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當暴君

第五百一十九章 玩笑一般的戰爭

鄭芝龍還真就帶上了李吖子跑到了五軍都督府去找成國公朱純臣請教了。

依著鄭芝龍現在大明南海艦隊提督的身份來說,求見五軍都督府的大提督朱純臣是一點兒問題也沒有,雖然帶了個李吖子,顯得有些突兀。

但是人家李吖子好歹也是面見過崇禎皇帝的一方大佬,朱純臣見上一見也是應該的。

要不然的話,連皇帝都接見了,你卻擺著個架子,你想表達什么?

還處于終于見到了崇禎皇帝的興奮之中的李吖子加上一個滿腦袋劫后余生之感的鄭芝龍在拜見了朱純臣之后終于弄明白了崇禎皇帝所謂的王道與霸道。

霸道就是我大明想打誰就打誰,王道就是打之前跟你說一聲,至于帝道,則是看崇禎皇帝的心情想打誰。

鄭芝龍只能表示深深的佩服。

問題是,不義之兵必敗的先賢教訓呢?哪怕老鄭我是海盜出身,好歹也聽過這句話呢,現在大明的朝堂上不講究這個了?

朱純臣跟著張惟賢和崇禎皇帝混的時間比較久,所以整個人的畫風已經完全跑偏,看著鄭芝龍一臉懵逼的表情,反問道:“一官欲學襄公之仁?抑或方今天下尚有齊侯因蔡姬伐楚之事?”

身為一個有理想有抱負有野心的三有好海盜轉型的大明南海艦隊提督,鄭芝龍雖然看著書本就頭暈目眩,可是好歹也算是惡補了一些書本的,對于朱純臣提到的這兩個例子都知道一些。

襄公之仁這事兒就是指的宋襄公出兵伐鄭之事。

宋襄公覺得鄭國不給自己面子,所以打算出兵去懟鄭國出口氣,結果鄭國找了楚國來給自己站場子。

交戰的雙方跟后來的那些喜歡開黑的家伙們不一樣,反而是兩家約定了日子準備正大光明的開片。

甚至于宋襄公連自己手下的子魚勸說自己避讓一番的行為進行了嘲笑:“楚兵甲有余,仁義不足。我雖兵甲不足,但仁義有余。以有道之君,避無道之臣,我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的好。”

然后講究仁義的宋襄公批了戰書,約定十一月一日在泓水以北與楚軍交戰,還命人制了一面大旗,旗上寫著”仁義”兩個大字。

約定交戰的那天早上,楚軍陸續渡泓水北進,子魚勸宋襄公趁機襲擊,說:“楚兵多宋兵少,此時動手,我們可以得勝。”

襄公指著大旗說:“你看見‘仁義’二字嗎?我是一向主張仁義的,怎么能在人家渡江只渡了一半就襲擊呢?”

過了一會兒,楚軍全部渡過了一泓水,成得臣手執長鞭,指揮軍士,東西布陣,氣宇昂昂,旁若無人。

子魚又勸襄公說:“楚軍的陣勢還未布好,趕快打吧,錯過了這個機會,我們就危險了。”

襄公厲聲地就:“咄!你貪一擊之利,不顧萬世之仁義?怎么襲擊人家未布好陣勢的軍隊呢?”

結果就是在雙方交戰的過程中襄公數處受傷,第二年就掛掉了。

至于說齊侯因蔡姬伐楚之事,則是一出徹頭徹尾的鬧劇,甚至于連宋襄公整出來的這出好戲都比不過。

當初周武王掀了紂王的場子之后自己上位當老大,后來把姬姓的自家人還有大量的外姓功臣們分封出去不少。

但是帥不過三秒的魔咒在老姬家的場子上也發揮了作用。

分封到中原的比如管、蔡、霍、魯、衛、毛等這些個諸侯都不太爭氣,以至于連手里的土地都越來越守不住了。

對比之下,反倒是分封得遠的異姓國家,比如齊國、楚國、越國、秦國等等,地盤越來越大,力量越來越強,中原小國不得不在夾縫里生存。

身為一個比較菜的諸侯國,蔡國就源源不斷地向周圍的國家輸送媳婦以獲得和平——大家伙兒有了姻親關系,總不好再繼續打的頭破血流吧?

到了周莊王姬佗當扛把子的時候,蔡穆侯看齊桓公作為春秋五大雙花紅棍之一勢力強盛,于是就趕緊挑了個好看的妹妹蔡姬,給齊桓公送去做姨太太。

有一天,蔡姬和齊桓公在湖上泛舟,蔡姬見了水,就頑皮起來,向齊桓公潑水,齊桓公也笑著回敬幾下,好像在鄉野荷塘中初戀的少男少女似的,還蠻開心的。

后來鬧著鬧著,船猛烈搖晃起來,不會游泳的齊桓公害怕,大聲道:“好啦好啦,不要鬧了啦!”

但是蔡姬覺得齊桓公害怕的樣子還蠻好玩的,干脆故意讓船搖晃得更劇烈一點,并且告訴齊桓公落水的話會去救他起來。

齊桓公年齡大了點,嚇得緊緊抓住船幫,臉色煞白,可是齊桓公越害怕,蔡姬越開心,把船搖得像游樂園的海盜船。

等到蔡姬玩盡興了之后,齊桓公一臉陰沉地上了岸,對蔡姬說:“明天就把你退回蔡國!”

蔡姬怎么也想不通:從前也玩鬧過,這老頭怎么說翻臉就翻臉哩?

出了洋相的齊桓公不是說著玩的,第二天就派一輛馬車,把蔡姬載著退回蔡國去了。

蔡穆侯看妹子嫁了齊國,竟這樣狼狽地被攆回來。十分惱火:你齊國有什么了不起哩?我妹子青春無敵,又不是嫁不出去——心里極度不爽的蔡穆侯干脆轉手又把蔡姬嫁給了楚國的楚成王。

齊桓公本來只是要蔡姬回家反省反省,怕助長了她的嬌氣,也就沒有跟蔡姬斷絕夫妻關系,沒想到蔡穆侯卻讓蔡姬改嫁了。這一下這可氣壞了齊桓公。

齊桓公一怒之下,就帶著春秋版的八國聯軍討伐蔡國,蔡國也不經打,一打就投降了。

然后還沒有消氣的的齊桓公接著揮師南下,去討伐楚國,找楚國楚成公的麻煩去了——就是你個孫子睡了我的小媳婦是不是?

齊軍到了楚國,楚國人十分驚訝,因為兩地實在隔得太遠,而且一向沒有什么往來,楚國用了“風馬牛不相及”的生動說法,本意是“即使發情的馬和牛相逐也跑不到這”。

齊桓公不好說是來打蔡國然后就順便打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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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國,更不好說是因為覺得自己腦袋上被楚成公給綠了才興兵,于是就亂扯了一些陳年舊賬。

比如“楚國為什么不給周天子上貢了——其實那時諸侯國都不怎么上貢了,齊國自己也是一個鳥樣兒,不怎么上貢。

比如周昭王南巡到楚國的時候,為什么船會漏了而死在楚國了?

使壞淹死周昭王的楚國人回答也很有意思:“周昭王死了,問我們做什么?你們問漢水去!”

當然,以上不是關鍵,關鍵在于這場戰爭是以軍前罵架的形式進行的——按常理來說,雙方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干脆直接開片得了。

可是實際上,雙方都派出了最強的嘴炮上陣,齊國是管仲,楚國是屈完。

最終齊國理屈詞窮,被罵走了——罵走了!

朱純臣話里的意思就是問問鄭芝龍,現在還有沒有人這么玩?雙方嘴炮決定勝負?或者玩什么仁義之師?

面對著朱純臣似笑非笑的臉,鄭芝龍的臉也不禁漲的通紅——自己在爪哇和滿者伯夷干了些什么事兒,自己心里還能沒點兒逼數?

爪哇就不說了,栽贓陷害滿者伯夷的事兒是李吖子干的沒錯,可是自己也參與了其中,總之都不是什么好鳥。

現在對于五軍都督府或者干脆直接說崇禎皇帝提出來的什么王道霸道的說法,還有什么好質疑的?

心中大為慚愧的鄭芝龍決定回到滿者伯夷那破地方之后好生的執行一下五軍都督府的最新指示——凡是能兩腳站著喘氣的,要么成為勞工,要么去死。

至于李吖子那個小娘皮,自打從宮里出來之后,鄭芝龍就熄了一切的心思——這小娘皮看上的是天子,悄悄打量天子的一雙眼睛都快冒出水兒來了,連傻子都能看的懂。

到了現在這般田地,別管天子有沒有看上她,反正自己是不打再打她的主意了。

而李吖子也不愧是被鄭芝龍看破心思的崇禎皇帝小迷妹。

在回到客棧之后,面對著丫鬟秋兒的打聽,李吖子幾乎把自己能想到的一切美好的夸贊詞語都用在了崇禎皇帝身上。

而對于秋兒打趣的自己能不能進宮伺奉皇帝,李吖子則是微微嘆道:“論天下絕色,皆在宮中,我一個海盜首領入宮,只怕為天下笑,沒可能的。”

宮外的李吖子暗恨自己為什么不是良家女,偏生要做什么海盜首領以至于現在入宮無望,宮里的周皇后則是很開心的去準備選秀女了。

這次起碼得是全大明選一次秀女,挑幾個好的入宮才行,否則自己這個母儀天下的后宮之主,未免會落下個善妒的名頭,這是絕對不能忍的。

至于說有秀女進宮了跟自己爭寵的問題,周皇后微微一笑表示無所謂——只要自己能生下兒子,以后成為太子的機會就天然的比別人要高的多,再加上皇帝的寵愛,只要是不廢后,就算是來再多的妖艷賤貨又能如何?

總之除了溫體仁等朝堂上的一干大臣之外,剩下的大家伙兒都很開心。

溫體仁開心不起來,是因為崇禎皇帝給自己找出來的那些麻煩事兒——各家學說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扶持,所以百家學說現在又有了冒頭的跡象。

除了小說家之外。

崇禎皇帝前世的時候就煩透了那些個斷章狗和死太監,對于小說家的感觀就不怎么樣兒,穿越之后,凌濛初這貨寫出來的《初刻拍案驚奇》又著實把崇禎皇帝給惡心了一回。

尤其是《韓秀才乘亂聘嬌妻》,干脆就是把整個大明的社會都給黑了一遍,其中大部分內容在崇禎皇帝看來基本上都是扯蛋。

比如商人由厄運而致富,讀書人由貧寒而成名;清官們斷案如神,貪吏們枉法如虎;惡棍們奸淫攬訟,騙子們爾虞我詐;青年們怎樣追求忠貞不貳的愛情,而封建禮教又如何制造婚姻悲劇。

實際上呢?不考慮任何的社會環境和現實而寫出來的小說都是扯犢子!

小說家沒有得到特別的照顧,其他的各派學說現在可都有人撿起來研究了,尤其是在沈顥研究法家學說之后。

沈顥的年齡比起很多老童生來只能算是個小屁孩兒,可是這家伙現在已經混到了爪哇總督的高位。

前面有轍,后面就有車,沈顥無疑給許多的“聰明人”指明了另外的一條道路——研究一下別的學說拿來混科舉總是有好處的!

很多人開始研究其他的學說,比如老子,比如許學,比如莊子,比如荀子。

但是學問這個東西吧,只要是認真是研究了,就總會有些人陷到里面走不出來,從而轉化為該學問的忠實擁躉。

國子監的監生之中存在這種情況的更多,然后不同的學說之間互相瞧著不順眼的情況,直接被這些家伙隔了由漢武之前到崇禎年間這千余年的時間給繼承了下來。

別以為大明的書生們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娘炮,事實證明,這些家伙們爆發起來比后世的娘炮們要可怕的多——好幾個學派的家伙們在國子監休沐的時候選擇了開片。

看著這些往日里總是子曰詩云的家伙們開片,國子監的錦衣衛座探差點兒把菊花給笑到開花。

論打斗技巧,基本上是沒有的,論力度,基本也是沒有的,唯一算得上狠手的就是抓頭發摳鼻子撩陰腿等等的招數,在錦衣衛看來根本就是和小孩子過家家沒什么區別。

但是這事兒足以算得上是大事兒——國子監身為大明最高學府,學子們公然開片所帶來的影響實在是太過于惡劣,甚至于這事兒已經驚動到了崇禎皇帝。

而管著國子監的內閣,身為首輔的溫體仁要說是不蛋疼,那才是扯蛋。

當然,蛋疼歸蛋疼,該進宮去請罪的還是要請罪,所以溫體仁就拉上了國子監的頭子孟慶元,一起進宮請罪,等待著崇禎皇帝對于這些國子監監生的處置。

正閑的無聊的崇禎皇帝頓時來了精神,國子監開片了?這等好戲居然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