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當暴君

第七百章 流氓不可怕

望著道路兩旁的景色和樹木在不斷的倒退,崇禎皇帝在心中暗自估算了一番。

跟后世電瓶車差不多,甚至還要慢一些的速度,按照時速來計算的話,大概也就是每小時能跑三十公里左右的樣子?

跟后世動不動就百十公里的速度比起來,大明的火車無疑是慢的一逼,連電動車都跑不贏的垃圾貨色。

然而就是這么被崇禎皇帝無限鄙視的垃圾貨色,放眼整個大明乃至于全世界,這垃圾都屬于黑科技的存在了。

其他國家還沒有蒸汽機這個概念的時候,大明已經率先把蒸汽機應用到了機床和鐵路交通上面。

這才是崇禎皇帝最大的外掛。

科技這玩意,自己懂不懂的沒關系,自己只要大概的知道是怎么事兒,扯出一通似是而非的理論然后再安插到什么孤本典籍上面,一切就都能解釋的通了反正沒有人敢揪著崇禎皇帝非得要個明確的說法。

溫體仁等人坐在車廂里面,也覺得挺神奇。

崇禎皇帝所乘坐的這一列火車,倒沒動用皇室專列,而是特意調撥過來一輛用于以后載客運營的車廂,連車頭也是如此。

鐵軌的距離,比崇禎皇帝后世所見的要寬的多,車廂的寬度也同樣如此,一眾文武大臣加上錦衣衛和內廠番子,接近二百余人在同一節車廂里面坐下都不顯得擁擠,反而有幾分寬敞的感覺。

同樣好奇的張望了半天之后,溫體仁才拱手道:“陛下,這火車的速度較之剛剛運行之時,似乎又快了許多?”

崇禎皇帝嗯了一聲,將目光投向了旁邊不遠處的鐵道部左侍郎崔永安:“這火車上的事情,還是讓鐵道部的崔愛卿來說一說罷?”

崔永安拱手應了,又指了指腳車的火車,才開口道:“陛下,諸位大人,這次所調撥的車頭和車廂,都已經不再是第一代的東西了。

最開始第一代的車頭和車廂,想必諸位大人也曾經體驗過,最快的速度也不過是每個時辰跑上五六十里地,比牛車快些,比馬車要慢的多。

如果不是火車不需要草料便可以日夜不停,兼之運載能力又大,只怕這東西完全就是雞肋一般了。

現在用的車頭代號是崇禎十三年型,車廂也是如此,屬于經過皇家學院的無數次改進之后定型的第二代車頭與車廂。

現在的車廂每節可裝載二百人,如果擠一擠的話,大概可以裝下二百六十人左右,甚至接近三百人。

按每列火車編組十二節車廂,一次可運送兩千四百人接近三千人,已經是半個衛所的兵力了。

就算是一次裝載這么多的人,這列火車的速度依然可以達到每個時辰向前運行一百二十里地,而且是在保證不會太過于搖晃的情況下。

也就是說,如果不顧及車身搖晃的幅度和車內人員的安全,一味的拼命向前奔跑的情況下,速度大概可以達到每個時辰一百四十里左右。”

崔永安的話音剛一落下,整個車廂便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每個時辰一百二十里,一天有十二個時辰,這東西如果換人不換車的向前一路奔跑,豈不是可以日行一千四百余里?

能夠日行八百里的都能稱得上神駿了,那一行一千四百余里的是什么?比千里馬還牛逼的存在?

問題是,千里馬這玩意倒也不是沒有,崇禎皇帝家里肯定就有好幾匹,可是其他人誰有擁有這東西?

火車這玩意不一樣啊,皇家學院不光是把這玩意給研究出來了,甚至還給生產出來了,這也就意味著,整個大明,以后遍地都是千里馬?

尤其重要的是,這玩意它不用吃草料!運載量大!普通人花銀子就能乘坐你花銀子去租一匹千里馬試試?

至于說火車要燒煤和水,這才多大點事兒?

別說大明自己就產煤,就算是大明一塊煤都不產出又能怎么樣?新明島那里可是有露天煤礦,只要派人過去撿煤礦也就是了!

事實上,唐王朱聿鍵和慶王、秦王等等的藩王們光是靠著那座煤礦不斷的產煤就已經發了大財了這還是在南海艦隊動力不足的情況下。

可以想象,如果艦隊的運力問題得到解決,朱聿鍵等藩王根本就是坐在金山上面撿銀子!

溫體仁突然感覺到一陣心疼:“陛下,新明島”

望著欲言又止的溫體仁,崇禎皇帝簡直就是一臉懵逼:“新明島?新明島怎么了?咱們現在說的是火車,怎么又跟新明島扯上關系了?”

溫體仁道:“陛下將新明島封給了眾多藩王,那里的煤礦原本應該是我大明的,可以歸到戶部的。”

溫體仁的話一落下,郭允厚就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已經噼里啪啦的碎成了無數的小碎塊新明島,煤,火車,成本,銀子

無數類似的字詞開始在郭允厚的腦子里面打轉,跟溫體仁對視了一眼之后,頓時決定黑朱聿鍵那些藩王們一把煤炭這種國之重器,豈是藩王可以擁有的?

只是還沒等想出什么好主意,郭允厚又感覺有些泄氣,最后干脆放棄了坑藩王的打算。

崇禎皇帝是有些不太靠譜,經常想一出是一出,自己嗨了完全不管大臣們的死活。

但是崇禎皇帝好歹有一點還是很不錯的,那就是說話向來算數,比如說要殺人全家就肯定會殺人全家,連只雞都不會留下。

崇禎皇帝既然已經把新明島都封了出去,那肯定也不會找理由再收來了新明島上產煤,大明本土也產煤。

最關鍵的是,這次收了煤礦,下一次會不會收鐵礦?

這些藩王們看不到好處,還會那么積極的想要跑到海外去?那些百姓能同意?

就算是把他們都給干死,大明不還是得重新派人過去,到時候最蛋疼的不還是自己這個戶部尚?

溫體仁倒不是太關心郭允厚這個戶部尚會不會很蛋疼,從藩王的手里面搶東西,溫體仁同樣沒有什么心理壓力。

問題是,一旦在這件事上跟唐王等人鬧僵了,會不會影響到藩王移封的大計?會不會逼反唐王那些人?

逼反藩王的罪名實在是太大了,除了崇禎皇帝以外,整個大明就沒有人能抗得起來,哪怕自己是內閣首輔也扛不動。

望著欲言又止的溫體仁和郭允厚,崇禎皇帝則是淡淡的笑道:“行了,不就是區區一個煤礦么,我大明又不曾少了這東西。

再者說了,唐王他們也沒有把煤礦據為己有,而不是斷的將采出來的煤炭運大明,這是好事兒。”

煤炭這玩意大明又不是沒有,而且新明島跟莫臥兒和奧斯曼那兩塊地方有很大的不同。

莫臥兒和奧斯曼加起來,就是后世的土雞和駱駝還有三哥等狗大戶所在的地方,那里有著黑乎乎的石油,這玩意大明并不太多。

這兩塊地方是一定要弄在手里,并且把石油運到大明的。

新明島就不同了,那上面能找到的礦產,大明基本上都有,而且不像石油那樣兒產量極低。

所以,崇禎皇帝決定繼續保持自己一言九鼎的形象,不去算計新明島上的煤礦了。

但是轉念一想,郭允厚又把主意打到了其他地方:“陛下,現在南海艦隊、北海艦隊、東海艦隊三大艦隊都在海洋之上征戰不休,新明島的煤想要運大明,又缺不得船隊。

臣以為,不如另外再組建一只艦隊,專司海上運輸之事?”

崇禎皇帝道:“之前交通部不是已經在組建這樣兒一支艦隊了么?”

郭允厚老臉微不可察的紅了紅,隨即又理直氣壯的道:“交通部所司乃是天下之交通,無論于陸地抑或是海洋,故而重心不可能單獨放在煤炭之上。

然則新明島的煤炭何其重要?我大明百姓的日常生活需要用煤,鐵路方面需要用到煤,若是皇家學院能成功的將蒸汽機移植到船上,則艦隊也需要大量的煤。

因此,臣以為單另組一支艦隊,專司從新明島往來運送煤炭才是。”

崇禎皇帝笑道:“所以,這支艦隊最好是掛在戶部直轄?這不跟朕哭窮了?”

聽著崇禎皇帝話里的取笑之意,郭允厚很是有些理所當然的道:“陛下,煤炭已成國之重器,事關百姓民生與天下安危,不可不慎啊!

至于國庫之中,微臣便是拼了老命,也要擠出些銀子來組建這樣一只艦隊,否則,微臣有又何面目擔任這戶部尚一職?”

崇禎皇帝被郭允厚氣的想笑:“罷了罷了,就依著郭愛卿罷。只是這海上之事風云多變,要注意的事項繁雜無比,只盼著郭愛卿不要叫苦才好。”

等郭允厚躬身應是了之后,崇禎皇帝才又將目光投向了崔永安:“鐵道部遞上來的奏章,朕已經看過,也與溫閣老他們商議過了。

只是朕還有幾個問題,不如當面問問崔愛卿,這樣兒也更直觀一些。”

崔永安心中一緊,生怕崇禎皇帝再問出一些亂七八糟的問題來,當下只得硬著頭皮道:“請陛下明示,臣知無不言。”

崇禎皇帝笑道:“愛卿不要緊張,朕只是想要問問,鐵道部對于以后的規劃,還有以后打算開通哪些線路的打算?”

崔永安這才放下心來只要不是牽扯到票價的問題上,其他的問題其實都好說。

伸手從桌子上面鋪開的地圖上面比劃著,崔永安開口道:“啟奏陛下,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現在夫規劃的幾張線路,在崇禎十五年以前完全可以通車并且正式開始運行。

倒是泉州至南京的線路,依著洪部堂的意思是再增設一條復線,同時,再修建一條壕鏡澳至南京的線路,預計在崇禎二十年以前修完通車。

另外,京城至成都府沿線的線路也會爭取在崇禎十七年以前修完,同時動工的還有成都到孟養和成都到孟艮的線路,預計完工時間為崇禎二十年,最晚不會超過崇禎二十二年。

以上這些線路已經完工的部分,除了軍府調用之外,剩下的時間會以貨運為主,客運為輔的方式先運行一段時間。”

聽完崔永安的話后,崇禎皇帝又將目光投向了溫體仁和施鳳來。

溫體仁斟酌著道:“倘若這許多地方的鐵路都能快速修建完工,我大明虎賁披甲勇士萬萬,又何懼區區土人做亂?只是戶部那邊?”

郭允厚道:“倘若同時開工這許多條線路,戶部倒不是拿不出銀子,只是勢必要影響到其他方面了,除非是能夠在拿出這筆銀子之后很快便有進項,否則,戶部斷然不敢批復調撥銀兩。”

郭允厚的臉上就差寫上瘋狂暗示這四個大字了。

總之就是一句話,國庫有銀子,商稅這東西一旦開始收了起來,再想停下就是不可能的事兒了,朝堂上下誰也不會放過這么一大塊肥肉。

而大明的商稅還有關稅收到國庫里面之后,除了打仗和買糧食應對天災之外,還真沒有多少需要花銷的地方。

而這,僅僅是大明自己的銀子,還沒算上從藩國流入的那些銀子,再加上崇禎皇帝不喜歡修園子,大量的銀子就慢慢的積攢了下來。

但是國庫有銀子又能怎么樣?拿出來修鐵路?

沒問題,把這部分的收益分給國庫一點兒,老夫就點頭同意讓國庫拿銀子出來否則的話,你慢慢修,國庫里的銀子再多也支撐不起你同時開工的消耗。

崇禎皇帝都快被氣笑了。

大明的朝堂上面怎么凈是這么些不要臉的糟老頭子?萬萬想不到啊,郭允厚你個鶴發童顏的正人君子,現在也變成了這樣樣子!

面對著郭允厚的瘋狂暗示,崔永安卻是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崇禎皇帝這么大的事情豈是自己區區一個左侍郎可以決定的?

崇禎皇帝也是蛋疼萬分。

無數的事實證明,流氓不可怕,讀人也不可怕,可怕是讀人干起了流氓的事情后,總是能為自己的行為披上一件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外衣,就如同郭允厚現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