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兵

第二百八十二章,鐵血起殤歌(1)

漢兵第二百八十二章,鐵血起殤歌(1)

書名:

春節期間由于電信機房內部存在安全漏洞,導致網站訪問不穩定,我們已經在盡力處理問題,感謝大家支持。

煙塵亂舞中,近衛鐵騎的隊列就如一片移動中的鋼鐵堡壘一般。阻擋在他們身前馬側的木樁、鹿柴、甚至是幾座臨時搭建的土墻,全部被撞擊成了粉末,緊接著一陣叫好聲轟然響起。

“近衛威武!”一群將士在校軍場一側大聲歡呼著,看臺上的一干高級將領也是頻頻點頭,幾個二級軍團的軍團長,更是看在張光遠是淮北大營總都督的面子上連聲喝彩,將這近衛鐵騎夸上了天去。

不過這近衛鐵騎也的確爭氣,兩千人的一個旅團,在偌大的校軍場上就有若一體一般,進退之間,帶起騰騰的殺氣,揮舞起長長的鐵矛,整支隊伍就仿佛鋼鐵的怪獸,帶給人一種無堅不摧的感覺,那種氣勢就連雷東風這種心里不屑的家伙,也感到了一絲壓迫感。

是的,無堅不摧,面前樹立的木靶、鹿柴、和數列用木頭制作的假想敵軍,全部在這鋼鐵的洪流下,摧枯拉朽一般被橫掃一空,仿佛這世界上沒有什么可以阻攔他們一般。

他們甚至都不用發出什么山呼海嘯的喊殺聲。就是這樣沉默的前進,卻是如此震人心魄。

“雖然要被歷史所淘汰,但真的是冷兵器時代的坦克集團一般,只可惜沒有持久作戰的能力,又無坦克的遠程攻擊……”雷東風也是微微感嘆,為這重裝騎兵最后的輝煌而惋惜。

歷史,永遠是被勝利者所書寫的;而軍隊也同樣只會留下勝利者的番號,失敗的被淘汰的只能是鐵血下的陪襯。

哪怕你曾經取得過多么大的輝煌,但只要有了不可逆轉的失敗,那么就注定是勝利者的墊腳石,這就是重裝騎士不可逆轉的殤歌。

隨著一個接一個軍團派出的代表進入校軍場內操練,眾人的情緒也逐漸高昂起來。撇開政見的不同不談,任何一個軍人面對眼前這種人馬如龍,殺氣騰騰的場景,都會不自覺的熱血上涌,因為這畢竟代表了一個軍人畢生的驕傲,也是一個國家武力強盛的象征。

很快,代表燕北大營一路參加操練的狂瀾軍團狂瀾飛騎也進入了場地,出場的人數不多,只有一千人。畢竟雷東風他們現在只能算是附屬于飛虎軍團的二級軍團。

狂瀾飛騎,聽起來,好像是一支隊伍的名稱,最多不過是師團編制,但在狂瀾軍中,狂瀾飛騎其實是對所有騎兵的統稱。

尤其是在雷東風從夏侯駿捷那里用糧草交換來戰馬后,除了李邦昊率領的一個萬人步兵師團外,狂瀾軍其余兩萬余人。四個騎兵師團加上荊展的前鋒獨立偵騎旅團,對外皆統稱為狂瀾飛騎。

而阿爾斯等人率領的西陸兵團,則一直按照雷哈格爾的舊稱,統稱為雷騎軍,其間步騎混雜,人數在五千上下,但戰斗力十分可觀,而且無論阿爾斯還是雷哈格爾、加雷斯、斯泰拉,甚至后來加入的少年戈武,皆是一等一的猛將,人說一頭獅子率領一群綿羊可以打敗一頭綿羊率領的獅子,更何況是這許多頭獅子呢,只不過他們這些人的身份實在敏感,縱然是通過輿情的傳播,帝國上下已經知道他們投誠了雷東風,但畢竟是西陸之兵,這次雷東風根本就沒有將他們帶來大營,而是另有他用。

而今,代表著狂瀾飛騎出場的正是荊展率領的前鋒獨立旅團的一千輕騎。

如果說狂瀾飛騎沖陣撕殺最勇猛的,肯定是李炎和馬紅鸞率領的原來五百飛騎軍擴充而成的騎兵,這些騎兵人人手執重型陌刀。身背飛矛,遠戰、近戰皆威力無窮,乃是雷東風用來沖殺敵人重甲步兵的大殺器。

而若說作戰最機動靈活的,當屬江筑英率領的輕甲游騎兵,人人雙騎,輕甲在身,馬刀在手,連弩突射,端是來去如風,而且江筑英更是將原來只能由團長以上軍官修習的加強版連環三刀,盡皆教于這些普通士兵,整整提升了這些士兵一個檔次的戰斗力。

而防御最強悍的,就是曹嵐和端木拓率領的藤甲騎兵了,只是因為這藤甲是在難得,現在雖然名為一師團的編制,實則不過是一個加強旅團三千余人的數量,當然自從雷東風在西南鎮南關襄助前鋒軍后,前鋒軍以及安南新王雪雨霖皆盡心在國內為他們收集藤甲,未來的藤甲騎兵數量必將超過萬人。

而若說上馬射敵將,下馬射飛鳶的,箭術最好的騎兵,肯定是荊展統帥的前鋒獨立偵騎旅團。

畢竟在狂瀾軍箭術最好的就是荊展和李炎,而若只論箭術精準以及技巧,荊展更是無雙。再加上這些偵騎整天在全軍最前,或者深入敵后和敵人打交道,所以,他率領的騎兵有一手好箭術,也是正常。

而今日,校軍場上。雷東風想讓自己手下展示的也就是這騎射。

至于其他,如飛矛、藤甲這些,畢竟還不為更多人所知,屬于狂瀾軍的秘密武器,能少暴露就要避免。

眼見雷東風的狂瀾飛騎出場,看臺最中間的張光遠臉色微變,用鼻音發出重重的一聲冷哼。

但不管張光遠心情如何,那被狂瀾飛騎當前的漢兵打在手中的染滿鮮血的死字戰旗一出場,還是給所有在場的官兵心中以極大的震撼。

本是白色的旗幟,此刻已經被鮮血染的斑駁,那鮮血已經和那旗幟上邊的血紅死字交融在一起。

而隨著狂瀾軍騎兵高聲喝起:“國難當頭,日寇猙獰,匹夫有份。本欲服役,奈過年齡。幸吾有子,自覺請纓。賜旗一面,時刻隨身。傷時拭血,死后裹身。勇往直前,勿忘本分!”之際,場上一片沉默。

片刻,一直是一副昏昏欲睡模樣的淮北大營總督軍田松仁直起身子,向場內開始鼓掌,而淮北大營副統帥曹坤虎猛然站起,向著那死字旗飄揚的方向莊重的行了一個軍禮。

隨后。夏侯駿捷、張光遠等人也紛紛起身,行出自己的軍禮。而看臺上下的數萬漢兵,也紛紛敬禮,場中一片安靜,只有那死字大旗在風中獵獵飄揚之音。

這一刻,無論政見是否相同,但對漢家兒郎,漢家士兵為之拋灑的熱血,為之付出的犧牲,沒有人可以視而不見。

校軍場一側,豎起一排硬木制作的標靶。

荊展帶領一千狂瀾飛騎。百人為一組,輪番上陣,從校軍場另一側張弓搭箭,射擊標靶。

馬做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不過數分鐘,十組人馬如穿花的蝴蝶,躍云的鷂鷹一般,依次射擊完畢,每人十箭,箭箭不曾落空。

當校軍場一側,負責統計標靶的漢兵舉起一個又一個表示全中的紅旗之時,場中響起了一片驚嘆之聲。

從校軍場一側到另一側,超過一百五十米的距離,這一千漢兵能在高速運動的馬背上射出這樣的成績已經難得,更難得的是每人平均下來,射完十支箭的時間不過是十幾秒,這樣的速度和準確度以及射擊距離完美的結合在一起,雖然只有一千人,但若在適合的戰場上,將是一股多么可怖的力量?

“好,狂瀾飛騎的騎射,竟然比飛虎軍團還要好,很好,很好!”張光遠卻猛然起身,鼓掌道。

眾人一愣,有那反應快的心下暗道張光遠惡毒,都知道雷東風是英國侯趙輝城的嫡系,張光遠卻偏說雷東風的部下強過趙輝城的飛虎軍,而今日雖沒有飛虎軍團的人在場,但這話百分百會傳到趙輝城耳中,就算趙輝城不在意,那些爭強好勝的飛虎軍能不在意?

眾人看著一臉真誠笑意的張光遠,都暗道這種挑撥的手段未免太下作了一些。

“大帥謬贊,我狂瀾軍本就歸屬英國侯的飛虎軍團轄制,說來也是飛虎門下。”雷東風站起身,拱手謝道。

“呵呵。不錯,雷軍團初不過是龍城一刑徒,能有今日之成就,也算不辜負英國侯所望了。”一旁的近衛軍團副軍團長管文泰慢悠悠道,此人卻正是十三世家之一的管家后人,也是破天軍團軍團長管仲云的堂弟。

此話一出,臺上眾人頓時色變,而張光遠卻是冷笑的看著雷東風。

俗話說打人莫打臉,可管文泰這話卻等于直接辱罵雷東風一般,眾人一時間都看著雷東風,看他如何應對。

一旁的江筑英和司馬南卻是知道雷東風的脾氣,忙連連拉扯雷東風的衣衫。

“我大哥和大帥說話,哪里輪到你插嘴!”李炎卻是猛的起身,喝道。

“你又算什么東西,不過小小一師團長,估計還沒有軍部的正式任命吧!”管文泰冷笑道。

這話一出,就連江筑英都變了臉色,狠狠瞪向管文泰。

“西寇當年,我等即為漢家之兵,當齊心協力,共御外敵。想那跟隨太祖立下赫赫功勞的十三世家之先祖,哪一個不是為我帝國效命盡心的忠良,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東風不才,與在座大多數將軍一般,只是普通四民出身,但也知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在龍城為小人所陷,深陷圇圄,如今冤屈得洗,管大人卻是想再給我翻案么!?”雷東風壓著怒火,輕喝道。

“你!”管文泰眼睛氣得通紅。

此刻,看臺上的爭執已經引起下邊漢兵的注意,若不是礙著軍紀,眾人早就圍攏過來。

“大人,且看我為諸位表演!”臺下,荊展忽然縱馬馳過,卻忽然張弓搭箭向臺上射來。

“嗡——啊——”隨著管文泰的一聲慘叫,一支羽箭越過眾人頭頂,直接插在管文泰的頭頂,甚至連他的頭盔的紅纓都擦下幾縷,那羽箭正好釘在管文泰身后的面板之上,兀自顫抖不停。

“這一箭卻叫巧射蚊蠅!”荊展冷聲道,臺上眾人齊齊驚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