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當海盜

111 兇神

李天寵思索片刻后搖頭道:“不好,才剛剛任命,至少要一年半載的。百度搜雲霄閣書庫全文字閱讀bn”

舅母在旁問道:“找個說辭呢?”

李天寵再次搖頭:“這個人,怕是找不出什么說辭。”

“那舅舅是逼我搬到山陰去了?”

“不必如此。”李天寵沉聲道,“我書信一封即可。”

何永強聞言搖頭道:“舅舅是沒見過他這人說不動的。”

“我有辦法。”李天寵擺了擺手,“你放心回去,我保他往后不會找你麻煩。”

“哎”何永強見舅舅如此堅決,也不好再說,話鋒一轉繼而說道,“另外還有一件事,我不太明白。”

“說。”

何永強微瞇雙眼問道:“會稽那個祭酒,應該是舅舅封的吧?”

“哦,那個人啊”李天寵一想起這些事,又是滿腦子焦躁,“這事你別沾,那人你也別管,讓他們鬧去!”

“我就是不明白。”何永強繼而問道,“那楊長帆原先就是個傻子,一直在瀝海,怎么就得到舅舅賞識了?”

“我可沒工夫賞識他。”李天寵嘆了口氣,“既然你來了,我提前告訴你就是了,那人往后可不止是祭酒了。”

“什么?”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嚴黨就是這樣。”李天寵擺了擺手,“我不想再談這些,吃飯!”

楊長帆拜別徐文長,天已大黑。徐文長本邀他留宿,但楊長帆要處理的事太多,不愿耽擱,當即連夜折返。車夫老胡也真的一直在村口等,見楊長帆這么晚回來恨不得破口大罵。

“楊祭酒換了別人早就走了!”

“抱歉抱歉,談的太入神了。”楊長帆表情還有些游離,“咱們回程。”

“這也就是浙江”老胡無奈道,“換別的地方,真不敢走夜路,誰知道哪里藏著攔路虎。”

楊長帆也不答話,往騾車后面一躺,若有所思。

老胡也不好打擾,駕車急馳,這一路回去,怕是要子時才能到家,虧瀝海是個村子,若是個府城早就關城門了。

楊長帆一路思量,老虎哈欠連連,沒有路燈只有月色,就這么安安靜靜趕了半個時辰的路。就在老胡上下眼皮打架,正要昏睡之時,騾子忽然止步。

老胡擺了擺韁繩,讓牠前行,牠卻只低吼一聲,并未前行。

“這蠢騾子。”老胡剛要發作抽鞭,這舉起的鞭子卻怎么都揮不動了。

猛一抬頭,黑暗中透出兩道兇光,好似一個大眼珠子的惡鬼正盯著自己。

老胡大駭:“啊!!!”

楊長帆本來也要睡去,聞聲一個機靈翻起身。

借著月光,他也看清了那位兇神的雙眼,的確恐怖。

兇神也不吭聲,拉著老胡的腿像是抓著公雞一般輕而易舉將其拖下,老胡摔在地上,抱頭大呼:“神仙饒命!!神仙饒命!!”

兇神不管老胡,轉頭望向了楊長帆。

楊長帆同樣嚇得說不出話。

自己滿腦子陰謀詭計運籌帷幄,到頭來要在路上撞鬼全玩兒完?

不及他多想,黑暗之中,更多的兇光四面圍來,好似一只只惡狼。

楊長帆情知是遇到劫匪了。

天煞的,堂堂浙江會稽,連座山連個林子都沒有,還真他娘的有匪啊!

莫非是倭人散寇?

楊長帆不及多想,保命重要,在被下黑手前搶先道:“英雄好漢!留我一命!其它拿走!”

各路兇光聚集于此,也不急著搞楊長帆,竊竊私語一番后,最開始那人走到楊長帆跟前,很吃力的用漢語說道:“狼兵補給”

“啥?”楊長帆大愣,腦中更是百轉千回。

至少不是倭寇。

聽上去也不像劫匪。

狼兵好像聽戚繼光談過,張經對付倭寇最后的殺手锏。

可他們不是該在杭州嘉興么?跑這邊做什么?

沒時間多想,抽刀聲“嗖”地一聲響起,楊長帆一個機靈,上一次也是在夜里,操刀的還是戚繼光夫人。

沒等他求饒,手起刀落!

地上的老胡已經嚇得哭了出來!

隨后是騾子的慘叫與騾車的顛覆。

楊長帆看著那些影子愣生生頂住了騾子,還有拳打騾子的聲音。

騾子噗通倒地,楊長帆也險些被晃到地上。

他本以為大禍臨頭,卻見那些兇光貌似對他失去了興趣,通通圍在騾子身旁,揮刀上下,開膛破肚。

老胡濕著褲襠,流著眼淚,顫顫抬頭,見幾位兇神正欲分食騾肉,當即又有了些力氣,不管三七二十一猛然起身,奪路而逃。

幾位兇神倒也不追,只關心眼前的騾子。

楊長帆則完全傻眼了,第一他不認識回家的路,第二這里沒有路燈,第三沒了交通工具。

他裝著膽子下了東倒西歪的車子,湊到幾位兇神身旁:“幾位可是狼兵?”

大家都在專心致志切肉割腸子,無意理他,只有最開始那人“嗯”了一聲。

楊長帆終于放心幾分。

“幾位不去杭州嘉興么?”

“與瓦老太走散了。”那人答了一句,抬頭瞪了一眼楊長帆,又拍了拍死騾子,“補給。”

“在下本地人,沒了騾子回不了家。”楊長帆也蹲在他身旁,拍了拍騾子,“能分我一口么?”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那人望著楊長帆呆滯片刻,突而爽朗大笑:“一起!補給!”

實際上楊長帆完全不是受害者,除了晚些回家沒有任何損失。只是老胡很慘,騾子被人宰了吃肉,車子被人劈了當柴燒,而且楊長帆全程成為了幫兇,而且真的是在扇點火,用自己的火鐮子協助諸位快速生火。

不多時,老胡的車子成為了一團篝火,相當慘烈。

這些人下手也著實迅速,火旺之時,已剝了騾皮,清了內臟,切了驢肉,整整一大串子肉架在火上熏烤。

借著火光,楊長帆也終于看清了諸位兇神。

這批人很黑很瘦,眼窩很深,身著黑藍色異服,具備顯著的西南少數民族特征。

可這會他們卻沒顯出太多狼性,紛紛掏出了酒袋子小口地喝,同時貪婪地望向被烤出油的騾肉。

驢肉香,馬肉臭,打死不吃騾子肉。

想必這幾位必然完全沒聽過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