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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各方云動,利益至上

袁府。

“今日這朝堂之上,國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講出那樣的話,恐這心中對那呂布,已經生出了好感。”袁隗神色間帶有凝重,看向一旁端坐的袁基,語氣嚴肅的說道。

“士紀,依照你心中的想法,我袁氏接下來應當如何去做?雖說這呂布出身卑微,但其才能實屬不凡。”

“倘若這呂布能為我袁氏所用,那本初、公路他們,也無需聚在何進這剛愎自用的屠夫左右。”講到這里的時候,袁隗那神色間流露出幾分輕蔑。

袁氏一族,門生故吏無算,四世三公之名,那更是名揚漢室內外,然袁氏根基皆在漢室官場之上,而近些年這朝堂之上,所鬧出來的眾多風波,使得袁氏當代執宰袁隗,敏銳的察覺到兵權的重要性。

可是這時候的漢室,并不像十余年后的漢室,雖說疲態已生,但漢帝之威,那依舊是吊炸天的存在。

盡管說不能將袁氏一族連根拔起吧,畢竟盤踞在漢室這么多的門生故吏,使得袁氏一族背后積攢的底蘊,那是非常強大的存在,可如果這漢帝搞一波類似于黨錮的行為,用在他們袁氏一族身上,那依舊會讓袁氏一族顯得非常被動。

正是基于這復雜的朝堂紛爭,使得袁氏一族分落棋子,袁隗、袁基等人,以袁氏之名立于朝堂之上,袁紹、袁術等人,以袁氏后生之名暫投大將軍何進麾下,似這等分頭投資的行動,在漢室士族、豪強那里,是非常常見的現象。

袁基沉吟片刻,“叔父,雖說這呂布在此之前曾暗中結好張讓表面上看像是投效到十常侍麾下,但真若是細細品味從這其中也不難看出一些端疑。”

“呂布此人雖是位帶兵打仗的猛將但通過義真公此前上報的奏疏,單單是隨軍征討黃巾賊所用出的那些計策,其絕非是頭腦簡單之輩而更值得我們注意的一點這呂布雖投奔到義真公麾下,卻沒有一次當眾表明,要投效到義真公門下,因此依侄兒之見呂布是位極有心計且懂得取舍之輩。”

袁隗微瞇雙眼道:“士紀,你的意思是說這呂布,此前在雒陽之所以暗中交好張讓,其實是帶有一定目的?”

袁基點點頭道:“侄兒正是此意,恐我們此前都被呂布那猛將的形象所迷惑似他這等極有城府之輩,恐所謀并非是成為棋子只是礙于自身出身卑微,不得不假借張讓之勢這次河東征剿邊塞異族,不正是一次很好地表現嗎?”

袁基的這番話講出讓坐于主位的袁隗陷入到深深的沉思之中若真是像其所推測的那樣,恐袁氏一族想要將其招攬到麾下,這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當然這十常侍也未曾真正俘獲其心,這對于他們袁氏一族來說,其實也是一次很好地機會。

袁隗輕呼一聲道:“不管這呂布心中是怎么想的,此次他率部回歸雒陽,我袁氏必須要表明自己的心意,即便是不能真心將其招攬到門下,也好過把他推到張讓這些奸宦身邊好,此事必須要盡快拿出個章程出來。”

當袁隗、袁基他們在這里商量對策之際,在大將軍府內,卻陷入到了激烈的爭吵之中。

“大將軍,不管怎樣這呂布在名義上,是歸屬于大將軍控轄的。”袁術神色間帶著輕蔑,語氣略顯激動的說道:“雖說此人在暗中交好張讓,但即便是這樣又如何,只要能離間他與張讓之間的關系,那么我們就無需擔心,張讓會因此得到呂布這一邊地蠻子的助力。”

出身四世三公,使得袁術的內心極為驕傲,似呂布這等出身卑微之輩,袁術根本就沒有放在過心上。

按照袁術內心的想法,我堂堂四世三公之后,能對你透露出招攬之意,這本身就是看得起你,若你不識抬舉的話,那日后就甭想有什么好的發展。

何進眉頭微蹙道:“公路此言雖對,但這呂布終究是取得功勛之將,且今日國家在朝堂之上,當眾講了那些話,某必須要慎重對待才行。”

想這何進本是南陽宛縣一屠戶,雖說家境尚說的過去,但比之那些累世高官出身的士族,那還是沒有辦法去比的,只不過后來自己同父異母之妹,被選入宮中,成為貴人,并受寵于漢靈帝,何進這才搖身一變成為了外戚,眼界上所帶來的差距,使得其看待問題多少有些簡單,而如今更是被漢帝拜為大將軍,其麾下聚集了大批士族、豪強的官員,這更使得他在剛愎自用的同時,多少帶著些優柔寡斷。

“大將軍,以下官之言,似呂布這等出身卑微的武將,當以重金籠絡,不管怎樣,絕不能將其推到張讓麾下,不然這對于大將軍來說,是極為不利的存在。”

“沒錯大將軍,似這樣的情況,日后若我漢室再有戰亂生出,恐國家會格外倚重呂布,若真是那樣的話,就不得不慎重對待啊。”

“哼似呂布這等出身邊地的蠻子,我們完全沒有必要這般對待,公路兄之言,某看來就極對,能得大將軍賞識,這本身就是一件極具榮耀的事情。”

也是在何進講完這些后,這堂內端坐的眾士族、豪強出身的官員,一個個開始發表著自己的觀點,無非是兩種言論,但不管是哪一種言論,其實都萬變不離其宗,想要將呂布招攬到他們麾下做棋子。

今日朝會漢帝劉宏的那番話,使得聚集在雒陽城的士族、豪強出身的官員,心中都比較重視這呂布,如果說有可能的話,都想將其招攬到自己的麾下。

說來呂布也沒有在心中想到過,自己在什么時候,從原先的無人問津,居然變得這般受追捧,只是這些帶有利益成分的追捧,對于呂布來說并不是那么的看重,畢竟呂布這心中很清楚,這些士族、豪強出身的官員,到底存在著一種怎樣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