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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演技在線,跋扈袁術

“奉先,這觴酒,某要敬你。”舞樂過罷,袁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端起酒案上的酒觴,遙對坐于一旁坐著的呂布,語氣間帶著幾分親近,“此次河東羯族之亂,若非是奉先率部鎮壓,恐依照著那羯騎的兇悍,恐對我漢室造成極大的沖擊。”

“奉先之悍勇,真不愧被國家贊譽為漢室第一猛將,此觴某先干為敬。”說著,袁紹便仰脖一飲而盡,隨后便將手中的酒觴倒立,以此表現出自己的敬意。

見袁紹這般,呂布心中冷笑不止,這話說的端是好聽,實則卻是笑里藏刀,但在表面上,呂布卻微微一笑道:“本初謬贊了,這些都不過是某應當去做的。”

“區區羯族,不老實在自己的領地待著,竟敢肆虐我漢室疆域,禍害我漢室子民,相信任何一位大漢熱血男兒,在知曉這樣一種情況后,都會做出某在河東之地做出的那些舉措。”

“這觴酒,某亦敬本初,似本初這等出身,竟折節與某這等粗鄙之人同臺,某這心中甚是感動啊。”說罷,呂布亦一口飲盡酒觴中的美酒。

袁紹神情一滯,心中略帶些發堵,嘴角輕微的抽動著,這呂布倒是夠伶牙俐齒的,一句話便堵住了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

該死。

當真是小覷這邊塞胡兒了。

盡管在心中是這樣想,但袁紹又是何許人也,那什么樣的人沒見過,沒接觸過?

想單憑這三言兩語,就堵住他袁紹的口,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今日袁紹之所以要在庭閣聚攏眾人,其真實目的就是為了拉攏呂布,并將這頭桀驁的并州猛虎,降服于他們袁氏一族門下。

與此同時,這聚英舍內的眾人,心中皆生出幾分不屑,到底是邊塞胡兒,連一些最起碼的規矩都不懂。

似‘本初’這樣親近的稱呼,又豈是你一區區邊塞胡兒,所能當眾說出來的?

但凡是換他們中間的任何一人,在聽到這樣的言語后,恐都會當場翻臉的。

“哈哈”袁紹笑著將手中的酒觴放下,隨后便看向呂布說道:“奉先當真是會說笑,都是我漢室的子民,何來什么出身不出身的,都是為漢室興盛貢獻自己的那份力量。”

“不過奉先。”只是在講到這里的時候,袁紹卻話鋒一轉道:“如今我漢室內部卻極為不平啊。”

“如今這十常侍奸宦勢力猖獗,仗著宮人的身份,便在國家身旁進獻讒言,這使得我們漢室如今是民不聊生,倘若我等漢室熱血兒郎,不能出手扼制這些奸宦,恐我漢室社稷危矣啊。”

“正如前段時間,我雒陽城聚集的這西園新軍,據某所知,乃閹人張讓蠱惑國家所創,雖說在我雒陽城籌建一支西園新軍,能使我漢室應對一些突發情況,但是這西園新軍的兵權,卻不能落入那閹人之手啊!”

“今日某邀請奉先、孟德一行,所為正是這西園新軍之事,卻不知奉先是否愿意,與我等一同,幫助漢室重回正軌,使得我漢軍天威重現?”講到這里,袁紹那凜凜目光,便看向了呂布。

有趣。

呂布嘴角微揚,看向此時正看著自己的袁紹,余光更是掃視在座的眾士族、豪強官員、子弟,透過他們一閃即逝的神色,也不難揣測出他們此次是什么意思。

無非是想讓自己,投效到他們這一陣營中,以此充作他們擊潰十常侍勢力的一把鋼刀。

只是對呂布來說,作為一位驕傲的穿越者,自己怎么可能會卑躬屈膝的跪倒在這士族、豪強門下?

這事兒想都不要去想!

雖說這漢室的正途,皆被眼前這群人背后的士族、豪強把控,但是內心驕傲的呂布,偏不愿做狗。

呂布哈哈大笑起來:“哈哈,本初當真是高看某了,某不過是一介武夫,眼下所擁有的一切,那都是國家賜予的。”

“如今某暫駐于北軍駐地,未得國家召喚,進入那西園新軍序列,又有何德何能,去扼制那十常侍之勢呢?”

說到這里的時候,呂布不顧聚英舍內眾人異樣的眼神,給自己倒了一觴酒,隨后便一口飲盡那美酒。

坐于主位的袁紹,聽呂布講到這里,右手緊捏著那酒觴,眸中更是閃過一絲厲色,此僚真不識抬舉!

鮑鴻重頓手中的酒觴,看向呂布厲聲喝道:“呂奉先,難道你就甘愿充作那閹人張讓的走狗?!”

“大哥,哪里響起的犬吠聲?”呂布隨手放下手中的酒觴,轉身看向曹操說道:“怎這聲音讓某心中這般煩躁?”

曹操嘻嘻笑道:“奉先說笑了,哪兒有什么犬吠聲,那是子明在向你質問,為何要做中常侍張讓的走狗!”

“哦?”呂布恍然大悟,旋即便帶有煞氣的盯向鮑鴻,怒聲喝道:“直娘賊的!某在前線殺敵的時候,你這廝還不知在什么地方呢?你有何資格在這里質問與某?!”

“你……”見呂布這般神色,那原本憤怒的鮑鴻,立時被嚇得不知該說些什么,呂布身上散發出的那股煞氣,非常人所能抵抗的。

也是受這一變故,使得在座的眾人,這心中皆為之一顫,呂布這驟然爆發出來的煞氣,那實在是太驚人了。

莽夫!

端是個莽夫!!

“呵呵,平胡校尉好大的架勢。”袁術倚靠在靠椅上,眼神中流露出輕蔑,神情間帶著幾分冷色,言語間帶有玩味道:“這聚英舍乃名士聚集之地,似平胡校尉這般粗鄙的行為,當真是有辱這聚英舍之名。”

鮑鴻內心深處懼怕呂布,但這并不代表著袁術心中就懼怕呂布。

出身四世三公的袁氏一族,這使得袁術的內心極為驕傲,除了對同為士族出身的官員、子弟,袁術會顯出幾分尊敬外,至于其他出身的存在,那袁術就從沒正眼瞧過。

“嗯?”見袁術這般說,呂布故作疑惑的再對曹操詢問道:“大哥,不知此君是誰?某眼拙,還真不知道。”

曹操喝了一觴酒,微微一笑道:“奉先,這位可是四世三公袁氏嫡脈子弟,袁公路,你在雒陽待了這么長的時間,怎能不知公路之名啊。”說完曹操這神情間,‘浮現’出幾分責怪之意。

“哦哦”呂布輕拍腦門幾下,故作懊悔的說道:“某當是誰,原來是公路啊,失敬,失敬。”

講到這里的時候,呂布端起一觴酒,遙對袁術一禮,隨后便說道:“某此前一直以為這四世三公的袁氏一族,只有本初這一位英雄豪杰,不曾想卻落下了公路,實在是該死,當罰一觴,當罰一觴啊!”說罷,呂布便將酒觴里的美酒一飲而盡。

“你!!”袁術聽到這里,當時就炸了,怎么,你這莽夫說這話是什么意思,難不成某這名望,還不如袁紹他這個庶生子?

對于內心極度驕傲的袁術來說,呂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講出這樣的話出來,那分明就是對他最大的不敬。

說著竟直直的站起身來,抽出身上的佩劍,神情憤怒的指向呂布,“呂布,某要殺了你這廝!!”

見袁術這般,呂布斜靠在靠椅上,手中端著酒觴,神情間浮現出似輕蔑、似玩味的笑意,就這般看著憤怒的袁術,整個人是那般的桀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