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們的敵人嗎？”
聽到遠處傳來的喊聲，老頭微微一笑。似乎并不介意自己被演習中的美國佬堵住去路，還被干了一槍的事實。
“其實...”
溫特斯很想說不是，但看看索伯那大吼大叫的樣子，以及帶著一排的士兵們直挺挺地在道路上奔跑的作死行為...
“是的！”
真是尷尬他媽給尷尬開門，尷尬到家了！
暫且不提陳斌那一槍到底是因為什么，或者說陳斌開槍時在想什么。就索伯這行為，要是在戰場上，這和帶著士兵們送死有什么兩樣？
還“沖吧，駿馬們”，別說不是真駿馬了，就是真馬，你是能跑過汽車？還是能跑過德軍的坦克？！
自己橫跨道路尚且小心翼翼，又是布置機槍掩護，又是讓陳斌這個狙擊手遠處策應。三個班還分散，分批通過，以保證火力覆蓋，一旦遇敵互相之間可以交叉掩護。
結果可好？轉過頭，就看到這個上尉連長蠢出天際地帶著士兵們奔跑在大路上，口里還喊著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在這的口號...
“再次向您道歉，先生！”
一臉惆悵的溫特斯，再次向老人致歉后，這才快步迎上索伯等人。而陳斌，也同樣看到了這一幕...
繼不會看地圖、路癡、莽撞大山炮等一眾索伯代名詞后，陳斌又為其加上了一條傻唄的評價。
陳斌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攤上這一個指揮官，到了戰場上，各位就自求多福吧
幸好自己是傘兵，到時候就直接跳傘失聯算了。
珍愛生命，遠離索伯！
本來在戰場上，攤上一個豬隊友就是要命的事。何況攤上一個腦殘指揮官，你跟大部隊匯合了，就意味著你不得不服從命令。而服從命令...
算了，狗命要緊！
失聯！必須失聯！以后就是天王老子來了，自己跳傘也會被風吹歪！
暫且不提陳斌的心理活動，另一邊看到已經離開原定集結點，去到道路對面的二排。在被從草里忽然冒出來的二排士兵們嚇了一跳的同時，索伯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了下去...
溫特斯在E連士兵們心中的威望比他高，是索伯一直明白的事情。可無論他怎么打壓，對方就宛如一團棉花，堪稱油鹽不進。
可無論過去怎么樣，溫特斯還是會服從自己的命令。可眼下呢？
在自己還未到達集結點的時候，居然擅自下令提前離開集結點！這要是自己再晚到一會，是不是第二排就不見了？！
這特么是自己的E連？還是溫特斯的E連？！
演習從這一刻開始，氣氛忽然變得迥異了起來。一直跟在隊伍后方，力圖裝一個透明人的陳斌都察覺到了連隊管理層那尷尬的氣氛。
戰術討論，幾乎沒有。在與索伯匯合后，溫特斯一言不發地執行著索伯的命令，不建議，不反對，反正您咋說，俺們就咋做。
于是乎，在英明睿智的索伯連長的帶領下，陳斌等人早早地收拾好東西，退出了演習。
提前退出演習，又是熟悉的劇本。E連眾人更是面無表情，一副習慣了的模樣...
士兵們的表現，在這個特殊的時間點，對索伯來說無異于火上澆油。陰沉的目光掃過E連的士兵們，最后停留在了溫特斯的身上...
“中尉，你最好小心點。我剛剛看到索伯一直盯著你，恐怕這一次沒那么容易過去了。”
在E連，索伯和溫特斯在士兵們心目中的地位懸殊一直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士兵們對索伯指揮的不滿，索伯不會不知道。
以往大家表面上應付一下，索伯下令眾人該聽還是會聽。可士兵們對索伯的不屑以及厭惡，卻也是絲毫不加掩飾。
一切沖突沒有出現在明面上也就罷了，可當陳斌注意到索伯那不善的眼神時，本能地感覺到，這一次或許和以往每一次演習失利后，都要不一樣。
簡單來說，就是某一方的不滿，以及累積到了一個快要爆發的程度了。而索伯，很可能就是提前爆發的那一方。
“沒事，你多心了。索伯不能把我怎么樣的，頂多就是卡一下你的晉升，說起來還是我連累你了。”
“行了吧，你知道我不在乎這個，也不想當什么軍士。我做好我的活，然后回家！”
見溫特斯收到了自己的提醒，陳斌也不再多說。反正，索伯對二排的針對也不少，可畢竟都是軍官，索伯也拿溫特斯沒辦法。
總不能因為這么點事，直接拔槍殺人吧？
日子就這么平靜得過了一周，就在陳斌以為自己的直覺錯誤時，索伯還是開始搞事了！
“嘿，你們聽說了嗎？索伯昨天因為檢查廁所這么一個屁事，找溫特斯的茬，想取消他的外出，然后溫特斯直接申請召開軍事法庭了！”
“喲嚯！這可是個大瓜，溫特斯終于要開戰了嗎？！”
當然，這個大瓜，是陳斌自己的翻譯。正在宿舍里擦槍的陳斌，一聽派康提的話，立馬豎起耳朵。
向來不得罪，不頂撞，不否定，不肯定的，宛如一個資深老渣男的溫特斯居然破天荒地直接頂撞了索伯。
看來自己之前的判斷錯了，不單是索伯的忍耐到了極限，溫特斯也到了！
“然后呢？”
“然后就等著走程序啊，尤金，你是不是傻？軍事法庭又不是路邊的商店，說開就開的，還要等司法軍官審批什么的，亂七八糟的，等著吧...”
“誰說這個了！我們是關心之后的E連連長問題，出了這么個事，團長總不能還放著索伯那個路癡待在連長的位置上吧？”
尤金一臉嫌棄地拍了派康提一巴掌，這是把誰當傻子呢？走程序誰不知道啊，大家伙誰關心這啊？
就好像這次沖突的起因，檢查廁所...到現在誰還在乎廁所到底干不干凈呢...
“就是，派康提，快說說，后來怎么樣了？史崔爾上校是什么反應？”
“不知道，我就知道這些...”
“法克，瞧你這事打聽的...對了，溫特斯在哪？咱們去找他吧？我覺得他現在可能需要我們的幫助！”
就在一群人躍躍欲試地準備去聲援溫特斯的時候，宿舍大門再次被撞開。塔爾伯特中士一臉憤懣地沖了進來...
“不用找了，溫特斯被調到營部伙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