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當海盜

259 黃金豆

何心隱怒而望向徐文長:“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何苦子虛烏有?嚴世藩何等鼠輩,與其同流合污辱我聲譽。只為向輔搖尾乞憐就出此下策?笑話!”

“大學士息怒。”徐文長微笑擺手,“要與輔修善交好,就必須與嚴東樓勾結么?”

何心隱一愣,瞬間會意:“可若沒有勾結,那樣的力度夠么?”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們要相信輔在這方面的才能。”徐文長說罷,沖一頭霧水的楊長帆道,“回信之中,陳述嚴世藩、羅文龍欲攜重金家產投倭國,以圖大名的庇護,保得平安,由于其苦無通路,求船主為掮客,重金為報。我徽王府自然與嚴黨勢不兩立,痛斥嚴世藩卑鄙無能,只為逃罪,將刮來的民脂民膏獻與倭人,此大逆不道,最后再勸其老老實實伏法去充軍。”

楊長帆瞪眼道:“還能掰扯成這樣?”

何心隱無奈搖頭:“你們這些個文人吶……執筆一支,黑的也能說成白的,我瞧不起你。”

徐文長大笑道:“泰州一脈,本就瞧不起天下人。”

“船主決斷吧,我主我的學事就好。”何心隱擺了擺手,不愿再在此多動腦筋。

“必要的手段還是要用的。”楊長帆安撫何心隱后隨即命道,“既然如此,文長主筆便是。”

“不一定是我,有一人比我更適合執筆。”

楊長帆稍作思索便有答案:“他可以么?”

“先讓他寫一版,若不適宜,我再下筆不遲。”

“就這樣吧。”楊長帆點頭道,“此事決。”

二人正要告退,馬尼拉官吏正巧來訪,說是馬老九找到去美洲的人了。

楊長帆正有意也讓徐文長何心隱品斷此人,就此召見。

一壯高青年就此怯怯進廳,神情有些緊張,此人鼻梁高挺,大眼深窩,雖是黑黑眸,卻隱隱蕩出幾分異域風情。

男子看過三人之后,慌忙行禮:“見過……船主。”

旁邊官吏這才介紹,楊長帆征東航之人的消息散布各地,由徽王府配船配人,只求帶回兩樣貨品,事成之后重賞千金,封官進爵。如此重賞之下,自然出現了一些敢于冒險的人,經各地選拔篩取,這個來自安汶的小伙子成為了最終人選。

“貌美的像個女子。”何心隱皺眉道,“駕船向東,不知風浪如何,海匪幾多,你受的住么?”

青年沉吸一口氣,振振有詞:“我隨父親去過,那邊最大的城市叫墨西哥城。”

三人同時一驚。

“你父親身在何方?”

“兩年前染病去世。”青年平靜答道,“東岸多病,父親與當地女子交歡,染了怪病,傳與母親,一年前雙雙離世。”

“這……”何心隱見青年談及此事出奇的平靜,不禁問道,“你可有二十歲了?”

“二十一歲。”青年點頭道,“此前常與父親出海,很小就望風看雨,自認善水事。”

楊長帆頗為滿意,就此問道:“你父親是葡萄牙人還是西班牙人?”

“按照漢語來說,該屬弗朗機人,我母親是流落至安汶的漢人,葡語西語漢語,我都可以說。”

楊長帆神色一揚問道:“那你知道此行要去找什么么?”

“大概可以確定。”青年神情終于放松,繪聲繪色比劃起來,“依照他們告訴我的,先要找一種棒子那么粗的農作物,撥開外面的綠葉皮,內部是粗棒圓桿,圍著圓桿一圈占滿了‘黃金豆’,我應該見過這個。”

楊長帆大喜問道:“叫什么?”

“按照我聽到的,這應該叫……咋亞麻絲……”

楊長帆追問道:“是不是一排排種在田里,像很多矮木,豐收之時每顆能結好幾個。”

“大概如此,當地人種在山地居多。”

“那就對了。”楊長帆繼而問道,“第二種呢,埋在地下的大黃豆你可曾見過?”

“未曾見過,但聽過,也是很矮的,可以在很貧瘠的地方生長的東西,花雖然很好看,但是葉子很難吃,根確實很大。但那不臟么?”

“洗干凈就可以了,人參不也是那樣子!”楊長帆喜出望外,“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很長,船主稱我為迪哥即可。”

何心隱聞言大笑:“要船主稱你為兄長么?”

迪哥臉一紅,尷尬道:“那就叫……迪弟吧……”

三人聞言大笑,何心隱徐文長皆透來肯定之色。

楊長帆就此托付:“好,迪哥,就交給你了,你能帶回來這兩樣東西,我叫你哥哥也未嘗不可!去找尋這兩樣東西的種子,越多越好,最好從原住民那里搞。你需要什么,你想要什么,大可說來!”

“我需要……”迪哥思索道,“至少三艘武裝帆船,雖然我計劃從墨西哥西岸登6,那里海盜會少一些,但還是要防范,一般海盜看到有武裝的艦隊都會猶豫。”

“可以,三艘標準炮艦,配精兵4oo名,燧銃2oo,無論海上6地,皆有自保之力。”

“那應該夠了。”迪哥點頭道,“往東的航線比較平靜,并無太多風浪的危險。”

“那你還想要什么?”

“身份。”迪哥誠然道,“我父親總說自己是貴族,我會繼承他的爵位,但他其實不是,我的血統也無法繼承。”

楊長帆聞言為難道:“在徽王府治下,還沒有一個王爵。”

“我不需要封地,不需要特權,只需要一個身份。”

“嗯……”楊長帆思索過后說道,“明白了。你如果能帶回這兩種東西,我會上表徽王,給你一個榮譽。”

“謝船主。”迪哥感激鞠躬。

“去準備吧,我算過風向洋流了,二十天后出,可以順利橫跨大洋,至于返程時間,要你自己摸索了。”

迪哥為難道:“我不知道船主是如何占卜的……出行時間,我希望自己決定。”

“哈哈哈!”徐文長跟著大笑,“真是耿直,竟然質疑船主對航行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