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兵

第二百一十章,陳輕侯(2)

漢兵第二百一十章,陳輕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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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重手中馬槊近兩米七長。搶攻而出后,雖無馬匹之速,但勝在步伐迅猛,瞬間已然殺至江筑英身前。

能用馬槊的力氣都不會太小,而這陳重個子雖然不過一米八左右,但渾身肌肉結實,下盤穩重,所以江筑英也不敢托大,手中風行長槍向外一扛,卻是用了八分力氣。

兵器相交,金鐵相鳴,江筑英蹬蹬蹬后退三步,而陳重也被反震得倒退兩步。

這一招看似江筑英不敵,但江筑英是單純防守,有心測試陳重力氣的心思,而陳重猛攻之下還被反震退兩步,卻是陳重吃了個暗虧。

不過誰知道陳重又有沒有盡全力呢?

“力氣不小,宗政大人,下邊我該盡全力了,你多小心。”陳重微微一笑,這家伙果然沒有盡全力。

“盡管來。”江筑英道。不過她卻不會再和沉重硬碰硬,到不是江筑英怕了陳重,而是江筑英走的是靈巧迅猛的路線,她也畢竟是女兒身,力氣不是擅長,又何必以短攻長呢?

所以不等陳重再次搶攻,江筑英風行長槍一擺,向陳重身上點去。

看似平淡無奇的一槍,卻帶著凌厲的呼嘯之音,對面的陳重臉色一凝,馬槊橫擺,向外蕩去,竟是要用蠻力將江筑英這一槍蕩開。

江筑英已經不想和陳重拼力,自然不會如他所愿,長槍如手臂一般靈活,輕輕一抖,劃過陳重手中馬槊的鋒銳,順著那韌木桿就沖陳重胸口刺去。

陳重見江筑英不吃自己這招,馬槊一揚,在槍尖就要抵達胸口的一刻,用槊桿將這一槍攔截在外。

“好槍法!”陳重贊道,看得出這陳重也是個武癡,對于好的招式也是見獵心喜。

“你也不錯。”江筑英點頭,長槍卻猛然一收,接著步踏連環,腳下隱約踏出八卦之意。

原來,雷東風見江筑英馬上功夫非常。但因為是女兒身,下盤并不牢靠,索性將自己的八卦掌中的步伐交給了江筑英,而江筑英自從習練這步伐后,步戰的能力提高了何止一檔。

這邊廂陳重,眼見江筑英步伐看似簡單,卻忽左忽右,自己根本無法把握,而且江筑英手中長槍更隨著她的運動而不斷變幻著攻擊的方位,一時間,陳重只覺得虛虛實實,實實虛虛,手中馬槊空有力量卻無處抵擋。

連續幾下都招架一空,那種有力卻用不上勁的感覺,讓陳重難受不已。

陳重臉色一變,心一橫,索性不再躲避,而是疾步而上,欺進江筑英身前三米,正是他手中馬槊最佳的攻擊范圍,如黑龍一般的馬槊直搗江筑英中宮。卻是不再顧及江筑英其他虛招。

江筑英手中風行長槍槍尖點在陳重馬槊槊身之上,卻如中金石,陳重馬槊來勢如山岳,巍然不動。

江筑英也不氣餒,嬌軀輕擺,腳踏八卦之步,奮力閃身,躲過陳重直擊這一招。

“再吃我一槊。”陳重殺得興起,馬槊也不收回,連擊而出,竟然狠狠掃向江筑英的下盤。

江筑英輕身躍起,躲過這一槊,半空中長槍飛點,奔陳重面門而去。

陳重馬槊橫掃之勢未盡,竟然生生停住,奮力上揚,一招鳳鳴九天,馬槊直指風行長槍。

槍槊相交,陳重下盤穩如泰山,但上身卻猛晃了幾晃。

江筑英一落地,不待陳重反應過來,長槍借陳重一槊蕩開的威勢,抽向陳重腰部。

陳重此時卻再也躲避不及,怪吼一聲,馬槊一扔,竟然死死抓住了江筑英的槍鋒。

這份眼力與膽氣卻是罕有。

兩人各執長槍兩端,暗暗較勁,陳重果然力量極大,在手掌已經被槍刃劃破的情況下。竟然能不讓江筑英抽回長槍。

江筑英本可一攪槍尖,將陳重手掌割爛,但由猶豫了下,卻還是疾步上前,長槍瞬間分為雙槍,后手槍頂在了陳重的胸膛上,而前手槍卻依然被陳重握在手里。

陳重卻怎么也沒想到江筑英會有這一招,就算想到,手中也再無兵器可抵擋,微微一愣,松開了風行長槍的槍刃。

此刻,陳重手上卻已經血流不止,鮮血不斷滴落在地。

“謝大人手下留情。”陳重其實早看出江筑英這一槍留了情面,否則自己今日就算能擋住這一槍,自己的手掌卻也費了。

“僥幸而已,陳幫主受傷了,趕快去包扎一下。”江筑英道。

“大人槍法精妙,世所罕見,不知習自何人?”陳重看著面色如舊的江筑英,問道。

心下卻是暗嘆:“一個東倭人,槍術竟然比帝國的大多數槍法名家還好,卻是有些令人難過。”

“偶然習自帝國槍法大家。”江筑英的回答讓陳重的心里稍微好受了一點。

“今日比試卻是大人你完勝,陳重佩服。”陳重真心道。

對于陳重這種自視甚高的人來說。最佩服的就是能光明正大戰勝自己的人。

“陳幫主,我觀你力氣十足,也算深得馬槊的精妙,但其中招數的銜接卻似乎有些僵硬,卻是為何?”江筑英并不自傲,問道。

“大人不用再稱我幫主,叫我輕侯即可。”陳重一擺手。

“好,輕侯,你也不必叫我大人,叫我兄弟即刻。剛才的問題如果可以可否賜教。”江筑英道。

“眼前這東倭侍衛卻是一個爽朗之輩,若他是帝國人該有多好。”陳重暗自想著。

陳重沉吟片刻道:“兄弟。正如你所見,我這馬槊之法和這桿馬槊都是自家祖傳,但因祖輩之時家中有變,顛沛流離至今,這馬槊之法傳到我手中的時候已經是不完整的了,其中遺失了很多篇章,至今已經無法尋找。而我聽聞馬槊之法其實與槍法相通,但這蛇島上下,卻無一人擅用長槍,我這十幾年也都是自己摸索而行,能用得今日這模樣,雖有不甘,卻也滿足了。”

“嗯,我也看出你這馬槊用法和長槍有些類似,只是分量更重一些而已,我這里有一套帝國世家流出的霸道槍法卻是和你這槊法接近,輕侯可想習之。”江筑英道。

“什么?兄弟你不是開玩笑?”陳重一驚,但凡能拿得出手的兵器用法,都是各家的不傳之密,除非人家主動,否則外人很難習去。

而這些世家所傳的兵器用法,更無一不是經過這千年時間的錘煉,千百人盡心努力,去其糟粕,不斷改進,能流出幾招就足夠普通百姓修習數年。

如那鎮國侯的青龍刀法,和改編而成的連環三刀,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而這些年來,陳重也利用當海盜的機會,叫手下去大陸之上重金收購馬槊或者長槍的書籍,卻只收來一些江湖把式的東西,那些世家的兵器用法卻是全無門路可得。

所以,今日江筑英一出此言,陳重才又驚又喜,甚至有幾分不敢相信。

“當然,我何必要誆騙陳兄呢?”江筑英正色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如此厚禮。陳重卻無以為報啊。”陳重感激道。

“寶馬贈英雄,絕技配烈士,輕侯兄雖身在海島,卻是一時人杰,胸懷如海,這槍法傳你卻正適合。”江筑英認真道。

“兄弟。”陳重頓生知己之感。

其實,江筑英這槍法卻是偷學自曹世武的真武十三槍,只是自己稍加改造,今日見陳重馬槊招式精妙卻不連貫,也起了愛才之心,故而才有了傳授其槍法的想法。

不得不說江筑英在武功一道的確是天資縱橫。她雖然只看曹世武完整的用了一遍真武十三槍,卻生生記下了這十三路槍式,而若只如此,江筑英也是萬萬學不會這真武十三槍的。

畢竟槍法名為十三槍,其實內在的變化卻是無常,正如英國侯的春風十八槍,若真將所有依據打斗中的情形不斷改變的槍勢都使用出來,端的是滔滔不絕,無窮無盡。

而江筑英只所以能學會,卻正是因為她學習過曹世武這真武十三槍的藍本,狂騎十三槍。

原來,馬紅鸞姐弟歸附雷東風后,因家中成年男丁皆戰死沙場,只余幼弟馬化騰。而馬紅鸞自身學的是馬家女子修習的鳳鳴刀法,因此無法教自己的弟弟馬化騰。

而馬紅鸞和江筑英情如姐妹,又知道江筑英是槍法大家,索性將自家的這狂騎十三槍交給江筑英,讓其代授馬化騰槍法。

也正是這個原因,江筑英在強自記下真武十三槍的變化后,回到客棧結合狂騎十三槍一推演,竟然給她弄通了,曹世武雖然將槍法改變很大,但其內在的精妙之處卻畢竟是脫胎與馬家的狂騎十三槍,所謂萬變不離其宗,正是這個意思。

這也正是江筑英和曹世武第二次在帝都街道里相遇打斗,江筑英為什么能三招之內就生擒曹世武的原因,因為她已經完全摸透了曹世武的槍法,打了曹世武一個措手不及。

而今日江筑英之所以只傳給陳重真武十三槍,是因為狂騎十三槍是馬紅鸞信任她才傳給她的,她只能教給馬化騰;真武十三槍則不然,得自曹世武,曹世武已經是雷東風和她的敵人,那敵人的東西自然就不必在意,正好用來拉攏陳重之心。

“我傳你這槍法名為真武十三槍,大開大合,卻正適合你的馬槊之法,你可以自己融會貫通。”江筑英肅然道。

“大人大恩,重沒齒不忘。”陳重先是深深一鞠躬,這才認真聽起了江筑英的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