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兵

第三百一十一章,鐵血起殤歌(30)

漢兵第三百一十一章,鐵血起殤歌(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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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遠處的敵人來勢洶洶。雷東風立刻率軍撤出聯軍營地,直接返回了金山府。

不是他不想去迎接阿爾斯主動接敵的阿爾斯,而是他知道阿爾斯不是莽夫,不到萬非得已,不會做那以卵擊石的事情。

阿爾斯主動上前迎敵,只是為防止雷東風被營地內的西方聯軍糾纏住,他好能給雷東風爭取一些時間;但現在雷東風既然順利離開,阿爾斯肯定也會選擇撤退。

果然,阿爾斯見雷東風已經順利脫離聯軍的中軍,也立刻帶領人馬繞過聯軍營地,返回了金山府,兩個人之間的默契可見一斑。

很快,一隊足有萬人的輕甲騎兵直接沖到了金山府城下,對方陣前的大將身披鎖甲,手執三尖兩刃刀,胯下紅馬如血如煙。

雷東風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的老熟人,鮮卑復興軍統帥段海德的弟弟,鮮卑復興軍騎兵師團長、月夜孤狼段義臣。

段義臣長發依舊披散,俊秀而棱角分明的臉上帶著一絲嘲弄的微笑,看著城墻上的雷東風。他身后的鮮卑精騎人馬囂張。圍繞著金山府不停奔走呼喝。

雷東風和段義臣當日在中南行省的嵩山獅頭嶺戰斗中曾經有過交鋒,那時候的段義臣真是勇猛無匹,手執一桿三尖兩刃大刀和李炎斗了個不分勝負,更是曾為當事任聯軍指揮官的阿爾斯擋下李炎的必殺一箭。

而且他手下的那些鮮卑騎兵也個個悍勇不畏生死,兩員大將拓跋宏川和乞伏羅也是萬人之敵。

后來,在龍陽一戰中,荊展利用反間計,讓段義臣的好兄弟拓跋宏川和西方聯軍反目,最后拓跋宏川只能和因傷重在龍陽養傷的乞伏羅一起暫時歸附了雷東風。

雷東風當日便答應兩人,只要今后遇到段義臣,就放他們回去與段義臣相見。

雖然拓跋宏川和乞伏羅一直不肯接受雷東風給予的官職,但卻也一直跟隨雷東風南征北討,如今就在狂瀾飛騎的鮮卑騎兵團中充當騎兵。

眼見這突襲而來的竟然是鮮卑段義臣,雷東風卻是對城下哈哈一笑:“段兄,別來無恙。”

段義臣還是以前那般英挺俊朗,只是眉目間多了幾分愁容,鬢角竟然也有了幾絲白發。

要知道他可才剛剛三十歲左右,如此華發早生,看來是分外操勞。

段義臣見城上果然是雷東風,喝止手下不要沖動,自己卻是一拱手:“雷軍團,中南一別,將近一年,今日我們又在戰場上相見了!”

雷東風笑道:“段兄,中南一戰后,再沒聽過你的消息,今來是要和我決一死戰么?”

段義臣俊臉一變:“雷東風。獅頭嶺一戰我放過了你,今卻不知好歹,還敢進攻我金山府,就不怕死無葬身之地么?”

雷東風聞言笑道:“段義臣,你口中的金山府是我漢家的還是你另一個主子的?你身為帝國棟梁,江山陸軍學院的高材生,卻如此不知廉恥,不覺得羞愧么?”

段義臣冷聲道:“說這么多廢話沒用,雷東風,你敢出來和我一戰么?”

說罷,手中三尖兩刃大刀斜指城墻之上的雷東風。

阿爾斯卻是一直冷眼看著段義臣,他總覺得眼前這個曾經是自己屬下的偉岸男子有哪里不對勁。

若他真是來攻城的,何苦費這么多口舌?

阿爾斯想到這里看了一眼雷東風,雷東風點點頭,顯然已經發覺了問題。

雷東風眼睛瞇成一道線,城墻上下無論鮮卑、西方聯軍還是漢人的目光此刻都凝聚在他的身上。

驀然,雷東風笑了:“戰便戰,但總要有些彩頭,否則有何意義?”

段義臣聞言,冷笑道:“行,如果你贏了。我后退五十里,任你離開金山府;如果我贏了,你把我的兩個兄弟拓跋宏川與乞伏羅還給我。”

雷東風聽了,卻一揮手:“端木師團,把鮮卑旅團中的拓跋兄弟和乞伏羅兄弟請來。”

不一會,剛剛得到消息的拓跋宏川與乞伏羅來到城墻之上,一見段義臣,幾雙眼睛都泛起了紅色,顯然十分激動。

“段義臣,我敬拓跋兄弟和乞伏兄弟是有情有義的漢子,也敬你兄弟情深,所以我不拿他們和你做賭注,你現在就可以與他們相聚。”

說完,一揮手,就讓人帶拓跋宏川和乞伏羅兩人離開。

拓跋宏川和乞伏羅當日雖然和雷東風有約定,只要遇到段義臣就可以隨時離開,但這些日子,一直在狂瀾軍中和眾人相處,無論是漢人還是其他什么人,對拓跋宏川和乞伏羅都沒有一點輕視,甚至知道他們死戰護衛段義臣的事情后,都贊嘆兩人是好漢子。

而狂瀾軍中就本就有一隊在潼關之戰中起義的鮮卑騎兵,拓跋宏川和乞伏羅在軍中一點沒有孤立感。甚至還被一干鮮卑騎兵當做偶像看待。

更享受到了在西方聯軍中不曾獲得的真正的尊重。

此刻,卻見雷東風毫不猶豫就放他們去找段義臣,兩人卻都是滿臉動容。

拓跋宏川更是在城頭之上就半跪在地:“雷軍團,你是個重信守諾的英雄,但我和乞伏羅自小和義臣長大,在草原,我們就發誓要用生命來保護他。所以我們必須離開,但我們回去后不會與您為敵,這是草原男兒的生命起誓!”

乞伏羅聞言也半跪在地,兩人手按前胸認真起誓道。

雷東風扶起兩人,在兩人胸膛上錘了一拳。

兩人微笑,然后大步走下城墻。

城門打開,拓跋宏川和乞伏羅縱馬奔出金山府,不一會就來到段義臣身前。

城墻上的一幕段義臣看的清清楚楚,而且兩人的話他也完全聽見,眼見兩人出現在自己面前,段義臣目光里也有淚光閃動,對兩人道:“回來就好。”

說完,又猛一揮手:“全軍后撤五十里!”

雷東風在城墻上也不多問,卻對段義臣遙遙一拱手。

段義臣神色復雜,看了看身邊的拓跋宏川和乞伏羅,見兩人一臉嚴肅,對雷東風也一拱手。

阿爾斯看著這些,忽然道:“雷,你們都是好漢子。”

雷東風放歸拓跋宏川和乞伏羅,段義臣立刻帶著一萬鮮卑騎兵往后撤退,剛退至先前的聯軍扎營處,就被撒克遜萬夫長修斯坦攔住:“你們怎么來的這么晚,龍先生不是要你們緊跟在我們身后么?我要去統帥部告你們失職!現在你還想去哪里?為什么不攻打金山府?”

段義臣看了一眼盔歪甲斜、滿臉怒容的修斯坦。語氣平淡道:“敵人已經進城,我們是騎兵,無法攻城。”

修斯坦見段義臣如此對付自己,大怒:“你們可以下馬作戰,你們鮮卑人平常不是自詡箭法一流么,下馬一樣可以攻城。我命令你,即刻回頭,開始攻城!”

段義臣一聽,冷聲道:“閣下,我們不是你統領的農民,我麾下都是英勇的戰士。不可能為你的愚蠢命令白白去送死!”

修斯坦拔出長劍,怒道:“該死的異教徒,剛才就看見你在城下和那漢兵將領往來,他還往你軍中派遣了人馬,趕快交出來,否則我以神圣教廷親封騎士長的名義處罰你。”

段義臣聞言,笑了:“難道教廷培養出的都是你這種用屁股去思考的東西么?”

“你,你這頭漢人和鮮卑人出的咋種豬,信不信我現在就以軍法逮捕你!”修斯坦怒極,盡管剛剛被雷東風和阿爾斯沖殺一陣,但他手下五萬人馬至少還有三萬多,真正被殺死的只是少數,大多是互相踐踏而死。

三萬對一萬。

修斯坦自認為自己人數和官職都比段義臣占優,更認為以段海德那種卑躬屈膝的家伙不會有什么強硬的手下,因此卻是有恃無恐。

而一旁的拓跋宏川卻是大怒,掄起狼牙棒就要直接錘殺眼前這個出口不遜的混蛋。

段義臣卻攔住了他,冷聲對修斯坦道:“閣下,我要你向我道歉!”

修斯坦聞言,不怒反笑:“異教徒,你昏了頭么?我堂堂的撒克遜男爵,教廷親封的騎士長,會和你道歉?”

段義臣聞言,呲笑一聲:“好,這是你自己的選擇。”

說完,手中三尖兩刃刀一揮,修斯坦想要拿長劍去抗,卻連人帶劍被斬為兩段,半截身子連著內臟,掉落在地。

“修斯坦大人被殺了,鮮卑人要叛亂了。”一干西方聯軍一見這情形,厲聲喊道。

“殺!”段義臣殺伐果斷,對身后眾將吼道。

拓跋宏川和乞伏羅早就忍耐了半天,縱馬提刀,率先沖了出去。

一萬鮮卑騎兵直接沖進還沒從漢兵沖擊中恢復過來的聯軍陣內。

段義臣看著金山府的城墻,暗道:“最后一個人情我已經還給你,我的學弟。”

心中卻又莫名想起當年在帝都時,那人對自己說的話:“你這一去。等于背叛了自己鮮卑人的身份,同時還要背叛帝國,你能堅持么?”

段義臣當時毫不猶豫:“我段義臣一身所學,皆來自帝國,絕不后悔。”

不后悔,說起來容易,可能真正能堅持到底的有幾人?

只怕在這道路上,就會失去生命。

而失去生命并不可怕,就怕在生命還未完結之時,就失去了信仰,那樣就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