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兵

第二十四章,身死殉國漢家郎

有點失望,當然可能是小飛寫的不夠好。再來一更很多時候,小飛就如這章里的陳揭,所堅持的只是一些最基本的理想而已,也許不那么高貴,卻有卑微的熱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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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城破天軍團指揮部,墻外已經圍滿了西方聯軍的士兵。

正門外的一條街外,聯軍統帥,“西陸之狐”——福爾斯王國的大將軍何塞滿臉凝色,前一刻,他派出的勸降使者的頭顱已經被扔在了破天軍團的指揮部門前,而這已經是他派出的第三個使者了。

那使者滿臉不相信的神情,估計他臨死都沒弄明白,為什么在如此劣勢的情況下,那院落里傷痕累累的漢軍還要堅持?

“看來漢人們要決心死戰了,不論信仰如何,我覺得他們都是真正的騎士!”何塞的萬夫長,有著“明月騎士”稱號的阿爾斯由衷的贊嘆著,眼中卻顯露出滔天的戰意。

“愚蠢的漢人,始終不肯放下他們老大帝國的驕傲,這些異教徒始終是不可救贖的,他們會為自己的無禮和傲慢付出代價的!”隨軍的西方神圣教廷紅衣大主教倫伯朗罵道。

“是啊,大人您說的對,對于這些異教徒就不能有仁慈之心,應該把他們全部殺光,把他們的女人和財產全部搶來,把他們的孩子全部賣做奴隸,即使這樣,都不能洗清他們罪惡的萬分之一!”西方聯軍副統帥撒克遜王國的公爵西斯頓媚笑附和著倫伯朗。

西斯頓年紀不過三十出頭,是聯軍統帥中最年輕的。他本是撒克遜王國的一個破落伯爵,但不知通過什么手段攀附上了國內的紅衣大主教,又和皇帝陛下的女兒結了婚。

所以,幾乎是一夜之間,這個西大陸的破落戶,搖身一變成為了撒克遜王國的統帥及聯軍的副統帥。

這西斯頓一倒軍中,也不聞軍政,直接和神圣教廷派來的紅衣大主教倫伯朗打得火熱。雖為人所不恥,但自己卻逍遙自得。

“嗯,西斯頓公爵說的好,其實他們如果能付出這些的話,那么主會考慮寬恕他們的罪過的……”倫伯朗在胸前劃了個十字,一副悲天憫人地模樣。

“大人,我去督戰了!”阿爾斯實在看不下去,找個借口轉身離開。

“何塞,您的‘明月’還是有些稚嫩啊……”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的聯軍副統帥條頓公國的將軍伯格曼輕聲道。

“雛鷹總會自己飛翔的,但在這之前他必須學會忍耐麻雀的鼓噪呢……”何塞仿佛漫不經心的自語著。

“王上讓我向您致意。”伯格曼笑了笑,不在說話。

“好了,告訴士兵們,再過五分鐘,如果漢人還不投降,就放火圍攻。”何塞也不回答,下令道。

指揮所內,陳揭手拿長刀,刀上還有鮮血滴落,他的身下,三具西方聯軍派來的勸降使者的無頭尸體擺放在地。

此刻,陳揭那張堅若磐石的臉上,浮現著一種哀傷的表情。

片刻,他開口問道:“還有多少人能戰?”

一旁的幾個參謀也幾乎個個帶傷,上次抵擋西方聯軍的進攻時,這些文職人員也都上了陣。

其中一個參謀立刻答道:“軍團,能動的兄弟怎么也還有千來人,不過負傷的有二千多,都安置在了后邊。”

“為什么不先安排他們撤退?”陳揭眉頭一皺。

“軍團長,兄弟們聽說您不走,都不肯走啊……”那參謀的話里已經帶了哭意。

一直以來,在破天軍團將士心里,陳揭性格穩重,但并沒有太多的威信,甚至因為他太過死板嚴肅,很多人并不喜歡他。

而他在管仲云身死后接替軍團長的位置,很多士兵心里也并不服氣。畢竟,論勇武謀略,他都比不過管仲云,甚至比不過另一個副軍團長,兼第一騎兵師團長馬千鋒。

但這幾天戰斗下來,人人都看到了另一個陳揭。

那個依然穩重死板的陳揭,卻多了幾分血悍與激烈。也許,他不能入管仲云一般帶領大家沖陣,但卻可以如任何一個漢家兒郎一般,身死無悔!

此刻,聽到參謀如此說,陳揭怒道:“愚蠢,愚蠢透頂!都是帝國的心血,憑甚這樣糟踐自己!”說到后邊,聲音竟有幾分哽咽。

但陳揭馬上收斂了自己的情緒,沉吟一會兒,忽又喝問:“田中世光何在?”

“參謀長一個時辰前說是去城中協助林師團殺敵,還未回來。”一個參謀道。

“我看這小子是臨陣脫逃了!”一旁的步軍師副師團長蔣中則道。

“生死有命,他若能走脫就算他運氣!”陳揭嘆息一聲,其實他心里卻是隱隱感覺,田中世光的離開怕不是這么簡單。

一直以來,陳揭雖然不像其他激進的漢軍那樣敵視東倭人,甚至對田中世光的謀略還有幾分推崇。

但內心里,陳揭卻始終感覺田中世光行事太過詭異,比如這次馬千峰被派外出剿匪,一方面是因為軍部直接下令,不可違抗;另一方面,據死去的管仲云將,本來他準備派陳揭帶隊去的,但是田中世光卻說馬匪來去如風,非勇將精騎不能迅速剿殺。

所以,管仲云才一狠心,讓軍團第一猛將馬千峰帶領精銳的第一騎兵師團和第二步兵師團外出剿匪。

“但愿一切不是我所想的那樣……”陳揭從管仲云哪里知道這個信息,一直沒有和任何人說起,怕的就是引起軍中內訌。

“以身殉國?”四十有九的陳揭不是沒想到過這個問題。

自從跟隨管仲云,跟隨破天軍團來到龍城,陳揭一直有這樣一個莫名的念頭。

他自幼從軍,家中父母早亡,已無親人,一生中最好的時光都是在軍中度過的。一直到現在,不曾置辦一份田產,甚至未曾婚娶。以他陳揭的家世,能做到帝國十大軍團之一的破天軍團副軍團長的位置,他分外珍惜。

他的古板,他的嚴肅,都曾是同僚的笑料;他親信那個明哲保身的楊海威,曾被人詬病為喜歡聽好話。

可誰又知道,這樣一個以軍人為職業,一個不算有多大理想,以軍隊為家的漢子,他所想的只是不要愧對國家,不要愧對父老,不要愧對朋友,不愧對自己的良心。

而楊海威并非無能,更何況曾在他最困難的時候幫扶過他,所以這一切他情愿承擔。

軍情緊急,也容不得他再追悔往事。如今,身死在際,陳揭心頭卻一片清明,四十九年的人生,他從未像此刻這般無所畏懼!

他,堅若磐石;他,身死無悔。只因為,他是帝國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