將士們還沒緩過來,戰斗力不足。
這兩個原因導致陳登列了陣,但心理上并沒有做好迎戰的準備,陳登本人為了督促步卒渡河,中軍位置過于靠前,已經到了河岸。
當張a的騎兵來襲時,步卒驚慌失措,沒能及時用弓弩進行有效阻擊,使騎兵輕而易舉的沖進了陣中。
劉備一邊說,一邊根據他了解到的信息畫出示意圖,標出當時雙方的位置。
看完示意圖,劉協就搖了搖頭。
陳登太輕敵了,完全沒有做好應有的防范。
或者說,他雖然曾敗過一次,卻沒有吸取教訓,又一次敗給了騎兵突襲的戰術。
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這也說明了一個問題:冀州與中原最大的不同,可能就是這里更適合騎兵奔馳。誰能將騎兵的優勢發揮出來,誰就擁有更大的主動權。
三十里,對步卒來說是極限,對騎兵來說卻是有效殺傷距離。陳登以為他離張a三十里很安全,對張a來說,這卻最舒服的位置,不打簡直對不住自己。
劉協立刻想到了孫策。
缺少騎兵,對騎兵威脅認識不足的不僅是陳登,還可能有孫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