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兵

第二百四十九章,血正烈

漢兵第二百四十九章,血正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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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耀騎士,的確不負其名。”看著戰場之上加雷斯力斗二將。維爾福難得的贊道。

“可惜并不能完全為我所用。”費爾南多喃喃道。

戰場上的星耀騎士加雷斯就如西陸神話中的戰神一般,渾身上下都燃燒著斗士的火焰,對敵沖鋒一往無前,仿佛沒有什么可以阻攔到他。

但這并不是讓費爾南多感到不安的原因,加雷斯再強大,也只是一個個體,而他費爾南多手下卻有十萬大軍。

費爾南多真正擔心的是加雷斯那桀驁的性格,雖然看似對自己很尊敬,但他卻總感覺加雷斯并不是真的看得起自己,至少他從未像其他手下那樣,會因自己的贊賞而激動,也沒有因為自己的慷慨而發出什么贊同的意見。

更多的時候,加雷斯就如一個冷漠的執行者一般,你讓他做什么,他就去做,并不會多說一句話。

“星耀騎士更像是在還閣下的債務。”維爾福對加雷斯如是評價。

“就連教宗都未必能得到他的心,他能為我所用已經很不錯了。”費爾南多雖然這樣說,心里卻并不舒服。

而費爾南多最喜歡的就是掌控的感覺,在他的體系之外出現一個不能掌控的,一個絕世的強者,這讓他很不舒服。

這樣的心理造成的結果就是。加雷斯在戰場上表現不好,費爾南多會懷疑他對自己不盡心盡力;反之,加雷斯表現太出色,費爾南多又有一種他要脫離自己掌控的無力感覺。

戰陣上的加雷斯并不知道費爾南多這種患得患失的心理,能成為一名合格的戰將,這些無關的情緒早已經影響不了加雷斯的行動。

從踏上沙場的一瞬,加雷斯就由那個平日里有些冷漠、不善言辭的騎士,變成了一個冷酷無情,處處機鋒的斗士。

能在異國他鄉,取得自己的榮耀,沒有讓自己的家族成為大家族的附庸,已經說明了加雷斯真正的心——用殺戮來證明自己的價值,用殺戮換取家族的獨立。

哪怕,他的內心里真的并不在乎費爾南多,但卻不能不在乎自己在千軍萬馬前的榮耀。

“殺——”關怒白再一次將青龍刀揮起,肋下和腿部不斷涌出的鮮血,讓他體內的氣力慢慢流失著。

“小子,還不死心!”加雷斯一矛擊出,輕松蕩開關怒白大刀,順勢一次,關怒白雖然閃開了要害,還是被刺中了身側,一道血痕再次出現在胳膊外側。

關怒白悶哼一聲,只覺得傷口處火辣辣的疼痛,青龍刀幾欲脫手。

“等你死了,我就死心!”關怒白卻是冷笑一聲,青龍刀再次舉起。

“那就死吧!”加雷斯失去了耐心。雙手中斷成兩截的長矛猛的穿透了關怒白大刀的阻攔,刺向他的胸膛。

關怒白眼中驀然閃過一絲絕然,此刻他已經沒有力氣再揮舞這沉重的青龍刀,他索性將手中大刀一扔,雙馬錯鐙間,竟然用雙手死死拽住了加雷斯的半截長矛,然后飛身一撲,猛的將加雷斯撲下了戰馬。

加雷斯卻是怎么也沒有想到關怒白會有這樣一招,一天之內,第三次被打落馬下,心中惱怒不斷燃燒。

加雷斯已經徹底升起要殺死關怒白的心思,他是一個十分驕傲自負的人,哪里有過在一場戰斗中數次被人弄下戰馬的尷尬?

此刻,關怒白手握加雷斯的半截長矛,加雷斯也握著另一半長矛,雙方都爬了起來,死死的盯著對方。

死或者生?關怒白并不是不怕死,但他也有自己的驕傲和尊嚴。

“去死!”加雷斯暴喝一聲,猛然躍起,半截長矛閃著寒光刺向關怒白面門。

一支羽箭帶著呼嘯之音向加雷斯射來,加雷斯人在半空。只能猛的一扭身子,那箭卻是釘在了他的小腿之上,這還是躲避及時,否則肯定正中后心。

“關家的小子,你不能死,我來了!”一聲嬌喝,關怒白已經模糊的視聽里,傳來一陣馬蹄聲,關怒白知道那個聲音的主人是誰。

呂貞之,你又回來了!

呂貞之被手下親衛救出包圍后,卻并未退回城內,而是忍著傷痛,帶領其余騎兵繼續在外圍游斗撕殺,盡量不讓西方聯軍對內層的關怒白等人形成包圍。

而呂貞之在撕殺的同時,也一直關注著陣中的局勢。眼見關怒白接連受傷,又忽然和加雷斯一起滾下戰馬,心下焦急,也顧不得自己有傷在身,再次挺戟殺入陣中。

沒有了加雷斯的牽制,呂貞之和手下騎兵如虎入狼群,很快從陣前沖到了陣中,卻正見加雷斯撲向關怒白,而關怒白明顯已經是強弩之末。

不知為什么,看著滿身浴血,猶自強挺著站在哪里的關怒白,呂貞之心里涌出一股疼痛之感。

“你怎又回來了!快回去!”關怒白一見呂貞之身影,嘴里下意識的嘟囔了一句,有埋怨、有感動。

加雷斯此刻心中已經失去了最后的理智,看著自己小腿上的那支羽箭。猛的伸手一折,生生將露在外邊的箭桿折斷,這一刻他疼的張口嘶嚎,雙眼腥紅,有若魔神。

關怒白卻趁這個機會將手中半截長矛扔在了地上,又輕輕拾起青龍刀,雙手握刀,左右步錯開站在那里,望著不遠處正將箭桿折斷,嘶聲嚎叫的加雷斯,雖然身子有些搖晃,但關怒白略顯青澀的面龐上卻寫滿了堅毅。

“關清策,你少逞英雄,小爺我才是英雄!”呂貞之望著關怒白輕微顫抖的身影,只覺得心頭堵塞,輕喝一聲,卻是拍馬輕巧的躍過關怒白,直奔對面的加雷斯殺去。

“很好,你們正好一起留在這里!”加雷斯看見呂貞之轉回,眼底閃過一絲驚訝,更有一次欽佩,但卻打定心思,要將這兩個接連挑戰自己尊嚴的小子全留在這里抵命。

說完。加雷斯將手中半截長矛狠狠一甩,如標槍一般向呂貞之飛去,他則一拍馬背,強忍著小腿的疼痛,再次躍上戰馬,順手奪過旁邊騎兵的一把長矛,直接刺向呂貞之。

加雷斯只那樣隨意一矛,卻偏讓人生出一種無法抵擋的感覺。呂貞之不是沒有和武功高強的人交過手,帝都文武會上,張西隴、關怒白哪一個不是上將之選,尤其是江筑英。更是他見過的用槍最精妙的大家。

可是,眼前的加雷斯卻偏偏讓他有了一種挫折感,許是失敗過的原因,也可能是受傷的原因,就像他父親千軍侯呂勝之說過的那樣:“你習武以來順風順水,沒有遇到過什么屏障,看似并無敵手。但這樣并不好,一旦遇到挫折,就很容易進入低潮,如果是在平日還好,若是在戰場上如此,除非置死地而后生,否則你這樣的性子九死無生。因為能讓我呂家兒女遭遇失敗的,應該是絕世名將了,而他們哪一個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呂勝之的話猶在耳邊,呂貞之也知道自己的缺陷,熱血沖動、不能承受大的失敗。但從前因為沒有經歷過挫折,并沒在意父親的叮囑,如今雖然明白,卻是有些遲了。

但盡管如此,呂貞之卻并沒有退縮,因為他知道,自己不能退,關怒白看似那般堅持,實際上已經沒有再戰之力,江筑英也不可能這個時候來求援他們,他能做的就是奮勇向前,要么殺敗加雷斯,要么被加雷斯殺死。

就算,只為那個渾身浴血,依然關心自己,不讓自己上前的關怒白,呂貞之也要拼這個命。

“關家小白,你救了我的命,今后我的命就是你的了,你不能死!”呂貞之看著不遠處已經陷入昏迷狀態,被幾個親衛死死護住的關怒白。心下暗道。

呂貞之身子輕擺,躲過加雷斯甩來的半截長矛。

然后他輕喝一聲,提氣在胸,雙目如電,準確的用長戟小枝別住加雷斯刺來的一槍。

接著雙膀、腰腿同時發力,也不管肩膀的傷口再次崩開,鮮血直涌,想要直接將加雷斯的長矛別掉。

而其他漢兵騎兵業已和摩多銀劍騎士團的騎兵糾纏在一起,不讓他們參與到兩人的戰斗中來。

“你這小子,力氣還是這么大。”加雷斯不禁有些詫異,只覺得手中的長矛像被磁石吸引住了一般,怎么也擺脫不開。

加雷斯自己是知道經過這樣連番的打斗,對體力的消耗有多大,壯碩如他,體力已經要達到人生的頂峰,此刻都有些吃力,而渾身是傷,看似孱弱的呂貞之卻愈戰愈勇,怎能不叫他驚奇。

但加雷斯卻并不清楚,呂貞之并不是完全用的蠻力,而是巧妙的利用他的掙扎之勢,牽引不停,卻又死死糾纏住他的長矛。

“借力打力,方為力之上乘。”這是江筑英出傳授給他的話,而這話江筑英卻是得自雷東風。

加雷斯雖為天賦卓絕的人物,卻有怎么能知道源自千年后的國術八卦掌和太極中的精髓呢。

而且,加雷斯經過這連番的惡斗,他自己也不是毫發無損,心神更是有了幾分疲倦。此刻,加雷斯盡管雙膀不斷發力,但還是覺得自己有一種拳頭打在空處的感覺。

明明他現在無論是體力和武技都勝過少年呂貞之,卻偏偏無法發揮出最大的力量。

“小子,給我放開!”加雷斯怒吼一聲,長矛猛的回抽,卻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氣,而且人借馬勢,硬是和呂貞之雙馬錯鐙,兩匹戰馬的拉扯之力,加上加雷斯的大力,呂貞之終于不能再控制加雷斯的長矛,只覺得肩膀處的傷口一陣刺痛,身子微微一晃,眼前一灰,胸口一悶,一口腥甜的熱血從口中噴出,灑落在鎧甲之上,如鮮血之花。

而他整個人,立刻萎頓的趴伏在了戰馬之上。

下一刻,加雷斯順利抽回長矛,直接一矛,直搗呂貞之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