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體樞機真是受夠了!
它承認自己能活到現在,是那個小蟲子的功勞,但它要是不被楚云升抓走,以它一個樞機的身份,在哪一支艦隊不收歡迎?又怎么會到這樣的境地?
淪落為誘餌也就罷了,誰叫它們沒人呢,誰叫它會開飛船呢,就它能勝任。
但可恨的是,它冒著生命的危險做誘餌,戰利品竟然沒有它的份!
樞可忍,機也不可忍。
又一次游蕩在星空之中,它想不理睬那小蟲子,它想干脆乘機逃了算了,但一轉念,只得嘆氣一聲,誰讓它打不過那小蟲子呢。
不但打不過,那小蟲子不知道從哪里又找了一個幫手,清理艦隊中的生命那叫一個快,秒秒鐘的事情,讓見多識廣的它都看得心驚膽顫。
以前那小蟲子就惦記著吃它,它要是現在“造反”,豈不是正合它的心意了?
還有更可恨的,那小蟲子和它找來的幫手,兩個家伙經常背著它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些什么。
它想偷聽一下,竟然聽不到!
不管怎樣,它好歹也是一個樞機,如此被無視,實在是太憋屈,可是又沒有辦法。
當然這些都是次要的,關鍵長風文學是戰利品不給它。
為此,它決定以非暴力的方式,不合作。
不分給我戰利品,我就不工作,但我也不反抗。
沒想到,那小蟲子竟然同意了。答應如果它能成功的誘餌到下一個敵人,那么就給它分一小部分命源,機會只有一次。如果不成功,以后都沒有了。
現在,它終于發現了一個艦隊,根據它種族特有的本領,它感覺到那只艦隊中生命有很多,即便小蟲子只分給它一點點,在足夠大的基數下。也有不少了。
馬上就要靠近了,嘿嘿,它感覺到那支艦隊對它露出貪婪的“眼神”。
來吧。來吧,別那么小心,我就一個人,放心吧!
它在心中祈禱對方趕快上當。都有些等不及了。它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命源,只有大量的命源,才能讓沖到樞機境界的后期,尋找機會突破源門……
它是罵過源門生命,但不代表它不向往成為源門的一員。
做夢都想啊。
等它到了源門境界,一定要狠狠地教訓那個小蟲子一番,把今天的憋屈與不公平,全部討回來!
它是一個很能忍耐各種屈辱的生命。否則也活不到今天。
其實,它也知道。真要到了源門境界,隨著身份的變化,那點憋屈,早就懶得去計較了,就像它成為樞機之后,很多過去的事情不也沒去算賬?
它只是發泄發泄航行中的空寂而已,否則會被寂靜給憋死的。
試探了!
它們試探了!
線體樞機等了許久后,終于興奮起來,那支艦隊終于要上鉤了。
不枉它耗費了這么的心血。
這是它可以參與“分贓”的一次戰役,一定要干得漂漂亮亮。
當了這么多的誘餌,它也算是有所心得了,經驗老到,沒有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讓人一看就很假,也沒有故作鎮定,仿佛生怕人不知道它背后還有一張大網。
從一個真正的被獵殺者心理出發,把自己帶入進去,做出最自然的反應……
在它幾乎逼真的演技下,那支艦隊終于放松了警惕,猛地殺了過來。
線體樞機心中大喜,正要向小蟲子發出信號,就見到那支艦隊竟然拐了個彎。
被識破了?
原來不是上當,是想讓自己以為它們要過來,暫時不會攻擊,借這個時間加速,然后高速掠逃。
不行,一定要追上去!
既然被識破了,那就來直接的吧,反正現在距離足夠近了,只要追一段路程下去就行。
這個時候,它已經很接近那支艦隊了,截獲了一道那支艦隊之間的微弱信號。
分析破解后,它頓時吃了一驚!
那道信號中,模糊地可以看到生物的形態,似乎像是小蟲子主人本體的樣子!
五到六個光年之外,另一場獵殺之戰,仍在激烈的進行著。
楚云升只出了一劍,劍式析蕩!
空間中,一切源門之法統統打回原形。
失去來自龐大艦隊中強橫源門力拉起的力量,高溫體生命自然不會掉下來,只會漂浮在虛空之中。
它此刻還沒有反應過來怎么回事,源門力量突然在星空中消失一空了,還以為是自己被放棄了。
跟著,左旋兩個源門尊者的力量再一次掠至它的跟前,硬生生地將它從星空中“拽”了下來,落在主戰艦的平臺上,楚云升等三個源門的腳下。
已經只剩下半口氣的高溫體源門,來不及求救,便驚恐地發現自己身處一群樞機的包圍之中。
“殺了它。”
楚云升不再看它,目光投向龐大艦隊的深處,尋找那個可能已經達到八元天境界的生命。
但除了劍式析蕩,他仍不會出戰,近身去與它交戰。
那會消耗他太多的戰力,得不償失。
如果戥連這個場面都應付不了,那也沒有必要將指揮權交給他了。
而實際上,戥的確一直很平靜。
這種平靜所傳遞出來的信心,對楚云升影響有限,他在絕境的時候都仍能沉著,但對其他人十分重要,只要他還在,戥沒慌,整個聯軍艦隊的軍心就不會有絲毫的動搖。
哪怕是面對一個深藏在敵軍艦隊中的八元天生命。
“你們不能殺我!”
高溫體源門驚懼地望著某些膽大包天,躍躍欲試的樞機,向楚云升毫不猶豫地出賣同伴道:“我是源門生命,對你們還有用,沒有我,你們打不贏的,我們當中有一個源門二聚的尊者!我知道它的弱點!”
這時候,拔異從樞機群中擠了過來,一邊喊道:“讓一讓,讓一讓!”
那些膽子極大,想要嘗試殺一個源門滋味的樞機,見到拔異也來搶,只好退了下去。
基本已經被左旋兩個源門尊者廢掉的高溫體源門,強作鎮定,冷冷地看著拔異:“你想干什么!?區區一個樞機,你們以為你們這些垃圾真能殺掉我?滾開!”
這一次,它并非夸大,即便只剩下半口氣,它也被廢掉能擊殺這些樞機的能力,但樞機要殺死它,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它可是一個真正的源門生命!
拔異很拉風地杵著一桿長槍,看著它,迅速退化,然后兇狠道:
“捅你!”
高溫體源門勉強向后退了一段距離,面對野獸般的拔異,尤其是他手中那柄詭異的長槍,竟生出死亡到來的感覺。
它身體表面上的硫化物一般的物質翻滾不惜,想要做最后的掙扎,就看到拔異毫無技術含量地,揮舞長槍,一槍將它釘在平臺上。
隨即,拔異便被震飛,渾身出血,遠遠地摔了出去,讓那些剛才躍躍欲試的樞機驚悸不已,一個快死的源門竟然依舊如此強大。
然而詭異的長槍死死地釘在地上,任憑高溫體源門如何拼命掙扎,都無濟于事。
樞機們迅速地退開,它們已經看到那柄長槍上正發生著不可思議的變化。
楚云升也“咦”了一聲,回過頭,看向那柄詭異的長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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