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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下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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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電。總裁辦公室。
姜可人正坐在桌子前看一份文件時,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
“請進。”姜可人喊道。
然后,房間門被人推開,一身黑色西裝英俊不凡的姜如龍走了進來。他的手里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面放著一只盛有酒紅色液體的玻璃茶壺。
“姑姑。我泡了點兒雪頂茶給你送過來。”姜如龍笑著說道。端著托盤走到姜可人的面前,把托盤放到姜可人的大辦公桌子上。并且親自動手,動作熟練的幫往小杯子里斟了一杯香茶捧到姜可人手里。
“如龍。”姜可人合下手里的文件,看著姜如龍說道:“我說過,你不用做這些事情。我要喝茶,會自己動手。外面也有秘書。她們會幫我。你來東電是學知識學管理的,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姜如龍一幅謙虛聽話的模樣,連連點頭,說道:“姑姑教訓的是。我知道自己來東電是學知識的。我也一直在努力的向姑姑以及其它優秀的管理層人員學習。我保證,一定不會辜負姑姑對我的期望。”
他指了指桌子上的茶,說道:“我知道姑姑工作比較繁忙,可能沒時間親自動手喝茶。外面那些秘書泡的茶也只是用開水燙茶,哪能入得了姑姑的口?我恰好有一點兒空閑時間,就泡了點兒國畫大師李鳴甫送給我的雪山雪頂茶。他說這個有養生保健的功效,還能夠去疲勞改善睡眠質量所以就想著給姑姑送過來一壺。”
“謝謝。”姜可人說道。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姜可人知道自己這個侄子可不是盞省油的燈,對待自己也絕對不會像外表表現的那么尊重。不過,人家巴巴的送茶來,她也不能立即就把人趕走。指了指面前的椅子示意姜如龍坐下來,問道:“如龍,來東電的這段時間還適應吧?”
“我對東電不熟悉。以前也沒有在企業工作的經驗。平時只知道埋頭作畫,人都變傻了”姜如龍自嘲的笑著。“所以,我現在進入東電就是帶著眼睛和耳朵進來。多看,多聽,先努力的學習業務,盡快把自己融入進來,變成東電的一員。”
“嗯。你的這種想法是正確的。”姜可人點頭說道。“要是什么都不懂就胡亂指點的話,徒增笑料。”
“姑姑說的是。”姜如龍微笑著附和。
心里卻是暗恨不已,他知道,姜可人這是在敲打他。
姜可旗一進入東電就指出賬務有漏洞,提出對所有高管進行審核。姜可人一邊迅速斬斷自己名下的產業,一邊煽動其它高層施加阻力。姜可旗的刀子剛剛舉起來,卻發現自己正被無數桿火槍給指著胸口。
他還能怎么做?
投鼠忌器,威信掃地。
姜可人掌管東電多年,能力出眾,業績突出。那些同樣來頭不凡的高管都服從他。他們想在短時間內撼動她的地位是不可能的,只能自取其辱。
幸好上次跳出來的是姜可旗,這件事情表面上看來和自己一點兒關系也沒有。
當然,姜可人有所懷疑也是可以理解的。
誰讓姜可旗是個徹頭徹尾的酒鬼草包呢?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姜如龍是這么評價自己的三叔的。正是姜如龍對姜可旗指出東電財務漏洞的,他的意思是先給姜可旗打一個預防針,讓他在進入東電以后,工作的時候要多留意一下這方面的信息,盡可能的搜集資料。等到時機成熟后,他們一擊必中,把姜可人從東電總裁的位置上給趕下來,兩人迅速接位。
沒想到的是姜可旗聽了自己的話后興奮難奈,以為自己建功立業的機會到了。屁股還沒坐踏實財務副董的位置,竟然就喊出來要查帳還說這樣可以逼迫姜可人聽從自己的命令行事,成為自己的傀儡總裁。
他腦袋被騙踢了?
姜可人正要再說些什么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她的私人助理文靜手里握著手機快步走了進來。
文靜看了一眼姜如龍,對著姜可人說道:“電話。”
“嗯。”姜可人看著姜如龍,說道:“如龍。我還有事。有時間再找你過來坐坐。”
“好的。姑姑先忙。”姜如龍起身,對著文靜微笑點頭,這才轉身走出這寬大的辦公室。
等到辦公室的門被人關上,姜可人才接過手機,說道:“哪位?”
“姐。是我。”話筒里傳來姜可卿的聲音。不待姜可人問什么事情,姜可卿就已經在那邊急匆匆的嚷嚷道:“唐重受傷住院。”
姜可人一下子從皮椅上跳了起來,皺眉問道:“什么情況?”
“我找人去打聽過。他在拍戲的時候,道具炸彈變成了真炸彈,他被炸彈炸傷”姜可卿說道。
姜可人臉上的擔憂更甚,再也坐不下去了。
炸彈炸傷,這傷勢能輕得了嗎?輕則缺胳膊少腿,重則可能連命都沒有了。
她捧著手機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聲音里有難以壓制的怒意,喝道:“誰?”
“不清楚。”姜可卿說道。“我已經找人調查了。現在正趕往醫院。唐重的安全是關鍵,”
“我去明珠。”姜可人說道。
“姐。你先別來。”姜可卿說道。“我先去看看情況。如果唐重沒事,一切好說。如果唐重有什么事兒,那些王八糕子也就別怪老娘心狠手辣。你留在東電等候信息。現在的東電內部不穩,你不能輕易離開。要是他們使的是調虎離山之計呢?再說,你一出馬,董家的人又有說法了。咱們不能兩邊作戰啊。”
姜可人握緊拳頭,臉色猶如蒙上了千年的冰霜。
“不管是誰,撕下他一塊肉下來。”姜可人殺氣騰騰的說道。
“我明白怎么做。”姜可卿說完,掛斷了電話。
姜可人盯著桌子上的那壺香氣撲鼻的雪頂茶,茶水的顏色就像是殷紅的鮮血。
“備車。”她低聲喝道。
文靜快速走過去拉開辦公室的房間門,一邊走一邊吩咐車隊準備。
夜晚的恨山監獄是安靜祥和的。
沒有爭吵,沒有喧囂,沒有一丁點兒的雜音。犯人們被關進籠子,謹守著監獄里面的規矩。有違規者,各個獄號的牢頭獄霸會代替巡獄人員行駛各種懲罰手段。
用犯人管理犯人,這是各個監獄里面都會用到的辦法。但是像恨山這種執行這么徹底的監獄卻是極少見的。
整個華夏,恨山監獄都是一個特別的存在。它像是被世界遺棄,但是一些重犯卻又源源不斷的會被送過來。
大胡子在監獄食堂吃了一大盆面條后,按照規律,又一次巡視了整個獄所,然后去他的辦公室看一會兒報紙。
他剛剛推開門走進辦公室,電話鈴聲正好及時的響起。就像是電話一直在等待,等著他進門那一刻就報警一般。
今晚值班的兩名獄警正站在窗口抽煙,離他的辦公室比較遠,他這才伸手抓起話筒出聲問道:“找誰?”
他不用手機,和外界溝通的方式也只有辦公室這部座機電話。當然,這也主要是為了監獄突發狀況時好迅速和外界聯系。電話大多數響起來的時候都是找別人的,所以他才會直接問‘找誰’。
很快的,他的臉色就變得凝重起來,眼里殺氣凜然。
幾十秒鐘后,他不發一言的把電話掛斷。
他盯著紅色的電話機子看了足足有一分鐘,然后關上辦公室門走了出去。
“大當家的,今天不看報了?”
“早點兒回去休息吧。晚上有我們呢沒事。”
兩名站在窗口抽煙的下屬主動和他打招呼。
大當家的面無表情的走過去,好像沒聽到他們的話一般。
他一直都是如此,所以所有人都習慣了他這種黑臉。
大胡子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他洗了個澡,換了一身洗的發白的迷彩裝。迷彩裝上面還有幾個破洞和一些褐色的斑跡,也不知道是什么液體沾染上去了沒辦法清洗干凈。
他又從柜子里取出一雙裝在鞋盒里面保管良好的皮靴,用白色抹布把原本就很干凈的皮靴擦拭的油光锃亮,這才細心的把它穿在自己的腳上。
然后,他又從柜子里取出一個銀色的盒子。盒子里面是一把軍刺。
一種造型怪異的三棱軍刺。
軍刺的倒刺設計的很繁瑣,密密麻麻的,要是捅進人的肚子里,稍一攪動就讓人肝腸寸斷。跟攪肉機似的。
識貨的人才知道,這是早年一支神秘的特種部隊使用的武器,現在已經被淘汰了。
他把軍刺#插進小腿處的皮槽里面。還用手拍了拍。
想了想,又從廚房里摸了兩個早餐沒有吃完的大饅頭塞進了懷里。
沐浴。更衣。擦拭刀械。
今晚月黑風高,適合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