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指了指姬威廉,說道:“之前,他和你一樣想威脅我,結果現在變成一條聽話的狗。我說什么,他就聽什么。我要什么,他就得給我什么。我讓他砸場子,他就去砸場子。我讓他欺負你兒子,他就跑來欺負你兒子。要是沒有他這張虎皮在,你兒子的那些狐朋狗友大概也不會跑的那么快”
姬威廉的表情大變,只覺得體內血液逆流,一股怒火直竄腦門。
唐重的這句話太狠太毒又太陰損,讓他聽的發狂吐血死去活來活著想死。
他知道,這是報復。是他對自己剛才動那點兒小心思的報復。
這混蛋從來都不知道‘手下留情’為何物。他就是條瘋狗,誰敢向他伸爪子,他就撕咬著誰不死不休。
而且,剛才自己煽風點火想讓唐重和孫文林撕破臉。沒想到這家伙轉眼就把自己賣了個干凈,說砸場子欺負他兒子的人全是自己孫文林現在心里大概最恨的人就是自己吧?
他一怒之下就想甩手走人,可是想到自己的小命還捏在他的手里,又只能英雄氣短無奈放棄。今天他再次去了其它兩家醫院體驗,醫院仍然檢測不出來他體內的有毒物質。沒有解藥,他有可能一命嗚呼于是,他只能面無表情的站在哪兒,假裝自己完全沒有聽到唐重剛才說過什么話。
孫文林大驚。
他雖然比姬威廉要大上一代,可是,他也知道姬威廉是明珠數的著的大少。也早就聽說過他心高氣傲能力氣度不凡的贊譽現在看到他被唐重當著外人的面罵‘聽話的狗’,竟然不辯不怒,看來他是完全著了這小子的道。
這么想著,孫文林的火氣也消了下來。
他一臉真誠的看著唐重,用哀求的語氣說道:“我并不是要威脅什么。如果是威脅的話,一進來我就不會假裝不認識你們我只是想把這件事情了了。這件事情就這么到此為止。我知道孫青不是什么好人,可他終究是我的兒子。做為一個父親,我必須要走出這一步你也知道,我平時對你們的工作也是非常支持的。上次你們把他揍一頓,我也不覺得是你們做錯了。只是他現在嘔血,再不送醫院就要沒命了。”
唐重笑了起來,說道:“他之所以不是什么好人,就是因為他是你的兒子,他有你做倚仗孫董,你是一個好父親。可是,阿ken也有父親。如果他的父親知道自己的兒子被人打成腦震蕩,他的選擇一定是和你拼命。孫董,我的立場只能讓我站在阿ken的父親那邊,而不是你這邊。”
他揮了揮自己手里的洋酒瓶子,說道:“我只要他一條腿。如果阿ken再也起不來或者變成植物人我再來找他要利息。現在,我只要一條腿。我們是老相識,你支持過我,我給你打個折扣。”
“”孫文林陰沉著臉看著唐重,沒有避開的意思。
他知道唐重說的是實話。
如果有人把自己的兒子打成腦震蕩,甚至有可能成為植物人。自己的第一反應也是想方設法把他弄死弄殘。
問題是,現在打人的是他兒子他不能讓自己的兒子斷一條腿。天下間有哪個父親愿意親眼看到自己的兒子被人打斷一條腿?
唐重也完全不顧忌他的臉色,提著洋酒瓶向孫文林走過來。
“唐心。你確定要這么做?”孫文林沉聲說道。
唐心。
他叫的是唐心。而不是唐重。
顯然,他仍然想要救下自己兒子的一條腿。甚至不惜拿這個秘密來威脅唐重。
狗急跳墻。兔子急了也咬人。
做為一個父親,孫文林沒有其它更好的選擇。
或許這樣的選擇有點兒愚蠢。
唐重停住了腳步,瞇著眼睛笑了起來。
“孫董,你不知道我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唐重笑著說道。
“我也想請你知道,天下間的父親都是一樣的人。”孫文林說道。阿ken的父親能夠為了自己的兒子和人拼命,他也可以。
“我知道。”唐重認真的點頭說道。一點兒也沒有譏笑孫文林的意思。“因為,我有全天下最好的父親。”
“是啊。你也有父親。”孫文林感嘆著說道。“以后你也會成為父親。所以你應該能夠理解我現在的所作所為我沒有其它的選擇。放過他這次,我讓你打斷一條腿,或者我做你的一只手。”
我讓你打斷一條腿孫文林愿意用自己的身體來替代自己的兒子孫青。并且,他說愿意做唐重的一只手,代表著他會在以后的工作中無條件的支持唐重,做他的左膀右臂。
“我不能接受。”唐重說道。“阿ken是因為我才被他打成這樣如果我再用他的受傷和你談條件,我就對不起他說的那句‘我什么都沒說’的話。”
“還有。我不會打斷你的腿。甚至我都不會動你一根手指頭。”唐重認真的看著孫文林。“你是一個值得尊重的人。”
說完,他的身體快速突進,一個一百八十度的突轉,迅速的從孫文林的身邊繞了過去。
孫文林反應過來時,已經失去了唐重的蹤影。
他快速轉身,看到的是唐重掄起洋酒瓶子兇狠的砸在孫青右腿膝蓋上的畫面
這是骨頭破裂的聲音。
“啊”
孫青和孫文林同時叫道。
孫文林是著急,孫青是因為真他#媽的痛啊。
唐重說話算話。
一酒瓶砸上去之后,立即就收手退開,把酒瓶丟到墻角砸的粉碎。
直到這個時候,孫文林才趕到孫青的身邊,攙扶著他不斷抽搐的身體叫喊著。
秘書完全被嚇傻了。
他哪里見過這么兇猛的人這么兇狠的手段啊。當時他想攔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他的手明明伸出去了。可是,那酒瓶卻快他一步砸在孫青的腿上
那清脆的骨頭聲音響起,就像是砸在他的膝蓋上似的。
他的身體直到現在還在哆嗦個不停,完全被嚇傻了。
“救護車。快叫救護車啊。”孫文林大喊大叫。
秘書呆站著不動。唐重對著姬威廉打了個眼色。
姬威廉無奈,只得親自拉開包廂門吩咐人進來把孫青往醫院里送。
姬大少說話還是很管用的。
很快的,就有一群早就守候在外面的黑衣大漢沖了進來,在孫文林的指揮下,架著他快速的向樓下跑去。
孫文林眼神幽森的掃了唐重一眼,然后也跟著快步離開。
很快的,包廂里只剩余唐重和姬威廉兩人,以及一灘血跡和一股子讓人作嘔的烈酒和鮮血混合的味道。
“何必呢?”姬威廉輕聲嘆息著說道。“有他在,對你保守秘密很有用處。”
“人是有慣性的。”唐重笑著說道。“如果這次被他威脅成功,下次再遇到什么事情,可能他還會用這個秘密來威脅他揭穿我的身份,最多我也就不再做這個明星。但是,如果一直接受他的威脅,那我就會成為他的傀儡。”
頓了頓,唐重轉身看向姬威廉,說道:“當然,你最好不要抱有這樣的想法。因為你的反抗就是自取滅亡。”
“我怎么會呢?”姬威廉溫聲笑道。“現在覺得,和你做朋友還是很愉快的。”
“阿ken才是我的朋友。”唐重搖頭。“你不配。”
愛我的,我十倍愛之。
欺我的,我百倍還之。
我不是壞人,我也不做好人。我只是一個不好不壞的人。
“騙子騙子,你們都是大騙子。你們騙我,人家再也不要和你們講話了。你們都出去。不要再見到你們”阿ken用被子捂著腦袋,聲音嬌脆的大喊大叫。
他躺了三天,昏迷三天。大家擔心他再也醒不過來了。
幸運的是,他在第四天清醒過來,第五天可以開口說話,第六天才恢復到今天這樣的精神狀態。
自從被孫青打成腦震蕩,他已經住院一個星期了。
原本以為,阿ken經歷過這次事件后,他會變的更加男人,更加有血性。沒想到的是,也不知道孫青到底打傷到他的什么部位,竟然讓他越來越嬌嫩越來越嫵媚。現在他的說話作態越來越女性化。
更加恐怖的是,他還是一個喜歡撒嬌的女人。
“我沒有騙你啊。我哪里騙你了?”白素坐在床頭辯解著說道。“你當時問我臉上有沒有花我看過。你的臉上確實沒有花嘛。你現在的臉上就有花了?是玫瑰還是百合啊?是滿天星還是野菊花?”
“你你真是氣死人了。”阿ken被白素的詭辯給氣壞了。“我問的是我的臉有沒有受傷誰要問你人家的臉上有沒有花了?你看看我的臉。你看看我的臉。都成了什么樣子?哎喲喂,我現在要怎么出去見人啊?你們都出去。都出去。我不要見到你們。也不要你們見到我。你們壞死了”
“這個算不算花?”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來。
阿ken掀開被子,看到唐重捧著一大捧花站在床頭看著他。
他的小嘴微張,表情驚詫又帶著十分嬌羞,紅著臉說道:“小心心,你怎么對我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