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當海盜

124 變天

科幻124變天

124變天

特七跟弟兄們說了幾句土語,這才報告:“都抓了,一個沒跑,門也都封了。”

楊長帆微微點頭:“抄家吧,看看咱們會稽首富究竟有多富。”

多數狼兵這便又反身折回,開始此次行動最有意義的部分。

何永強撲在地上滿眼血淚罵道:“楊長帆!!!你光天化日之下劫掠良民!!”

楊長帆大笑,望向縣人,指著身下的何永強道:“諸位,他算良民?”

縣人對視過后,立刻同仇敵愾。

海瑞赴任以來,會稽民風產生了顯著的變化,簡單來說就是從暗暗仇富,變成明確仇富。如今會稽大戶都潛心縮首,唯有何永強,該怎樣怎樣,甚至更囂張,他們一度認為這家伙路子太野,海瑞也治不動,可現在奔出來了一個更野的。

“抄的好!”一愣頭青第一個揮手喊道。

“何貨郎作惡多端!他是良民就沒有刁民了!”

“布店在那邊!楊祭酒我帶你去抄!”

何永強被吐沫淹沒,轉而怒罵諸多縣人:“刁民!爾等皆是刁民!!”

妻妾奴婢們則已哭成一團。

正群體唾罵之間,一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何人在本縣行兇!”

人群轉望過去,紛紛讓開,又來了一位野路子的。

海瑞聞訊,放下一切事宜,僅領了兩位衙役匆匆而來,推開人群見楊長帆正踩著何永強,微微皺眉,也不急著上前:“楊祭酒?”

“海知縣。”楊長帆作揖。

見了楊長帆的神色,海瑞大步踏來,兩位衙役卻仍然躲得遠遠不敢過來。

何永強像看到了救星一般喊道:“救命啊海知縣!!!此人誣我罪名!實是行賊寇的行徑。”

海瑞也不看何永強。質問楊長帆道:“此人何罪之有?”

“通倭賣國。”

“楊祭酒有抓人的權力?”

“他有,我是來幫忙的。”楊長帆這便閃了一步,再次請出存在感微弱的胡宗憲。“這位是督察員胡巡按。”

胡宗憲見來的是知縣,也不多廢話。送上文書。

海瑞匆匆掃過文書,又仔細端詳了印章簽押,稍做思索過后,歸還文書,沖胡宗憲恭恭敬敬道:“本縣牢房充足,若有需要,可暫關于此。”

胡宗憲轉望楊長帆。

“胡巡按定奪即可。”

胡宗憲這才沖海瑞道:“主犯我們帶走,其余人有勞海知縣暫押。聽候發落。”

海瑞點了點頭,這才低頭望向何永強,一副罪有應得的表情。

何永強看著海瑞的神色,終于意識到,這一切都是真的,真的是督察院辦案。

海瑞這便告退:“本官回縣衙調動獄卒,前來協助。”

海瑞匆匆而來,匆匆而去。既然這位點頭了,那么這件事就必然是完全合法的。

“媽的!真的通倭賣國!!”

“倭寇猖獗!就是這類人害的!!”

“我還道幾家布店怎能富貴如此!”

“奸人!!”

仇富之外,何永強被扣上了一頂更大的帽子。縣民恨不得生啖其肉。

與此同時,抄家的收獲也被一件件搬出來。

都是整箱的銀兩金條,一箱一箱堆在一起。不知何時是個盡頭。見了這些縣民更加同仇敵愾,別說全會稽,全紹興的金銀加在一起,怕也到不了這個數目!關鍵這都是賣國賣來的!

何永強趴在地上,萬念俱灰,這次是真的完了。

他努力扭過身體仰望楊長帆,含恨哀求道:“可否放過我家人?”

楊長帆轉望何永強一應妻妾,不答反問:“你可曾放過她們的家人?”

何永強心一涼,強辯道:“楊祭酒。一定是有誤會,一定有誤會。我清清白白做人。定是受人誣陷,只求楊祭酒高抬貴手。待巡撫替我平冤后,定有重謝!”

楊長帆微微蹲下身子笑道:“你太瞧得起自己了,你以為憑你的身份,真的能驚動督察院?”

何永強剩下的一點點心也涼了下來:“難道……”

楊長帆拍了拍何永強腦袋:“想保家人,可以呀。但有保就要有舍,你可想好了。”

“楊長帆……”何永強面皮開始抽搐,“你何苦如此?”

“何苦如此?”楊長帆臉色一變,雙臂扯開外衣,露出胸前那道半尺來長刀疤,“你又何苦如此?”

見了這個刀疤,縣民們一片沉寂。

楊長帆能如此拼命殺倭,也是遭過大罪的。

旁人眼中,整件事都順了下來,何永強通倭,害得楊長帆遭受洗劫,如今楊長帆殺將回來,就是這么簡單。其實也不必管那么多,楊長帆身上的刀子是挨倭寇砍的,這樣的人錯不了就是。

“楊祭酒抓的好!”

“此等奸人!挨千刀的份!”

“他家人也沒一個好東西!”

“充軍充妓!”

何永強看著楊長帆,面色煞白:“倭寇的賬,為何記在我頭上?”

“都這樣了,還跟我裝?”

“誤會!一定是有誤會!”

“沒關系,你馬上就可以見到毛海峰了。”楊長帆重又扣上外套,“聽到民意了么,充軍充妓。”

“……他們……他們懂什么……”

楊長帆輕聲說:“懂什么并不重要,民意的好處就是,只要時局需要,就可以利用。”楊長帆說著起身沖縣民大聲道,“大伙兒放心,有我和胡巡按在,何永強之案,必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群情激奮,紛紛叫好。

民意法理,何永強都必死無疑。

他也已經明白,自己不過是捎帶的,最大的獵物根本不是自己。

既然如此,最后的一層依仗也沒有了。

何永強想也不想。半滾跪地:“什么都好說!只求放過我家人!”

楊長帆眼睛微微一瞇。

群眾卻不樂意了,紛紛怒罵。

見楊長帆沒有表態,何永強“咣咣咣”三個響頭下去:“只求放過我家人!”

磕頭過后。他又轉望妻妾奴婢:“恩公在此!還不快跪!”

家人倉皇之下,紛紛跪地。一時之間哭聲磕頭聲此起彼伏。

然而民意并不打算給他機會。

“現在知道求饒了?”

“通倭的時候呢?倭寇殺了我們多少人?”

“就你的家人是家人?”

“你家人也沒一個好東西!”

焦灼之時,海瑞再度登場,這次領著七八獄卒,帶著繩索鐐銬。

除何永強外,十余家人就此被押走,聽候發落。

縣人一路唾罵扔物,海瑞也阻止不及。

何永強則不顧一切,依然在磕頭。

楊長帆蹲在他面前問道:“這樣。算是供認不諱么?”

“供認不諱!只求家人無恙!”何永強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你雖不堪,最后卻還有一番起碼的擔待。”楊長帆沉了口氣,“回獄中,認罪書好好寫。”

“一定!一定!”

“知道重點吧?”

“……”何永強又脫了口氣,顫聲道,“我只問一件事。”

“嗯。”

“即便我不招供,李天寵也……”

“不錯,李天寵有一萬種死法。”

何永強心一橫說道:“我招,你讓我招什么,我就招什么。”

楊長帆這才起身望向胡宗憲。

胡宗憲也看著他:“明白了。待大局定下,他家人的罪可赦。”

“謝胡巡按!謝胡巡按!”何永強依然如此,磕了幾個頭送出去。

楊長帆笑道:“我來教你如何奉承。這種時候,就不要叫胡巡按,要叫胡巡撫。”

何永強一驚,這才重新打量此人。

原來如此……

胡宗憲表情略顯尷尬:“楊祭酒這話……說的太早了。”

“非也,胡兄不必過謙。”楊長帆頗為動情地說道,“有胡兄在,有戚將軍在,三年之內,倭亂必平!”

胡宗憲微微動容。不過依然謙虛道:“此番,楊祭酒才是功不可沒。”

“我不過是渾水摸魚。大局,還是要胡兄來掌。”

“楊祭酒過謙了。”

二人這便客套起來。完全無視了何永強。

這次抄家也實在規模太大,直接從清晨抄到晌午,抄出了整整一院子東西,字畫珠寶玉器不計其數,房中、地窖藏金銀數萬余兩,掘地三尺,又挖出了近三十萬兩私藏,通通統計下來,總計數目竟高達近五十萬兩,直逼浙江一年的稅收。

光是看這數目,何永強就活不成了,兩家布店,從唐朝賣到現在也賣不出這么多錢來。為了運送這些贓物,只好從紹興府調來車馬,本地的車子都用上也是不夠。

在這個過程中,特七非常不平衡,因為他過手的錢財,夠全寨子人吃喝玩樂幾百年的了,因此毫無疑問地,狼兵走的時候,每個人都比來的時候重了十幾斤。

紹興府衙,趙文華看到贓物的時候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好小子啊!有你的啊!

他自幼苦讀四書五經,歷盡千難萬險,為官之路困難重重,混到今天,一年到頭撈多撈少都不好說,這貨郎好樣的!輕輕松松把錢賺!

該死該死!必須得死!

見者有份,雁過拔毛,抄家的潛規則很多,總之據楊長帆所知,胡宗憲最后官方報上抄家所得四十三萬兩,剩下的幾萬兩去哪里就不知道了。這不是自己的業務范圍,若是欽點御令針對朝廷大員的抄家,揩油的時候還收斂幾分,面對會稽貨郎,不拔白不拔。

楊長帆也馬不停蹄,趁熱打鐵,在紹興牢中指導何永強寫下了認罪書,當日下午便送與趙文華胡宗憲過目。

“哈哈哈哈哈!”趙文華看過后已完全失態,他想到了之前一次次被李天寵排擠忽視,想到了李天寵的未來,放聲大笑,“死不足惜!!”

胡宗憲在旁跟著高興道:“何永強坦白招供,楊祭酒功不可沒。”

“我記得!我記得!”趙文華興奮望向楊長帆,“從始至終都功不可沒。來了浙江有幸結實二位,文華不虛此行!”

“哪里,都是趙大人運籌帷幄。”

“是了,沒有趙大人,什么都做不成。”

“哈哈哈!”趙文華繼而喜道,“如此一來,浙江眼看就要到了急需人才的時候!二位盡可放心,我這便書信吏部、內閣。”

“那……”胡宗憲收起認罪書,“事不宜遲,我這便回杭州。”

“速去!彈劾書已押在內閣!此案一定,便是李天寵徹底倒臺之時!”

天色,說變就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