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付老先生
“當然，春秋堂內有最齊全的藥材。”柳如點了點頭，頗為驕傲的說道。
說話間，她從一個包裝袋里面取出了白嫩如玉的玉苓，遞給陳浪，讓其驗收。
“沒想到還是上品的玉苓，年份至少也在五十年以上。”陳浪接過玉苓，仔細打量過后對藥材的品質十分的滿意。隨后，他將玉苓遞回去，說道：“除了這玉苓之外，其他的藥材一共多少錢？”
陳浪將玉苓放到一旁，他身上帶的錢不多，這只玉苓本就稀罕，加上品質上乘，價格可能要上萬，他身上根本沒有這么多的錢。
柳如已經是一個工作了七八年的老人，眼光毒辣，一下子看出了端倪，立刻開口說道：“先生，這些藥材，包括玉苓在內，都不需要您付錢，我們春秋堂的醫師付老對您能使用玉苓這種失傳的古藥十分的敬佩，這些藥材權當聊表謝意。”
陳浪聞言，眼神一亮。玉苓這樣的藥材他也不想失去，有玉苓的話，能夠讓趙清清的傷勢恢復的更好，他正愁著身上缺錢，沒想到立刻就有人將東西直接送來了。
不過，他也清楚，這天下不會有免費的午餐，對方肯定也有要求，于是他開口說道：“說出你們的條件，我陳浪不喜歡欠人恩情！”
“我們春秋堂的付老對醫術十分的有興趣，只是想請陳先生請教一些問題。”柳如臉上露出笑意，她知道有戲了。
“帶我去見你口中的付老。”陳浪略微思索之后答應了下來。
“請跟我來！”柳如大喜，伸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他知道，要是能夠博得付老的開心，對她的前途是十分有利的。
隨即，她便帶著陳浪繞過柜臺，進入了春秋堂的內部。
繞過幾個彎之后，柳如的腳步在一片藥香彌漫的走廊之中停了下來，隨后在走廊盡頭一扇梨花木制的大門之上，輕輕叩了兩下：“付老，我已經將陳先生請來了！”
咯吱……
話音剛落，木門便被打開來。一張紅潤的老臉出現在木門之后，臉上寫滿了興奮地神色，興沖沖的沖了出來，像是一個年輕力盛的少年一樣。
不過，當他見到陳浪的時候，卻是突然微微的蹙了蹙眉頭，隨后向著柳如問道：“小如，這位就是你說的陳先生？”
“嗯，這位就是陳浪，陳先生。”柳如指著陳浪介紹了一聲，隨后又向著陳浪介紹道：“陳先生，這位就是我說的付老先生。”
聽了柳如的話，付老臉上的興奮之色漸漸隱去，反而露出一絲失落的神色。
陳浪實在是太年輕了，根本不像是一個醫術高深的人。他所期待的是一個比他更加厲害的醫者，這樣才能讓他自己的醫術在請教之中更上一層樓。
不過，他還是十分和善的與陳浪打起了招呼。雖然與他原本期待的高深醫者有些不同，但如果能征得陳浪同意看一眼那藥方的話，對他來說也是極大的收獲。
“陳先生，請……”付老伸手，還是頗為熱情的將陳浪請入了他的實驗室里面。
而陳浪也不謙讓，直接走了進入。而柳如則是留在了外面，沒有付老的邀請，她是不能進入實驗室的。
看著陳浪那種毫無謙讓，頗為無禮的樣子，付老眼神之中失落的神色更加濃郁，甚至都搖起頭來。不過為了能看一眼玉苓的藥方，也就沒有真把這些放在心上。
“說吧，你有什么問題要問？”
陳浪進入實驗室后，自說自話的找了個座位坐下來，然后看著付老，淡淡的說道，口氣有些像是教育學生的老師一樣。
他自然能夠感覺到付老對他不滿的情緒，但是這并不是他所在乎的事情，他所想的只是早點結束今天的交易。
然而，他這一句話，卻是讓付老的眉頭皺的更加厲害了，付老在鹿江市中醫界也是泰斗級的人物，還從來沒有人用這種教育學生的口氣跟他說話，就算是那些醫術不在他之下的老中醫都沒有過。
不過，一想到那張藥方，付老還是將心中的不滿忍了下來，隨后臉上露出一絲恭敬的神色，神色誠懇的說道：“陳先生，不知道你能不能將你的那張藥方給我看一眼？我對玉苓這種藥材的使用方法十分的感興趣。”
付老沒有任何掩飾的將自己的想法與請求說了出來，陳浪聽了之后，臉上不由露出一絲詫異的神色，問道：“你沒看過我的藥方？”
“我雖然很想知道玉苓的用法，但是我也不會擅自窺竊他人的藥方。”付老臉上露出嚴肅的神情，這是他自我的堅持。
聽著付老的話，陳浪心中不由對眼前這個老人高看了幾分，現在能夠如此堅持自身原則的人已經不多了。換了別人的話，恐怕早就將藥方抄錄一份了。
“付老，我手里的這份藥方并不齊全，上面每種藥物的劑量都沒有寫上，你要了也沒用。”陳浪開口說道。
“什么？”付老一驚，隨后便是一股極端失落的神色浮上面孔，隨后不死心地詢問道：“那你可知道開出這張藥方的人是誰？如果可以的話，不知道能不能帶我去見一見？”
“我要是說這藥方是我開的你信嗎？”陳浪看著這個認真而又失落的老人反問了一句。
“你？”付老一愣，露出一絲不太相信的神色。
雖然玉苓的用法早已經失傳了，但他還是了解一些的，這種藥材入藥的話藥性變化會十分的激烈，就算是經驗豐富的老中醫都不能完全把握，他實在很難讓自己相信眼前這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能以玉苓入藥。
“知道你不會相信的。”陳浪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說道，隨后眼神在實驗室內掃了一遍，邁步向著實驗室的一個角落走去。
沒等付老反應過來，陳浪便已經將擺放在角落里面的藥缽、砂鍋、爐子等熬藥的器材取了出來。
隨后，他打開包裝好的藥材，從每一種藥材之中取出少量的藥材，有些直接倒入砂鍋之中，有些放入藥缽之內搗碎，開始忙碌起來……
鐺鐺鐺……
一聲聲的搗藥聲音傳入付老的耳中，他這才反映過來，立刻走到陳浪的身邊。不過，他沒有開口制止，反而凝視著陳浪的每一個動作。
望著陳浪的身形，他竟是生出一種錯覺，仿佛眼前之人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老中醫一樣。
這種錯覺，讓付老心中升起了一絲希望：“或許那藥方真的是他開出來的。”
“川芎性溫，以性寒的通草來固其藥效。”
“玉苓性寒，遇熱藥性易變，要先用溫水化開。”
陳浪手中忙碌不停，嘴上時不時的說上幾句。付老在一旁越聽，臉上越是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陳浪簡單的一兩句話，就能讓他之前不少疑惑得以開解。
到后來，付老甚至拿來了紙筆，將陳浪的每一句話，甚至每一次放入藥材的時間點都記錄下來了。整個過程之中，付老望向陳浪的眼神之中，由原來的不滿，轉變成震驚，最后則是深深的折服。
本來陳浪只是想展示一下如何利用玉苓，但后來看到付老那一股認真的摸樣，索性就多展示一些東西。而且，剛好也能夠在這實驗室里面把趙清清需要的藥物制作出來，拿回去弄的話也是麻煩。
大約過了兩個小時之后，陳浪熄滅了爐內的大火，他所提煉的藥物已經完成了。
“付老，你這里有什么瓶子之類的嗎？”陳浪轉身問道。
“有，有！”付老連忙點頭，隨后立刻取來了一個玻璃的藥劑瓶，就像是一個幫手的藥童一樣。
陳浪倒出砂鍋之內的呈現乳白色的藥劑，一股清香的味道蔓延整個實驗室，與一般的中藥味道不同。這種香味有些類似蓮花的清香，十分的特別。
之后，陳浪又用冰塊將藥劑冷卻，最終形成了一瓶較為粘稠的白色乳液。
“這是一種能夠加速傷口愈合，能夠抹平皮膚傷疤的藥劑，帶有一定的美白作用的藥劑，算是挺有用的一種藥劑。玉苓的最大作用，其實就是幫助皮膚恢復活性，只是一般人不能將他利用起來而已。”陳浪指著藥劑說道。
“原來是這樣！”
付老點了點頭，眼神之中帶著一絲回憶的神色，臉上洋溢著喜悅，見過陳浪親自示范如何使用玉苓，對他啟發很大。
“好了，該說的也都說完了，我先走了。”
交易完成之后，陳浪也不打算多留，直接準備離開。這一行的目的，可以說是完滿的完成了，不僅一分錢不花就將藥材弄到手，而且連藥劑都已經熬制出來了。
不過，付老卻是百般的挽留，他巴不得陳浪能夠留下來。如果不是礙于年齡比起陳浪大了好幾輪，他都有種拜師的沖動。
最后，陳浪扛不住付老的盛情，只能留下了一個號碼，說有問題可以電話聯系，這才脫身離去。
“叮叮咚……叮叮叮……”
陳浪離開春秋堂，剛剛開車上路，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陳浪掏出手機一看，是木院長打來的電話，于是立刻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