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拉是誰?嘿嘿
老道嘿嘿冷笑著撲到木桶前,一雙賊眼毫不客氣的看向羅拉,雖然全身幾乎都泡在水里,但羅拉還是有一種被直接看穿的感覺,一張俏臉紅得快要滴出水來。
“你不要再看啦——”在老道極端無恥的注視下,一向溫和的羅拉終于忍耐不住,斥責起來,卻不知道自己這樣責怪的口吻對于一向防御力以萬為計數單位的老道如隔靴搔癢,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想當年,老道在江山城拔白云觀旁張寡婦家墻頭的時候,迎接他的可是一盆滾燙的熱水和一句:夾死你個龜兒子。
即便如此,老道也活蹦亂跳活到如今,可見其臉皮之厚,生命力之頑強。
“嗯,有點胖,小臉還成,放心,道爺我不喜歡你這樣的小女孩!”老道一變咂吧著大嘴,一邊后退開去,差點把對自己容貌分外有信心的羅拉氣個半死。
“不好,弗朗西斯科閣下,那家。伙逃進羅拉閣下的屋子了!”此刻,門外追兵已至,一看門口倒在血泊中的衛兵,幾個西方聯軍士兵大喊道。
“立刻調五個百人隊的長弓手過。來,將這里給我團團包圍。”一個粗大的嗓門吼道。
“弗朗西斯科圣騎士,羅拉祭司。還在里邊呢。”一個聲音道。
“是啊,我們不能不管圣女的安危!”另一個聲音堅決。道。
“伍德千夫長,這里現在由我指揮,明月騎士閣下已。經全權授權予我,服從命令!”弗朗西斯科喝道。
“呦,你還是個祭司,是教廷的圣女么,我看是小妖。女才對、看來你是個大人物,不過你這個同伴好像并不在意你的死活,嘿嘿。”老道林清平就是這樣的人物,縱然被刀架在脖子上臺,已然有心情調笑、而這番話更讓羅拉柳眉倒豎,不過卻也在心里暗罵,看來這個弗朗西斯科是準備公報私仇了。
原來,這弗朗西。斯科與羅拉素來不和,其中緣由竟然是因其貌美。
這弗朗西斯科是騎士世家出身,到了他們這一代,弗朗西斯科勤學武藝,加之和其弟弟從小投身教廷,終于在三十多歲那年成為了教廷的一名圣騎士,更在三年后成為一名圣騎士中隊的隊長。
而弗朗西斯科的弟弟卻不諳武藝,而是專心與教義,從教廷的神學院畢業后,成為了教廷在西斯利王國一個區域的主教,要說這小子才二十幾歲,如果肯一直潛心修行,加上哥哥身為圣騎士的助力,未必不能成為整個西斯利王國的大主教。
但帝國有一句俗語說的好: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
許是潛心研究教義時間太長,這弗朗西斯科的弟弟多少有些變態。
眾人之前,他是身披法袍,滿口神恩的主教;眾人之后,他卻以主教的身份和權勢,勾引美貌的女信徒,甚至霸王硬上弓。
而兩年前,剛滿17歲、身為教廷祭司團紅人,已經薄有“圣女”稱號的羅拉,代表教廷微服私訪巡查地方教會情況,遇到弗朗西斯科的弟弟,由于當時羅拉是秘密下去,那家伙并不知道羅拉的身份。
只是見羅拉這樣貌美,竟然色心大起,先是以為其祝福的名義將其匡進教堂的悔過室,羅拉當時也是少年心性,竟然膽大的跟了去,結果這廝引誘不成,就要動手強行推倒。
結果,這個妄圖推倒圣女,卻手無縛雞之力的家伙,被羅拉用并不成熟的異能狠狠教訓了一頓,隨后被秘密跟隨羅拉而去的教廷監察隊抓住,更被羅拉一狀告上教廷長老會。
事后,教廷監察隊更在這家伙的密室內搜出了各色美女十余個,其中甚至還有一個西斯利王國沒落貴族的女兒。
雖然那貴族是沒落了,但西斯利是一個很尊重傳統的國家,各路貴族都深以這件事情為恥辱,就連一向不問教廷事務,但卻是當代教宗叔父的西斯利國王都發信表達自己的憤怒。
此刻,就算教廷想要掩飾這樁丑聞也是來不及了,雖然在弗朗西斯科這個圣騎士的周旋下,他弟弟沒有被送上火刑架,但卻身敗名裂,最后只能黯然返回西斯利的老家。
從那以后,弗朗西斯科就沒給過羅蘭好臉色,但礙于羅拉在教廷內的聲譽,卻也無可奈何。
而教廷內部的某些高層,甚至于教宗,未必就不因這件事情嫉恨羅拉,畢竟這是千百年來教廷少有的恥辱,如果不是借這次所謂的“圣戰”轉移了視線,說不定兩年后的今日還有人會談起這件事情。
這也是羅拉被發配到遠征軍里的主要原因之一。
自從羅拉一行人來到帝國,身為聯軍圣裁團圣騎士大隊副隊長的弗朗西斯科就沒少找羅拉的麻煩,所以羅拉才會躲在自己屋中,不和他們幾人接觸。
但躲來躲去,卻還是落在了這個家伙手里,羅拉也只能感嘆神恩不在。
“弗朗西斯科閣下,如果強攻可能會傷害到羅拉閣下的。”撒克遜王國的伍德千夫長勸道。
“胡說,羅蘭祭司是被教宗親自加持祝福過的人,怎么可能受傷;而且,若不強攻,難道就這樣放奸細逃跑么。”弗朗西斯科怒道。
“弗朗西斯科大人,你很想讓我死么?”羅拉越聽越生氣,自顧嘀咕著。
“你趕快穿上衣服,看來這個家伙和你有仇,等一會真圍上了,道爺我就交待在這里了!”老道林清平那是心思多機巧的人物,只片刻就明白了這其中干系。
他縱然瀟灑性情,卻也不想給眼前這個貌美的祭祀陪葬。
“混蛋,你快轉過身去。”羅拉怒道。
“走”見羅拉飛快的穿好衣服,老道林清平一把攬住她纖細的腰肢,直奔屋子后面而去。
“這屋子沒后門!”眼看老道直奔墻壁而去,羅拉忍不住提醒到。
“你這妖女,心腸到還不壞。”老道嘖嘖感慨,手中寶劍對著木板墻壁力劈而下,然后一腳踹出。
“嘩啦——”一聲,板墻破裂成幾塊,老道和羅拉沖出屋外。
“不好,他從后邊逃跑了。”幾個剛從正門迂回過來的西方聯軍西兵喊道,手中還沒來得及瞄準的羽箭,歪歪斜斜落在了兩人身后。
“什么?快給我追,跑了你們都要負責!”弗朗西斯科的大嗓門響了起來,接著,一陣密集的腳步聲響起,匆忙趕來的幾百名撒克遜長弓手出現在老道的視線里。
“放箭!”弗朗西斯科大喊道。
老道渾身汗毛倒立,精神進入高度緊張狀態,身形急速后退,但他也知道,這一百五十步以內,自己都不可能完全躲過三百名長弓手的連續齊射。
“可是,羅拉閣下還在那漢人的手上。”帶隊的百夫長猶豫道,看向了自己的上級,撒克遜千夫長伍德。
“還不快下命令,伍德千夫長,我以主神的名義命令你?”弗朗西斯科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完全指揮的動這些撒克遜人,索性搬出了主神。
而此刻羅拉氣得柳眉倒豎,嬌喝道:“弗朗西斯科,在這么多人的注視下,你就想謀殺我么?”
“對不起,圣騎士閣下,我不能按照您的指令行事,我必須考慮到羅拉閣下的安危。”伍德看了一眼被老道攬住身子,面色蒼白的羅拉,毅然道。
其實,身為祭司的羅拉,在這些軍人的眼里,絕對要比弗朗西斯科更得尊重,畢竟按照西陸慣例,每場戰斗前都要進行所謂的祭司加持祝福的儀式,這羅拉就是眼前這些士兵心中的女神,而且西陸的祭司多學有秘法醫術,更可挽救很多重傷傷員的性,羅拉又為人謙和,對傷員極其有耐心,不愧那愈傳愈廣的圣女之名。
因此,弗朗西斯科雖然想以圣騎士的名號,甚至搬出所謂的主神的名義強壓這些士兵,卻也是徒勞。
畢竟經過這連續的戰爭下來,主神并眉頭普降神恩與這些士兵,但羅拉卻真實的祝福和挽救了許多人的性命。兩相比較,這些士兵縱然是傻瓜也懂得取舍。
更何況,就算只憑在教廷內的身份,在西陸時,圣女羅拉也比這,滿大街跑的圣騎士更得人心。
“你,很好,我向教宗親自廷稟報你的表現,千夫長!”這么一耽擱,老道已然帶人走遠。弗朗西斯科和其余兩名圣騎士見老道迅速消失在夜色里,猶豫了一下,沒有追去。
“圣騎士大人,我也會向明月騎士如實稟告此事的,除非,這里的士兵全部戰死!”伍德見弗朗西斯科如此威脅,也來了脾氣,沉聲道。
“就你還能向教宗親自稟明?一個被火線提拔的圣騎的副大隊長,羅拉閣下到有可能呢。”如果被弗朗西斯科知道了這些士兵的所想,恐怕會立刻暴走殺人。
“好,很好,我們走——”弗朗西斯科氣得臉色煞白,一甩手和其他兩個圣騎士轉身離去。
弗朗西斯科剛才那一刻的確起了殺心,但伍德的話提醒了他,這里是軍中,不是教廷,除非能在第一時間內將這營寨內的兩千撒克遜人全部殺光,加上自己弟弟帶來的污點和劣跡,他絕對不可能被被教廷高層放過。
而且,伍德一將明月騎士的名號抬出,縱然他是圣騎士卻也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里咽。畢竟,西陸如他這樣的教廷鷹犬,還是有幾百個的,但被教宗親封的明月騎士,卻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