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升人在亢奮之中,哪里會料到背后突然殺出一個人來,只覺脖子一緊,人就向后飛去。
呯地一聲,桌子椅子撞倒一地。
“影影,你沒事吧?”魁梧大漢沉著臉,冷冷盯著四仰八叉摔在地上的楚云升。
也不是他反應過激,實在是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以往那些公子少帥雖然也不全是行為端正者,但也從來沒有發生過有人捏著宋影下巴并將她弄哭的情況。
再退一步說,如果僅僅只是這樣,魁梧大漢也許仍是可以稍微更冷靜一點處理,但他剛從軍方密會中出來,聽到了一些他必須如此做的東西。
“我沒事,姜叔叔,不管他的事情。”宋影脫離了楚云升眼神范圍,渾身如同虛脫一般,仔細看,還能看見細膩的皮膚上布滿晶瑩的小水跡。
她不知道出于何種目的,為楚云升解釋了一句,可是,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那名魁梧大漢的臉繃得就更緊了,陰沉的似是能擰出水來,透著濃濃的擔憂。
這時候,楚云升晃悠著從地上爬起來,左手捂住砸在桌角的右手肘,卻看不到疼痛的表情,反而是一臉的驚怖,像是見到鬼一樣,嚷嚷道:“不可能,我后來沒見到你,你應該早死了,不可能還活著!你是死人!”
一邊說著,一邊連連搖頭,一步步朝著門口慌張后退。
他腦袋徹底亂了,亂成了一鍋粥,那一剎間的感覺,令他覺得這個女孩應該死了,不可能是活著的人,但偏偏就站在自己眼前,活蹦亂跳。
門外的過道上什么人也沒有,空幽幽的,楚云升一口氣跑到過道的另外一頭,趴在欄桿上。冷靜自己的腦袋。
“你要喝點水嗎?”
一個突兀但很好聽的聲音,從他背后傳出。
楚云升猛地轉過身,像是受驚的山羊一樣跳起來,大聲道:“你是誰。不要過來!”
“我姓趙,我們在實驗室見過的。”端著水杯的女孩淺淺一笑,指著手中的杯子,道:“可能喝點水會好點,很多人都被怪物嚇怕了。”
楚云升蹲在陰暗角落。揪著頭發,腦袋亂哄哄的,就是沒有一個有序的畫面。
兩人頭頂上的上方,攝像頭輕微地轉動了一下,信號通過電纜幾乎同步傳入試驗大樓的某個會議室中。
“我認為比起宋小姐,楚云升的精神問題更為嚴重。”回憶桌的盡頭,緩緩站起一位頭發花白的白大褂,脫掉眼鏡,發言道。
“我反對。”孫教授也跟著站起來,示意助手切換另外一臺攝像頭。并在電腦中回放,一直到宋影莫名其的走近楚云升并主動打招呼的畫面,然后停下,對著畫面分析道:“從晚飯之后,楚云升就一直坐在這里,并沒有任何異常,但你們看——”
說著,他伸手示意助手開始慢鏡頭播放兩人交談的一幕,繼續道:“大家看,宋主動與楚說話。兩人在交談中,一直沒有異常的楚漸漸的表現得控制不住自己,行為怪異,而奇怪的是。宋在這個時候,卻沒有任何正常的舉動來打斷楚,最終楚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這時候姜出現了,打斷了畫面……所以從邏輯上說,宋精神出問題在楚之前。誘發了楚也出了問題。”
“我不同意。”那位頭發花白的白大褂搖頭,指著他跟前的一部同步顯示屏,道:“我仔細看了宋小姐的面部表情,像是一種懼怕,擔憂。”
孫教授馬上針鋒相對道:“既然害怕,為什么要靠近楚呢?這說不通。”
“我覺得——”頭發花白的老者仍然堅持自己的觀念,但被一位肩膀上扛著將星的軍官打斷。
“兩位教授!”軍官沉了沉聲音,道:“沒有必要搞得那么復雜,既然從最早的攝像上,只能判定是在宋和楚同時跌倒的時候,那只怪物才主動后退,且行為異常,那就說明兩人都可能有問題,畢竟車禍發生時,只有他們倆人在現場,精神上都產生了一些變化也是有可能的,所以,不用再討論了,宋和楚都要嚴密監控,隨時掌握他們的身體狀況。”
孫教授見軍方老大說話,也不再多說,找著椅子坐下,手扶桌面道:“小楚背景簡單,暗中隨便找個人跟著就行,而明面上我讓趙菱去和他接觸了,進試驗的時候,楚就盯著小趙看,應該是有些好感不會抵觸,不過,宋小姐那邊……”
他的意思再明了不過了,楚云升是個平頭百姓,軍方隨便怎么監視擺布都沒問題,但宋影就不同了,她父親的身份與職位在那里擺著,可不是好惹的存在,即便是軍方也得顧忌著三分。
那名扛著將星的軍官大概也感覺到棘手,舔了舔嘴唇,最后道:“這事我來辦,我去一趟宋家。”
眾人見他親自出馬,不禁都松了一口氣,在座的諸位,拿著軍方特勤部的文件,去宋家客客氣氣的請人行,但要是說去監視人家的女兒,誰也不愿意去得罪這個人。
軍官見沒人說話,揮了揮手,道:“今天就到這里吧,兩位教授也該早點休息了,怪物尸體的研究工作還要仰仗二位,不能累垮了身體。宋和楚也送回去吧,一時半會也看不出太大的動靜,不要引起外面的慌亂。”
這話說的有點勉強,楚云升他可以繼續扣著不放,但宋影必須放回家,否則那邊真動怒了就不好辦了。
眾人心中雪亮,但自然也不會說出來,又不是傻子。
蹲在過道盡頭的楚云升,還不知道自己一直被人家監視著,等王軍官出現的時候,他已漸漸恢復了一絲鎮定。
趙菱給了他一張名片,并告訴他隨時可以與自己聯系。
楚云升心中雖有疑惑,但他這回學乖了,不問了,打定注意距離這些人遠遠的,絕不再靠近,要不然,再看出個“死人”來。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真的瘋掉?
和進來的時候一樣,出去也要蒙著眼罩,顛簸了近一個多小時,王軍官開著越野車將楚云升送到了秋林路。
“楚先生。如果有什么事情,隨時給我打電話。”
在楚云升要下車的時候,王軍官撕了一張便條,塞在楚云升手里,抱歉地笑了笑道:“沒想到今天會發生這么大的事。辛苦你了。”
楚云升對王軍官的感覺一直還不錯,拿著他賽過來的紙條,想想今天發生的一連串的事情,心情低落,擺了擺手,跳下越野車。
好在鑰匙在自己身上,進家第一件事,給余小海打了一個電話,確定背包在他那里,便再也支持不住。倒在床上就昏昏睡去。
這一覺睡的很香,沒有做惡夢,也沒有見到影子,等到大天四亮,他才倦倦地爬起來,馬上去余小海那里,將背包拿回來。
接下來三天,他都足不出戶,宅在家里,說來也怪。一切都仿佛平靜下來,像是又回到了從前正常的日子,沒有惡夢,沒有影子。也沒有血臉,那天的事情,宛如一個離奇的夢一樣,讓楚云升覺得不真實,就連在實驗室中見過的那些人,那個怪物。都覺得不真實。
因為,這三天中,他們再也沒有出現過,好像全都消失了一般。
終于調整好心態的楚云升,繼續開始實行他的末日計劃,聯系中介,先賣房子,再租房子,同時大規模采購物資。
他的瘋狂舉動,幾乎震驚了所有人,一開始很多人以為他只是說說,網上有很多這樣的言論,但沒想到他真這么干了!
有苦口婆心勸導他的,也有冷言冷語說他腦袋壞掉的,當更多的是看笑話的。
大約又過了一個禮拜,他拿到了賣房子的錢,因為時間不夠,他要求買房必須現金,以節省銀行審批貸款的時間,相對的,價格上就要給人家做出讓步。
還掉當時的貸款,楚云升現在手里捏著近五十萬人民幣,這些錢,一部分是他父母去世前留下的,一部分是他這些年攢出來的,還有一小部分是姑媽的,都是血汗錢,所以在得知他賣掉房子的消息后,遠在南京的姑媽一天三個電話問他是怎么回事!?
他的解釋在楚涵面前毫無說服力,若不是姑父在病床上,她估計就要殺到上海了。
第二天,被楚云升折磨了快一個星期的中介小周,終于又打電話來了:“楚哥,你要一梯兩戶,而且兩戶還要同時出租的房子,又必須靠近古云社區,我上哪里去給你找啊?”
“你只要幫我搞定了,除了中介費,我答應給你私人兩千塊那事仍然算數!”楚云升一邊利誘一邊尋思著是不是要再加一千?時間緊迫,錢通萬事。
“這可是你說的啊。”小周語氣一邊,高興地說道:“名都花苑8號樓空了幾間房子,正要有一對門都要出租,房東一個馬上要出國,一個在深圳,全委托我們了,你要不過來看看?”
“好!”楚云升心中一喜,馬上關掉電話準備出門。
名都花苑就在古云社區對面,隔著一條馬路,雖然不及古云社區豪華和神秘,但里面住著的也大都是有錢人,房子自然不會便宜,可楚云升也不準備租太久,只要兩個月就足夠了。
如果對方不愿意短租,簽一年的合同也行,不過錢只先給兩個月的!
但他沒想到,過去快有兩個禮拜的惡夢,再次向他襲來!
老楚很快就要蘇醒了,精彩馬上就會開始,飄火這兩天存存稿子,這兩天要回去一趟,老媽摔了一跤,手腕骨折,接了一次沒長好,這么大年紀還要再拉開重接一次,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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