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當暴君

第二百二十六章 這是黑吃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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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他的屁!他鄭一官還真把他自己當成個人物了?管天管地,管到老娘頭上來了?”

如今剛剛雙十年華的李吖子若是不細看,一點兒也不像一個縱橫海上的大盜頭子,反而像是一個芳齡二八的少女一般。一身素白的衣服打扮,正應了女要俏,一身孝的老話。

只是從李吖子嘴里說出來的話,卻不像李吖子的人一般漂亮,反而粗俗至極。

鄭芝鳳幾次想要開口反駁,最終還是忍了下來,悶聲道:“李大當家的,這事兒成不成的,您倒是給個痛快話兒!”

李吖子嘿嘿冷笑一聲道:“老娘看那李瘸子早就不順眼了,簡直就他娘的給姓李的抹黑。

老娘也是海盜,但是卻從未動過大明百姓的分毫,光是海上那些紅毛綠眼的夷人就夠多的了,他李瘸子倒好,還發起了國難財。

這事兒沒說的,老娘應了便是。”

鄭芝鳳見李吖子終于應了下來,心中長舒一口氣,卻暗罵大哥鄭芝龍胡來,把自己派來見這娘們,還受了這李吖子好一通的嘲諷,若不是自己大哥鄭芝龍看上了,自己早就翻臉了。

鄭芝鳳暗自忍了這口氣,附和道:“李大當家說的是,這李瘸子劣跡昭彰,早該除去了。如今便是官府也要除了他,卻不正是個好機會?”

李吖子卻呸了一聲道:“官府?莫不是你大哥鄭一官想要借老娘的手除了那李瘸子?”

鄭芝鳳道:“小弟說聲不中聽的,李大當家的家業雖然不小,卻不見得比那李瘸子能強到哪兒去。

此番是錦衣衛的提督許顯純許大人傳的當今皇帝的旨意,要求我大哥除了這李瘸子。

只是小弟擔心這李瘸子事先得了風聲會跑,所以才求李大當家的出手相助。”

李吖子嗯了一聲,點頭道:“當今皇帝的所為,我李吖子雖然久在海上,倒也知道一些。若真是當今皇帝的意思,我李吖子便接了這單子買賣。”

鄭芝鳳笑道:“李大當家的仗義。小弟還有一事與李大當家的相商。”

李吖子卻是有些不耐煩地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這事兒時間緊,老娘還得提前準備番才是。”

鄭芝鳳被李吖子一句話噎的半晌緩不過神來。

他娘的,老子來了你李吖子這里,怎么著也能算是個客人吧?你李吖子就是這么對待自己的客人的?

鄭芝鳳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拱手道:“好教李大當家的得當,除了這李瘸子的事兒外,便是我送家兄弟,要送李大當家的一番富貴。△網WwW.”

李吖子不耐煩地道:“你們鄭家兄弟現在招了安,不帶兵來剿了老娘就已經是天大的恩典了,至于富貴什么的,跟老娘有甚么關系?”

鄭芝鳳也不再生氣,干脆拱手道:“李大當家的知道我鄭家兄弟招了安,難道心中便沒有甚么想法么?”

李吖子嘿了一聲,冷笑道:“如何沒有?老娘也知道殺人放火受招安!只是老娘畢竟是個娘們兒,朝廷難道還會招安了我?”

鄭芝鳳道:“怎地就沒有可能了?難道李大當家的不知道白桿兵的秦良玉秦總兵么?”

李吖子擺手道:“秦總兵乃是西南的土司,手中握著能跟建奴打野戰的白桿精兵,頗是受當今皇帝的看重,老娘卻是尋常的漢家女子,又如何比得?我李吖子雖然自負,但是卻沒有自大到找不到東南西北的地步!”

鄭芝鳳卻是向著北邊兒的方向拱了拱手道:“只要李大當家的愿意,我家大哥愿意向錦衣衛提督許大人保舉李大家當的,再由許大人在回京面圣時向陛下提出招安李大當家之事。”

李吖子冷笑道:“他鄭一官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不成?他一個小小的游擊將軍,哪兒來的那么大的面子去求錦衣衛提督?別不會他前腳求完,后腳就進了錦衣衛的大牢吧?”

鄭芝鳳卻拱手道:“李大當家的放心,我大哥既然這般說了,便一定有把握。大不了,便以此次除去李瘸子的功勞相換便是。”

李吖子縱橫海上多年,從自己過世的老爹手里接過這么大一支的海盜隊伍還帶到如今這般規模而不亂,足見其心智,聞言只是冷笑道:“有話直接說,老娘最煩算計來算計去的。

他鄭一官莫不是吃錯什么藥了?對老娘這般的好,他圖的是什么?”

鄭芝鳳又怎么敢當著李吖子的面說我大哥可是看上你小娘子了,到時候幫你弄個官身,到時候便名正言順的把你弄回家去,你一個海盜跟老子大哥游擊將軍的身份不配。

如果真這么說了,鄭芝鳳敢拿自己的腦袋打賭,惱羞成怒的李吖子絕對能把自己的腿給打斷,還很有可能是三條腿一起打斷。

為了自己的命根子著想,鄭芝鳳果斷地決定出賣鄭芝龍:“李大當家的別急。

這事兒并不是只對李大當家的有好處,我家大哥也有著自己的考慮。”

李吖子俏臉一緊,喝道:“直接說,怎么磨磨蹭蹭地跟個娘兒們一樣!”

你才是娘們兒!要不是以后老子要喊你一聲小嫂子,就憑今天你對老子這態度,也得要你好看!

鄭芝鳳一邊兒腹誹不已,一邊兒拱手道:“李大當家的知道大琉球的夷人吧?”

李吖子嗯了一聲,說道:“當然知道。一個個的紅毛綠眼的,看著跟那話本兒里的妖魔鬼怪一般,還自稱是什么河南人,看著就招人討厭。”

鄭芝鳳強忍著笑意道:“是荷蘭,不是河南。”

李吖子俏臉兒一紅,呸道:“那又如何?”

鄭芝鳳道:“當今天子命我家大哥剿了那些荷蘭人,將大琉球收歸大明。”

李吖子嘿了一聲道:“到時候自然是你大哥升官發財,又跟老娘有甚么關系了?莫非他還想再像這次一般,當老娘替他打頭陣?”

鄭芝鳳拱手道:“自然不是。只是,我鄭家要獨力去剿了荷蘭人,當真是力有未逮,若得李大當家的相助,這事兒便又多了一成的勝算。”

雖然不知道李吖子的表情為什么有些意動,但是鄭芝鳳還是接著道:“再者,漂泊海上,終究不是個長久之計。

等以后招了安,也算是替李大當家手下的兄弟們找了條好出路不是?到時候以堂堂大明水師的身份衣錦還鄉,還有誰說咱們是海盜來著?”

李吖子嗯了一聲道:“行了,我知道了,這事兒等滅了李瘸子再說。還有事兒沒?沒有了就滾,老娘還要安排出兵的事兒。”

鄭芝鳳心道一聲有門兒,只要李吖子有了這招安的心思,這事情多半便是成了,現下卻是不宜逼迫太甚,搞不好會適得其反。

想了想,發現沒有疏漏,鄭芝鳳便拱手道:“既然如此,小弟這便告辭?”

李吖子心中有事兒,只是嗯了一聲,揮手道:“送客!”

等到鄭芝鳳走了后,李吖子便對在座的一眾頭目道:“眾位叔伯兄弟怎么看?”

身為二當家的李老六聞言,沉吟一番道:“大當家的此番也是替兄弟們考慮,招安之事也是好事兒。”

旁邊兒的三當家李成思卻悶哼一聲道:“大當家的既然決定了,那便依著大當家的意思辦。”

李吖子望向李成思道:“侄女兒知道三叔心里不痛快。但是咱們總不能世世代代都做海盜吧?二哥與三哥被官兵給殺了,侄女兒心里也不痛快,但是三叔總得替兩位哥哥留下的孩子想想不是?”

想起自己家兩個可愛的小孫兒,李成思的臉色也是緩了下來。

自己的兩個兒子都被官兵殺了,這是海盜的命。殺人者,人恒殺之。

兩個小孫兒以后應該有更好的人生,應該去讀書識字,不應該跟自己一樣在海上廝殺到死,子子孫孫也這般重復下去。

雖然依舊心痛于兩個兒子的死,但是李思成卻也算是想開了一些,只是拱手道:“罷了罷了,人死如燈滅,還得看活人。不提了,便依了大當家的罷。”

李吖子豎起大拇指道:“三叔開明!”

見其他人也沒有提出反對意見,李吖子便道:“既然如此,那便這么定了。待會大家伙兒各自下去準備一番。

咱們要趕緊往上海縣那邊兒去,提前埋伏起來,等到那李瘸子上了岸,便去打他的手下。至于李瘸子,咱們不操心。”

李老六嘿嘿笑道:“大當家的高明。沒了李瘸子,就他手下那些廢物,還不是由著咱們打,到時候還能弄到他手下的船,又可以增強咱們的實力啦。”

李吖子微微笑道:“不錯。雖然咱們這回是為民除害,但是能撈的好處咱們也不能就這么放過了。

至于招安的事兒,等回頭看看他鄭一官那邊兒能不能得得妥當,到時候咱們再做決定。”

晚上的海面是平靜的。雖然已經算是入了秋,海上也有著一絲絲的涼意,但是李吖子等人的精神卻是很好。

黑暗中不點一點兒燈火的船頭上,不少廝殺漢都是袒露著胸膛,好似胸中便有一團火一般,絲毫不將圍在身邊打轉的冷風放在心上。

李吖子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放松,睜著一雙杏眼看著遠處的海面上,生怕錯過了什么。

約摸過了一個多時辰,南邊兒的海面上才閃起了一點兒微不可見的光亮,正是李瘸子靠岸時弄出來的一點兒火光。

李吖子低聲道:“都打起精神來,點子來了。”

一眾海盜聞言,皆是打起了精神,一個個的扒在船頭上,望向了南方的海面兒上。

而此時的李瘸子,卻根本就不知道早就有人盯上了自己。

每個月來回兩趟,運糧食,換銀子,這收入比自己去海上廝殺可高的多了。

等到最后一筆的時候,連賣家帶買家一起黑吃黑搞上這么一搞,貨銀和糧食都到了自己的手里,豈不是美滋滋?

至于吳大老爺,到時候一刀剁了便是,自己海上浪的還怕的一個地上跑的?

越想越美的李瘸子也打起了精神,吩咐手下道:“注意看著點兒,若是有了信號,咱們好靠岸。”

大約過了盞茶的時間,黑漆漆的岸上亮起了三支火把,李瘸子大喜道:“通知他們,咱們到了。”

李瘸子的手下聞言,也是點起了三支火把,然后正著揮舞了三圈。

岸上的人見了,也將手里的火把反著揮舞了三圈。李瘸子更是高興,連聲催促道:“快快快,靠岸,卸銀子,裝糧食!”

等李瘸子換了一條小船,帶著一些隨從搬了銀子又上了岸,就見岸上的火把也在逐漸向自己的方向靠近。

李瘸子哈哈大笑道:“可是吳老哥來了么?”

就聽對面傳來自己熟悉的聲音:“李老弟今天可是慢了不少啊。”

李瘸子聞言,便放心地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了過去,笑道:“由不得兄弟啊,這些銀子太沉,吃水重,結果就慢了。說起來,還是吳老哥舒坦哪。”

等走到了近前,李瘸子卻發現往日跟在吳天德身邊的管家換成了一個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面白無須的男人。

李瘸子當即便心生警覺,借著夜色的掩護,一邊伸手摸向腰間的腰刀,一邊問道:“吳老哥,這位是?”

吳天德還沒有說話,打扮成管家的無須男子便尖著嗓子道:“去問閻羅王罷!”說完,便合身撲向了李瘸子。

李瘸子心下大驚,想不到此人反應如此之快,當下便猛地抽刀腰刀砍向了這名男子。

這名男子卻是遠遠的抬手便要格擋。

李瘸子心中冷笑不止。自己手里的這把刀,乃是倭國有名的鑄劍大師所鑄的倭刀,說是吹毛斷發也一點兒不為過。

如今之傻子竟然敢這般揮手去擋,莫非是嫌棄自己的手,想了剁了去?

只是李瘸子心中預想的慘叫聲卻是沒有,只聽得一聲清脆的“當”的聲音響起,李瘸子便感覺手中一輕,卻是手中的倭刀已經斷為了兩截。

李瘸子連忙后退,借著前面吳天德身邊火把的光亮瞧去,卻是面前的男子手中握著一把渾身漆黑的大刀,竟然絲毫不見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