弭婭從戰服上的裝備中取出一只漆黑的手柄,然后擰轉尾端,頓時一道淡紅色的光芒出現在手柄前,如劍般鋒銳。
“分遣隊裝備的標準武器,暗劍。”
她看著紅芒劍身道:“它的劍身平常看不到,由一種獨特暗物構成,通過激發器激發能量后才會發出光芒,正常情況下,它可以切入一切可見物質,甚至不可見物質,因為它不與任何物質發生任何力作用反應,但激發能量之后,它可以瞬間從已切入的目標內部摧毀目標。”
大約是意識到說這些“少年”也聽不懂,她便將劍柄遞給“少年”道:“你自己試試,感覺一下。”
“少年”卻沒有接,他望著眼前的紅芒劍光,猶豫片刻,還是搖了搖頭。
卓瑪從旁解釋道:“他們從小在大草原長大,沒有接受過普及教育。”
弭婭大概也知道這個情況,點點頭,有些惋惜地收回暗劍,道:“可惜了,赫爾家最看中的就是劍之戰技,使用它能夠得到最好的效果,不過沒關系,到了基地,還有其他戰技可以選擇。”
說著話,武裝車很快駛出城市,并一路向北,最終來到一片戒備森嚴的軍事基地。
“少年”一下車,就認出了這個地方,他剛剛才這里回去,沒想到繞了一個大圈,竟然又回來了。
有一瞬間,他下意識地覺得這個女軍官一定認出他來了,故意把他帶回到這個地方!
女軍官沒有什么異樣,“少年”便按下心頭的懷疑,但也警惕起來。
進了基地,車輛直接駛入一排的營房。而他們則在女軍官的帶領下繞向一處稍微高大一點的建筑物。
在白色的門口,迎面走出幾個穿著簡潔卻很圣沐的人。
“弭婭,我還以為今天見不到你呢?”領頭的年輕男人是個藍發人,眼睛中閃動著異常的神采,第一看過去,便令人精神一振。
女軍官沒有行軍禮,而是行了另外一種宗教禮儀,右手捂心,微微俯身道:“騎士長大人,沒想到在這里碰見您。”
年輕男人比通常的藍發人要高大一些。但仍舊清秀,神色間自有一股英氣,聞言便解釋道:“昨晚的事情大神殿已經知道了,派我過來了解情況,大約我要駐扎在這里一段時間了。正好與你們做個伴,剛才與你們的總隊長聊了一會。這個粗魯的家伙沒有一點禮貌。非要拉著我與他比劍,我想問問,他真的是赫爾家的嫡系子孫嗎?”
他說的輕描淡寫,弭婭卻十分的重視:“大神殿把您派來了?已經嚴重到這種程度了?”
那位騎士長點頭道:“事情有點麻煩,昨晚闖入的不明目標超出了極限常規,大神殿非常重視。你們赫爾家總部也派了重要人物過來,但現在還沒有任何頭緒,監視屏上什么都看不到,都不能確定是不是非自然現象。現在有科學家認為是里面的外星飛船導致的一種光學現象。”
弭婭點點頭道:“有這個可能,一年前也發生過一次奇特的光學現象,和這一次一樣,也沒有任何人員傷亡或失蹤報告。”
然后,她似乎的確與這名藍法人關系不錯,開著玩笑指著她身后的“少年”道:“要不然,實在解釋不了,就是他了,昨晚他可是追了退化生物一夜,最有嫌疑。”
那名騎士長便看了“少年”一眼,笑道:“行啊,我就這么糊弄一下報上去,不過到時候倒霉被訓的可不只是我一個人了,你這個出餿主意的人也是跑不掉的。”
說完,他便正色道:“這件事不可能這么簡單,你們策劃的行動要加快了,187號行星越來越近,時間不多了!另外告訴你一個壞消息,你們赫爾家的七將之首睥邁就快要回來了,我聽說他的劍法已經登頂,戰技九級!”
弭婭臉色頓時有些蒼白,重問了一遍道:“九級?”
那名騎士長重重的點頭道:“應該不會錯,否則他不會離開奧蕓雪山。”
弭婭苦笑一聲道:“大老爺對他還真是厚愛之極!”
那名騎士長搖頭道:“以我看,未必是厚愛那么簡單,更像是愧疚,想要彌補什么吧?你們赫爾家的頂端資源全都用在他一人身上,可謂天之驕子!連我這個神殿騎士長也羨慕得很。”
弭婭道:“您謙虛了,紫徽家戰技見長,大神殿功法深奧,加上你又是藍發人,身體條件更有優勢。”
那名騎士長嘆息一聲道:“戰技九級實在是太強大了,我已經沒有把握與他交手。”
這時候,從白色門里又走出一個黑發高級軍官,人尚未到跟前,聲音便遠遠傳來:“弭婭,你別被他騙你,這小子神殿功法弄不好也已經登頂,也就裝可憐騙騙你。”
弭婭失聲道:“能級九層?”
那名騎士長笑了笑,道:“我先走了,睥邁要回來,他整天以為我要和他爭奪初黛……我要做些準備。”
等他走后,弭婭向黑發高級軍官行了一個軍禮,道:“總隊長?”
黑發高級軍官看了“少年”等人一眼,嘆息一聲道:“187號行星越來越近,上面在他們兩人身上的希望很大。”
弭婭皺了皺眉,然后將“少年”讓到前面道:“他就是圣普第斯大學事件的當事人,人我已經帶回來了。”
黑發高級軍官點點頭,看著“少年”道:“我看了你的步法,非常厲害,有空的話我們比一比。”
“少年”沒有說話,弭婭道:“可惜他不會用劍,你就別想了。”
黑發高級軍官點點道:“沒關系,學嘛……你們去調查組說明一下情況,那邊的人已經找麻煩了,說這小子昨晚最有嫌疑,真是天大的笑話。那種超過常規的極限,能是被他們一個小小調查員嚇跑的?貝格麻麻的,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我看就是故意沒事找事,你也別理他們,讓這小子自己解釋一下就走人,他們最多也就刁難一下,不敢怎樣。”
弭婭將卓瑪三人安置好,便帶著“少年”在基地里穿梭了幾個來回,解釋完昨晚的嫌疑。領了一些東西,又介紹了第七分遣隊的隊員,然后“少年”被帶到一座到處都是儀器的地下室。
在這里,他得按照要求先去測定能級層次,之后。弭婭告訴他,還要以最快的速度學會一套新戰技。
地下室里的工作人員正在觀看昨晚某個學生拍攝的視頻。議論紛紛。有人說如果是九徽圖步的話,起碼達到了八級的水平,也有人說只有七級,畢竟畫面看得不是很清楚,還有少數人甚至說有可能是九級!
因此,此時大家都想知道他的能級是多少?
按照要求。“少年”倒也很配合,很快,一臺儀器上便顯示出數字。
這臺儀器顯然很精確,十進制顯示。小數點之后還有好多位。
但是最終穩定下來的時候,地下室里的工作人員全都有些目瞪口呆——
能級居然只有三點幾?
“不是壞了吧?”其中一個工作人員摸著儀器外罩,有些不相信地說道。
“前面幾位數字顯示好像跳了一下,但最后顯示還是零,真是奇怪了,還真是三點幾啊!”另外一個工作人員確認道。
“戰技有可能八級,能級只有三點幾?”旁邊的工作人員笑道。
“事實就是這樣,這臺儀器從來還沒有出錯過。”
“好吧,還是去測試戰技吧,說不定都搞錯了。”
弭婭那道測試報告也是一楞,這似乎有點太邪門了,能級居然只有三點幾,和戰技比起來,簡直和垃圾差不多了。
重新再測,結果也是一樣,只是小數點后面有些變化,但這仍在許可的誤差范圍。
無奈之下,她只好帶著“少年”再去學戰技。
鑒于他只有三點幾的能級,弭婭不得不將原先選中的戰技換掉,使用依賴本體能級較小的戰技。
但這并不好選,找了半天,弭婭才選中一個,因為“少年”不識字,她只好又代讀一遍,并且解釋了一翻。
“明白了嗎?”弭婭問道。
“少年”搖搖頭,女軍官說的內容他完全不懂,這時候,弭婭才意識到自己忘了一件事情,他對基本的知識全無概念,等于是一張白紙,怎么可能理解一套戰技?
這就像沒有打基礎就試圖建造兩層以上的高樓,根本是不可能的!
面對這樣的現實,她只好放棄立即教會“少年”新戰技的打算,令她頗有些挫折感,本以為是一個極好的“證據”,結果還有的問題需要解決。
將“少年”交給訓練官,交代他們除了軍事常識,還得教他普及常識,之后她便消失了。
接下來幾天,“少年”一直在學習各種武器知識以及軍紀一類的東西,普及性的常識也在教,但他對女軍官的戰技其實并沒有多少興趣。
在他看來,那些東西太繁瑣,太麻煩,而且沒什么力量。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需要什么樣的力量,總之不是那些戰技。
在軍事基地的這些天里,他也曾想過下去看看那個錐形體,但想到可能會暈厥便放棄了。
又大約過了幾天,他一直沒見到卓瑪三人,有些不耐煩了,更有些擔心,正在與其他新隊員一起進行軍事訓練,就聽到緊急召集的廣播。
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連他們這些新隊員也要被集合過去。
等到了廣場,各個部隊的士兵列好隊形,整裝待發,他才知道,原來有三個小隊昨天晚上陷在黑洞里,形勢岌岌可危,而里面的退化怪物似乎有集體沖出來的趨勢。
退化怪物就是他追過的那種蒼白怪物,是基地里人的叫法,“少年”在普及常識的時候參觀過實驗室,里面就關了不少這樣的殘疾怪物。
最令他吃驚的是卻不是這些怪物,而是一個研究員向他們這些新隊員所展現的另外一件事——
一名被退化怪物充當繁殖工具的藍發女人在幾個月后,竟然生出了一個小怪物,而這個小怪物模樣極其恐怖,頭頂上依稀就幾根胎毛,腦袋很大,卻有些畸形,最為滲人的地方時它白球眼睛的中心竟然出現一個藍色的小點!
當時看到它,“少年”便覺得頭皮有些發麻,倒不是害怕,而是它用那雙一片白色只有一個點的眼球看著自己,實在有些說不出來的滲人。
它們都被當做動物關在特質的籠子里,每天都有大量的分析實驗在它們身上進行,那位研究員介紹說它們的智商不高,沒有自我存在與思考的意識能力,和普通動物差不多。
作為第七分遣隊的新隊員,他很快得到命令,他們將進入黑洞,一并進行女軍官多天前所說的行動計劃。
晚上有點事情耽誤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