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一支,左旋聯軍艦隊,以一個古怪的軌跡,看似正遠離而去,最遠的一支,殘破不堪,已經飛到了星空的深處,正在窘迫地拆除艦隊中的其他戰艦,以應付物資越來越緊缺的境地。
中間的兩支,一支向著坐標飛來,另外一支則很奇怪,似乎在游走,沒有接近也沒有離開。
前者實際上不能算是一支艦隊,因為它只有一艘飛船,而且還是一艘運輸船,渾然不覺地朝著坐標飛行。
后者,無論從那個方面上看,都顯得十足,威風凜凜。。只是,它的主人,一個看似高大威猛,眉宇間卻顯得有些陰沉的男人,此刻正在愁眉苦臉地看著試驗容器中的一個巨大器官,一個活著的巨大器官。
這不是他第一次來看這個活著的“巨大器官”了,記得上一次得到急報,趕來看過之后,足足讓他幾個月的時間不想碰任何女人。
雖然現在無數的女人想要爬上他的床,雖然他也早不是那個在那方面略有不行但自己從來不肯承認的街頭混混,甚至一夜戰百也如今不再話下,但是,但是,法克,到底是哪個養的弄出這么一個巨大的生殖器來惡心人!?
那些興奮無比的白癡“火箭專家”們,告訴他那個惡心東西一動一動地蠕動著。估計是驚恐地想要和別人說話的時候,他終于受不了了,掉頭就走。并發誓這輩子再也不來這里了。轉載請注明出處。誰來誰是。
可是他今天還是又來了。絲毫沒有任何違誓的慚愧,因為他自己都覺得他這種人渣出身的人的誓言上帝老人家都不信……好吧,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心中很不安。
星空真他媽的太可怕了,比他曾經混過的血腥街頭還要黑,周圍沒一個好東西,當然他也不是,也從來不承認是。
緊緊地盯著那個巨大的器官。他眉頭緊鎖,許久之后,他猛地站了起來,朝著他新的小弟,一個年輕白人的腦袋上狠狠地拍了一下,跌足道:“我,尼瑪,老子上當了!”
那小弟雖然被打了,但是毫無不快,反而巴結道:“boss。您在說什么?”
他狠狠地瞪了小弟一眼罵道:“整天不學無術。天下飄火讓你們這些平時學一些東方話,都他媽的當成老子是在放屁了!”
小弟委屈地低下頭腦袋。這真心地是冤枉他們了,自從老大不知道發什么神經,“迷上”了東方話,他們這些小弟哪一個不是想以此獲得老大的寵信?還不都是拼了命地再學?
可是,可是,他真想問問他重金聘來的那個東方人,到底是哪一個“火箭專家”發明了這種拗口的語言?讓他一個連拼寫都不合格的低文化者怎么才能學會!?
他要是愛學習,也至于來做小弟了,如今誰都知道。老大雖然還喜歡聚攏一群小弟,但已經不再是當年。不再可能有人能夠在老大的心中達到當年約克兄弟的高度。
反而對那些“火箭專家”,老大一改當年作風。極為尊重,要錢給錢,要人給人,要資源給資源,要什么給什么,只要他有,什么都給,從來不吝嗇,豪爽地讓人瞠目,整個艦隊中誰人不羨慕?
委屈歸委屈,可是絕不能顯露出來惹得老大不開心,否則,他的“地位”可能就不保了,能從一大群小弟中脫穎而出,爬到他這個高度,也算是“成功人士”了,何人不羨慕嫉妒呢!?
他知道這事和他沒什么關系,老大也就是不爽地罵幾句而已。
果然,老大風一般地走出這間重點實驗艙,匆匆地向飛行部門下令道:“趕緊掉頭,趕緊掉頭,我們上當了,危險不在那惡心東西出現的方向,我們被騙了,真正的危險就在我們現在航線的前方!”
然而,這時候,似乎有些遲了。
一柄輪空的劍,憑空地出現在每一個人的心神感官之中,翻轉著凌厲地斬殺而來。
然而艦隊的前方空無一物,什么都沒有!
人們頓時驚慌起來,因為如論他們怎么做。。閉上眼,還是關上封閉艙,或者切斷所有信道,那柄劍依舊在輪空斬來,避無所避,無處可逃。
也有很多人認出了那柄劍,這個世界上,他們只見過一個人用過這柄劍,而死在這柄劍下的生命不計其數,至今當年的那些人們還記得,在烏怒人的星艦下,尸體堆積如山似海!
“是他!是他!是他!”
那小弟驚恐地看著從來沒有這么驚恐過的老大,發了瘋一般地驚恐喊道:“法克,媽的,我&,老子就知道是他!我&,那兩個女人肯定也猜到了,騙老子……你們他媽的還愣著干什么?快走啊!”
威風的艦隊,突然間仿佛變成了一只喪家之犬,拼命地制動,以大弧度向遠方逃竄,驚慌不已。
但那一道道輪空而斬殺的劍勢遠比戰艦的速度快。轉載請注明出處。不屬于他們技術層次的極先進探測器上已經顯示這是宏觀領域的攻擊,而他們根本不知道如何作躲避防御!
短短的一瞬間,人們似乎有點絕望了,當他們看清楚那柄劍,知道那柄劍主人的身份后,便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
他們都是跟隨紀子以及那兩個“敵人”離開的人,其中很大一部分人都曾是受到當初星艦庇護過的,從某個方面來說,“背叛”了這柄劍的主人。
此刻,劍在此,便是懲罰!
此刻,每人心中都有一柄劍輪空斬殺而來。
此刻。一樣的劍,卻在每一個人心中都各不同。
有人慚愧,有人認命。有人反抗,有人咒罵……而劍。依舊。
那小弟也看到了一柄斬殺向他的劍。天下飄火但他卻沒怎么害怕,反正要死大家一起,又不是他一個,那柄劍的主人據說“成名”的時候,那時候他還小,早就記不清了。
老大才是他的山,才是他崇拜的強者。
他不知道。背對著他的老大,此刻似乎也絕望了,正在默默地向上帝老人家祈禱:
“我是被選出的最后的彌賽亞,我是天命之子,不可能會死的,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與此同時,一柄柄輪空而斬的劍已經掃過左旋艦隊。
冷星艦隊的人有過冷星的經歷,被“斬”過一次,倒還好。其他人,即便是事先有指揮官發來的提醒,仍然陷入巨大的恐慌之中。
那柄劍。不,那一柄柄無處不在,無可逃脫的劍,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以磅礴的氣勢斬向每一個人的靈魂深處。
心懷鬼胎者,差點要崩潰,不知道是不是楚云升乘機清理艦隊,因為在那柄劍斬到之前。沒有任何人敢保證它是虛而不真的!
萬一楚云升反手之間,讓它真斬呢?
沒人知道。劍未到,無人知道結果。
血族和冷星熾武信仰者。是最為淡定的一群人,基本該干什么仍舊干什么,仿佛沒看到那柄劍一般。
睥邁并不是真正的熾武信仰者,對此,他從來不和如父親般的老赫爾沖突,以免讓老人家難過,但他看著斬向自己的劍,也一樣沒有驚慌,他望向劍的眼神中,充滿了對強者的向往,無時不刻不在感受著那柄劍的威勢。
海國大殿主就在睥邁的旁邊,作為再次備戰的樞機,它不能隨意離開,它的另外一邊就是拔異,拔異的后面是刺惡,刺惡正在抓緊時間修煉,它感覺自己落后其他很多人了,所以一直利用所有的時間在修煉,此刻也只是睜開眼,沉沉地說了一句:
“尊上出劍了!”
它一句話便將樞機備戰艙的氣氛推到了頂點!
這是所有樞機們能見到的最巔峰的一戰,也許它們都會死掉。。而且會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但戰爭打到現在,很多東西已經漸漸麻木了,當初在平臺上的騷動,如今再也起不了一個漣漪——死去的人實在太多太多了,多到如今已經沒人再想去統計。
但此時,卻有一個人微微緊張了一下,雖然只是一下,但卻是事實,拔異看到了,卻沒有說話。
他一直在看周圍的人,包括梅爾蒂尼和小長羽,以及小長羽身邊的那個落紗新樞機。
梅爾蒂尼的確緊張了一下,他不知道楚云升會不會真的殺了他,楚云升的心思一般人很難猜得準……
小長羽倒是平靜,但她身邊的落紗卻是明顯地不安。
這些,都落在拔異的眼中,但他始終沒有說話。
而樞機們的上層船艙中的源門中,金甲源門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其他源門神色各異,但金甲源門去沒有去觀察,源門的級別,沒有這個必要。
暗艦中。轉載請注明出處。弭婭沒有去看劍,回頭看了一眼萺苒和阿里,兩人,一個微微一笑,一個裝作樂觀地說道:“我們的塞斯比亞還是那么厲害!”
戥忙得不可開交,利用極短的空閑時間,聽到楚云升帶來的那個生物,以教訓的口吻飛快地不知道向誰說了一句:“……典主之劍!這還不是最厲害的,你們還沒見過典主正位后真正強大的力量!”
典主是什么東西?戥不知道,下一刻,它已被各種信息吞沒。
維度的那頭,飛行的運輸船陰暗角落中,躲著的那個奇怪東西,默默地慚愧自卑了一下,它覺得自己果然懂得太少了,難怪不能明白生命的意義……
與它幾乎一艙之隔的意意斯微微有些激動,它根本不在乎那柄斬殺向它的輪空之劍,但隨即又擔心糾結起來,自己把烏怒人的棺槨帶來,到底是壞事還是好事?
而遠遠在逃亡中,由寥寥十數艘殘破的飛船組成的凄慘艦隊中。天下飄火就沒它們這么平靜了。
身形高大的源門面若死灰,漂浮起來,又落了回去,嘆息一聲,閉上眼睛,不再做無謂的抵抗,準備一死了。
它的指揮官也微微絕望,雖然還在試圖加速逃離,但是那柄斬向它的劍越來越近,凌厲無比。
躲在一處的重傷青蒙源門,臉上露出無奈,這么多年過去了,此人依然如此強大……
藏在邊緣的一只弱小艦隊,顫顫驚驚,不知所措。
落隊的一個不知是哪一邊的源門生命,驚恐萬分。
僥幸逃脫強大艦隊獵殺的一個戰艦,艦內的生命,絕望地望著一柄柄斬殺而來的紫劍。
星空中,靈蘊橫掃。
一柄柄輪空的寒劍,浩蕩地斬殺向四空!
掠過空間,越過艦隊,縱橫暗域,靈蘊所過之處,有生命的地方,便有劍,無數的生命,便有無數的劍。
這時,在所有生命心神中的一柄柄劍,突然集體停下,以磅礴無比的凌厲之勢,絕空怒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