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氏見裴元紹下手毒辣,兇狠殘忍,害怕黃郅被裴元紹打殘,最終無法收拾,三步并作兩步趕忙走到黃忠面前,輕聲說道:“夫君,大家都是一個村的,你和他父親又是表親,抬頭不見低頭見,何必要把事情做絕,還是算了吧。”
黃郅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喜色。
答應,一定要答應啊!
黃郅心中暗暗祈禱,目光盯著黃忠的時候,一顆心怦怦直跳。眼看著眼前的黑臉大漢越來越近,黃郅心中便緊張不已。若是稍微慢一點,就要被打折兩條臂膀,他至少一個月別想出來蹦跶。因此,黃郅不停地祈禱黃忠趕快答應下來,才能逃過一劫。
“裴將軍,稍等!”
黃忠眼中閃過一抹不忍,最終出聲阻止。
不管黃忠心中是如何考略的,卻仍舊還有一絲和黃郅解的想法。他知道這丁點想法非常渺茫,根本就是看得見摸不著。即使如此,黃忠心中依舊還想要試一試,畢竟黃家村是他的跟。聽見黃氏的話后,黃忠借坡下驢,出言讓裴元紹停下來。
裴元紹聞言,果然停了下來。
“呼!呼!”
黃郅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臉上露出慶幸的神情。
一番折騰,總算是保住兩條手臂。只是,黃郅仍然不敢輕舉妄動,他害怕裴元紹不顧黃忠的話,突然發難,給他致命一擊。這時候,還必須要站在黃忠身旁的青年點頭,他才能離去,因此他等著黃忠向青年說話。
果然,只聽黃忠說道:“王益州,可否賣忠一個面子,放他離開。”
王燦想也不想,立刻說道:“漢升,你是明白人,知道這小子歹毒得很,回去之后肯定會糾集更多的人來挑事,到時候人多了,咱們很不好辦啊。”
黃郅聞言一急,忙伸手指天,說道:“不會的,我不會的,我發誓,我決不帶人來。”
他神色誠懇,眼中露出祈求之色。
不得不說,黃郅成熟得早,他現在才十一二歲,不過是一個尚未成年的孩童,卻已經能察言觀色,借助外力。而且見情況不對勁,趕忙放下身段卑躬屈膝的求黃忠相助。當然,這可能是由于他的縣令老爹言傳身教,才會讓黃郅成熟得如此早。
這年代,發誓是很嚴肅的一件事情。
黃郅用誓言作保證,立刻得到黃忠和黃氏的諒解,覺得事情可以緩解,還有回圜的余地,便想要息事寧人,將事情化解。
黃敘和黃舞蝶撇撇嘴,心中不相信黃郅的話。
兩人都知道黃郅的為人,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說話一點都不靠譜。
黃忠看向王燦,拱手說道:“王益州,不管如何,他總是忠的侄子輩。既然他已經發誓不帶人來,做了保證,您就讓典兄讓開大門,放他們里去吧。這些家丁都被打成重傷,長久躺在這里也不是辦法。”
黃郅聽著黃忠的話,心中一陣竊喜。
然而,王燦接下來的話卻讓黃郅如臨深淵。
王燦說道:“小子,別在我面前玩花樣,你發誓說你不帶人來,回去之后肯定向你老子告狀,讓你老子帶人來吧。哼,你也看見他們的厲害,別說你多帶些人,就是帶百余人過來,也照樣打得你們片甲不留。”
“是,是!”
黃郅不停地點頭稱是,他把頭低下的時候,眼中卻閃過一絲冷意。
這個仇,一定要報。
但是,他抬頭看向王燦的時候,卻是笑吟吟的,典型的笑面虎,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王燦看著眼前的少年,就好像是看見了黃郅的老爹一樣,都是屬于狐假虎威,魚肉鄉里的人。
王燦能猜出黃郅的心思,卻沒有點破。
黃郅出現得很及時,王燦的確需要一個這樣的人。沒有黃郅這樣的紈绔子弟,沒有黃郅的縣令老爹,黃忠也不會被逼入絕境。
只有情況危急,黃忠才會動搖心中的堅持。
黃郅忐忑的看向黃忠,輕聲問道:“叔父,侄兒可以離開了么?”
黃忠點點頭,示意黃郅可以走了。王燦也點頭示意,擺擺手讓裴元紹停下,又讓典韋讓開大門,任憑黃郅和十余個家丁離去。
“呼!”
這一下,黃郅懸在半空的心終于落地了,緩緩站起身準備離開。
他站起來的時候,感覺褲襠濕漉漉的,非常難受,而且有著一股尿騷味兒,非常的難聞。周圍的家丁聳了聳鼻子,都皺起眉頭,但懼于黃郅的身份,不敢聲張,只能忍受著。家丁們托著受傷的身體,快速往院子外面沖去。
王燦瞥了眼黃舞蝶和黃敘,見兩人臉上露出不甘的神情,心中一動。
他看向黃郅,喊道:“小子,站住!”
黃郅一聽,心中暗道要遭。他知道形勢不如人,只能乖乖的停下來,若是把王燦惹急了,那兩個黑臉大漢又要動手,吃虧的肯定是他。黃郅轉過身,微微彎腰,諾諾的問道:“大人,您還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王燦不理會黃郅,看向黃敘,說道:“黃敘,有沒有膽量,上去揍他一頓。”頓了頓,王燦又說道:“舞蝶,你也去吧,這小子忒囂張,這一次就當給他一個教訓,以免他下次還敢來。”
黃郅聞言,心中暗罵王燦無恥,都放人了,還把他留下。
“好嘞!多謝大叔!”
黃敘說完,立刻沖了上去。
他心中一直憋著一股悶氣,尤其是黃郅將他母親推倒在地上,還直呼他父親的名字,更是惹得黃敘心中怒氣升騰。王燦一句話,簡直是如若天籟之音,讓黃敘心中歡喜不已,不等后面的黃忠和黃氏反應,便揮舞著拳頭沖上去。
黃舞蝶也是說道:“大叔,你真好!”
她嬌笑一聲,也沖了上去。
黃忠想要說話阻止,但看見黃敘和黃舞蝶歡喜的沖上去,心中驀地一酸。
他處處忍讓,知道由于他的原因,使得兩個孩子受苦,才會這樣大膽的沖上去。若是出言阻止,反而不好,干脆不說話。這一刻,黃忠也放棄忍氣吞聲和黃郅和解,得罪了便得罪了,沒有什么好害怕的,只要兩個孩子能過得舒心,足矣。
黃氏幽怨的看了眼黃忠,無可奈何。然而,黃氏看著黃敘和黃舞蝶沖上去,眼中卻帶著一抹幸福,至少兩個孩子是為了她和黃忠,才會沖上去的。
黃郅見兩人沖來,不敢閃躲,心中郁悶無比。若是閃開,又害怕把那青年惹急了,便只能任由黃敘和黃舞蝶痛扁。
“啪!”
清脆響亮的耳光響起,黃舞蝶一巴掌甩出,在黃郅臉上印了一個通紅的五指印。
黃舞蝶雖是女子,年齡只有十歲左右,可常年跟隨黃忠習武,底子深厚,一巴掌甩出去力量十足,打得黃郅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黃郅心中暗罵黃舞蝶毒辣,捂著火辣辣的面頰,眼中閃過一絲怨毒之色。
他發誓,一定要將黃舞蝶娶過來,慢慢的折磨,發泄心中之恨。就在黃郅捂著臉,剛剛站穩的時候,黃敘又揮舞著拳頭沖了上來。
“喝!”
黃敘大喝一聲,顧不得身上的疾病,提起力量,握緊雙拳砸出。拳頭打出,掛著一股風聲,閃電般砸在黃郅身上。
“砰!”
一聲悶響傳來,黃郅如遭雷擊,蹬蹬蹬的連連后退。
他臉色蒼白,眼中露出比可思議的神情,捂著嘴不停地咳嗽。黃郅大聲咳嗽的時候,嘴角竟然流溢出一絲殷紅的鮮血,由此可見,剛才黃敘出拳的力量非常大,只是黃敘一拳打出后,自己也是不停地咳嗽,他雙手撐在膝蓋上,好半響才恢復過來。
“小妹,接下來交給你了。”
黃敘一拳打出,便后繼無力,回到王燦身邊。
黃忠見黃敘和王燦親近,臉上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苦笑,看來在家里忍氣吞聲,使得自家的兒子都心有怨言啊。
黃舞蝶扇了一巴掌,搖頭道:“不打了,沒趣!”
見此,黃郅才松了一口氣。他勉強露出一抹笑容,看向王燦,畢恭畢敬的問道:“大人,他們已經發泄完了,我可以走了么?”
王燦搖搖頭,說道:“不著急,不著急!”
一邊說話,王燦一邊緩步走上前去,走到黃郅身旁,說道:“你也是十二歲左右的童子了,再等幾年便加冠成年,你這樣的性格要不得,我得好好地教導你才行。來,來,來,站在我面前,站直了,不要歪歪斜斜的。”
王燦的話,很和善,好似良師教導一般。
然而,話傳入黃郅耳中,不啻于一聲驚雷炸響,炸得黃郅外酥里嫩。剛才他低聲下氣,裝孫子,求爺爺,告奶奶,沒想到說的話當放屁一樣,還得被眼前的青年教訓。黃郅深吸口氣,緩緩站定,穩穩地站在王燦眼前。
良久,王燦都沒有動靜。
這樣的情況,讓黃郅心中升起不妙的感覺。
王燦瞥了眼黃忠夫婦,又掃了一眼神色歡喜的黃敘兄妹,心中微微一笑。其實,他可以放過眼前的童子,不用計較。對于王燦來說,欺負紈绔子弟并沒有成就感,但王燦要收服黃忠,就必須要把黃忠逼到絕境,才能讓黃忠和他入益州,成為益州的一員虎將。
如今,王燦狠狠地教訓眼前的童子,等他的縣令老爹趕來,雙方爭執不下,發生爭斗,黃忠在黃家村便沒有立足之地。到時候王燦施加援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才有機會收服黃忠。
所以,王燦才將黃郅叫住。
眼見一個個家丁跑了出去,王燦并沒有阻止,而是留下了黃郅。有家丁跑回去報信,是一個好兆頭,也在王燦的算計當中。
黃郅見王燦遲遲不動手,心中更覺得不安,忙說道:“大人,還有什么事情么?若是沒有,我就回去了。”黃郅見眼前的青年一動不動,心中發毛,感覺自己面臨著一頭擇人而噬的猛虎,非常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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