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浪沉默了一會,隨后抬頭看著夏夢說道:“夢夢,帶我去看看老夏和余嫂吧,我去給他們上柱香。品書網”
聽著這話,夏夢愣了一下,隨即又點了點頭,最后陳浪便在夏夢的帶領下離開了云山飯莊,中年婦女也跟著去了,但中年男子沒去,至始至終,這中年男子也沒有說一句話。
夏賓和余秀是葬在云山鎮外的一個小山坡上的,陳浪駕車駛出云山鎮一段距離后便停車了,按照中年婦女說的地方,車根本去不了。
從停車的地方到墓地并不算遠,大約就六七分鐘的路程,不過,下車沒走幾步,中年婦女就又回頭打量了陳浪的車,隨后還對陳浪說著:“陳先生,看你的車好像不便宜啊,你應該是做大生意的吧?”
“呵呵!”陳浪微微笑了笑,卻沒有回答。
不過,在陳浪與中年婦女身后,木心柯卻小聲的與夏夢說著話,木心柯是做老師的,對學生也有談話技巧,雖然和夏夢才是第一見面,但有陳浪這一層關系,夏夢對木心柯沒有任何反感,只是言語不多,出了這么大的事情,她確實有些受不了。
不久之后,四人就來到了小山坡上,陳浪上了三炷香,并對著兩個墳墓都鞠了一躬,才沉聲說道:“老夏,余嫂,你們走好吧,仇我會替你們報的,夢夢我也會替你們照顧好的。”
陳浪說著還深吸了一口氣,哪怕這么多年經歷了太多生死,可此時,心中也難免有些傷感,他幾乎肯定是上官時間所謂,如果真是上官世家,那自己不介意把這個家族給滅了。
然而,跪在地上的夏夢聽著陳浪的話,心中顫抖了一下,還抬頭看了看陳浪,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看到陳浪就會覺得心安許多。
“對了,余大嫂,在老夏和余嫂出事前,鎮上有沒有來什么特殊的陌生人?”陳浪忽然問道。
中年婦女愣了一下,隨即說道:“哎,我沒住在鎮上,是住在鄉下的,我也是得知秀兒兩口子出事才來的,不過,我秀兒餐館的火機說過,前些天,好像有幾輛豪車來過玉山鎮,也在秀兒的飯莊吃過一頓飯,但之后就離開了,而秀兒兩口是在這些人離開兩天后的夜里被殺的。陳先生,你這么說,該不會是懷疑那些人吧?”
“對了,有一個伙計說過,那些人好像前段時間也來過飯莊的,好像還找過秀兒兩口子和夢夢的麻煩,但好像有人幫忙打了那群一頓。”中年婦又補充了一句。
“呃!”
這話讓陳浪一驚,感覺這事恐怕真是上官世家干的了,而這時,夏夢也起身說道:“師傅,那伙計說的那群人,就是之前你們來的時候遇到的那群人。”
夏夢說著,眼神中還露出了濃濃怒意,好像也在懷疑上官世家那群人,畢竟在之前那群人就找過她們麻煩。
“看來真是他們了!”陳浪嘀咕了一聲,心中已經做出了決定,便轉頭看著木心柯說道:“小柯,你駕車帶余大嫂回飯莊吧,我和夢夢單獨呆會。”
“嗯!”木心柯點了點頭,又看著中年婦女柔聲道:“余大嫂,要不咱們就先回去吧!”
“哎,好吧!”余大嫂搖了搖頭,但眼神又眺望了一下陳浪那輛悍馬,她還從未坐過這樣的車,并且,平日里也很少坐車的。
陳浪看著木心柯兩人下了小山坡,才認真的說著:“好了,夢夢,你也別傷心了,人死不能復生,我想老夏和余嫂也不想自己的寶貝女兒這么傷心的。”
“嗯!”夏夢點了點頭,還輕試了一下眼角的淚珠,這幾天她實在是太傷心了,聲音早已經嘶啞,雙眼除了紅腫更有濃濃的黑眼圈。
“夢夢,那你現在有什么想法沒?老夏和余嫂也走了,你有什么打算?”陳浪開門見山的就問了一句,夏夢已經十六,現在的孩子思想都成熟得特別快,比起陳浪小時候可不一樣。
“我…我不知道!”夏夢有些亂了,她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以前父母在的時候哪里想過這些問題。
不過,陳浪問這個問題,是有自己想法的,但看著夏夢那有些無助的神情,他便沒有再問了,只是認真的說著:“夢夢,那你看這樣行不行,以后你就跟著我,我會把你當親妹妹看待的,這一輩子,我都會管你的,你同意嗎?”
“啊!”夏夢有些驚訝,可心中有些安慰了,卻有幾分失落,她自己都不明白怎么回事,可嘴上說著:“師傅,你說的是真的?”
“夢夢,以后就別叫我師傅了,叫我哥吧,這樣親切點,我會像老夏和余嫂一樣對你好的,只要你學習成績跟得上,那我也會一直送你上學!”陳浪認真的說著,這個決定也不是隨便做的,他覺得有些虧欠老夏和余秀,如果真是上官世家殺了他們,那覺得和自己是脫離不了關系的,或許上官世家的人是去了鬼脈,發現寶藏不見了,才把怒氣撒在了夏賓夫婦身上。
“哥?可是爸爸媽媽說讓我叫你師傅的。”夏夢有些迷糊的看著陳浪。
“此一時彼一時,并且,當時我也不同意讓你做徒弟的,你看咱們這年齡也相差不大,你現在快十七了,我就比你大六七歲而已,所以,叫我哥合適一點!”陳浪的聲音帶著關懷,他本來在同意收夏夢做徒弟的時候,還真有心想把夏夢培養成一個武修,并成為一個高手,但一味的提升實力,那勢必會有些苛刻。現在夏夢的父母都不在了,更多是需要親情,而不是成為一個高手。
夏夢看著陳浪這般認真,淚水又刷一下出來了,隨即一把撲到了陳浪的懷里哭泣著:“哥,謝謝你!”
“呵呵!”陳浪輕輕拍了拍夏夢的后背,知道夏夢這是同意了,便又說道:“既然這樣,那待會回去我就跟你的姨媽說一下這個事情,畢竟她是你現在唯一的親戚了。”
“哥,不用跟她說,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夏夢的聲音忽然帶著幾分怒氣,好像對她姨媽并不滿意。
于是,陳浪就問道:“夢夢,看你的樣子,好像與你姨媽不和啊,是不是還有什么故事啊?”
見陳浪如此一問,夏夢咬了咬牙,隨即認真的講訴起來:“她現在確實是我唯一的親戚了,不過,她家和我家一直就不和,小時候我家不富裕,那時候她們家要比我們好得多,聽我媽說,那時我父親生過一場重病,當時沒錢醫治,就像姨媽家借錢,她們家當時是有錢的,可是卻不借給我媽,還說我爸那么窮跟著他也是受苦,不如改嫁算了。”
夏夢說到這里,淚水又掉出來了,陳浪也安慰了兩句,還與夏夢一起在墳前坐下了,隨后夏夢才繼續說道:“可是,我媽想不到別的辦法,最后跪求我姨媽借錢,或許是礙于面子問題,我姨媽就借了兩百塊錢給我媽,當時,差點把我媽給氣暈了過去,我爸要動手術而且很急,需要六七萬,兩百塊什么都不夠,按我姨媽家當時的條件,不說全部借給我們,但借個四五萬是完全沒問題的。
最后,我媽憤怒的離開了,又四處想辦法借錢,而那時我不過才一歲,最后,我爸的一個戰友知道了,才借了錢給我家,之后,我爸病好后,就開始和他那戰友去做起了盜墓的生意,也正因為這樣,我家才得意慢慢好起來。
可是,看著我家慢慢好起來,我這姨媽就有些看不過去了,有一次我爸和他的戰友們去盜一個墓穴,結果我姨媽知道了,就報警了,從這以后,我們兩家的關系就更僵了。但是,我爸的一個戰友比較有背景,所以,一直沒事。
而我姨媽家以前是做養殖業的,可有一年卻因為瘟疫,讓他們所養的家禽類都得了瘟疫,那時,我姨媽就厚著臉皮又來找我們家了,因為,我們家已經開了餐館了,但我們家還不算富有,只是正在逐漸好轉,好像那時我已經四歲了,我媽也在收購這些家禽類,姨媽來了后,就說她們家想去縣城做一個生意,就想把他們家家禽都賣給我們,還說以前都是她不對什么的。
后來我媽一軟,就答應了,將我姨媽家的所有家禽都給收購了,可是,收購過了不到十天,這些家禽就開始批量死亡,最后,這批家禽全部被有關部門火化掉了。聽我媽說,那次我們家就欠賬了,后來知道其實姨媽她早就知道她家的家禽基本都得了瘟疫,根本控制不了,想弄到外面去賣也賣不掉,就全部賣給我們家。
這事之后,我媽和姨媽大吵了一架,最后氣得一病不起,但我姨媽都沒有看過我媽,最后在我媽病好之后,我們兩家就再也沒有來往過了,后來好像姨媽家真去做了什么生意,卻虧了,連他們在鄉里的房子都賣了才還的帳,現在好像又在做養殖業。
而這次我爸媽走了后,他們才再次到了我家來,但是,昨晚的時候,我姨媽和我姨父卻跟我說,她們愿意養我,并送我上大大學,不過,得把我家在鎮上的這套房子給轉到她們的名下才行,真是氣死我了,本來是他們上代的恩怨,我并沒有太多情緒在里面,可我爸媽剛走,他們就和我說這話,我實在是有些受不了。”
陳浪聽著這個故事,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這就是普通的人生活,但實際上與上流社會也是一樣,都是因為利益反正糾紛,但陳浪還是問了一句:“夢夢,那你答應你姨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