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血時代

第五百一十四章 噶爾洛夫卡條約

第五百一十四章噶爾洛夫卡條約

來自荊棘島的年輕軍官大概沒有想到楚云升說殺便殺,連一句問話都沒有,仿佛根本不把外面的新生一代放在眼里一般!

不僅是他,這個屋子里的都都很了解楚云升的性格,但也沒料到楚云升面對新生一代的“逼宮”竟直接拔劍,絲毫沒有任何準備與他們商量,或者討價還價的意思!

太強硬了,也太強勢了!

這不僅大大出乎了某些人的意料,當場殺人更是令其中一些人在吃驚的同時,心生懼意。

辦公室實在是太小了,以楚云升的武力,想要立殺其中的一個人,并不是什么極難的事情。

年輕的軍官不過剛剛晉入三元天的境界,和楚云升的三元天境界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劍鋒一出,便是他已經練至精湛級的第一劍式!

此等威力的劍式,就連鄱陽湖的水怪都能造成傷害,更不要說區區一面剛剛晉入三元天的普通覺醒者。

一劍穿心!

等屋中眾人的眼睛反應過來的時候,楚云升已經收劍立于窗前,鎮定地關上窗戶,絲毫不理會外面狂熱沖來的新生一代。

他這一生經歷的生死危機實在太多太多,在別的方面或許他不占有優勢,但是在危急之時,他的鎮定卻是能夠橫掃很多很多的人!

而那個年輕的軍官瞪大了眼睛,看著汩汩冒血的胸腔,似乎是到死都不相信自己竟然被瞬殺于一劍之下一般。

眾人的心中懼意更是一凝,對楚云升的情報他們知道很多,但有一點,也是非常致命的一點,不管是那家勢力,對楚云升真正實力的了解都少的可憐。

因此這才會有曹正義曾在之前的討論會上挖苦寒武紀的曾恪釁,能近距離的狀況下,擋得住楚云升一劍的,還的確少之又少,眼前的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便是佐證!

“殤,吞食他,我要知道這件事背后的一切!”楚云升踏過尸體,面寒如霜,指著地下剛剛打開窗戶的年輕軍官的尸體,下令道:“讓珉群過來鎮守大門,凡再敢上前半步的,傳我的令,格殺勿論!”

“奉命!”殤沙啞的聲音跟著就響了起來,并立即走到尸體邊,張開這具珉體的大口,當著一屋子人的面,飛速地恐怖地吞食起來。

于此同時,外面天空上接到殤的命令的珉群,紛紛呼嘯著落入塞弗耳辦公室所在的房頂以及周圍,受到兩撥勢力劍撥弩張的刺激,附近的猛獸軍團在小老虎的吼叫下,從兩邊猛速向辦公室位置合攏,只是它們的數量較之珉體更多,又不會飛,大都擁堵在四周,狂吼不已。

屋中,畢方庭早就退到一邊,他才不會去管荊棘島的人死活,那和他有什么關系?就是殺的是植物林,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冒頭,那是找死不是?說起來,這個屋子中,曾經以人類身份做過楚云升一段時期面對面的“敵人”的,還真的沒幾個,他算是獨一無人了,對楚云升的畏懼之心,遠比那些曾經與楚云升是“戰友”的人要深得多的多!

當然,其他人也都下意識地向后退了一步,任憑殤去撕咬地上的尸體,各存心思,飛速在腦中推算著,只有蟲之子楚遺在楚云升逼人的目光中,暗暗握緊手中的劍柄,不敢擅動。

他不知道楚云升會不會殺他,但他自信以自己的三元天巔峰的實力保命沖出去應該不會有問題!

然而,楚云升的目光很快就從他的臉色移開,道:“我不會殺你,不是因為你,是為了你的養父!但只一次,你好自為之吧,這里的事情一了,立即給我滾回荊棘島,再敢參與這種事情,我親自去取你的腦袋!”

楚遺嘴唇一動,更加握緊了手中的劍柄,但最終還是沒敢拔出利劍。

“寒武,把契約符拿出來,讓他們各自簽上自己的命源!”楚云升一轉身,大吼一聲,猛地一腳將長方形的茶幾踹起,停在眾人面前,道:“你們都聽著,我意已決!今天就是血流成河,我也不會讓步!愿意簽的,站到茶幾后面,不愿意簽的,準備與我一戰吧!”

說著,便將緊張到緊咬嘴唇的余寒武所拿出的一張符紙,重重地拍在茶幾上,冰寒的目光橫掃了一圈,道:“我只給你們三秒鐘的時間!”

其實,壓根就沒有什么“契約符”,就算真有,以他目前三元天的功力,也制作不出來,之所以捏造一個子虛烏有的符文來,完全是為了從心里上威懾眼前的這些勢力首腦,畢竟就連余寒武也沒辦法知道,楚云升究竟沒有這種符,這天下,只有他一人才知道!

現在,楚云升十分的鎮定,事情進展到這一步,雖然知道新生一代必有其他原因在里面,但他軟的、硬的都向這些人使用了,剩下的就是等待他們的抉擇了。

在他最初的計劃里,是沒有珉體大軍的,所以他打算是用古書上的一些內容與只有他才能制作的一些高端戰器作為平衡交換,讓余寒武順利登位,他也知道,這也是各大勢力所想要的“計劃”,但他完全沒料到冥竟然會給他派出一支規模龐大的珉體大軍,令他手上的勢力如火箭般的飆升,再加上小老虎的猛獸軍團,天上地下,他都不缺了。

那么這個計劃,在短時間內,他作出了重要修改,以強硬姿態逼迫各方勢力簽訂誓約,至于古書他們就別想了!

因此,即便出現了對他來說是突發事件的新生一代“逼宮”,也不能令他做出任何讓步,他與其他任何一方勢力不同,不管多大規模的戰爭與損失,他都承擔得起,因為他本來就一無所有了,大不了血拼過后,再回到原本的狀態,但別人就不一樣了,和楚云升血拼新生一代的損失,根本是扛不住的!

另外,相比使用古書內容作為讓步交換,以強硬方式威殺各方,這個天下共主的位子才算名副其實了那么一點點!

思考與決定的時間只有三秒,也只能給他們三秒,外面的戰火一觸即發,楚云升馬上就得帶余寒武出去宣布結果,若還不服,只有強行鎮壓!

因此,這三秒幾乎決定了一切事態走向。

第一秒,畢方庭毫不猶豫的第一個穿過人群,站到茶幾后面,他最是輕松,反正不管結果如何都有璧主扛著,只要眼下保證自己性命就行。

接著令楚云升稍稍有些吃驚的是丁顏,他面沉如水,帶著天空之城的人一言不發的走到茶幾后面。

“楚先生,我曾欠過你一條命,我也說過會回報你一次,所以寒武紀沒什么話說。”曾恪釁帶著他的人穿過云宗的人,來到茶幾后面。

曹正義猛地一驚,他剛才有點跑神了,見天空之城和寒武紀都過去了,嚇了一跳,趕緊拉著袁期陽走到茶幾后面。

四大勢力,已經過來三個,剩下的其他勢力相互望了一眼,尤其是幾個歐美人,也放棄了抵抗,統統走到茶幾旁邊。

“既然都沒什么意見,就刺血簽訂吧!”楚云升吸了一口氣,目光甚為冷峻的盯著楚遺,不到逼不得已,他內心深處是不想把他怎么樣的,倒不是因為他,楚云升是怕自己沒多久就要去大蟲的那個世界,若是把蟲之子殺了,他不知道怎么和大蟲說。

在他心里,此刻大概也和金陵城外的逃兵田維代一樣,是希望有那個死人可以團聚的世界的。

就算自己自私一回吧!

比起大蟲,余寒武和自己的師徒之情,還遠沒到與大蟲的程度。

但楚云升絕對不會容忍他第二次違逆,那樣的話,即便到了地下,他對大蟲也有了交代。

好在楚遺并沒有再出現什么異常的舉動,跟著其他人一起刺血簽約,大勢所趨之下,他很聰明也很明白,他與這屋子的元老們,其實也就是利用和被利用之間的關系,各取所需而已。

“契約符”實際上是由物納符和攝元符改造而來,所有流在上面的鮮血很快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朵朵血云符號,有幾個人就有幾朵,從外表上看起來,倒也是煞有其事。

“我先說明一點,若違此誓約,你們的命源,也就是你們說的基源,就會被天下共主所抽取一空,生死一意。”楚云升沉著聲音道,并將簽好的契約符立即打入余寒武身體中封存,除非他親自開啟,就連余寒武都無法取下來,已防止將來產生不必要的麻煩,諸如余寒武被某些人騙走此符。

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畢竟他還是個孩子。

“另外,還有幾個勢力的第一領袖沒來,比如植物林,稍后,我和寒武會親自登門讓他們一個一個簽約,誰也逃不掉!”

既然是做戲嚇唬他們,楚云升不在乎再多花點時間,做成了全套,在“契約符”的真假上面,他占有絕對的優勢,這玩意動一動就被楚云升說成事關生死,就是再智慧的人,也不一定敢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去試探。

這時,外面的新生一代的吶喊聲已經逼近門外不遠的地方,與珉體大軍馬上就要爆發戰爭。

“是該解決外面的事情了!”楚云升逼迫眾人簽下條約,拉起余寒武就朝著外面走。

他心里十分的清楚,屋中眾人如此“順從”的簽下條約,并不等于他們就會順從自己的意圖,只不過是權宜之計,他們真正的計劃恐怕還只是剛剛開了個頭。

如果他們能夠彈壓的住外面的新生一代,楚云升也不愿意大開殺戒,但如果彈壓不住,那么,“人狗之變”的流血便會從今日開始!

大門打開,楚云升當先領著余寒武步出塞弗耳的辦公室底層,廣場上頓時鴉雀無聲。

定了一口氣,楚云升指著已經穿好戰甲的余寒武,高聲道:“從今日,他便是天下共主,不服者,殺!”

說完,他的目光落在后面的一群“領袖”身上,但這些人雖有個幾個想附和一下楚云升,但在其他人的目光下,張了張口又閉上了。

楚云升冷笑了一聲,自然不會去求他們,而且他們現在說的話估計也未必管用了,畢方庭就喊過,現在花仙子還在那里飄著沒走,說明這件事比自己想得還要復雜,又或者十分簡單,但總之一條,他得把天下共主的威望在今天豎立起來,把逼宮鎮壓下去,主意一定,他便轉過頭,朝著新生一代,肅聲道:“你們服不服!”

一秒,兩秒……

大約過了十幾秒,下面新生一代突然爆發雷鳴一般的吼叫:不服!

“他是個野種,憑什么做我們的共主!”

“我們不會聽一個賤民的!”

“我們要求公正!公開!公平選舉!”

“有本事比武、比人心,靠武源算什么本事,我們不服!”

“不服,殺了我也不服,他算什么東西,為我們做出過什么貢獻?有什么資格?”

“他何德何能?他連神人長什么樣都不知道!”

“讓他做共主,不如自殺的好!”

新生一代的大喊,要求公正要求人心要求講貢獻,并非不合理,楚云升也知道,但大計已定,無可更改。

“我再問你們一次,服,還不服!”楚云升拔劍橫指,蕭殺道。

“不服!”

“兄弟們,沖上去,殺了那個野種!”

“讓他做了共主,我們就完了!”

“我們死也不會妥協!否則如何對得起為大戰而戰死的前輩、兄弟們!”

新生一代寧死不屈的呼喊中,楚云升剎那間猶豫了一下,不管這場逼宮背后有著什么樣的陰謀,他們都有著一股寧死不屈的血性,只不過,這一次,他站在了這血性的對立面,一個邪惡的獨裁者。

但他立即強行壓制了這種念頭,鐵青著臉,劍指人群,并以心中各種仇恨充斥大腦,以抵消剛剛使他猶豫的念頭,寒聲道:“那我就送你們去死,殤,虎仔,給我殺!”

“奉命!”