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當海盜

185 慘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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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內劫掠的諸位首領小卒見了楊長帆都是樂呵呵的打招呼。

“二公子艷福不淺!”

“二公子哪里找到的?”

“少船主來這里!這府里有個大床!”

“干嗎還捆著啊!”

“捆著好!”

“少船主多久完事?”

戚夫人一路怒罵輕佻之徒,卻只是迎來了更大的輕佻,到最后也干脆不罵了,就這么低頭猛走。

“一伙賊人。楊長帆啊楊長帆,你何苦如此……”戚夫人低頭罵道,“夫君對你贊賞有加,你又年少得志,為何認賊作父,反劫中原!”

“賊這個名號,是大明定的,東海上,大家都稱汪直船主。”

“不還是賊?與倭寇沆瀣一氣!”

“這其實有些冤枉,船主只是雇倭人幫工,除了眼前這一幕外,從未行劫掠之事,炮艦精兵,僅是自衛。只是朝廷為污船主,強冠倭寇之名,徐海是倭寇不假,船主卻從不是。為避嫌,今來杭州的弟兄,盡皆漢人,無一異族。”

楊長帆說著,自嘲一笑:“不過我這么計劃也沒用,朝廷很快就會昭告天下——汪直殘黨勾結倭寇洗劫杭州。史官也會記下我領著倭寇回來殘殺大明百姓。”

“……”戚夫人啞口過后說道,“我不管是倭寇還是賊寇,我只是不知,你已要什么有什么,商場取利,官場得志,何苦如此。”

“張經,你記得么?”

“自然。”

“他為什么死的?”

“……擁兵自重。”

“他真的擁兵自重了么?退一步說,擁兵自重算罪么?算什么罪?至于死么?”

“此事,大家自然都知道緣由。”

“那為什么沒人去說,去勸,去救?”楊長帆繼而笑道,“你夫君在浙江看到了全部,他說了么?你說了么?我知你世代名門侯族,你父親也該是不小的武官,也許還在張經手下任過職,你父親說什么了么?舉朝上下有人說了么?至今,張經之死有說法么?他是叛賊還是英雄?”

“你又知道楊繼盛么?他莫名其妙跟著張經一起處斬,這事有人說么?”

“你到底要說什么?”

“朝野渾濁,天下如此。在我眼里,不該是你搞不清楚我在想什么,而是我搞不清楚你在想什么——這樣的大明,為什么還要效忠?”

“我與夫君世代王侯,豈有……”

“好了好了,到了。”楊長帆知道戚夫人這號一言不和就抹脖子的主兒是沒法說通的,就此用戚夫人的匕首割斷了繩索,并將匕首雙手歸還,“別的不求,只求你轉告戚將軍一句話。”

戚夫人接過匕首,默默咬牙,現在她刺殺楊長帆如探囊取物,然而眼見這種種,聽過這種種之后,卻怎么都下不去手。

“我才不轉告。”戚夫人一躍翻身上馬。

“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楊長帆輕吟道,“我與戚兄,其實有共同的愿景,只是在不同的地方,以不同的方式實現罷了。”

“誰聽你胡攪蠻纏。”戚夫人駕馬高喊,“你會后悔的,我必輔夫君平定爾等賊人!休怪夫君手下無情!”

戚夫人絕塵而去。

“這性子,沒誰了。”楊長帆搖頭一嘆。

他本意的確是想擒了戚夫人,以挾制戚繼光,他清楚未來十年這位一定是最大的敵手。可戚夫人性子就是這樣,即便擒了她,她也會找機會抹脖子,到時候與戚繼光再無周旋的可能,不如放了,日后好相見。

剛剛回身處理劫城瑣事,這邊一位首領已經拉著囚車過來。

徐海站在囚車中,雙手握著欄桿激動萬分:“哈哈哈哈哈!!!!少船主!少船主!!”

還有個瘋子要對付啊。

首領不敢自作主張,請示道:“少船主,這怎么搞?”

“還不快放了。”

首領雖不情愿,但并無二話,抬起斧子三兩下將囚籠砍開,徐海一躍而下,撲向楊長帆便是一個熊抱:“哈哈哈哈!杭州都打的下來!!強如你我聯手!!天下再無敵手!!”

“別激動,還早。”楊長帆無奈推開徐海,“你這么蠻干是不行的。”

“聽你的!聽你的!”徐海舉目四望,杭州城如今已是滾滾濃煙,“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你先找個地方冷靜一下,休息一下,回九州咱們再談。”楊長帆說著掏出一塊手帕,“對了,這個是她托我帶給你的,”

“啊……”徐海接過手帕,湊在鼻頭肆意一聞,“是翠翹的味道!好啊!一切都很好!”

“徐海,你是不是該先謝謝少船主?”首領吐了口吐沫道,“若無少船主在九州照顧,你媳婦能安然無恙?沒有少船主你能出這籠子?”

“愚見!愚見!”徐海大笑拍著楊長帆,“我與少船主,還談什么謝謝!”

楊長帆笑道:“是不必談謝,當年擒你徐海的不也是我?”

徐海大笑:“哈哈哈!我喜歡少船主!不愧是老船主選的人!”

首領默然不語。

徐海也不久留,這便開始四處溜達觀看杭州“盛景”。

見徐海走遠,首領湊到楊長帆身旁道:“少船主,這個人……老船主不是很喜歡。”

“我最清楚不過,放他出來我自有用意。”

看著楊長帆自信的目光,首領終是松了口氣:“那就好……不過少船主,這個人,可是連老船主都拿不住的,還是要小心。”

“嗯。”

“另外……少船主,我媳婦還在安徽扣著……”

“好說,寫好姓名籍貫年齡相貌,我統計過后便去交涉。”

“是……只怕人太多……”

“放心,你一定優先。”

“那謝過少船主了!”

傍晚日落時分,已是劫去了七七八八,入夜之時,杭州火光沖天,便是在蕭山也能看得清楚。

此役堪稱詭異,詭異之處有三。

其一,破城之快。

其二,傷亡之少。

其三,破壞之重。

兩個時辰破城。

雙方軍士百姓,幾乎一滴血也未流。

杭州大火,三天三夜。

舟山岑港,如果太陽升起,海水一定是紅色的了。

外圍船隊永遠佯攻,岑港海盜可是真要下山,俞大猷也是真的拼命在攔,攻不上去還有的說,讓他們逃了就沒的辯了。

此番賊人狗急跳墻,從傍晚打到子時,已完全不知殺了多少人,自己一方又死了多少人,純粹亂戰一氣。

待明月當空之時,拼殺之聲漸漸停歇,明軍傷亡慘重,終是殺上了岑港。

俞大猷登上山頭,與另一面殺上來的戚繼光在此會師。

二人都已沒什么人樣,但都笑了,既然會師了,就說明賊人已經殺光了。

再遠望海上,佯攻的船隊始終沒有近前,已經在退。

這大概算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