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秦子凌有些遺憾地搖搖頭。
老者見狀不禁笑道:“先生也沒什么好可惜的,真要有此丹方出售,價格也必然是天價,而且到了這個級別的靈丹,想要煉制恐怕至少也需要煉氣大宗師境界的煉丹宗師出手才行。
因為此丹丹力極猛,只有煉氣大宗師才能壓制得下煉制此丹時產生的丹力沖突。所以先生就算付得起法晶石,也沒辦法煉制,更何況煉制此靈丹的藥材大多也很昂貴稀少。”
秦子凌聞言點點頭道:“那倒也是。”
說罷,秦子凌正準備再四處看看,有六人走了過來。
為首的一男一女,男的看起來大概只有五六十歲,氣質儒雅,一臉和藹可親,讓人容易心生好感。
但男子不經意散發出來的氣息,卻給秦子凌一種巍峨山岳,氣血勁力洶涌澎湃,深不可測的感覺。
赫然是一位武道大宗師!
女的看起來只有三十歲左右,模樣兒倒還算周正,但氣質卻跟男子截然相反,一副高高在上,看人的目光也是冷漠無情,仿若他人都是螻蟻草芥。
這女子是一位煉氣中宗師,身上散發出來的法力氣息之強大絲毫不遜色天木宗的青虛長老。
這兩人身后跟著的四人,修為也極為驚人,一位武道中宗師,兩位武道小宗師,一位煉氣小宗師。
四人雖然貴為宗師,但在兩人身后亦步亦趨,看起來就跟仆從一般。
賣丹方的老者見這六人過來,連忙面帶微笑地迎了出去。
“車家主和車玲長老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老者說道,態度頗為恭謙熱情。
“許道友客氣了!”被稱為車家主的男子,笑容可掬地拱手回禮,那被稱為車玲長老的卻只是冷冷點了下頭,算是打了招呼,架子竟然比車家主還要大許多。
“不知道兩位前來想要購買什么丹方?”老者對車玲的態度似乎絲毫不以為忤,繼續客氣地問道。
“聽說前些日子,你們把‘五藏歸元丹’丹方拿出來出售,不知道此丹方現在可還在?”車家主問道。
“車家主來的還真是不巧,這‘五藏歸元丹’丹方剛剛被那位先生給買走了。”老者指了指轉身離去,已經快要到樓梯口的秦子凌,說道。
車玲聞言臉色微變,朝著秦子凌背影,冷聲喝道:“你站住!”
全身籠罩在黑色斗篷之下的秦子凌緩緩轉身,目光透過斗篷看向車玲,問道:“你是在叫我嗎?”
“沒錯。”車玲道,“‘五藏歸元丹’的丹方我要了。”
“對不起,我也需要此丹方,不想轉讓。”秦子凌淡淡道。
說罷,秦子凌便轉身要走。
不過秦子凌才剛剛轉身,還未來得及抬腳邁步,已經有一位武道小宗師身子一閃,攔住了他的去路。
秦子凌沒有搭理那位武道小宗師,而是轉頭目光直視天柱閣那位負責出售丹方的老者,問道:“這事天柱閣不管嗎?”
老者臉色微變,正要開口,車家主已經滿臉笑容地上前,對著秦子凌微微拱手,和氣和聲地說道:“這位小友有禮了。老夫是武州車家家主車高林,剛才出言的是小女丹霞宮長老,也是煉丹宗師車玲。
此趟我們是專門為‘五藏歸元丹’丹方而來,還請小友賣我們一個面子,能將‘五藏歸元丹’丹方割愛給我們。”
“對不起,此丹我不想轉讓。”秦子凌不假思索地拒絕道。
神色倨傲的車玲聞言臉色微微一沉,目透寒光,剛要開口,車家主已經抬手攔阻了她,依舊面帶和煦的微笑道:“我知道讓小友割愛確實不妥。這樣我可以按這丹方的原來價格再給你加二十塊法晶石,并且也算是我車家欠小友一個人情,你看怎么樣?”
秦子凌看著面帶和煦微笑,始終不動怒的車家主,心里暗暗冷笑:“連好友都可以坑害,拿來當投名狀,還欠我一個人情,我信你個鬼才怪!”
心里暗暗冷笑著,秦子凌表面上卻做出猶豫思索之色,好一會兒才朝車家主拱拱手道:“抱歉車家主,我還是不想轉讓。
“你!”車玲當場就想發作,面露怒色,周身都因為體內的法力波動而帶起了一絲氣流轉動。
她既是車家家主嫡女,又是大齊國勢力非常強大的煉氣大宗門丹霞宮的長老,而且自身已經窺到了一絲雷法的奧秘,不久的將來會有望煉氣大宗師,同時她還是一位煉丹宗師,像她這樣的大人物,可以說只要遇到的不是天衍宗弟子,都沒什么好忌憚的,甚至就算遇到天衍宗的弟子,只要不是那些真傳弟子,也無需太多禮讓。
“呵呵,既然小友不愿意割愛,那車某也不好強人所難!”車家主涵養功夫很好,依舊沒有動怒,而是微笑著拱手道。
“實在抱歉車家主!”秦子凌又回了一禮,言辭“懇切”地說道。
說罷,秦子凌再次轉身,下樓而去。
“父親!”車玲面露惱怒之色。
“無妨,無妨,沒有‘五藏歸元丹’丹方,我們還可以看看其他的丹方嘛。”車家主微笑道,說罷朝身后的武道中宗師說道:“對了,阿杰,我先前跟你交代的東西,你帶人去幫我四處找找看。”
“是,老爺!”阿杰微微躬身,然后帶著一位武道小宗師轉身離去。
天柱閣的老者見狀臉色起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車家主卻視若不見,面帶微笑地帶著車玲在一個個擺放丹方名稱和介紹的柜臺前走了一圈,同時也沒忘向老者旁敲側擊秦子凌的情況和來歷。
老者自然不知道秦子凌的來歷,只是提了下他買了“五藏歸元丹”丹方和“四象補元丹”丹方之事。
“竟然還買了‘四象補元丹’!”車玲兩眼微微一亮。
不過車家主卻微微皺了下眉頭,然后朝身后的人使了個眼色,另外兩位宗師也馬上離開了天柱閣。
另外兩位宗師隨從離開之后,車家主和車玲又去了一趟五樓,方才不急不緩地出了天柱閣。
車家主父女剛出了天柱閣,便有一位武道小宗師上前來,低聲道:“啟稟家主,那人已經離開了滄浪島,一路往東而去,沐管家已經帶著人追去了。”
“好,我們也去看看吧。那小子似乎有點邪門。”車家主說道。
“哼,能有什么邪門的,無非就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狂妄小子罷了。”車玲不以為然道。
“有能力買下‘五藏歸元丹’和‘四象補元丹’兩種丹方的人,說起來也是有狂妄的資本的。若不是這‘五藏歸元丹’對栽培我車家子弟很重要,為父倒是不愿意冒這風險。”車家主說道。
“連真面容都不敢顯露,可見背后也沒什么花頭,而且他身上的氣息也不強大,十有八九是在哪里花了筆橫財,又學了點煉丹術,這才來天柱閣購買丹方的。”車玲說道。
“你說的應該是對的,但也不是百分百。所以,這件事要嘛不做,要做就得滴水不漏,不能走了他。”車家主說道,那張本來看起來頗有親和力的臉透出一抹兇狠和猙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